《[HP]本恶》作者:火腿炖肘子 文案: 首先致HP:我们曲终人不散。 凯瑟琳·费拉拉&德拉科·马尔福 (微私设) (额,那啥,我之前是不是说是按照原著向走来着……但是我写着写着突然发现,我是按照电影向走的……因为……甜汤他太好看了呜呜呜,我一写到德拉科就满脑子甜汤,然后就写成电影向了……) 公元14世纪中叶,亚夫曼·费拉拉在阿尔巴尼亚森林中悟出巫师六宗罪:傲慢、嫉妒、 偏见、冷漠、狠毒、仇恨 。 1980年冬天,凯瑟琳·费拉拉出生于英格兰威尔特郡,六宗罪里她占了五样。 费拉拉家族历代都就读于拉文克劳学院,然而意外总会发生。1991年,第n代费拉拉,进入了斯莱特林。 “我没有搞错!她就是一个斯莱特林!从芯里就是!我从来不出错!”分院帽强调。 tips:费拉拉为原创纯血家族。 一切属于罗琳,一切属于罗琳,一切属于罗琳。 尽量不ooc。 斯莱特林角度出发写文,可能个别地方会对其他学院不友好,非我本意。我爱霍格沃茨的每个学院! (虽说这是一个be,但是前面它不be啊,它只是be,但是不虐啊,你们看看我啊,我出甜甜的he番外行吗?) 我的原则是:最终一切回归罗琳 喜欢的小天使们记得收藏哦~唉嘿嘿~ ☆、第一章 对角巷(微微微修) 每年的八月都是对角巷最热闹的时候,因为下个月霍格沃茨就要开学了。凯瑟琳拿着开学清单和一袋沉甸甸的金加隆在大大小小的尖帽子巫师之间来回穿梭,她已经把开学需要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差魔杖和校袍。 “魔杖选择巫师”(注1)这句话她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事实上巫师界长大的孩子基本上都听过这句话,但是奥利凡得先生还是不厌其烦的对每一个推门进来的人重复它。“费拉拉小姐,记住是魔杖选择巫师,现在把你的手臂抬起来。”奥利凡得先生拿着一卷软尺熟练的量起凯瑟琳的手臂,然后又开始测量身高和头围,如果不是知道这是魔杖店凯瑟琳还以为自己是先来了摩金夫人的长袍店。 “好了,好了,试试这根。”奥利凡得先生从那一排又一排细长匣子的最底端取出一个东西,之所以称它为东西而不是匣子,是因为它已经完全被压变形了,并且盖子还扭曲着。 “哦,是的,它的匣子有些破了,不过还好魔杖没事。”奥利凡得先生笑呵呵得掸掉匣子上的灰,“紫衫木,十一又四分之三英寸,芯是龙的神经。来吧,试一试。” 凯瑟琳接过魔杖,轻轻一挥,结果从魔杖顶端冒出一阵诡异的红火,差一点点燃了奥利凡德先生那团乱糟糟的长胡子。 “看来这根魔杖不太适合你,但是没关系,我们还可以试试别的。”奥利凡德先生又转身把自己埋入那一排排的盒子中央,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拿来一只盒子,“苹果木,十又四分之三英寸,凤凰羽毛芯。”但是这根魔杖很明显也没有选择凯瑟琳,因为当她刚把它拿到手里的时候,它就自己猛的一抖,然后飞了出去,砸碎了桌子上的一个昂贵的中国花瓶。 “抱歉,先生。”凯瑟琳小心翼翼的把这根魔杖捡起来放回桌子上,生怕它一会儿又自己跳起来。 “啊,没关系,没关系,不过真是奇怪呢,苹果木一般情况下都是很温和的。”奥利凡德先生无意识的抓了两下自己的白胡子,然后思索了一下,从收银用的桌子下方抽出一个盒子,“试试这根吧,山楂木,十三英寸,芯是龙的神经。” 和之前的两根比起来,这是一根造型相对朴素的魔杖,细长的杖身上没有雕刻任何花纹,只在手柄处雕刻着的是一些造型奇怪的藤蔓。 凯瑟琳把这根魔杖举在胸前轻轻一挥,一股银白色的光突然飞了出来,照亮了昏暗的魔杖店,她指尖感到一阵发热,似乎有什么力量传送到身体里。 “很好,很好,费拉拉小姐,它选择了你,真是奇妙,今天早上我卖出的第一根魔杖也是山楂木的,并且它们都来自同一棵山楂树,开学以后你或许还会认识那根魔杖的主人呢。”奥利凡德先生把魔杖用一个新盒子包好,递给了凯瑟琳“七加隆,费拉拉小姐。” 正午十二点的时候,凯瑟琳终于找到了摩金夫人的长袍店。她原本在半个小时以前就可以到达这里,但是她中途又去了一趟弗洛林冷饮店尝试他们的新品青草薄荷啫啫汁,8西可一杯,味道简直太糟糕了,喝起来就像是加了泥巴的圣芒戈消毒水。 “我想你一定是来订做霍格沃茨 校服的吧。”摩金夫人指挥一只家养小精灵帮凯瑟琳打开了门,她是一个戴着黄色尖帽子的圆脸女巫,看上去十分和蔼。“不过你得稍微等一会儿,我们这里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今年的新生可真多呀,我从早上忙到现在还没有闲下来过呢。” “又来了一个。”一个站在凳子上的男孩说,他用一种拖长语调的声音说话,仿佛是魔法部成员在发表演讲。“你应该是个纯血巫师吧?”男孩儿通过自己面前的镜子看向坐在他身后软凳上的凯瑟琳。 “当然,我是。”凯瑟琳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很好,在我看来,霍格沃茨不应该什么人都收,它他应该只收像我们这样纯血家族的孩子。”男孩继续说,他身边凳子上的女孩听到这句话以后微微晃动了一下身子。 很多地方的巫师里都有不少纯血主义者,很明显眼前这个男孩就是。凯瑟琳不想讨论血统问题,所以没有接话,她顺手翻看起了自己的新魔杖,奥利凡得先生那里的灯光太昏暗了,她没法仔细看它。 十三英寸,对于现在的凯瑟琳而言这似乎有点长了,母亲的魔杖才十又四分之一英寸,姐姐的也只有十二英寸。 魔杖手柄处雕刻着几根凸起来的魔鬼草,张牙舞爪的模样和朴素到一点花纹也没有的杖身大相径庭。 “那是你的新魔杖吗,什么材质?”男孩突然问,眼睛盯着镜子。 “山楂木,龙的神经。”凯瑟琳说。 “山楂木?真巧,我的魔杖也是山楂木。”男孩有点激动,“不过我的是独角兽毛芯的,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 “你是今天早上买的魔杖吗?”凯瑟琳问。 “对,今天早上,它是奥利凡德今天卖出去的第一根魔杖。我本来想要一根冷杉木的,但都不合适。不过我听说山楂木只会服从于有天赋的巫师,应该也很不错。”男孩喋喋不休地说着,然后她回头看了凯瑟琳一眼“你姓什么?” “我来自费拉拉。”凯瑟琳说,她又打量了一下凳子上的男孩儿,他的头发是和自己一样的金色,只是颜色要浅一些,皮肤苍白,灰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毫无隐藏之意的窥探。 “费拉拉,就是那个从来不露面的拉文克劳的费拉拉对吗?”男孩把头扭了回去,继续看着镜子里的凯瑟琳,“我听我爸爸提起过。我是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即使你们家很少社交,你也一定听说过马尔福对吧。你叫……”男孩似乎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是被正在给旁边女孩儿量衣服的摩金夫人打断了。 “好了,玛丽,我没记错你的名字吧,你的衣服已经量好了,三面素色长袍,一件冬天的斗篷,一顶巫师帽子,全部要黑色的,其中校袍要求做得大一点,我说的没错吧?做好后我会让猫头鹰带给你的的。”摩金夫人伸手想把女孩扶下来,但是女孩已经提前一步从凳子上自己跳了下来,不合脚的皮鞋把地板踩的嘎吱作响,她似乎想尽快逃离这里,所以速度很快,还把刚刚站起来的凯瑟琳撞了一跤,却没有道歉就跑开了。 “看吧,这就是麻瓜出身的巫师,我打赌她一定住在很穷的地方,从她的口音就能知道。脏兮兮,臭烘烘,毫无教养,不懂礼貌。”德拉科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对了,你没事吧。” “我还好,谢谢。”凯瑟琳被摩金夫人扶了起来。 “你刚刚没有听到她的口音,天呐简直太可怕了,听上去仿佛是巨怪被狼人踩了脚。”德拉科继续说。“我爸爸本来要送我去德姆斯特朗,那里只收纯血学生,我觉得霍格沃茨也应该这样,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配学习魔法。而且德姆斯特朗允许一年级带飞天扫帚,霍格沃茨就不让,我真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想我一定要让我爸爸给我买一把。” “我刚刚看到了光轮2000,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我记得邹吾隐形兽队在去年的慕尼黑春赛里用的就是光轮系列。”凯瑟琳说。 “对,我就是打算买光轮2000,你也喜欢魁地奇吗?我认识的女孩子们似乎都对魁地奇不怎么感兴趣。”德拉科不再像刚刚那样傲慢,摩金夫人轻轻挑了一下眉头,因为德拉科提到魁地奇的时候忍不住动了一下正举起来测量臂长的胳膊。“你说的那场比赛我也看了,但是我没能去现场,因为爸爸那时很忙,没时间带我去。” “我只看过那一次现场,剩下的也都是从录影玻璃镜上看到的,不得不说,现场比赛真的很酷,隐形兽队的埃德道森太帅了。”凯瑟琳也来了兴趣。 “道森是不很错,但是相比较追球手而言,我更喜欢找球手,比如阿图尔施奈特,因为比赛的胜负往往是由找球手决定的。二年级的时候我一定要带着自己的扫帚加入学院的球队,我会去斯莱特林,我们全家都是从那里毕业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在赛场上看见我了,我爸爸还答应我带我去看四年后的魁地奇世界杯,你会去吗?”提起魁地奇,德拉科的话就更多了。 “我不知道,四年后那也太遥远了,我还没有考虑过。”凯瑟琳说。 十二点二十的时候,凯瑟琳终于量好了衣服的尺寸,德拉科在五分钟之前已经离开了,“三面素色长袍,用的是八十八支的面料,巫师帽子一顶,黑色,冬天的斗篷,纯银搭扣,要求用澳大利亚……费拉拉小姐,像我们这种店里是没有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岛羊毛的,我们最好的羊毛来自新西兰。”摩金夫人店里的小精灵露露无奈的说。 “那就用新西兰的好了,没关系。”凯瑟琳心里稍微有点遗憾,新西兰的羊毛并没有塔斯马尼亚的那么轻薄暖和,而英国的冬天总是很冷。 “总共是四十五加隆六西可,您只要付四十五加隆就好。”小精灵拿着一个串有许多珠子的木头架子计算着。 注1:“魔杖选择巫师”,出自原著《魔法石》第五章《对角巷》奥利凡德先生说的话。 ☆、第二章 分院帽(改排版) 大概是费拉拉家族不怎么社交的原因,凯瑟琳很少见过这么多人。九又四分之三车站人山人海,比那天在对角巷的人还多,不听话的宠物猫在地上来回乱窜,猫头鹰拍打着笼子似乎是怕手忙脚乱的主人们遗忘它们,每个人都必须大声嚷嚷才能让别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凯瑟琳推着半人高的行李车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车厢,和去对角巷那天一样,今天她也是自己一个人,姐姐塞西莉娅两个月以前在德国魔法部任职,现在正忙得不可开交,父母最近醉心于研究一种可以控制幽灵的魔咒,也没有时间送她,况且他们一向认为这种琐事并不重要。 由于没有冗长的告别,凯瑟琳登上霍格沃茨特快的时间很早,因此她很快就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包间。大概过了有十五分钟,就在列车马上就要开车的时候,一个女孩儿突然出现在门口,是那个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遇见过的女孩儿,玛丽。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女孩儿问,她盯着凯瑟琳的眼睛,身体紧绷着,似乎有些紧张。 “当然。”凯瑟琳说。“这儿只有我一个人。” “我叫玛丽·约翰逊。可以告诉我您的名字吗,小姐?”女孩儿似乎没有认出来凯瑟琳,而且今天她很有礼貌,简直有点礼貌过头了。 “我是凯瑟琳·费拉拉。我想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们都是一年级。”凯瑟琳本来想说我们在长袍店里见过面,但是又想到那天她撞了自己一跤的事就没有提,因为她实在想不出来该怎样开口,难道说,“嗨,我们上次在摩金夫人店里见过面,你还撞了我一跤”吗?听上去也显得自己太小气了。 “哦,是的是的,我刚来英国,还有一些不习惯,因为我以前一直在学法国礼仪,你知道的,法国的宫礼仪很繁琐。”玛丽说,身体依旧僵直着,衬衫扣子扣得一颗不差,栗子色的长发盘在脑后用卡子固定的很牢,而且她的领带居然都被浆洗过了。 “你是法国人吗?”凯瑟琳问,玛丽的口音真的很严重,如果不仔细听别人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法国宫廷的口音这么奇怪吗? “不……不是,我原本打算在法国游学而已,但是忽然接到了霍格沃茨的通知书。”玛丽解释,她忽然有一点结巴。 “游学?”凯瑟琳没有听说过这个词语,“这是个法国词吗?” “游学就是一边旅游一边学习。”玛丽继续解释,但是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然后她又抛出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喜欢莫扎特还是贝多芬?” “莫扎特是谁?”凯瑟琳问,她从介绍麻瓜世界的书上看到过贝多芬,那是一个很厉害的麻瓜音乐家,可是莫扎特又是谁? “啊,你不知道莫扎特吗?”玛丽很惊讶,“他是奥地利著名的作曲家,我非常喜欢他的歌剧《费加罗的婚礼》。” “我没有听说过,他和贝多芬一样也是一个麻瓜对吧?我在巫师里面没有听说过他。”凯瑟琳问。 玛丽不知道怎么了突然盯着凯瑟琳凝固了半晌,然后才缓缓回答,“对,他是麻瓜——你刚刚所说,你是费拉拉对吗?” “没错,我是费拉拉。有什么问题吗?”凯瑟琳觉得玛丽问得问题总是莫名其妙,而且听玛丽说话真的太费劲了,她刚刚把费拉拉(Ferrara)读成了费列罗(Ferrero),让人听得一头雾水。 “没有,我,只是在书上读到过你的家族。你们很厉害,你的祖先还曾经是拉文克劳的院长。” “啊,那是我的高祖父,但是我没有见过他。”凯瑟琳回答。 “有人要买零食吗。”列车售货员推着一个装满食物的小推车过来了。 玛丽的目光在几个甘草魔杖和吹宝超级泡泡糖上留连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翻出一本《探索星空的秘密》读了起来。 凯瑟琳一向没有在列车上吃午餐的习惯所以只买了两个巧克力蛙,准备一个留给自己,另一个送给玛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玛丽脸色通红,坚决不要。 凯瑟琳只能吃掉一只,然后放跑一只,就在她盯着那只从车窗逃跑的巧克力蛙发呆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拉开了。 “嘿,费拉拉,你在这里啊。”是德拉科,他瞟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玛丽,又把目光放到了凯瑟琳身上。“上次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凯瑟琳,我是凯瑟琳·费拉拉。” “你听说了吗,哈利波特也在这趟车上,你要不要去和我一起去看他?”德拉科问,他身后跟着两个又高又胖的男孩,仿佛是两堵墙,把走廊里的光都挡住了一半。 去看波特? 这话听上去怪怪的,仿佛哈利波特是剧院里的小丑。“我想到学校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认识哈利波特。”凯瑟琳委婉拒绝了。 “这不一样,费拉拉。现在去认识波特,和到了学校再认识大大不一样,你不懂。”德拉科一边说一边流露出骄傲的神情。“不过你要是不想去那就算了,我要走了。” 列车驶过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河,紧接着又驶入了一片漆黑的森林,森林里的路似乎很难走,列车一路上颠簸了好几下,凯瑟琳被颠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为什么没人给列车加一个缓冲咒呢,她想。 等到天已经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列车也逐渐开始减速,又过了大概一刻钟,车终于停了。一个长胡子巨人在车站指挥着新生乘船渡过黑湖,晚上的风很冷,新生们都裹紧了自己的袍子,闹哄哄的上了船。随着小船离车站越来越远,远处那座城堡也变得逐渐清晰,大家都很安静,每个人的注意力都被宏伟的城堡吸引了。 “好了,安静,你们现在站在这里,不要动。”巨人把大家带下船,走到一扇大门前念叨了几句什么,紧接着门开了,一个高个子女巫站在那里。“麦格教授,交给你了。”巨人说。 麦格教授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一年级的新生们,“跟我走,孩子们,我带你们去进行分院仪式,然后就可以参加开学典礼了。”麦格教授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慑力,新生们跟在她身后一直都整整齐齐的走着,直到走到礼堂里队形也没有改变。 礼堂前方有一顶脏兮兮的帽子被放下凳子上,帽子唱了一首歌,很难听,但是大家都听得很认真,尤其是低年级们。 “现在,我念到谁的名字谁就上来,戴上这顶帽子。等帽子说出你的学院,你就坐到学院的长桌上去。”麦格教授说,“现在,玛丽约翰逊。” 玛丽听到自己的名字以后迟疑了一下,然后她像提裙子一样提着身上那件簇新的但是却不太合身校袍的两端,小心翼翼地走向分院帽。每个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拉文克劳。”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分院帽说出了他的答案。 最右边的长桌上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玛丽放松了一些,走下来脚步也变得轻快。 分院的过程算不上有趣,有时候帽子会很快就会给出来结果,有时候它会考虑一下,或者和戴帽子的人说几句什么,但是其他人完全听不清,没被点到的人就只能紧张的等待。 “凯瑟琳·费拉拉。”麦格教授念到。教师席上的弗利维教授坐在一沓软垫上,努力向前张望着。 凯瑟琳戴上分院帽的时候似乎听见拉文克劳长桌上有小小的声响,但是很快她就只能听见分院帽的声音了。 “啊哈,真是一个特别的费拉拉,”分院帽说, “内心深处有一点稀薄的善良,必要的时候也会充满勇气,当然还有费拉拉家族必不可少的智慧,虽然没你姐姐那么杰出,不过这些通通都比不上……”分院帽没有说完话就喊出了“斯莱特林!”而凯瑟琳的脑子还停留在“稀薄的善良”这句话上,怎么听都感觉这不是在夸自己。 礼堂里有一秒钟的短暂沉默,接着斯莱特林长桌鼓起了掌,当然没有马尔福过去时那么热烈。拉文克劳的学生,尤其是高年级的学生都在窃窃私语,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也有人交头接耳。 “费拉拉,是的,费拉拉是纯血,但是没有一个费拉拉去过斯莱特林,他们的祖先曾经可是弗利维教授的老师。” “是不是因为她不够聪明,所以才没有被拉文克劳选择?” “她是一个纯血主义者吗?我记得她姐姐不是。” …… …… …… 大部分知道费拉拉家族的人都感到奇怪,不过德拉科看上去似乎有一点高兴,他推开了身边的胖男孩,向分院帽的方向招手,“到这来,凯瑟琳。” 凯瑟琳是最后一个分到斯莱特林的学生,她坐下来的时候隐约听见坐在对面的那个同样是一年级的男生说了一句“眼光不错,德拉科。” 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去了格兰芬多,“他只是一个愚蠢的巨怪而已”,德拉科咬牙切齿的说,看来他在火车上的社交并不顺利。 “和韦斯莱在一起,他会后悔的。”布雷斯扎比尼说。 每当有新生走向赫奇帕奇长桌的时候,斯莱特林就有人小声“吁”一声。斯莱特林收的学生之间似乎早就认识了,德拉科熟稔的和周围的人打着招呼,直到长桌上堆满了食物他才算是停下来,但是依旧会在喝南瓜汁的时候发表一两句对霍格沃茨食物的评价,大部分是说他们哪里哪里做的不够好,不如马尔福庄园,还尤其批评了一道通心粉,说它煮的太软,而且上面的番茄酱也不够新鲜,有一股发霉柜子的味道,他的两个跟班,一个叫高尔另一个叫克拉布,全都点头称是,但是丝毫没有少吃。 晚宴结束以后一年级们由各自的级长领着前往自己学院的休息室,虽然大部分人都已经很累了,但是大家依旧兴致不减,嘉玛学姐带着一年级的斯莱特林一路向下走去,随着光线的减弱,嘉玛学姐也终于停下了脚步。 “荣耀”嘉玛学姐对着一面石墙说。石墙顿时动了起来,一个长方形的十分宽大的休息室呈现在了新生们面前,透过休息室的玻璃凯瑟琳发现,斯莱特林的休息室竟然是在湖底。 嘉玛学姐带着女孩子们去了她们的寝室,德拉科他们则跟着男生级长走了,这次斯莱特林一共只收了四名女孩子,分别是:潘西·帕金森,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米莉森·博斯德,和凯瑟琳·费拉拉,全都是纯血家族的孩子,她们正好住满一个寝室。 ☆、第三章 魔药课(改排版) 或许分院帽没把我分去拉文克劳是有原因的,凯瑟琳郁闷地抓着自己的魔杖看着桌子上毫无变化的火柴,不只是凯瑟琳,几乎所有的学生都在对着自己的火柴发愁,教变形术的麦格教授让他们把这根火柴变成一根针,但是大半节课过去了,还没有一个人成功。 “这太难了,我们才一年级。”潘西说,她烦躁地举着魔杖挥来挥去,“德拉科,你也不会吗?” “肯定是迟到的波特把霉运带给我了。”德拉科皱着眉反复翻看自己刚刚记录的笔记,又回头看向西奥多诺特,发现他也没变出来,松口气的同时却也更加不耐烦。直到快下课的时候,也只有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成功了,麦格教授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即使自己是一个斯莱特林,凯瑟琳也认为斯内普教授似乎对哈利波特有什么偏见。 “波特先生,请你告诉我在艾草液里加入水仙根粉末会得到什么?” 哈利摇摇头,他身边的赫敏格兰杰把手高高的举了起来。 “咱们还没有讲课呢,为什么就要提问?”达芙妮有点紧张,怕自己一会儿也被点到名字,“能得到什么,你知道吗,凯瑟琳?” “生死水。”凯瑟琳小声对身旁的达芙妮说。 “啧,看来你没有预习。”斯内普教授轻蔑的撇撇嘴,“第二个问题,牛黄可以从哪里得到?”赫敏把手举得更高了。哈利还是摇了摇头。 “哪里哪里?”达芙妮继续问,坐在他们前面的布雷斯扎比尼也回过头来。“牛的胃里”凯瑟琳说。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的区别。”斯内普教授直勾勾盯着哈利,达芙妮盯着凯瑟琳。“可能是没有区别,也可能是前者有毒,而后者可以解毒,我记不清了。”凯瑟琳说。 “没有区别,它们是同一种植物。”坐在布雷斯旁边的德拉科扭过头说。 “我想您可以问问赫敏,她或许知道。”哈利说。赫敏快要从凳子上站起来了。 “她可真是积极,”布雷斯看着赫敏不屑地说,“你们把答案说出来吧,不然格兰芬多又要加分了。” 但是显然布雷斯想多了,“放下你的手,傻姑娘。”斯内普教授说,“由于波特没有预习并且对老师无礼,格兰芬多扣五分。”斯莱特林的学生笑起来,德拉科笑得尤其放肆。 魔药课正式开始了,今天的教学内容是制作一种可以治疗疥疮的简单药水。斯内普穿着一件黑色的巫师袍在教室里来回走动,巡视着学生们的制药过程,“费拉拉小姐,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把紫藤花瓣磨成粉的吗?” “先把花瓣在坩埚上烘干,然后逆着花瓣纹理把它们剪碎,再放在黄铜药碾上磨成粉状,放在坩埚上二次烘干,最后用最小号的筛子过滤。就像您刚刚讲的那样。”凯瑟琳回答。 “不错,就像我刚刚讲的那样。看看吧波特,多么简单,为什么你不能像费拉拉小姐一样制作出一份完美的紫藤花粉呢?”斯内普阴沉着脸说。 “别理他,斯内普是出了名的不讲道理。”罗恩捅了一下哈利的腰,看着他们自己那份明明也合格了的花粉说。 教室里忽然冒出来一阵绿烟,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把自己的坩埚煮漏了,锅里的药水洒在地上,发出难闻的气味,还有一些药水洒在了他身上,痛得他叫出了声。 “白痴,你一定是没有把坩埚从火上拿下去就放入猪豪刺了。”(注1)斯内普教授咆哮起来,用魔杖把地面上的狼藉收拾干净。“把他送到上面去病房找庞弗雷夫人,你们当中应该有人知道病房在哪里吧,谁知道,赶快带这个蠢货去看庞弗雷夫人。”斯内普教授厉声说,并用他那双冰冷的眼睛环视着教室里的同学。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人说话,纳威抽抽嗒嗒哭着,然后大家听见哈利说:“教授,我可以带纳威去找一找。” “找一找?这么说你也不知道病房在哪是吗,波特?在我看来,你并不是想带你的同学去病房,而是想借这个机会溜掉魔药课,对吧?”斯内普教授死死盯着哈利。“由于波特违反课堂纪律,格兰芬多再扣五分。” “不要告诉我,你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病房在哪。”斯内普说,纳威身上的疥疮越来越多了,但是斯内普看都没看他一眼。 “我们昨天晚上才来霍格沃茨,怎么可能知道病房在哪。”有几个格兰芬多小声嘀咕。 “教授,我带他去吧,我知道去哪里找庞弗雷夫人。”凯瑟琳赶在院长第二次咆哮以前说。 “很好,费拉拉小姐。”斯内普点了点头,又瞪了一眼纳威,转身回了讲台。 “谢,谢谢你。”从魔药教室出来以后,纳威抽抽嗒嗒的说。 凯瑟琳没说话,实际上她也不知道究竟去哪找庞弗雷夫人,但是她实在不敢想象院长二次咆哮时是什么模样,万一斯内普一生气给他们留一大堆作业可就糟了,现在她需要寻找一个可以告诉她医疗室在哪的高年级。 “你好。”凯瑟琳抓住了一个高个子赫奇帕奇,“你好,学长,你能告诉我医疗室在哪吗,我的同学受伤了。” 高个子赫奇帕奇看了一眼凯瑟琳的领带,又看了看她身后的纳威,有点惊讶,但是还是说“走吧,我带你们去。” 再也没有比魔法史还无聊的课程了,教授这门课程的宾斯教授是一个幽灵,念课文时喜欢拖着声调摇头晃脑,许多学生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德拉科一边不耐烦地写着笔记,一边仍喋喋不休地说着前昨天凯瑟琳把纳威送到医疗室的事情,“他是一个愚蠢的格兰芬多,凯瑟琳,你的友谊不应该伸向他们。” “我说过了,我没有打算和隆巴顿交朋友,我讨厌爱哭的人。”凯瑟琳叹口气解释,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把这些话说了好几遍了,“我只是不想院长再发脾气,万一他一生气把咱们也连累了就糟了。” “斯内普教授不会责罚自己学院的学生,而且他昨天不是还说你的魔药做得很好吗,和我做的一样好。”德拉科说。 凯瑟琳:“ …… ” “她怎么做到的?居然还在向宾斯教授请教问题?”德拉科的目光越过凯瑟琳,看向对面的拉文克劳,玛丽正拿着书向宾斯教授询问着什么。但是她似乎说话的声音太小了,宾斯教授反复问了她好几遍也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 “总会有人对这门课感兴趣的。”凯瑟琳继续划动着羽毛笔,但是字体越来越乱。 “所以我才总说拉文克劳们都是一些书呆子 。”德拉科继续说。“斯莱特林,斯莱特林才是最好的学院,伟大的梅林就毕业于这里,我相信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在历史上留下姓名,一百年以后的魔法史课上,他们会学到德拉科·马尔福是如何优秀的一个人。” “那么克拉布和高尔呢?他们会因为什么留在历史里?一顿饭吃了一百个南瓜派吗?”凯瑟琳抬起头用下巴指指坐在最后一排,睡觉睡的几乎要开始打呼噜的高尔和克拉布。 “他们?”德拉科的眉头跳了一下,脸上露出嫌弃的神情,“我想,嗯,他们是个例外。他们连左右都分不清。” “非常好,非常好,孩子,你对十二世纪英法巫师大会的诱因理解的非常透彻。来吧,站起来,那你的理解告诉其他人,大声说。”宾斯教授看上去高兴极了,半透明的身子几乎要穿过讲桌。但是玛丽却变得很焦虑,全然没有刚刚和教授讨论问题时候的神采,她慢吞吞的站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始说话,但是很快她就被班里的笑声打断了。 “天啊,她说的是什么?”潘西帕金森夸张的笑着。高尔和克拉布被笑声吵醒了,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也跟着傻笑起来。 “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布雷斯把头探到潘西旁边,“她说,窝(我)四(是)一嘎(个)来至(自)乡下的泥巴种,浑身都是泥巴围(味)。”周围的斯莱特林笑得更夸张了。 “她说话的方式和那天咱们在摩金夫人店里碰见的那个人一样。”德拉科对凯瑟琳说,他冷笑着,满脸不屑。 她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凯瑟琳心里想,但是没有说出来,她感觉玛丽快哭了,宾斯教授维持了几次纪律也没有用,有几个拉文克劳也悄悄笑起来。 “你这里记得不对。”凯瑟琳眼尖的发现德拉科瘫在桌子上的笔记里有一处错误,于是她决定立刻打断他的笑声,“应该是恶人尤里克,而不是怪人厄瑞克。” 德拉科皱着眉不太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抓起笔改了起来。 玛丽最终还是哭了出来,她没有说完话就跑了下去,把头埋在胳膊里一抽一抽的,宾斯教授快气炸了,他给斯莱特林扣了五分,潘西他们这才闭住了嘴。剩下的小半节课里大家就在宾斯教授新留下的一黑板笔记里和玛丽的小声抽噎声中度过了。 难道每天上课都得有人哭吗?凯瑟琳抓着自己那根在变换墨汁文具店花了十个加隆从一个成年巫师那里抢来的羽毛笔忧愁地想。 即使有钱也不能乱花。 凯瑟琳坐在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里忐忑而尴尬的盯着奇洛教授,发现对方就是那个被她抢走羽毛笔的成年巫师,最糟糕的是奇洛教授也认出她来了。 “哦…费拉拉……拉小姐,这根天鹅羽的羽毛笔非常适……适合你。”奇洛教授看上去并不生气,他说话总是结结巴巴,唯唯诺诺,让凯瑟琳更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但是很快她就没有时间思考自己是否混蛋这件事了,因为黑魔法防御课简直就是一场灾难,整个教室里都充满了大蒜味,奇洛教授说话比宾斯教授还无聊,但是因为刺鼻的大蒜味大家又睡不着觉,每个人都盼望着下课。 注1:“没有把锅从火上端开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出自《魔法石》第八章《魔药课老师》 ☆、第四章 飞天扫帚(修bug) 德拉科大概是下定决心要和哈利做死对头了,自从知道这周四要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飞行课以后,他除了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不断自吹自擂地讲自己优越的飞行技巧,还时常有意无意的让哈利他们听到这些,并且再次谈论起光轮2000,暗示穷人(他应该是说韦斯莱)买不起这么昂贵的扫帚,可是不久后波特就收到了一份神秘礼物——光轮2000。 德拉科还尤其喜欢强行拉着凯瑟琳谈论扫帚和飞行的事,这让潘西很不高兴。这天早晨,德拉科又在礼堂的餐桌上开始第一百零一遍讲述他骑着扫帚躲过一架麻瓜飞机的故事时,霍格沃茨的信差们忽然到了。成百只猫头鹰带着大大小小的包裹扑腾着翅膀从礼堂上空飞过,然后扑腾扑腾的把那些包裹从空中抛下来。德拉科收到一包包装精致的糖果,西奥多收到一本书,除了凯瑟琳,其余的一年级斯莱特林都收到了自己家中寄来的东西。凯瑟琳拿着勺子把盘子里的牛奶布丁戳来戳去,尽量让自己不要太尴尬。 “凯瑟琳,你的包裹呢?”潘西忽然问。 “我没有包裹。”凯瑟琳回答,她开始想离开礼堂了。 “怎么可能?”潘西用她一贯夸张的声音说,“今天是我们入学一个月整,你父母怎么会不给你寄东西呢?而且,前几次猫头鹰来的时候你也没有收到东西。” “我不知道,可能他们忙吧,你有意见吗?”凯瑟琳没好气地说,她“咣当”一声把勺子扔在盘子里,抬起头面色不善地盯着潘西,又决定不走了。 “来吧来吧,姑娘们,吃糖吃糖。”布雷斯抓了一把德拉科的糖果分给凯瑟琳和潘西,“这些糖的味道好极了。”德拉科见布雷斯不由分说就从自己的罐子里抓走一大把糖,挑了一下眉毛,但是什么也没说。 十月的第二个周四,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们迎来了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节飞行课,上周周四的飞行课因为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摔伤了手腕和德拉科与哈利的冲突而在一开始就结束了。那场冲突的起因主要还是德拉科,他想骗哈利被开除或者摔下扫帚,可惜最终的结果只是使哈利破格进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 “好了,我们来上课,我希望这次你们可以听话。”霍琦夫人说罢,看了哈利和纳威一眼,接着又看了德拉科一眼。“现在,拿起你们的扫帚我想你们应该还记得怎么拿对吧。听到我的命令以后,你们才可以离开地面。” 像上节课一样,凯瑟琳把手伸到扫帚上面说了一声“起来”,那把破旧的扫帚就立刻飞到她的掌心中了。如果说费拉拉家族有哪门课程学的不好,那一定是飞行,即使是以全优成绩毕业的母亲和姐姐在这上面也差强人意。 凯瑟琳是个例外,很小的时候她就喜欢拿着自己的玩具扫帚在自家庄园周围飞来飞去。她很快就飞了起来,令人遗憾的是这把扫帚的胆子似乎太小了,始终不肯向高空飞去,凯瑟琳只能停在距离地面十米左右的地方摆无聊赖的看着下面那些飞不起来的学生。好心的波特正在帮飞不起来的拉文德布朗调整姿势,由于霍琦夫人一直盯着,德拉科不能再去找波特的麻烦,他飞到和凯瑟琳一样的高度,但是没有停在她身边,而是骑着扫帚围着她绕来绕去,“不能往高飞,这太无聊了对吧,为了照顾那些飞不起来的家伙,我们白白浪费了这节课。” “即使可以往高空飞,我这把破扫帚也飞不上去。”凯瑟琳感到很丧气,然后她又问德拉科“你买光轮2000了吗?” “没有”,德拉科停在凯瑟琳左侧,“我爸爸不允许我悄悄把扫帚带进来,而且我才不要用和波特一样的东西,我爸爸答应我明年一定给我买一把更好的。明年我一定会进魁地奇球队,到时候波特一定会输的很惨。”然后他忽然又飞到凯瑟琳右边,“你和潘西她们记得带上全景望远镜,看我是如何把波特打下扫帚的。” “事实上,我不想待在观众席。”凯瑟琳说。 “你是说,你也想进魁地奇球队?”德拉科突然结束了他绕圈子的无聊游戏,停在凯瑟琳面前,灰蓝色的眼睛里有一点细碎的星光,“你喜欢哪个位置?追球手还是找球手?” “我更喜欢击球手,像埃德·道森那样。”凯瑟琳回答。 “击球手?可是很少有女孩子做击球手的,因为你们的力量不够。击球手的职责是要保护他们的队员,女生做击球手可能会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德拉科认真分析道。 “我不这么认为。女生会更加灵活,力量并不能决定一切,只要速度够快并且目标准确,一样可以把对手打下扫帚。”凯瑟琳辩驳,“明年,我会去试一试。”她补充。 “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德拉科很勉强地回答,“但是击球手没有人保护,很容易受伤,你要知道,赛场上的选手不会因为你是女生而对你手下留情,甚至会最先解决你,弗林特他们就这样,每次比赛都先把对方的女生淘汰掉。” “可是击球手有球棒,他们追着游走球跑并且把它们击飞,而不是被游走球追着跑,而且我可以保护我自己。”凯瑟琳把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到了耳朵后面。 “好吧,你这么想也没什么毛病。明年我们可以一起申请入队。”德拉科勉强说。“我们到时候可以一起揍波特了,用你的球棒,就这么定了。”他忽然高兴起来,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哈利。 凯瑟琳:“ …… ” 临近下课的时候德拉科还是找到机会凑到了波特面前,而且由于克拉布和高尔不知道去哪里偷懒了,这次他一个人闯到了一群格兰芬多里面,他应该不会挨揍吧,凯瑟琳停在离德拉科不远的位置观察,思考着如果他们打起来自己究竟是去找斯内普教授(她肯定不会找麦格教授,这种事情一定要找一个偏心的人)劝架,还是找布雷斯帮忙打架。 “嘿,波特,魁地奇训练有趣吗,有没有被打断胳膊和腿?我听说你们队长第一次比赛上场五分钟就被打晕了,两周后才醒来,而且那次比赛是斯莱特林赢了。”德拉科把扫帚扔在地上,抱着胳膊走进一堆格兰芬多中间。 “完了,扫帚扔了,这下打起来他跑都跑不了了。”凯瑟琳想。 “怎么,没带着你的跟班吗,马尔福,看来你胆子变大了嘛。”哈利说。 “看来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波特。”德拉科说。“今晚,巫师决斗,敢来吗?。” “他当然敢。”罗恩说,他向前走了一步和哈利并排站着,“我是他的助手,你的助手呢?”(注1) 德拉科环绕了一下四周又回过头去,凯瑟琳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过了一会她就看见德拉科一脸得意向她走来。 “我约了波特午夜决斗,你是我的助手。”德拉科说,神情兴奋。 “什么?”凯瑟琳的眉头皱起来,声音明显提高了不少,“你疯了吗?这样会被开除的,而且我不会做你的助手,绝不。”她强调,并且开始认为那些格兰芬多太过善良,居然没有趁此机会揍德拉科一顿。 “我可没准备去。”德拉科坏笑,“但是波特会被发现夜游城堡,然后被关禁闭。” 如果我是个格兰芬多,刚才一定揍掉德拉科的牙齿。凯瑟琳悄悄想。 “因果轮回,事事相报。”凯瑟琳曾经在家中的一本中国书上看过这样一句话,那时候她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懂了。德拉科向麦格教授举报哈利半夜不睡觉,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他们要被一起关禁闭,因为他自己半夜也没有睡觉。 注1 出自“我是他的助手,你的助手呢?”《魔法石》第九章《午夜决斗》 作者有话说: 喜欢的小可爱记得收藏哦,给你们小心心。 ☆、第五章 万圣节 万圣节这天凯瑟琳她们是被潘西的尖叫声吵醒的,她和达芙妮还有米莉森穿着睡衣向站在门口的潘西跑去。“该死,你什么毛病,大早上蹲在女生宿舍门口!”潘西指着站在宿舍门口的布雷斯说,他身旁的地板上丢着一套假扮食尸鬼的面具和衣服,很明显他刚刚穿着这套衣服吓到了潘西。 “万圣节快乐,姑娘们。”布雷斯嬉皮笑脸的说着,完全不理会潘西的愤怒。 “滚出去!”潘西说,“我要告诉嘉玛学姐。”然后她重重摔上门,连自己刚刚想要出去找水喝的事情都忘了。 因为布雷斯的原因,除了米莉森,剩下的女孩们也都纷纷起来了,公共休息室里的人比以往多一点,几乎每个人都捧着一杯南瓜汁。茶几上摆着小精灵送来的南瓜派,太妃糖苹果和各种造型奇怪的糖果,还有一个骷髅头形状的奶油蛋糕。 “你们必须要感谢我,姑娘们。”布雷斯说,“如果不是我拦着高尔和克拉布,你们连一个蛋糕也见不到。” “我相信礼堂里的蛋糕多得很。”潘西没好气的说,顺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南瓜汁,然后坐在了德拉科旁边。凯瑟琳和达芙妮一起分享了一块南瓜派来解决自己的早餐。 “把你刚刚那套食尸鬼的装扮借我用用怎么样,布雷斯。”达芙妮一边对付一块太妃糖苹果一边说,“我要去吓一吓那个讨厌的拉文克劳。” “没问题。”布雷斯说,“你想去吓唬谁?” “玛丽·约翰逊,就是那个脸上有雀斑,还很胖的那个。” “她啊……她怎么得罪你了,尊敬的格林格拉斯小姐?”布雷斯问。 “是麦格教授。前几天麦格教授批评了我的变形术论文,并且还拿约翰逊的做了对比,居然还让我向她学习。”达芙妮把盘子里的南瓜派愤恨的切成好几块,还有一些碎屑掉在了她的新袍子上,但是她都没注意到。 “这个主意不错,德拉科,你也去吧。”潘西热切盯着像个大爷似的靠在沙发上的德拉科。 “听上去不错,我们可以一起去。”德拉科说。 “我打赌,西奥多不会去的。”布雷斯拿一块苹果糖咬了一口,觉得不好吃又把它扔进了壁炉里。 “米莉森大概也不去,她还睡着呢。”潘西补充。 “他们不去就算了,咱们四个去,哦对了还有高尔和克拉布。”德拉科说,他擅自把凯瑟琳加了进来。 “我不去。”凯瑟琳说,“我要在休息室写魔药论文,你们的作业写完了吗?” “你真扫兴。”潘西说。“不去就不去,提什么作业?我们今天是假期。” “走吧,凯瑟琳,咱们一起去看那个傻瓜拉文克劳。”德拉科说,可是凯瑟琳觉得他更像一个傻瓜。 “你们去吧,回来之后可以抄我的作业,我上午应该可以写完。”凯瑟琳对达芙妮和潘西说。 “给我也看看吧,凯瑟琳。”布雷斯凑了过来,高尔他们没有说话,因为他们从来不写作业。 “当然。”凯瑟琳点点头。 “太好了,我们走吧德拉科。”潘西和布雷斯一左一右站了起来。 “好吧,我们走。”德拉科也起来了,不满意的瞪了凯瑟琳一眼,然后他们一起离开了。 九点钟的时候休息室里的人逐渐少了起来,凯瑟琳搬着魔药课本来到靠近窗户的一张桌子上准备写自己的魔药论文,她对面坐着西奥多。 “你不去提醒那个拉文克劳吗?”一向不怎么说话的西奥多突然开口了。 “我为什么要提醒她?”凯瑟琳不明所以,德拉科他们的活动太无聊了,而且她要写论文。 “没什么”,西奥多又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我以为你和他们比起来会有一些不必要的——有人称那是善良,但是我认为这是精力过剩的表现。” “因为我家人都是拉文克劳的吗?可是我是斯莱特林。”凯瑟琳问。 “不是。”西奥多说。 凯瑟琳觉得他应该还有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是西奥多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默,而且没有人能从西奥多嘴里撬出话来。 午饭过后的时候德拉科他们兴高采烈的回来了,潘西和达芙妮向刚刚来到休息室里的米莉森描述玛丽是如何被食尸鬼的装扮吓得跌下楼梯扭伤脚踝被送到医疗室,西奥多随便和他们搭了两句话就带着书本回宿舍了,凯瑟琳决定放弃午休的时间把剩下的天文作业也写完,这是她最头疼的一门科目,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天空中一颗一颗的星星连成各种图案,可是就在她马上发现要想完成作业就必须从图书馆借一本《百年星座演变与规律》。她把写好的魔药作业留在休息室的茶几上,没和德拉科他们打招呼就径自走了。路过医疗室的时候凯瑟琳有一瞬间考虑要不要去看看玛丽,但是她们并不是朋友,而且玛丽似乎总是躲着每一个斯莱特林,所以她还是直接去了图书馆。 “我想你们应该给玛丽一个解释。”拉文克劳的级长佩洛内克里瓦特(私设七年级,比塞西莉亚费拉拉小一岁)对借完书正准备离开的凯瑟琳说,身边站着她的男朋友——格兰芬多级长珀西韦斯莱(私设六年级)。 “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凯瑟琳解释,“我上午一直在休息室。” “这么说,你是知道你的同学要做什么了对吗?”珀西说。“你为什么不制止他们,或者来告诉玛丽。” “我为什么要制止他们?”凯瑟琳反问,“约翰逊又不是我的朋友。” “但是你至少应该 ”珀西还想说什么,但是佩罗蒂拉住了他,“算了珀西,她没有参与,咱们应该去找做这件事情的人。” 可是珀西并没有罢休,“你应该转告你的斯莱特林朋友,让他们道歉,你们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是级长,你应该听我的。” 让德拉科道歉?那还不如让达芙妮和巨怪交朋友。 “我说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你们不应该找我的麻烦。”凯瑟琳再次解释,然后她说了一句事后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过于人渣的话,“而且,一个食尸鬼面具而已,居然就被吓得跌下楼梯,未免也太胆小了。” “你们太过分了”佩罗蒂说,“费拉拉,你难道就没有考虑过自己为什么去了斯莱特林而不是拉文克劳吗?你的家族从来没有一个斯莱特林。你不怕为你的家族蒙羞吗?” “你没有资格谈论我的家族,也没有资格对我品头论足,你只是我姐姐的手下败将,如果不是我姐姐毕业,你根本得不到这个级长的位置。”凯瑟琳知道,自己并不是因为和德拉科他们在一起久了才变得如此刻薄恶毒,而是生来似乎就如此,她不信仰纯血主义,但是始终对巫师不能在麻瓜世界随意使用魔法耿耿于怀,因此面对佩罗蒂这样的混血巫师或者一些麻种巫师她总有一点轻微失衡心理,只是她的家庭教育告诉她这样的思想是错误的,所以她总是避开斯莱特林休息室里的血统话题,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想法。 连续不断的争吵声终于引来了平斯夫人,她把他们赶了出去,并且叫来了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在图书馆大声喧哗,不听级长劝告,公然羞辱拉文克劳级长,再加上之前的知情不报,凯瑟琳感觉自己大难临头了,分院帽所说的“稀薄的善良”应该都只是一个极度委婉的托词。 “费拉拉小姐,我原本以为你应该比其他人多少聪明一点,现在看来你只是愚蠢的比较抽象。”斯内普阴沉着脸。 “由于你违法校规,费拉拉小姐,你需要被关禁闭。”麦格教授神情严肃。 我的万圣节礼物。凯瑟琳自暴自弃的想。 ☆、第六章 费拉拉 这天的魔咒课上弗利维教授又教给大家一个新咒语“兰花盛开”。 Orchideous 。 “动作要轻柔,用你的手腕发力,不要用手臂,然后轻轻左右挥两下,注意,念咒语的时候不要大声吼出来,一定要温柔,你们的兰花会因为你们个人的不同而不同。”弗利维教授站在一大摞书上,反复向同学们强调这个咒语成功的关键。 “Orchideous ”凯瑟琳拿着魔杖左右轻轻挥了两下,同时轻声念出咒语,一朵纤巧的白色兰花立刻在她的魔杖尖处缓缓绽开。 “看呐,凯瑟琳小姐成功了。”弗利维教授高兴地说,“斯莱特林加一分,凯瑟琳小姐你和你姐姐一样有天赋,我记得七年前你姐姐学这个咒语的时候也是一次就成功了,她变出来的是一朵文山红柱兰,和你的大雪兰一样也是白色的。” 紧接着,对面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也成功了,弗利维教授给他们也加了一分。 来霍格沃茨的这几个月里凯瑟琳最常听教授们提起的有关她自己的事情就是关于姐姐塞西莉亚,无一不是赞美之词。甚至就连斯内普教授也提起过,“费拉拉小姐,如果你有像你姐姐一样的时间观念,就不会犯迟到这种低级的波特式错误,当然,我也不奢求你那颗只长头发不长脑子的脑袋能有这种东西。”凯瑟琳原本以为斯内普教授会因为她的的魔药成绩还不错而对她偏心一点,但是事实证明她想得太多了,斯内普教授只对德拉科偏心。 “这个咒语有什么用?”达芙妮模仿着弗利维教授刚刚的动作挥动手腕,几次以后也成功了。 “对于你们这些姑娘们来说它确实没什么用,因为你们以后只要穿着裙子等待收到鲜花就行了。但是对于我们,它的用处就大了。是不是,德拉科?”布雷斯挑眉笑了一下,用肩膀撞了撞他左手边正盯着自己兰花发呆的德拉科。 “凯瑟琳,你看咱们两个的兰花是不是一样的。”德拉科把他的兰花放在了坐在他身后的凯瑟琳面前。但是后者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们就听见 “砰!”的一声。 对面格兰芬多的西莫斐尼甘的咒语大概是又出了什么故障,他魔杖的尖端冒出一股股黑烟,教室里面全都是一股意大利面糊了的味道。 “这个蠢货。”德拉科捂着鼻子说,“如果你饿了,就滚去厨房。不过我认为你会由于自己做出来的食物而中毒。”他把头扭了回去,但是忘记了他的兰花。 “只是一次失败的咒语而已,马尔福,你最好礼貌点。”哈利瞪了德拉科一眼。 “是啊,只是一次失败的咒语而已,一个简单得再也不能简单的咒语而已,连傻子都会的咒语而已。”德拉科冷笑着。米里森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因为她也没有成功,高尔和克拉布也没有,但是他们已经基本习惯被德拉科日常羞辱了。 “马尔福!”哈利很生气,他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被西莫魔杖新喷出的一股烟呛的一阵咳嗽。 弗利维教授往空中丢了好几个清洁咒,才让教室恢复正常。 “你们可以在四五年级的时候对这个咒语进行创新。”弗利维教授继续讲课,“我教过的好几个学生都对它进行过创新,比如塞西莉亚费拉拉小姐,就曾经变出过一棵向日葵,还有一个学生,”弗利维教授停顿了一下,他充满怜爱地看了看哈利,“还有学生变出过百合花(Lily),纯白的百合,美极了。”哈利绿色的眼睛闪烁了几下,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直到下课,德拉科也没有想起来把他的兰花拿回去,凯瑟琳顺手把它们都夹在了自己的课本里——那是两朵一样的兰花。 天气越来越冷了,低年级的学生都还没有学会保温咒,所以只能多穿几层衣服,用帽子和围巾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并在早餐的时候多喝一杯加糖的热茶。出乎人意料的是今天早上居然有猫头鹰来给凯瑟琳送信,这是她入学三个月以来收到的第一封信。 凯瑟琳: 我和你父亲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进入斯莱特林,你不能为你的家族带来麻烦。 米迦列拉·费拉拉 信很简短,是母亲一贯的说话风格,她从不浪费时间在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她应该是最近刚刚完成了某项研究,所以才有时间写信。 “烈火熊熊”凯瑟琳抽出魔杖点燃了手中的信,“你搞什么?”潘西正在给一片吐司抹黄油,被餐桌上突如其来的火焰吓了一跳。 凯瑟琳没有继续在礼堂待下去,她感到有一些烦躁,尤其是在烧完信收起魔杖的时候还打翻了一碗牛奶麦片以后,她不得不再把桌面清理干净才能离开。 可能是因为天气太冷了而且还是上课的时间,黑湖周围并没有人,凯瑟琳一个人在湖边转来转去,像一个移动的黑色小点,她其实早就猜到父母的反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真正看到信时还是会感到一点莫名其妙的情绪――一种失望,愤怒,迷惑参杂在一起的情绪。 “嘿,魁地奇比赛马上开始了,你不去看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德拉科。凯瑟琳最近一直没有和他好好说话,因为那天她从图书馆回来告诉他自己也要关禁闭的事情以后,德拉科非但没有表示此事因他们而起的愧疚,反而小小雀跃了一下,说终于不用和几个格兰芬多关在一起了。 “我不想去了,你来这里干什么?”凯瑟琳说。 “我,我刚刚看你在礼堂点完火就跑了出去,担心你一会儿会把霍格沃茨烧了。”德拉科说,他没有围围巾,也没戴手套。 “那你就可以去德姆斯特朗了。”凯瑟琳记得昨天德拉科还在嫌弃霍格沃茨的巧克力蛋糕不够甜软。 “哦,是的,德姆斯特朗是所很好的学校,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想在霍格沃茨遭遇火灾――你是不是觉得很冷?”德拉科突然问。 “不,我一点都不冷。”凯瑟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她的围巾和披风都很厚,可比问这个问题的人穿得暖和多了。 “可是……”德拉科微微皱了一下眉——他总是喜欢皱眉——然后他走到凯瑟琳面前,离她很近,伸出一只手去拨弄她的头发。 凯瑟琳出于本能想躲开,但是被德拉科的另一只手抓住了,“别动!”德拉科说,接着他抓起她头顶的一缕金色的长发慢慢向下捋着,直到发尾他才停下来,一髻儿白色的雪花躺在了他手心里。“你真的感觉不到吗?这些雪都快在你头发上化完了。” “我没有注意到。”凯瑟琳有点尴尬,不是因为雪,而是因为德拉科离得她太近了,她很少离人这么近,包括父母和姐姐,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也只是书桌和书桌对面。 “我看见你把猫头鹰给你的信烧了,是你的家人寄来的吗?他们批评你了吗?”德拉科似乎也觉得他们离得有些近了,于是他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 “算不上。”凯瑟琳说,在她的记忆里父母从来没有批评过她和塞西莉亚,他们只是漠视,无论是她在七岁的时候爬树时差点摔断腿,还是八岁的时候就用家里的老魔杖自学学会了清洁咒,又或者是九岁时她失手烧了地精窝,他们都不关心,只是派一只家养小精灵来解决问题。没有表扬,也没有批评。偶尔有的对话也只是父亲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母亲毫无感情色彩的祈使句。塞西莉娅的话有时候会多一点,但是她们的年纪相差太大了,而且塞西莉亚念书时也十分努力,因为她想要尽快成年,尽快离开这个冷冰冰的家,所以她总是很忙,从二年级开始的圣诞节她都是在学校度过的,暑假时也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小精灵把午饭和晚饭放在她的门口,轻轻扣两下门就马上离开。 “你家里似乎很少给你写信。”德拉科说,他真的是一个从来不会考虑他人感受的人。 “对,这是这学期第一封,他们都很忙。”凯瑟琳回答,大概也是这学期最后一封,这句她没有说出来。“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进斯莱特林,这是一件超出他们掌控的事情,任何超出掌控的事情他们都会提出质疑或者不满”她又补充。 “你进入了斯莱特林,难道他们不为你骄傲吗?不过没关系,斯莱特林的人总是很优秀,而优秀的人总是不被人理解的――你天文学能及格吧?”如果没有最后那句,德拉科刚刚的话勉强可以算一句安慰。“走吧,我们去看魁地奇比赛,我给你带了全景望远镜,克拉布已经帮我们占好位置了。”他拉住她的袖子,后者出人意料的没有反抗,一步一步跟着前面的男孩向魁地奇球场走去。 “斯内普教授是今天的裁判。”德拉科走在前面说,“格兰芬多们都吓坏了。”然后他回头恶劣的笑了一下。 “不论是谁做裁判,我们都会赢的。”凯瑟琳从后面跟了上来,与德拉科并排走着。 “对,我们会一直赢。” 但事与愿违,斯莱特林在几年的连胜以后输给了格兰芬多,哈利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大声喊着“格兰芬多,格兰芬多”,麦格教授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多了几条,斯内普教授皱着眉,脸上的褶子也多了几条。 ☆、第七章 禁林(修bug) 星期五本来是凯瑟琳一周中最喜欢的一天,原因是除了有接下来的两天都可以休息以外,还有今天没有她最头疼的天文课,然而这个星期五凯瑟琳刚到礼堂就收到了一张麦格教授的便签“你的禁闭从今晚11点开始,在门厅找费尔奇先生。”(注1) 不幸的事不只这一件,宾斯教授和麦格教授仿佛一起说好了似的,都突然举行了随堂测验,每个人都很紧张,而且宾斯教授不知道听了谁的建议居然要求考试过程中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学生交叉学院坐座位,以减少学生们相互抄袭的概率。 哈利和德拉科成了同桌,他们至少花了五分钟的时间用来相互瞪视,又花了五分钟用来争夺自己在桌子上的领土。赫敏对自己的试卷严防死守,结果还是被坐在她左边的潘西看去了一半。 布雷斯在这节课上和格兰芬多建立了短暂的友谊,他和迪安托马斯合作得非常愉快,一个负责望风一个负责在桌子下面翻书,最后都拿到了E,但是刚一走出魔法史教室他们的友谊就戛然而止了。 最可怜的是罗恩,他的左边是凯瑟琳,考试过去一半的时候他开始更加频繁得偷偷往这个斯莱特林女生的卷子上瞟,而凯瑟琳发现以后并没有挡住试卷反而故意把答案写得更清晰了一些,但是罗恩最后得了一个T。因为他的卷头上明晃晃写着“姓名:凯瑟琳·辛西娅·费拉拉”——他不小心把凯瑟琳的名字也抄在自己的卷子上了,而后者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故意把答案写得更清楚,罗恩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些,甚至他还在想:这个斯莱特林人还不错,而宾斯教授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字迹,然后毫不留情地写下一个T。而凯瑟琳作为被抄袭的“无辜受害者”并没有被责问,一如既往得到了O。 下午的变形术就没那么容易了,凯瑟琳折腾了半天才把那只四处乱跑的甲壳虫变成一枚还算好看的扣子,勉强得了E。 晚上十一点,凯瑟琳和德拉科准时到达门厅,费尔奇先生和他的猫洛丽斯夫人已经在那等他们了,当然,还有哈利,赫敏和罗恩。 “跟我来”费尔奇说,他拎着一盏煤油灯,走在前面,“你们这些小鬼,总是不听话,只是做劳动真是太便宜你们了。” 凯瑟琳原本以为所谓做劳动不过是去打扫打扫没人使用的教室,或者擦擦奖杯,可是谁想到,费尔奇口中的做劳动居然是和海格去禁林!哈利几个人倒是有一点高兴,因为海格是他们的好朋友。可是凯瑟琳和德拉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禁林太危险了,而且不管是海格,还是海格带着的那只名字叫牙牙的狗,它们看上去都不那么靠谱。但是为了不被开除,她还是认命地进入了禁林。海格将他们分为两组,寻找一只受伤的独角兽。 “你是担心海格会丢下我们吗?”和赫敏他们分开后,凯瑟琳小声问德拉科,哈利带着牙牙跟在他们后面显得有些孤单。刚刚分组的时候,德拉科坚持要把哈利波特带到他们组来。 “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他肯定会把我们丢在禁林的。”德拉科肯定的说,然后他扭头看向身后的哈利,“嘿,波特,你是害怕了吗,躲在女孩子身后?” 哈利瞪了德拉科一眼,加快步子跟上了他们,“马尔福,你最好不要害怕。” “我当然不怕。”德拉科说,很明显他在撒谎,他的声音比刚才还抖。越往禁林深处走周围就越安静,起初他们还能听见一些虫鸣,现在却什么都听不见了,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他们的脚步声。 “嘘……看。”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哈利突然停了下来,凯瑟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只独角兽正躺在那里,周围有一大片血迹,很明显这只美丽的生物已经死了。他们倒吸了口气,哈利正准备掏出魔杖向天空发出蓝色的信号火焰,“那是什么!”凯瑟琳突然说,她的喉咙似乎被堵住了,很艰难的才说出这几个字。死去独角兽的身旁有一个戴着兜帽的东西――他们不能确定那究竟是不是人,他正趴在独角兽的脖子上,在舔食那些银白色的血。 “啊啊啊啊啊啊……”德拉科发出一连串尖叫,拽着身边的凯瑟琳就跑,凯瑟琳推了一把僵硬站着的哈利,示意他也快跑,然后跟着德拉科拼命向后跑去,牙牙比他们跑的还快,现在已经看不见影子。直到他们无论如何也跑不动了才停下来,然而――哈利没有跟上来。 “疤头不会死了吧?”德拉科说,他看了看周围,牙牙依旧没有身影,煤油灯还在他手上,树林里的风声变得越来越大,乌云把月亮全都遮住了,树叶“沙沙沙”得响着。凯瑟琳掏出魔杖准备替哈利发出求救信号,但是此时天空中已经窜出来一股红色的火焰,从方向看应该是哈利发的。“哦,疤头大概没死,真遗憾。”德拉科说,但是他并不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走吧,我们出去,出去等他们。” 他们小心翼翼地往禁林边缘处走去,但是过程并不顺利。牙牙找不见了,煤油灯几分钟以后也灭了,周围环境的温度也一直在下降,月亮依旧不见踪影,只有几颗星星点缀在夜空中。黑暗让凯瑟琳失去了方向感,她紧跟着德拉科,生怕一个不留神就和他走散了。 德拉科也好不到哪去,他虽然能够勉强找到回去的路,可是刚刚的景象把他吓坏了,现在他浑身冰冷,想要立刻给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写信控诉今天禁林里发生的事情,可是他又不得不拼命保持冷静来寻找回去的路。 月亮稍微露出脸来,这让凯瑟琳和德拉科感觉好过了许多,但是很快更难过的就来了。禁林里响起了一种奇怪的“沙沙”的响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面上爬行,他们凭借月光望去,发现前面道路的地板上有至少二十只高尔拳头那么大的蜘蛛。 “啊啊啊啊……”德拉科再次发出一连串尖叫,继续拽着凯瑟琳逃跑,可是没跑几步他们就又在前方的道路上发现了同样大小的蜘蛛,并且数量更多。 “统统石化,统统石化。”凯瑟琳胡乱往蜘蛛群里丢着咒语,但是因为紧张大部分没有打中,德拉科也稍微冷静了一点,他掏出魔杖向天空中一连发出几道红色的求救火花,“要是他们敢不来救咱们,他们就完蛋了!”另一边的海格,赫敏和罗恩刚刚找到哈利,还没有来得及为哈利脱离危险而欢呼就又看见天空中窜出来一连串急促的火花。“是马尔福和费拉拉。”哈利说,“他们刚刚应该是往回跑了。” “我真不想回去救他们,他们刚刚可丢下你跑掉了。”罗恩说,他和哈利还有赫敏跟在海格身后,正向火花发出来的地方小步跑去,牙牙也回来了,正跟在他们身后。 “罗恩!”赫敏不高兴地叫到,“即使我们和斯莱特林关系不好,但是也不能见死不救。” “可是他们刚刚就是见死不救。”罗恩摸了摸鼻子说。 “其实,费拉拉刚才拉了我一把,但是我看到伏地魔以后头上的伤疤很疼,没有反应过来。”哈利解释,然后又摸了摸他的伤疤。 “现在还疼吗,哈利。”赫敏问,接着她又说“别提那个名字。” “不疼了,他跑开以后就不疼了。”哈利说,但是依旧浑身冰冷。 “好吧,或许费拉拉还可以,毕竟她是女孩子,跑就跑了吧,今天魔法史考试的时候她还给我看了她的试卷,我是说,她人有时候还不错是吧。”罗恩说,很明显他仍旧不知道凯瑟琳早就发现他写错名字的事情。 “期末考试的时候你就抄不到了,因为到时候我们会用防作弊羽毛笔。”赫敏没好气地瞪了罗恩一眼,“我们必须走得再快一点,不然很可能来不及救下他们。”赫敏说着又加快了脚步。 “统统石化”并没有发挥什么太大的作用,那些蜘蛛反而因为受到攻击而变得数量越来越多,凯瑟琳和德拉科几乎被它们包围了。“他们肯定是要让咱们死在这里!”德拉科颤抖着声音说。凯瑟琳看着一片又一片的蜘蛛感到头皮发麻,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她刚刚不应该攻击这些蜘蛛,因为这些蜘蛛最初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打算,但是遭到攻击以后它们开始有意识得向她和德拉科逼近。“烈火熊熊。”那些蜘蛛离他们太近了,凯瑟琳不得不再次抛出一个咒语。 “不可以,凯瑟琳!这样会把禁林点燃的,我们也会被烧死。”德拉科大声制止,但晚了一步。幸运的是凯瑟琳放出来的火并不大,再加上禁林的地面上还有尚未融化的冰雪,所以那团火一会儿就灭了,而且竟然还击退了一些蜘蛛。那些蜘蛛应该是很怕火,有一段时间没再上前,等到它们准备再一次发起进攻时,海格到了。 “走开,小东西们,他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海格冲着蜘蛛们吼,“汪汪汪……”牙牙因为主人在旁边,胆子大了很多,蜘蛛们立刻散开了。 “你们两个没事吧。”海格气喘吁吁地问,哈利他们也因为一路跑过来而感到呼吸急促。 “我会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我爸爸!”德拉科说,“你们肯定在来的路上故意拖延时间了。” 海格气得胡子又要竖起来了。 “走吧,德拉科,咱们应该回去了。”凯瑟琳拉了一下德拉科的胳膊,她累极了,不想再围观他们吵架。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他们一行人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霍格沃茨的城堡里。哈利、罗恩和赫敏一路向上,往格兰芬多塔楼走去,德拉科和凯瑟琳则向地窖走去,他们谁也没有和谁说话。 ☆、第八章 圣诞节 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个圣诞节,凯瑟琳没有回家,塞西莉亚留在德国,父母则去了法国参加一个幽灵研讨会。 斯莱特林留校的人很少,一年级就她一个,剩下的几个都是高年级的,她不认识。圣诞节早晨凯瑟琳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寝室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穿着睡裙光着脚从寝室这头逛到另一头,又从另一头返回到这头,反反复复好几次,隔着玻璃和黑湖里的人鱼打了个招呼,人鱼龇牙咧嘴的看了她一眼,拿着手中的叉子游走了。直到凯瑟琳发现她的脚已经被冻的冰凉才想起来应该去休息室里的圣诞树下看看礼物。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圣诞树和费拉拉家的有一点像,都很高大,但是装饰简单,没有一层又一层的各色彩带和各种亮闪闪的坠饰,只有一条细长的银色波浪型丝带从树顶盘旋到树尾,49个同样是银色的小铃铛均匀挂在树枝上,每个铃铛上都有一条形态各异的小蛇,但是它们都没有芯,所以即使碰上去也不会发出声响,树顶处放得不是星星,而是一条吐信子的银蛇。 树下的礼物不多,大部分已经被各自的主人拿走了。凯瑟琳把属于自己的那一小部分抱到窗子边,在黑色章鱼的注视下开始拆礼物。意料之中的,父母没有礼物给她,塞西莉娅的是一本关于变形术的书,每年塞西莉娅都是送书,就像她每年都给塞西莉娅送羽毛笔和墨水一样;达芙妮送的是一个造型别致的胸针,用水晶盒子包装,十分精致,就是有点晃眼;潘西是一块手帕,东方丝绸做的,看得出来很贵;米莉森的是糖果,椰子味的,不是很甜。布雷斯,西奥多几个人好像说好了似的全送了发卡,连款式都一样,一样的丑,只是颜色上有细微差别,不过这也很正常,因为前几天凯瑟琳和达芙妮她们也一起托人买了一些完全一样的饼干作为给男生们的礼物。只是后来凯瑟琳又让费拉拉的家养小精灵去伦敦买了一副魁地奇手套作为给德拉科的礼物,只是这可忙坏了两个个家养小精灵,他们很多年了都没有做过有关飞天扫帚的事,跑遍了整个伦敦才找到一副最好的。 现在还剩德拉科的礼物,那一个绿色丝绸包装的长方形盒子,银色丝带捆住,但是没有打蝴蝶结,而是在解结处嵌了一朵银质的立体兰花。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小的光轮2000的模型,黄宝石做的扫橞,黑曜石做的扫柄,放在一个银制拖架上。还有一张贺卡。 凯瑟琳: 圣诞快乐!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但是我喜欢飞天扫帚,你既然喜欢魁地奇,那么我想你也一定喜欢它。我本来想送你一把真正的光轮2000,但是学校里已经有人有这个了,我不想送你别人也有的东西,这个模型他们肯定没有,因为它很贵,别人买不起! ――德拉科·马尔福 小小的贺卡写得密密麻麻,凯瑟琳不自觉的反复读了几次才放下。休息室的壁炉今天烧得不是很旺,凯瑟琳只在睡衣外面套了一件春季里的校袍,坐在窗户边的地板上,身体和窗外的湖水一样冰冷,今年的圣诞节也不是很糟,她摸着那个精致的模型想。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灯光一向昏暗,凯瑟琳又穿着黑色袍子坐在窗边的角落里,左手握着那个模型,右手拿着魔杖——她的魔杖从来不离身,身边还有一张巨大的圆桌遮挡,所以没有人发现她在那,直到因为久坐而感到双腿发麻,凯瑟琳才扶着窗户站起来,把礼物收到休息室,随便吃了点已经完全冷掉的意大利面,然后去图书馆继续修改魔药论文。 因为是圣诞节,图书馆里的人很少,只有一些为考试准备的高年级,剩下的都是拉文克劳,但是凯瑟琳惊讶的发现哈利和罗恩也在,他们和她不小心走了一个迎面,罗恩立刻向前一步做好了吵架的准备,但是很快他发现没有德拉科,也就没有人想吵架,一时之间很尴尬,又退了回去。凯瑟琳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侧身从他旁边走了过去,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那句徘徊在口边的“抱歉。” 那天禁林里的怪物出现以后,她和德拉科,哦,还有牙牙扭头就跑,丢下哈利一个人。其实她认为自己当时拉了哈利一把已经做得仁至义尽,毕竟即使是他们三个加起来也不是怪物的对手,她和德拉科不跑难道要陪着哈利送死吗,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见到哈利时总觉得有些愧疚,这可真是个难得的心理感受。然而这种事即使再发生一次,他们肯定还是会和之前一样,最多只是拽哈利一把,如果他不跟上来,他们也不会返回去找他,更不会留在那里等他。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抱歉”,不过是一句没有意义的废话而已。 回到休息室的时候凯瑟琳又去圣诞树下看了一眼,依旧没有父母的礼物。“他们很忙。”她对自己说。 ☆、第九章 魁地奇比赛 圣诞假结束后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是拉文克劳对赫奇帕奇,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由于上次输给了格兰芬多,而且天气越来越冷,因此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学生来看这场没有他们参与的比赛。 凯瑟琳和德拉科带着厚厚的围巾和手套坐在看台的第一排,“给你”,德拉科突然掏出一个果酱罐子,罐子里有一团小小的蓝色火焰,凯瑟琳接过来顿时感到掌心一片温暖。 “这是什么咒语?”凯瑟琳问,果酱瓶子香香的,有一股好闻的草莓酱味道。 “我不告诉你,”德拉科得意的笑了一下,“但是你需要它的时候可以再来找我。” 比赛快开始的时候,弗林特带着其余六个队员也来到了赛场,他们坐在最高的一排,聚精会神的盯着赛场上的两只球队,“我们必须了解对手的战术。”弗林特说。 赫奇帕奇的找球手,塞德里克,他块头很大,但是却意外的灵活,几次都轻松躲过了游走球的袭击。击球手——这是凯瑟琳最关心的位置,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击球手都是很高大的男生应该至少在三年级或者往上,沉重的游走球在他们的球棒下仿佛轻盈的小鸟。 “击球手这个位置太辛苦了,凯瑟琳。”德拉科看了一会儿比赛说,然后他用全景望远镜指着一个赫奇帕奇击球手,“你看,他的胳膊比你的小腿都粗。” “你总得让我试试,”在击球手这件事上凯瑟琳绝不认输,即使手里拿着德拉科的果酱罐子,她也不会改变自己原有的观点。 “我还是认为你可以做一个追球手或者找球手,斯莱特林队这么多男生,一定不会让你受伤。”德拉科继续说。 “可是我记得你一直想做一个找球手,不是吗?”凯瑟琳想起在摩金夫人店里德拉科说他喜欢阿图尔施奈特。 “啊……对,不错,我当然喜欢找球手 因为他们往往都决定着比赛的胜负。”德拉科点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斯莱特林的找球手希金斯,他明年毕业,“如果我是找球手,一定可以在波特之前抓住金色飞贼。” 风刮得更大了,拉文克劳的一个女追球手被吹的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赫奇帕奇又投进了一个球,赛场上的比分差距越来越大,拉文克劳的学生都十分紧张。凯瑟琳又把那只果酱瓶子握得紧了一点,心想零下五度在看台上待着一动不动可真是受罪,可这个罪偏偏是她自己主动要来的受的。 金色飞贼突然出现了,塞德里克迪戈里首先看见了它,他骑着扫帚从高空向飞贼俯冲过去,拉文克劳的击球手也看见了这一幕,他立刻把一个游走球向塞德里克击去,后者轻松的躲开了,但是也错过了抓住飞贼的机会。那只没打中迪戈里的游走球向斯莱特林看台飞去,砸在了离凯瑟琳他们不远处的台阶上,飞溅起来的碎小石块砸碎了凯瑟琳手中的瓶子,还有一块砸在她左脸的颧骨处,凯瑟琳顿时手上脸上都是血,剧烈的疼痛让她顿时忘却寒冷,只觉得黏腻的液体从脸上留下来。 “天啊,凯瑟琳,你怎么样。”德拉科惊叫一声,慌慌张张的在袍子里找手帕,想替凯瑟琳堵住正在流血的伤口,霍琦夫人叫停了比赛,几个高年级斯莱特林向他们围拢过来。 “送她去医疗室,快点。”霍琦夫人喊,刚刚那个拉文克劳击球手一脸慌张跟在她身后,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应该也跟着去医疗室还是留下来,迪戈里把两个一年级斯莱特林挡住了,他不知道他背后的看台上还有人。 德拉科扶着凯瑟琳磕磕绊绊往医疗室走,手掌冰凉,自己那只暖手的果酱瓶随便扔在地上,嘉玛学姐走在凯瑟琳左边,轻声安慰她不要害怕,并让弗林特去通知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我应该不会毁容吧。”快走到医疗室的时候凯瑟琳说,她用来堵鲜血的那块德拉科的帕子似乎和伤口黏住了,轻微的抻动都带来更剧烈的疼痛。 “别胡说。”德拉科握住她的手,他们的手一样冰冷。 医疗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个感冒住院的赫奇帕奇正在休息,庞弗雷看见满脸是血的凯瑟琳吓了一跳,赶快让她坐在病床上。凯瑟琳手上的伤口并不严重,一个简单的咒语和一点点魔药就可以轻松解决,麻烦的是她脸上的伤。 “我必须把这块手帕拿开,孩子,可能会很痛,你忍一下。”庞弗雷夫人轻声说,然后她拿开凯瑟琳的手,又一点一点把黏住血肉的手帕撕开。凯瑟琳竭力忍住不让自己哭出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哭哭啼啼太丢人了,幸运的是她成功了,眼泪在她眼里打了七八的转,最终还是被憋了回去。 “你的颧骨全部碎了,孩子。”庞弗雷观察了一下,然后拿起魔杖,“速速恢复,速速恢复”,碎掉的骨头重新拼接起来的滋味并不好受,甚至比刚才还疼。“亲爱的,你得住院观察几天,现在躺下来休息一会儿吧,剩下的人都出去,病人需要休息。” 住院的这几天德拉科和嘉玛学姐是最常来看她的两个人,德拉科每天都会来,并且还带着上课的笔记,魔咒课已经把“清泉如涌”这个咒语讲完了,但是弗立维教授让德拉科转告凯瑟琳,让她不用担心,因为他可以单独帮她补课,天文课听不听都一样,反正她都听不明白,凯瑟琳现在只希望这门课及格就够了。潘西还有布雷斯他们也来过一次,不过只说了两句话就被庞弗雷夫人赶走了。拉文克劳的那个击球手贾斯帕·怀特也来过一次,不幸的是他碰见了德拉科,所以只能留下一句对不起,然后就被那个小自己两岁的斯莱特林赶跑了,事实上他并不需要道歉。最令人意外的是拉文克劳的级长,佩罗蒂也来了,那天凯瑟琳在图书馆对她说了很刻薄的话,可是她还是以替贾斯帕探望为由来到了医疗室,并且带了蜂蜜公爵的糖果,这件事其实和她半点关系也没有。 住院的当天晚上凯瑟琳就给父母写了一封信,并拖德拉科带给猫头鹰,可是她出院一个月以后才收到回信。 凯瑟琳: 如果你待在图书馆,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阿方索·费拉拉&米迦列拉·费拉拉 这次凯瑟琳没有使用烈火熊熊,而是把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壁炉。 ☆、第十章 厄里斯魔镜 凯瑟琳的天文学一直很差,她不能把夜空中相隔很远的几颗星星连在一起组成一个星座,它们明明都是一颗一颗独自挂在夜空中,又不会移动,为什么一定要连在一起呢。看不懂星星的人其实不只凯瑟琳一个,每个学院都有不少学生在天文学上感到吃力 ,教授这门课程的辛尼斯拉教授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她决定每个周三晚上再给学生们加一节课以保证他们能够通过考试然后升入二年级。 “如果她真的担心我们考试不合格,为什么不能把试卷出简单一点呢?”学生们抱怨。 辛尼斯拉教授的初衷自然是好的,只是她在加课的时候把四个学院的一年级学生都聚集在了同一个晚上,大家闹哄哄的,在天文塔上跑来跑去,推推搡搡,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差点从塔顶上掉下去,天文望远镜也不够用,得四五个人共用一个。 “你看,那个就是我,天龙座,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德拉科指着空中的几颗星星对周围的人说,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专门给学生上课时使用的天文望远镜,但是他没有用,只是拿在手里。 “很漂亮,我觉得天龙座是最好看的星座。”潘西说,但是她没有看着夜空而是看着德拉科。 “你说得很对,潘西,它很漂亮,并且它是属于我的。”德拉科继续说。 凯瑟琳盯着星空看了半天直到脖子酸了也没有看明白哪个是天龙座,辛尼斯拉教授讲课讲得口干舌燥,凯瑟琳听课听得头晕眼花。除了拉文克劳的大部分学生在认真听课,剩下的基本上就只有赫敏格兰杰还在全神贯注的盯着辛尼斯拉教授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往各自的休息室涌去,每个人都想赶快回到温暖的被窝里睡一觉,可是德拉科显然不这么想,他拉住正准备往地窖走的凯瑟琳,“别走,我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 凯瑟琳跟着他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大房间里,房间里面除了一面镜子以外什么都没有。“就是这个。”德拉科说,“你看。”他把凯瑟琳推到镜子面前。把凯瑟琳推到镜子面前。可是镜子里什么也没有,包括凯瑟琳自己和站在她身边的德拉科,镜子里本来应该出现他们两个不是吗?可是什么也没有,就是一片空荡荡昏暗。 “这面镜子坏了吗?”凯瑟琳问。 “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晚上带你来看一面坏了的镜子。”德拉科说,他有点莫名其妙“我觉得这是一面可以预测未来的镜子,前几天我看见费尔奇悄悄把它从一楼送到了这里。我看见了我像我爸爸一样成为了马尔福的家主,周围有许多仰慕我的人。你看见了什么?” “预测未来的镜子?有这种东西吗?可是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凯瑟琳说,如果这面镜子真的是用来预测未来的,为什么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没有未来吗? “怎么可能?”德拉科更加惊讶了,他又把凯瑟琳往镜子前面推了推,“你再仔细看看。” 这次镜子里出现了四个人:父亲,母亲,姐姐塞西莉亚和凯瑟琳自己,不过塞西莉亚和自己看上去都要比现在的年龄小一点。 镜子里的父亲正坐在餐桌主位上,侧首和坐在他左边的凯瑟琳说着什么,又伸出手摸了摸凯瑟琳的头发,他面容和蔼,即使隔着冰冷的镜子凯瑟琳似乎也能感觉到那只大手的温暖,母亲带着一副黄色的隔热手套,正从厨房端出一只香喷喷的烤鸡,塞西莉亚跟在母亲身后拿着一壶刚刚榨好的南瓜汁,他们应该是在过圣诞节,因为每个人的头上都戴着一只红色的圣诞帽。 “这究竟是什么?”凯瑟琳问,她感到心烦意乱,这显然不是一面预测未来的镜子。 “预测未来的镜子啊。”德拉科说,“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见……我看见我成为了斯莱特林的女生级长,像嘉玛学姐一样。”凯瑟琳随便编了一个谎话,可是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那太好了,我想我也会成为斯莱特林男生级长的。”德拉科说,他很少能在乎到周围人的感受,尤其是高兴的时候,何况这间教室里这么暗,即使他仔细观察,也很难看清凯瑟琳脸上的表情。 凯瑟琳精神恍惚地跟在德拉科身后往地窖走去,脑子里全是刚刚镜子里景象,她并不想回寝室,她想回到那面镜子面前,再看一会儿他们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模样。回到宿舍以后,凯瑟琳把《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翻了好几遍,也没有找到关于那面镜子的资料,第二天中午她又去图书馆寻找了好几个钟头,连草药课都没有去上,但是还是一无所获。晚上的时候她又来到了那间教室,镜子里依旧是一家人一起过圣诞节的景象。费拉拉一家有多久没有一起过圣诞节了呢?大概至少七年了吧。塞西莉亚一年的时候在圣诞假期回家过节,却发现晚饭时间父母依旧待在书房并吩咐哪怕梅林拜访也不能打断他们的实验,而且那几天凯瑟琳患了严重的感冒,正住在圣芒戈接受治疗,塞西莉亚兴高采烈的回到家,拖高年级学生去霍格莫德村给母亲买了美容魔药,给父亲买了猪头酒吧的火焰威士忌,给妹妹买了蜂蜜公爵的糖果,可是这三件礼物一件也没有送出去,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过节,而再往前的日子凯瑟琳不记得了,那时候她年纪太小,以至于那年圣诞节姐姐半夜去圣芒戈看她的时候,她都已经早早睡着了。 父母对塞西莉亚不肯回家过节的事情毫不在意,实际上他们更愿意和书房过节,研究和实验才是他们的家人。 凯瑟琳离镜子又近了一点,她伸出手摸了摸母亲的脸,入手是一片镜子特有的冰冷,她又慢慢地蹲下来,把头放在镜子中父亲的手下,希望父亲可以摸摸自己的头发,可是她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一连三天凯瑟琳每天晚上都跑到这间教室里看这面镜子,有时候她靠坐在镜子旁边假装在和母亲说话,有时候她带一杯南瓜汁过去和他们一起吃饭,更多的时候她只是看着镜子发呆。直到第四天,她又盯着镜子里的人物出神的时候,一声猫叫打断了她。 “又是一个不听话的小鬼!”费尔奇讨厌的声音响起,“我前几天才把这面该死的镜子放在这里,又被你们发现了!滚吧,滚回你的寝室。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你永远得不到镜子里的东西。”说完,他十分吃力地想为镜子蒙上一块黑布,可是失败了,然后他准备就这样推着它离开。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凯瑟琳问,已经是四月了,可是她还是感觉很冷。 “这是厄里斯魔镜,小混蛋。它能反应人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欲望,不过,”费尔奇冷笑了一下,露出几颗难看的黄色牙齿,“据我所知,还没有一个人能实现他在镜子里看到的愿望,你也一样,现在,你可以滚了,小杂碎。” 在图书馆面对佩罗蒂时的那个恶毒凯瑟琳又回来了,并且变本加厉,“你在镜子里看到的是什么呢?哑炮先生?自己拥有了魔法吗?那果真是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费尔奇脸色变了,凯瑟琳还在继续“你在办公室里一般都做什么呢?用法棍当魔杖吗?”并且不屈不挠,脸皮也越来越厚,“去和邓布利多教授告状吧,就说我顶撞了你,看看校长究竟是会把一个具有魔药天赋的女巫开除,还是会因为你的渎职——没有收好厄里斯魔镜而把你赶出霍格沃茨。” 稀薄的善良可能是再也没有了。 费尔奇气得全身发抖,张开嘴却半天说不出话,洛莉斯夫人龇牙咧嘴,却不敢上前来,凯瑟琳得意地走了,离开的时候她又瞟了一眼镜子,那一家人还是在其乐融融的过圣诞节,每个人都在微笑,可是她现在觉得那微笑其实是在嘲笑这个真正的自己。 往后的几天凯瑟琳都在战战兢兢地等着邓布利多教授找自己算账,可是半个月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费尔奇除了在碰见她的时候一百八十倍地狠狠地瞪着她,什么也没有做,他真的怕被霍格沃茨赶出去,哪怕就连凯瑟琳也知道邓布利多不会这么做,他仍旧害怕,他是一个哑炮,天生在巫师面前感到自卑,凯瑟琳离开霍格沃茨还可以去德姆斯特朗,布巴斯顿,伊法魔尼,但是他离开以后,不知道能去哪,这世上再也没有像邓布利多一样包容、和蔼的人了,所以他什么也没有说。 ☆、第十一章 学院杯(修bug) 随着考试的临近,每个人都投入了紧张的复习当中,图书馆从白天到黑夜都一直满满当当,谁也不想因为不及格而被留级或者退学。这几天凯瑟琳成了一年级的斯莱特里最受欢迎的人,不管在哪都有人问她问题(除了天文学)。 诚然西奥多的成绩是比她好的,但是西奥总是把冷漠和不近人情这两个词写在脸上;而德拉科,就连潘西也不想天天去骚扰他,因为谁也受不了他讲一道问题而重复七八遍马尔福是如何优秀的一个家族。甚至偶尔居然会有其他学院的人来也找凯瑟琳请教魔药问题,果真是她把自己伪装的太和善了吗? 期末考试整整进行半个月,学生们都考得昏头脑胀,有的女生还因为担心不能升入新的年级而在走廊里小声哭泣。凯瑟琳原本以为老师们至少要花一个星期来批改试卷,结果才三天,成绩单就发下来了。 魔药学:O 草药学:O 变形术:E 天文学:A 魔法史:O 魔咒学:O 黑魔法防御:E “你的成绩太糟糕了。”德拉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指在凯瑟琳的成绩单上指指点点,“A!你居然还有A!考试之前我不是给你补过课吗?变形术是E,肯定是因为你变出来的鼻烟壶不够好看,我的鼻烟壶就很漂亮,上面还有绿色的宝石;魔咒是O,这得多亏了平时我陪你练习……” “德拉科!”凯瑟琳打断了他,“我是斯莱特林的第三名,我成绩不差!”她强词夺理,事实上作为一个费拉拉,她糟透了。 “可是我们一共才九个人!”德拉科强调,“我刚刚去看了学校的成绩排行,格兰芬多的格兰杰是第一名,拉文克劳的约翰逊是第二名,她们都是麻种巫师!我们不能让她们踩在我们头上!” 是她们?那的确挺糟糕的,凯瑟琳还以为会是西奥多,或者是拉文克劳的伊芙琳·博克,看来自己下学期的确得加倍努力了。 “拜托,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再讨论考试了。”达芙妮抱着一堆要带回家的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走进来,不满地经过他们。 “你暑假有什么计划吗?”凯瑟琳换了一个话题,她也不想再提考试这件事,毕竟成绩单上那个明晃晃的“A”太刺眼了。 “我要多加练习飞行,我爸爸说光轮2001就要出来了,到时候他会买给我。”德拉科着重强调了“1”。 “我觉得光轮2000也挺好的。”凯瑟琳说,她想起来宿舍柜子里那个小小的光轮2000模型。 “不好。”德拉科提高了声音,“波特已经有它了,我才不要和他一样的东西,你也不许要!听见没有!” “可是我已经有了啊。”凯瑟琳眼神飘忽地说,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很无辜。 “什么!”德拉科突然站了起来,低头俯视着坐在沙发上戴着绿色领带的金发女孩儿,“什么时候的事!你什么时候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是我自己买的。”凯瑟琳说,她开始怀疑德拉科的脑子是不是考试考傻了。 “不是自己买的?这么说,是别人给你的礼物?是谁?是谁比马尔福还有钱?”德拉科的脑子肯定是进了黑湖水,“难道是波特?他把他的光轮2000给你了?你什么时候和他成为朋友了?!!” “……”凯瑟琳盯着在暴走边缘徘徊的德拉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哈哈哈……”,她很少这样笑,因为她觉得这样太傻了,可是今天怎么也忍不住。 “你笑什么?”德拉科没好气地问。 “我才不稀罕波特的破扫帚,费拉拉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我的光轮2000只有一个,因为它很贵,别人买不起。” 德拉科愣了一下,他终于知道她在说什么了,然后脸一点点开始变红,并且像奇洛教授一样变得结结巴巴,“哦哦……你说得对,别人买不起,买不起,呃……你应该早点把话说清楚。”他慢慢坐下来,但是又立刻站起来了,“我去收拾行李,你自己玩吧。”然后迅速地离开了。 斯莱特林没能拿到学院杯七连冠,因为哈利,罗恩,赫敏保护了魔法石,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并不清楚几个格兰芬多做了什么,他们都在为不能七连贯而垂头丧气。邓布利多教授还告诉大家,哈利击败了食死徒奇洛,谁能想到奇洛教授居然是食死徒! 我居然和一个食死徒抢过羽毛笔,凯瑟琳想起来一阵后怕。 邓布利多教授为他们每个人都加了五十分,最后又为纳威加了十分,因为他拥有反抗朋友的勇气――这个也能加分?凯瑟琳不明白。最后格兰芬多今年比他们高出十分,获得了学院杯。 第二天上午,所有的学生都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车厢里闹哄哄的,大家都为即将到来的暑假兴奋不已。凯瑟琳昨天接到了塞西莉娅的来信,她说她八月时会回到英国暂住一个月,但是不准备回费拉拉庄园,她会住在朋友家。二年级暑假以后,塞西莉娅再也没有称过费拉拉庄园是家,她永远只称呼那里是“庄园”。凯瑟琳把信放在口袋里,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又迷糊着睡着了,直到达芙妮把她推醒,她发现他们已经到站了。“真佩服你,这么吵也能睡着。”达芙妮下车前说。 一年级(完) 一年级都结束了凯瑟琳也不配拥有一条评论吗,呜呜呜噫噫噫 ☆、第十二章 丽痕书店 凯瑟琳: 八月十七日我陪你去对角巷买新学期的书本,九点半在庄园门口等你,记得带上成绩单。 塞西莉娅 塞西莉娅的写信风格和米迦列拉很像,简明扼要,绝对不说废话,凯瑟琳把信折起来收好,又在箱子里翻腾了半天,才从一本《魔咒溯源》里面找到了被自己搞得有点发皱的成绩单。塞西莉娅十天以前就已经回到英国了,但是她们还一直没有见面。父亲和母亲天天都在家,但是天天待在书房不露面。 放假的这段时间,凯瑟琳和德拉科通过两次信,基本上都是在谈论魁地奇。弗林特对她想要做一名击球手的意愿表示了极大质疑,但是在嘉玛学姐的劝说下勉强同意让她开学来试一试。 潘西和达芙妮也给她寄过一封信,信的内容同样简明扼要。 亲爱的的凯瑟琳: 救命! 把你的暑假作业给我们看看。 tips1:天文课就算了,我们让阿斯托利亚(也就是我的妹妹——by达芙妮)从布雷斯那里骗来了他从德拉科那里骗来的天文作业,已经给你抄录了一份,附在信的后面。 tips2:黑魔法防御术也不用了,我们写完了。 潘西·帕金森&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潘西也只有在问自己要作业的时候才能不抱有敌意。并且……黑魔法防御术根本没有留作业! 十七号很快到来,凯瑟琳穿了脱凡成衣店送来的新裙子,又在手腕和耳后点了一点香水,然后忐忑不安地拿上成绩单,兴高采烈地去见塞西莉亚。 “这个吉德罗·洛哈特是谁?”凯瑟琳拿着二年级的书单问姐姐,那上面几乎全是他的书。 “为什么突然问起他?”塞西莉娅脸上流露出一点厌恶的神情,她们现在正在前往丽痕书店。 “因为我的书单上有很多他的书。”凯瑟琳说,然后她发现许多女巫都在朝丽痕书店的方向走,今年的学生很多吗? “呃…我在德国偶然去过一次他的演讲,但是我只听了一分钟就离开了,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塞西莉娅显得很惊讶,她接过来凯瑟琳的书单。“霍格沃茨怎么会用他的书?” “可能是因为他回英国了?”凯瑟琳胡乱猜着,因为她看见丽痕书店门口拉了一条横幅“吉德罗·洛哈特签名出售自传《会魔法的我》”。 “真是不幸。”塞西莉娅也看见了那条横幅,“我猜你们新学期的老师里一定有一个他的狂热崇拜者。”她一边穿过拥挤的人群,一边在书店里四处张望着,“走吧,我们去楼上,然后让店员把你的书拿过来。” “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些麻瓜也能进对角巷,本来这里人就很多了。”凯瑟琳趴在二楼栏杆上,往楼下望去。 “我们巫师不也经常去麻瓜世界吗?”塞西莉娅边说边在二楼的精装书之间来回走动,她的办事效率一向非常高,一会儿的功夫就挑了《十七世纪魔药指南》《把地精变成妖精》《未成年巫师如何面对危险:守护篇》递给凯瑟琳,“这些你都会用得上”,接着她又拿了一本《一百种常见星座》,“这个你也会用到,霍格沃茨的天文课太简单了,你应该看一点别的。” “可我们在麻瓜世界就不能使用魔法,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巫师,而他们来到对角巷就敢让我们知道他们是麻瓜,太不公平了。”凯瑟琳接过书继续说。 塞西莉亚皱了一下眉,“我不希望你对麻瓜产生偏见,凯瑟琳,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呢? 凯瑟琳并不认同,但是她很少会正面顶撞姐姐,所以选择了闭嘴。吉德罗洛哈特正在楼下签售新书,他有一头茂密的棕色卷发,身材挺拔,周围的女巫都在为他痴狂。 “嘿,凯瑟琳你也在这里啊。”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用猜,肯定是德拉科,他穿着校服――今天又不上学,他为什么穿校服?凯瑟琳就没穿,不上学的日子她从来不穿校服。 “我和姐姐来买书。”凯瑟琳说。“你买好书了吗?” “我让店员去拿了,楼下人太多了。”德拉科说,他瞥了一眼楼下嘈杂的人群,连预言家日报也来拍洛哈特了。 “你的朋友吗,凯瑟琳?”塞西莉娅走了过来,店员已经把书都包好了,她刚才检查了一下,又拿出五个金加隆,“寄到费拉拉庄园。”她对店员说。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费拉拉小姐,我是您妹妹的好朋友。”德拉科说,他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是很骄傲,不过今天骄傲里面还有一些礼貌。 “很高兴认识你,马尔福先生。快去买书吧,今天人很多,你和凯瑟琳可以回学校再闲聊。”塞西莉娅应该是不想在这么多人的地方继续待下去。 “好的,费拉拉小姐,再见。再见凯瑟琳。”德拉科今天真的是礼貌极了。 从丽痕书店出来的时候,她们迎面碰见了一个神情严肃,有着金色长发手里拿着一根蛇头手杖的男人,凯瑟琳觉得那金发很眼熟,像德拉科的一样,虽然她自己和母亲也是金发,但是她们的金色要比德拉科的深一些。塞西莉娅没有在意那个男人,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正在找对角巷里那家唯一的茶店。 金发男人看着两个费拉拉的背影,嘴角轻轻向上挑了一下,露出一个优雅得体的微笑,他认得塞西莉娅――那颗德国魔法部的新星,她身边的小女孩一定是她妹妹:凯瑟琳。她们的眼睛很像,都是罕见的金棕色。男人走进丽痕书店,用二十个金加隆很容易就知道了哪些是费拉拉姐妹准备邮寄的书,然后他掏出魔杖悄悄把一个古老的日记本夹在了《标准咒语:二级》和《与巨怪同行》两本书之间――她们从书店里出来却没有拿书,那一定是选择了邮寄,虽然丽痕书店的邮费足足要五个金加隆,但是费拉拉们不会在乎,就像马尔福们不会在乎一样。 完成这些后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然后也上了二楼。“我看见了你的同学——费拉拉小姐,德拉科。”男人是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他们有着一样的淡金色的头发。 “你们说话了吗?”德拉科翻着一本《魔药原理》,然后他随手撕下来他正在看的那一页,随手揣进了兜里。 “没有,人太多了。你的书买好了吧,我们应该走了。”卢修斯说,他对儿子现在提到凯瑟琳就有点兴奋的神情不太满意。 “她扫帚骑的很好,能当一个追球手,虽然她总想着当击球手,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今年可以狠狠教训波特了。”德拉科提到哈利的时候其实才是最兴奋的。 “我会去看你的比赛,德拉科。”卢修斯说。“现在,我们要走了。” “我不明白,天文学如此简单的课程,你为什么居然得了A”塞西莉娅和凯瑟琳坐在“K女士茶店”,这是对角巷唯一的茶店,她们面前各自放了一杯加了会跳舞的冰块的柠檬红茶。 “一点也不简单,那些星星明明是一个一个挂在天空上的,为什么要把它们去联系在一起”凯瑟琳一边对付着杯子里不断跳动的冰块,一边小声狡辩。 “回去把我今天给你的书看一遍,不懂的地方随时问我,明白了吗?”塞西莉亚变得神情严肃,仿佛年轻版的麦格教授。 “明白了。”凯瑟琳现在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比她上课的时候还规矩。 塞西莉亚可能是也觉得自己刚刚过于严厉了,于是换了一个话题,“你和马尔福关系很好吗?”她问。 “我们是朋友,都在斯莱特林。”凯瑟琳说。 “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社交,但是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不要和马尔福走得太近。还有斯莱特林里的其他学生,比如诺特,帕金森,你只需和他们要维持表面友谊就可以了,不要深交。”塞西莉亚本来想转移话题,但是事实上她变得更严肃了。 “是因为他们以前……”凯瑟琳知道马尔福家族曾经追随过神秘人,即使他们总说那是被迫的,但依旧不会改变什么事实。 “是因为这个。并且我也知道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很久,但是这种人,既不能站在邓布利多校长这边,也不能誓死追随神秘人,马尔福全家都是斯莱特林,他们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或许这些话对你来说太早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离他们远一点。”塞西莉娅说。 可是,姐姐,我也是一个斯莱特林;我和德拉科,和诺特,甚至和潘西,都有很相似的地方。 凯瑟琳点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九月一号那天凯瑟琳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去了车站,塞西莉娅在三天前回到了德国,她积压了许多工作要处理。 ☆、第十三章 魁地奇 开学仪式和去年差不多,新生们分院,邓布利多讲话,介绍新的黑魔法防御老师――居然是吉德罗·洛哈特,丰盛的开学晚宴,不同的大概是哈利和罗恩没有出现在礼堂里,听说他们开了一辆施过魔法的麻瓜汽车,在天上飞了很久,至少有七个麻瓜看见了,并且他们还撞上了打人柳,把许多树枝都折断了。不只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许多其他学院的学生都以为哈利这次会被开除,毕竟他险些把魔法暴露给麻瓜社会,但是第二天一早,哈利和罗恩都很好的坐在格兰芬多的餐桌上吃海绵蛋糕,斯莱特林们,确切地说是德拉科,他失望极了。 魔法史课上宾斯教授让大家在课堂上写一篇妖精叛乱的论文,大家都拿着羽毛笔在羊皮纸上沙沙沙写着,凯瑟琳写了一半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宾斯教授一个问题:“教授,我不明白,为什么波特他们被麻瓜看见了就可能会被开除,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在麻瓜世界光明正大的用魔法?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存在?” 宾斯教授的耳朵不是很好,他很费力的才听清凯瑟琳在说什么,然后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坐在讲桌身后说,“因为这样更加安全,对我们对麻瓜,都更加安全。”他说得很认真,但是凯瑟琳觉得他在敷衍她。她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发问,就被德拉科打断了,“因为麻瓜很臭,很蠢。”虽然姐姐强调了不要和马尔福走得太近,但是她没有听,她最大的缺点之一就是喜欢一意孤行。 “我们下课后就去参加魁地奇球队竞选。”德拉科说,他兴奋极了,飞快的写着论文,好像论文写完就能提前下课一样。“你确定还是要作击球手吗?弗林特他很欢迎有女生可以进入球队,但是不是作为击球手,他准备了很难的测试,你必须完成它们才能入队,而且他们今年只有一个找球手和一个守门员的位置,如果你想要作击球手,还需要和一个现任的击球手换位置。”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惹得周围的人都不满的看向他,因为他太打扰人写论文了。 凯瑟琳迎着周围不友善的目光小声回答说:“好了,别说了德拉科,我们先写论文,下课我和你一起去魁地奇球场。” 德拉科这才安静下来,并且又加快了写论文的速度。 下课铃才响,德拉科就向球场飞奔而去,最多十分钟他们就跑到了。 “嘿,马尔福,感谢你父亲为我们捐赠的扫帚。”弗林特说,两只手各自拿着一把光轮2001——总共有七把,全都来自大马尔福先生的捐赠。弗林特是一个黑色头发,身材高大并且有着一排龅牙的五年级男生,和德拉科打完招呼之后他看向一旁的凯瑟琳,“你好,费拉拉小姐。我很高兴斯莱特林有女生对魁地奇这么感兴趣。”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德拉科问,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现在就可以。”弗林特说,把左手的扫帚递给德拉科,“精心点,如果你表现得太差,即使有你父亲的光轮2001也不行。” “我当然会表现得很好。”徳拉科接过扫帚,他对弗林特表现出的不信任很不满意。 他们用苹果代替金色飞贼,德拉科表现得的确很好,不但能准确抓住苹果还很迅速。 “不错,我想通过更专业的训练你会更好。”弗林特说,“现在轮到你了费拉拉小姐,上学期我见过你飞,很不错——你还是坚持要试一试击球手这个位置吗?事实上我们还缺一个守门员,当然这也不是什么适合女生的位置,不过只要你足够优秀,我们可以调换一下你的位置,让你作追球手,这不是什么难事。” “我还是想要试一试击球手。”凯瑟琳说。 “好,好吧。”弗林特说得很勉强。“杜克,交给你了。”凯瑟琳认识杜克,他是新的男生级长,今年五年级。 “一会儿我会把它扔出去,你拿着球棒把它打向一边,明白吗?”杜克说,他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球,样子和游走球很像。 “好,我知道了。”凯瑟琳跨上扫帚,右手握住球棒,双脚轻轻一蹬地面就升向空中。 “注意。”杜克大声说,然后他用一个漂浮咒令球飞起来,然后猛的把魔杖向前一挥,那只黑色的圆球便立刻飞去。 “砰”的一声,圆球被击飞了,德拉科和其他队员们向空中望去,凯瑟琳依旧稳稳坐在扫帚上,球棒在她的右手里握着。 “不错,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杜克说,“或许,她会成为霍格沃茨唯一的女击球手,我可以作守门员,反正我以前也作过。”他走到弗林特身边。 “必须要加倍练习,如果她真的想成为击球手的话,女生的力气和男生相差太大,她得依靠其他的方式来弥补这个缺陷,并且加强手臂锻炼。”弗林特说,“现在全都骑上你们的扫帚,升空。” “你真的想好了要当一个击球手吗?”球员们放扫帚的时候杜克问凯瑟琳,“真正的鬼飞球要比今天的这个重的多,而且很有可能打伤你,我刚刚故意把球扔的离你很远,这样才能保证你不会被它打伤,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能用球棒接住它。击球手这个位置很危险,不适合女生。” “我觉得击球手应该是最安全的,因为他们手里有球棒,可以打飞游走球。”凯瑟琳说,“他们是追着游走球飞,而不是被游走球追着飞。” “这个说法倒是很有趣。”杜克笑了笑,他个子很高,凯瑟琳必须仰起头才能看见他的眼睛,“对了,谢谢你,杜克,把击球手这个位置给我。我是说,很多人都不相信女生也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击球手,谢谢你可以相信我,还把自己的位置让给我。” “这没什么,其实我并没有像你们那样喜欢魁地奇,我当初入队只是因为队里人数不够,而他们又说我飞得不错。这几年我一直想退队,可是弗林特不让。”杜克说,他绅士地接过凯瑟琳的护具把它们放在扫帚间的盒子里。 “走吧,凯茜,我们去吃午饭。”德拉科挤了过来,他突然叫凯茜,让凯瑟琳有些不习惯,她的家人之间很少相互称呼昵称,即使和塞西莉亚,她们姐妹之间也只是直接唤名字。杜克轻轻挑了一下眉,嗤笑着离开了。 魁地奇的训练的确很辛苦,即使凯瑟琳现在还没有真正入队,但是训练却一点也不少,尤其是她自己主动选择击球手这个位置,作为女生她必须付出更多。因为右手要一直握着球棒,并且击走鬼飞球,她的手心和手指都是水泡,胳膊也是酸的。魔药课上搅拌坩埚时她的手一直抖个不停,连玻璃棒都差点打碎了,制作混淆药水的甲壳虫的汁液也是德拉科帮她挤出来的,其实他也好不到哪里去,最近他常抱怨追苹果追得他眼花缭乱,但是他们一次也没有缺席过训练。凯瑟琳现在理解上个学期哈利训练完就要上魔药课的困境了,但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没有因为“共难”而变得关系缓和,反而因为魁地奇杯的原因变得更加恶劣了。 ☆、第十四章 泥巴种 霍格沃茨的大部分女生,甚至包括一部分男生都对洛哈特的到来兴奋不已,早餐的餐桌上几个一年级的女生热烈的讨论着他们的即将到来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不一会儿,猫头鹰们就带着各种各样的包裹来了,凯瑟琳自然是什么也没有收到,不过她已经习惯了,潘西可能是看在天天抄她作业的面子上也没有再说过什么,周围的学生开心地拆着家里的包裹和信,凯瑟琳专心吃着早餐——今天的面包片怎么这么干 “凯茜你不能只吃面包,我们下课以后还有魁地奇训练,你这样会饿的。”德拉科把他的包裹放在了一边,用夹子夹起一块熏火腿放到凯瑟琳盘子里,还放了一勺茄汁黄豆在旁边,又盛了一碗加了水果的麦片推过来,最后从克拉布手里拿走了餐桌上的最后一个可颂面包放在刚刚那块火腿的旁边。“多吃点,不然你会被游走球撞飞的。” 凯瑟琳的面前瞬间堆满食物,不再像刚才那样空荡荡的,而且她直到快上课了也没有吃完这些食物。 第一节课是和拉文克劳学生一起上的草药学,由赫奇帕奇院长斯普劳特女士负责教学,她让学生们四人一组帮助曼德拉草换盆。德拉科,凯瑟琳,潘西还有西奥多一组。“你们至少应该把西奥多给我们。”达芙妮小声抱怨,她和米里森不想和高尔克拉布一组,布雷斯一听到分组,就跑到对面的蓝领带里面找伊芙琳·博克了,伊芙琳是一个头发乌黑有着绿色眼睛的单眼皮漂亮女孩,她的颧骨比一般人高一点,因此看上去显得有点不好接触,可是事实上她周围总是有许多朋友。玛丽约翰逊也站在伊芙琳旁边,看样子是她们是一起的。布雷斯看见玛丽也站在伊芙琳身边,不屑地撇撇嘴回到了达芙妮她们中间。草药课上得并不容易,尤其是德拉科还不知死活的把手指放在哭泣着的曼德拉草嘴里,凯瑟琳和潘西费了不少功夫才帮他把手指抢救出来,西奥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三个。 接下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更是一场灾难。潘西难得的抛弃了德拉科,然后拉着达芙妮还有米里森坐在了教室第一排。而德拉科则一反常态跑到了教室最后。洛哈特放出来十几只康沃尔郡小精灵,这些小东西尖叫着四处乱窜,学生们纷纷逃出教室。 “走吧,我们提前去找弗林特他们集合,斯内普教授给了批条,允许今天一天魁地奇球场都是我们的。”德拉科皱着眉看了一眼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霍格沃茨就不能请一个正常的黑魔法防御老师吗” 斯莱特林的队员们一人拿着一把崭新的光轮2001,神气十足地往球场走去,不得不说光轮2001的确比2000好看多了,速度也更快,每个人都坚信他们今年一定可以赢,凯瑟琳跟在队伍后面,前面的男生们把她挡得严严实实,即使她个子在女生中还算得上高,但是在他们面前依然显得很矮。 “弗林特!我们今天包了球场!”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伍德大声说,凯瑟琳探头向前看去,才发现格兰芬多的队员们也都来训练了。 “噢,”弗林特说,“可我有斯内普教授特签的条子,允许我们培训斯莱特林新的找球手。” “你们新添了一名找球手?”伍德问。“在哪” 德拉科带着得意的笑容从后面走了出来。其实他已经训练了半个多月了,不知道为什么格兰芬多的队员们还都不知道,或许是因为他们专心训练,并没有像弗林特一样热衷四处打探其他球队的各种消息,三天前,弗林特连赫奇帕奇找球手的女朋友是谁都打听到了。 “你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吗?”弗雷德韦斯莱带着一点厌恶的神情问。 “你居然提到德拉科的父亲,有意思,”弗林特轻蔑地笑了,“那就请你看看他慷慨送给斯莱特林的礼物吧。”说着他把光轮2001向前一举,格兰芬多的队员们马上发现不只弗林特和德拉科,每个斯莱特林队员手里都有一把崭新锃亮的光轮2001。 “我相信它比旧的光轮2000快得多。至于老式的横扫七星,”德拉科向前走了一步,又露出他那一贯骄傲的神情,不怀好意地朝弗雷德和乔治笑了一下,他俩手里各攥着一把横扫七星5号,“用它们扫地板吧。” “至少格兰芬多队中没有一个队员需要花钱才能入队,”赫敏和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过来了,“他们完全是凭能力进来的。” “闭嘴吧,格兰杰!”凯瑟琳从杜克身后走了出来,这时候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才发现斯莱特林不仅新添了一个找球手,还新加了一个击球手,而且还是女生,她刚刚被杜克和汤姆逊挡住了,因此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要因为嫉妒就对不知情的事情妄加揣测。”杜本来克想抓住凯瑟琳,不让她参与到男生们的斗争中,可是晚了一步,只摸到了她的一片衣角。 德拉科看见凯瑟琳过来更加得意了,然后说了一句让在场每个人都觉得很难听的话,“听见了吗,不要因为嫉妒就对不知情的事情妄加揣测,你这个泥巴种!” 格兰芬多的追球手艾丽娅惊叫起来“你怎么敢”弗林特和杜克立刻冲向前去,把德拉科和凯瑟琳——主要是德拉科,护在身后,防止韦斯莱双胞胎把他揍个鼻青脸肿。 “你要付出代价!”罗恩掏出魔杖,从缝隙里对准德拉科,“吃鼻涕虫。”他用了一个恶咒,其实算不上是恶咒,也就是一个恶作剧。就在凯瑟琳惊恐的以为德拉科嘴里要吐出鼻涕虫的时候,罗恩被自己魔杖发出来的绿光弹走了,然后他又自己吐出来几条脏兮兮滑腻腻的鼻涕虫。 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匆忙围在他身边,以德拉科和弗林特为首的斯莱特林都笑了起来,凯瑟琳笑不出来,她不明白德拉科为什么会说出那样难听的话,她当然不是在为格兰杰打抱不平,格兰杰仅凭自己的推断就污蔑他们斯莱特林,受点教训是应该的。凯瑟琳只是觉得这种话不应该从一个从小学习礼仪课的纯血巫师口中吐出来,去年他们在魔法史课上讨论玛丽约翰逊的时候他还只是说“麻种巫师”。格兰芬多的队员们忙着照看罗恩去了,场地理所当然的被斯莱特林们占领,凯瑟琳总感觉有些心不在焉,杜克提醒了她两次她才回过神来继续认真训练。“泥巴种”的问题没有困扰凯瑟琳太久,因为弗林特制定的训练计划太累了,结束的时候凯瑟琳只想回去冲完澡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她什么都忘记了。 ☆、第十五章 密室 这天晚上凯瑟琳结束了弗林特魔鬼式的训练,回到寝室里准备用最后一点力气把魔药作业写完然后就立刻去睡觉。今天的训练并不顺利,弗林特一直批评她力气太小不能把游走球击飞得更远,还喋喋不休地说这样下去她会拖他们后腿,所有人都回去以后弗林特还单独留下她加训了一个小时,德拉科在旁边等她等得都快睡着了。回寝室的路上他们还收到了格兰芬多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那两个红头发把一块地砖变成了松软的蛋糕,凯瑟琳一脚踩上去,整只鞋子都变得黏黏糊糊,真是讨厌。 凯瑟琳在书包里翻找着魔药课本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日记本,她起初以为是潘西或者德拉科他们的,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写作业或者抄作业,拿混东西很正常,但是很快她就确定这个本子不是他们当中任何一个人的,因为它太破了,而且明显是个二手货,他们才不用这破烂一样的东西。凯瑟琳把本子翻开想看看里面有没有它主人的名字,但是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就在她思考是把它送到失物招领箱里还是直接扔掉的时候,日记本上突然浮现出一行字:你是谁? 凯瑟琳吓了一跳,现在的日记本已经能够和巫师对话了吗?这么新鲜的玩意自己居然不知道?她抓起羽毛笔,写到:我是……突然她停住了,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一向自诩为尝试对角巷各个商店新品的先锋者,怎么会有新出的东西自己不知道呢?难道是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的东西?这倒是有可能,那么这就一定某个人的恶作剧了——是谁呢?韦斯莱。凯瑟琳想都没想就认定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她的鞋子十分钟前才因为那块地砖一样的蛋糕报废,那可是巴黎的小羊皮,限量版!她本来想把这个东西交给斯内普教授,让教授狠狠扣他们的分,但是很快就又改变了主意。她阴险地笑了一下,继续拿起羽毛笔,在“我是”后面写上了“金妮·韦斯莱”,她知道一年级的金妮是他们的妹妹。 “你好,金妮,我是汤姆里德尔。”日记本又迅速浮现出来几行字。 呵,也是一个假名字。凯瑟琳想。 “我感觉到你现在并不开心,有什么事情在困扰你吗?”日记本继续写。 凯瑟琳对金妮一点也不了解,不知道应该怎样继续写下去,于是决定胡编乱造:我的朋友都不喜欢我。 “他们是嫉妒你。”日记本说。 “他们嘲笑的我的口音。”凯瑟琳此刻全名:玛丽金妮韦斯莱。 “那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一个可爱的女孩,你很优秀。”日记本说。 “上学期考试我没有拿到全优。” “我相信你这学期一定可以。” …… …… “他们说女孩子应该去学如何布置一间漂亮的餐厅,而不是去打魁地奇,更不应该作一名击球手。”凯瑟琳又想起来弗林特今天劈头盖脸骂她的模样,生气极了,不知不觉忘记了自己还是金妮韦斯莱,把实话写了出来。 “这是狭隘的思想,女孩子可以做任何男生能做的事。” 凯瑟琳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是韦斯莱的恶作剧,她越写越多,日记本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深,然后渐渐的她趴在本子上睡着了。 半个小时以后,凯瑟琳突然睁开眼睛,潘西她们仍旧在参加万圣节晚宴,还没有回来,凯瑟琳抱着日记本推开寝室的门,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在走廊里走着,霍格沃茨的大部分学生都还在礼堂,所以她路上一个人也没有碰见。她来到二楼的一间盥洗室,口中不断发生“嘶嘶”的声音,盥洗室的水龙头突然开始移动,不断有大量的水流流到地板上,紧接着一条黄色眼睛的大蛇爬了出来,十分听话的匍匐在凯瑟琳脚边。 “嘶嘶”,凯瑟琳开始向一楼的方向走,那条黄色眼睛的蛇隐蔽的跟在她身后,二楼盥洗室的水已经漏到一楼的走廊里了,但是没有人发现,凯瑟琳毫无知觉地行走着,直到听见一声“喵”的时候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洛丽斯夫人低头顺着水流东嗅嗅西嗅嗅,然后她从水面的倒影中看见了一双黄色的眼睛,立刻就倒下去僵直不动了。凯瑟琳掏出魔杖把她悬挂在墙壁上火把的支架上,又用魔杖在那面墙上写下了几个红色的大字:密室被打开了。然后她又恢复了那副麻木的表情,往斯莱特林休息室走去。 “凯瑟琳,醒醒,快到休息室去,斯内普教授要清点人数。”达芙妮摇晃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女孩儿。 凯瑟琳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她感觉自己的头很疼,“发生什么了?”,她问。 “出去说,斯内普教授已经到了。”达芙妮催促着。 斯内普教授神情严肃,他清点了休息室里的人数,并警告所有人今天晚上不要随意外出,然后面色阴沉地离开了。 “究竟怎么了?”凯瑟琳感到迷茫。 “学校里有一间密室,现在它被打开了,很快那些泥巴种就要被清除出去了。”德拉科解释,他好像很高兴。 “我还是不明白。”凯瑟琳觉得脑子嗡嗡直响。 “今天晚上,大家从礼堂出来的时候看见一楼走廊的那面墙壁上写着几个红色的字‘密室被打开了’,费尔奇的猫也在旁边,它被石化了。”嘉玛学姐走了过来,“你的脸色不太好,是今天训练太累了吗?你连万圣节晚宴都没去。” “我的确有些累。”凯瑟琳点点头,她感觉脑子里有一片大海,海水随着她头部的晃动正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海浪。 “回去休息吧,教授们会解决这件事的。”嘉玛学姐拍拍她的肩膀。 凯瑟琳迷迷糊糊地回到了寝室,潘西她们不断讨论着密室的事情,可是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见,因为她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凯瑟琳在达芙妮的帮助下终于理解了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学校里有一间密室,现在它被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打开了,密室里可能是有什么东西,专门袭击麻种巫师。斯莱特林的大部分学生对这件事并不关心,因为他们都是纯血,而且其中以德拉科为首的还都十分希望麻种巫师被处理掉。凯瑟琳也不太喜欢那些麻种巫师,倒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为她始终对巫师不能让麻瓜知道他们是巫师而麻瓜可以让巫师知道他们是麻瓜这件事感到不平衡,但是如果说那些麻种巫师像洛丽斯夫人一样被石化,未免也太可怕了。 ☆、第十六章 失控的游走球 凯瑟琳最近的心情并不好,她把最近的事情写信告诉了姐姐塞西莉亚想从她那里知道一些关于密室的事情,可是塞西莉亚同样什么也不知道,却又几次三番强调让她远离德拉科等人,并对她参加魁地奇球队表示质疑。我是一个斯莱特林,我的朋友自然也是斯莱特林,任何事情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凯瑟琳想,她又翻出那本日记,写道“我姐姐不喜欢我的朋友。” “为什么?”日记本说。 “因为他们的家长曾经是食死徒,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总之,姐姐就是不喜欢他们,我觉得姐姐她可能对斯莱特林的学生有一些偏见,许多人都对斯莱特林有偏见,可是我也是斯莱特林,但是我们家其他人都是拉文克劳。”她开始变得语无伦次。 日记本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写出一行字,“他们是愚蠢的,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都会出自斯莱特林。” 愚蠢?是在说塞西莉亚吗?凯瑟琳“腾”得一下站起来,这本破日记居然敢说我姐姐愚蠢。我姐姐当初可是全优毕业,拉文克劳级长,现在是德国最年轻的傲罗。这是什么破东西。凯瑟琳终于想起来这本日记应该是韦斯莱家的恶作剧,她也不应该是凯瑟琳费拉拉而是金妮韦斯莱。她怒气冲冲拿着日记本去找韦斯莱算账,但是在格兰芬多的塔楼周围转了一圈也没看见一个红头发,最后她只能找来一只羽毛笔在日记本上写下几个大字,“你们韦斯莱才蠢。”然后又在本子的扉页上写下金妮韦斯莱这个名字,然后鬼鬼祟祟地把它丢在格兰芬多休息室的周围,自己躲在墙角的阴影里,直到看见有一个格兰芬多捡起这本日记翻开看了看扉页上的名字,然后拿着它进入到了他们的休息室,凯瑟琳才心满意足地走了。去整你们的小妹妹吧,韦斯莱们,凯瑟琳愤恨地想。 弗林特的魔鬼训练还在继续,但是没有再像那天一样劈头盖脸地骂过凯瑟琳,很快他们就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 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带着他们的光轮2001一个个神奇十足地站在魁地奇球场上,凯瑟琳和亚伯斯托克的手中还各自拿着一根球棒,“用你的棒子敲他们的头。”凯瑟琳升空前亚伯对她说。 她才不呢。 格兰芬多的击球手是那对韦斯莱双胞胎,他们起初发现凯瑟琳真的在赛场上出现的时候有一点畏手畏脚,因为他们,其实不止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怎么见过女性击球手,可是随着比赛的进行韦斯莱们已经完全不把凯瑟琳当成女生看了,当然凯瑟琳也完全不需要他们把自己特殊对待,游走球一次又一次向她飞过来,弗林特说的不错,作为女生,她的力量的确不如赛场上的男生们,但是她仍旧有她的优势:灵活,迅速,准确并且出其不意。凯瑟琳的游走球似乎是长了眼睛一般,总能准确定位对手的位置,并且它总是从一个让人料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韦斯莱们必须时刻警惕,否则哪怕他们走神一秒钟,那颗游走球就很有可能砸在他们队友的脑袋上。 “女击球手,太罕见了。”魁地奇的球赛解说员李乔丹说,他也来自格兰芬多,“费拉拉是斯莱特林球队唯一的女生,看来弗林特改变战术了,他打算用美人计让我们手下留情。” “乔丹。”麦格教授发出来警告。 “哦哦好的教授。”李乔丹点点头,“现在我们的艾莉娅抓住了鬼飞球,太棒了,她投进了。” 金色飞贼迟迟不肯出现,德拉科和哈利在高空飞来飞去,寻找着那个决定比赛命运的小家伙。 “等一下,发生了什么,费拉拉把安吉丽娜打下扫帚了”李乔丹说,“天啊,狠毒的女人,这让我想起来一个词汇,蛇蝎美人,没错就是蛇蝎美人。” “乔丹。”麦格教授教授再次警告。 开始下雨了,德拉科和哈利仍旧看不见金色飞贼的身影,但是后者的处境明显更艰难一些,因为有一只游走球一直追着他不放,凯瑟琳发誓,这绝对不是斯莱特林搞的鬼。那只游走球才是真的有了眼睛一般,在哈利躲过它的一次袭击以后它又像回旋镖一样返了回来,这一次游走球撞到了哈利的胳膊,但是他没有要求暂停比赛,而是依旧在空中盘旋着寻找金色飞贼的身影。雨越下越大,凯瑟琳盘起来的头发紧紧贴在她的脸上,亚伯和弗林特再次犯规,看台上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 “嘿,疤头,你在跳芭蕾舞吗?”德拉科骑在扫帚上大声嚷嚷,他太得意了,以至于没有看见迟迟不肯出现的金色飞贼现在就在他耳边,然而哈利看见了,然后冲了过去。 “你干什么?”德拉科以为哈利是要冲过来和他打架,一时间慌了神,想要匆忙躲开,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移动就和哈利撞在一起,哈利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住了金色飞贼。然后他们都重重的摔在地上。 比赛结束。 “德拉科,你没事吧。”凯瑟琳匆匆跳下扫帚,向德拉科跑去,雨太大了,十分影响视线,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又是绿色球衣,快要和草地融为一体,如果不是德拉科那颗金色的脑袋,凯瑟琳还真难以第一时间就找到他。 德拉科抱着胳膊哼哼唧唧,杜克把他扶起来往医疗室送去,一路上他都不停叫唤着,搞得凯瑟琳以为他伤得很重。结果庞弗雷夫人说他根本没事,不用住院,不用吃药,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可是他还是不停地哼哼,尤其是在见到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以后——他的父亲是校董,今天也来看他们的比赛,哼哼的更厉害了。不过大马尔福先生显然不吃他这一套,在确定德拉科的确没事以后十分干脆地离开了。 弗林特逐渐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因为德拉科,斯莱特林失去了原本可以稳赢的机会。 “弗林特,杜克,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陪他。”凯瑟琳说,拖弗利维教授的福,她一个月前学会了干衣咒,所以不用穿着湿袍子坐在病房里,可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干衣咒不能弄干头发? 凯瑟琳以为弗林特他们走了德拉科就不会再继续哼哼唧唧了,结果他反而哼哼的更厉害了,“没事的,庞弗雷夫人说你的骨头没事。”凯瑟琳苦口婆心地劝。 “可是很疼。”德拉科挽起自己的袖子让凯瑟琳看他的胳膊,那里有一大片乌青。 乌青嘛……散了就好了,不算是受伤吧……凯瑟琳心里想,但是不敢说出来,梅林知道德拉科听到这句话是什么反应,要是他哭出来的话斯莱特林的脸就都被他丢尽了。一滴水落在了德拉科的病床上,凯瑟琳心里一凉,不是吧他真的哭了,太丢人了!太丢人了!然后她抬起头看他,发现后者脸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反而还盯着自己一直看。 “你回去吧,回去把头发弄干。”德拉科说,凯瑟琳这才发现刚刚那滴水不是德拉科的眼泪,而是自己头发上的雨水,不由对刚刚那个“他太给斯莱特林丢人”的想法心生愧疚。“我和你一起回去。”德拉科接着说,他跳下床,摸了一下凯瑟琳湿漉漉的头发,在袍子里掏了半天,发现没有找到手绢,有点尴尬的皱了一下鼻子,“走吧,我们回去找嘉玛学姐把你的头发弄干。” “那个蛇蝎小美人的眼光不怎么样嘛,居然和马尔福出双入对。”围在哈利病床旁边的李乔丹说,不过没人理他,因为大家都在关注哈利的胳膊。 ☆、第十七章 格斗俱乐部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就这么错过了金色飞贼,马尔福!”弗林特发现德拉科回到休息室以后又立刻把他拽了出去,“你不要以为你爸爸是校董,我就不敢把你赶出球队,你这种小少爷,除了花你们家的钱还能干得了什么!蠢货!”弗林特不停地训斥着,德拉科难得的没有顶嘴,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眼睛垂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如果下次再发生和今天一样的事,我一定会把你赶出球队!”弗林特说完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凯瑟琳慢慢走到德拉科身旁,刚才她还没来得及去找嘉玛学姐弄干头发,就又跟着弗林特他们出来了。 “你也觉得我是靠我爸爸才能进球队吗?”德拉科问,声音很低,“那个格兰杰这么说,弗林特也这么说,你也这么觉得吗,凯茜?” 凯瑟琳刚准备开口说话,但是很快就被德拉科打断了。 “我没有,凯茜,你知道的,我没有。”他说。 “我们的家族太耀眼了,德拉科。”凯瑟琳又离他近了一点,“无论我们取得什么成就,在旁人眼里,我们都是依靠家族才得到它们的。塞西莉亚去年在德国魔法部任职的时候,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依靠费拉拉,但事实上,我们的父母直到塞西莉亚任职一个月以后才知道这件事。” “你不认为我是因为我爸爸才能进队的?”地窖里很暗,德拉科站在一个角落里。 “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和你是一起通过选拔,一起训练的。” “真的?”德拉科继续问,他今天很多疑。 “我不会骗你,德拉科,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欺骗我的朋友。”凯瑟琳继续说。 德拉科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拉了拉她垂在肩膀上散下来的辫子,“你怎么还没有把头发弄干?我陪你去弄头发吧,凯茜。” 第二天早上凯瑟琳去上课的时候教授们带来一个不幸的消息,一个一年级的格兰芬多,科林,像洛丽斯夫人一样遇袭了――他被石化了。教授们连课也不讲了,只是反复向学生们强调晚上不要单独出门,并保证科林不会有事,因为斯普劳特教授已经在培育可以治疗石化的曼德拉草。大部分学生们都感到有些担心了,毕竟这次遇袭的是一个学生。半个月以后,吉德罗·洛哈特提议举办格斗俱乐部来教授学生们一些保护自己的魔咒,邓布利多居然同意了。鉴于这学期的第一次的黑魔法防御课阴影,除了一部分女孩子,剩下的人都不乐意去。接着在魁地奇比赛中他又把哈利的手臂骨头变没了,谁知道在俱乐部里他又会干出什么蠢事。但是其他教授都劝学生们去看看,用弗立维教授的话来说就是“俱乐部里还有斯内普教授呢,不会出事。” 所以在周四下午,各个学院的学生们,大多数是低年级,他们都聚集在一个空教室里,洛哈特则站在一条很长很长的桌子上,他带着假发,穿着一件十九世纪的粉色礼服,反复确定学生们是不是都能看见他,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他向学生们介绍了他的助手:斯内普教授。斯内普教授阴沉着脸,手里拿着魔杖,仿佛在想一个恶咒来让眼前的人闭嘴。 “好了,我和斯内普教授会给你们一个示范。你们一定要仔细看我。” 他和斯内普都各自把魔杖像剑一样举在眼前,算是打了一个招呼,然后他们各自退了五步。 洛哈特拿着魔杖摆出一个夸张的姿势,但是他刚刚露出一口白牙,就被斯内普教授的“除你武器”击飞了。 可是他一点都不敢到尴尬,“好了,很好的示范,我想你们都看出来我是故意让着斯内普教授,因为我怕我把他打伤了。‘除你武器’就是这个魔咒,你们看明白了吧,现在谁来试试?”他在人群中搜索着,看向了哈利,但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就被一个细小的声音打断了,“教授,我可以试试吗?”洛哈特不得不把视线从哈利身上移开,寻找着那个声音,等到他发现刚刚说话的是一个微微发胖脸上有着淡淡雀斑并且头发枯黄的女生以后显得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假装自己很高兴,“太好了,你叫什么名字?” “玛丽·约翰逊。”女生说。 “好的,上来吧孩子,那么谁愿意和约翰逊小姐一起练习呢?”洛哈特又开始在人群中搜索,“你愿意吗?孩子?”他看向了凯瑟琳,虽然是一个问句,但是显然无法拒绝,“好的,教授。” “好好教训她。”达芙妮小声说,潘西也难得的对凯瑟琳点了点头。 玛丽看见凯瑟琳爬上桌子的时候有礼貌地笑了一下,她不再像一年级时那样一看见她或德拉科就身体僵硬。 “除你武器。”凯瑟琳和玛丽同时说,然后他们的魔杖各自飞到了对方的手里,简直是完美的示范,但是玛丽眼里有一点别人察觉不到的失望,她以为自己会做得更好。 “你太手下留情了。”德拉科在凯瑟琳跳下桌子后走过来,“你明明可以放一把火烧着她的袍子或者用一个后退咒击飞她。” “我们只是按照教授们的安排做示范。”凯瑟琳说。 洛哈特显然对她们这组示范没有兴趣,他还是把哈利叫了上来,哈利的胳膊早就好了,但是他现在希望自己的胳膊还没好。 斯内普让德拉科作为哈利的对手,长桌上两个人的气氛顿时变得有点紧张,完全不像刚刚两个女生时那样。 德拉科在格斗命令开始前就出手了,哈利摔在了长桌末端,但是接着哈利也让德拉科摔了出去,斯内普教授提着德拉科的衣领把他拎起来又推了出去,“乌龙出洞!”德拉科变出一条蛇,这是每个人都意料之外的事情,“我来解决,我来解决。洛哈特抢在斯内普教授之前说,但是他又搞砸了。黑蛇没有消失,反而转向了凯瑟琳。“非洲沙漠的毒蛇。”凯瑟琳飞速想着,她看见了蛇身上的花纹,“被它咬伤后我有三十秒的急救时间,如果超时就算是梅林也不能救我。现在掏出魔杖肯定来不及了,但是我可以试试抓住它,它的速度一定没有游走球快。” 德拉科大概也是被吓到了,他举着魔杖想把蛇收回去,但是他发现他不会收回去的咒语,他想放火把蛇赶走,又怕这样会激怒了黑蛇或者是把凯瑟琳也烧伤。 哈利慢慢走过来,他盯着蛇,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黑蛇听到他的话以后移动了一下,似乎没有再紧盯着凯瑟琳了。就是现在!凯瑟琳突然伸出手,一把捏住了蛇的七寸,周围的学生猛地向四周散去,他们都觉得她疯了。 “别动!”斯内普教授推开愣在一旁的德拉科,举着魔杖,“别动,就像现在这样抓紧它,我会让它昏过去。” “速速冬眠。”斯内普教授说。黑蛇顿时陷入沉睡,一动也不动了。凯瑟琳迅速的把蛇扔在桌子上,那种滑腻腻的感觉真不好。 “走吧,我们今天结束了。”斯内普教授说。 赫敏和罗恩迅速得把哈利拖走了,德拉科犹豫着想追上去找哈利算账,因为他觉得哈利在控制蛇攻击凯瑟琳,可是他又很愧疚,毕竟蛇是他放出来的,而且刚刚他就在旁边却什么也没有做,他想留下来看看她怎么样了,最终他还是没有追上去。 “你简直疯了,如果你没有抓住它怎么办?”潘西拉着凯瑟琳的袍子,好像她一会儿还会去抓蛇一样。而达芙妮建议她一会儿再去找庞弗雷夫人看看,万一蛇的身上有毒怎么办。 德拉科犹豫着蹭过来,现在教室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凯茜,你还好吗?” “我没事,那条蛇没有伤到我。”凯瑟琳已经是第三遍重复这句话了。 “我觉得达芙妮说得对,你得去医疗室看看,我带你去吧。”德拉科还没说完就过来牵住了凯瑟琳另一边的袖子,不由分说的就把她往教室外面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达芙妮还推了她一把。 “我真的没事。”凯瑟琳解释,“我认得那种蛇,它的皮肤没有毒。” “我也认得。”德拉科突然停下脚步, “所以我知道如果被它咬了梅林也救不了你,我……我本来没想放它出来,我只是想放一条有一点毒的蛇,不是那种剧毒的,但我的咒语出了点意外。”他快速的说着,有一些语无伦次,然后语速又慢了下来,“我,我当时想把它收回去,但是我不会,我……我不是……”他磕磕巴巴的。 “我没有怨你,德拉科。”凯瑟琳说,她说得是实话,她真的没有怨他。虽然蛇是他放出来的,但是又不是用来攻击她。如果要怪,只能怪洛哈特那个蠢货。 “我没能保护你,凯茜,我是一个男生,我是你的朋友,但是在你有危险的时候,我没有保护你。”德拉科变得有点激动,他灰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凯瑟琳,他今年比她高了,所以要低头才能看见她的眼睛。 “我可以保护自己。我一直都是自己保护自己。”凯瑟琳说。她和塞西莉娅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她们自己保护自己,因为没有别人能保护她们,父母的关怀只投给研究,她们也从来不哭,因为即使哭也没有人理,还不如用流眼泪的时间来解决问题。 “但是,但是……以后,我……以后……”德拉科变得更磕巴了,而且最终也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只是脸变得越来越红,然后他跑掉了,说是去厨房给凯瑟琳拿一些苹果汁。 但是你是女孩子,应该被人保护,以后我可以保护你。 他想说这句话,却最终没有说出口,因为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他没有勇气再说出来。 (话说二年级弗林特把德拉科骂了一顿这个剧情原著中真的有吗?我没有见过啊,但是度娘说有。) ☆、第十八章 圣诞节(改错字) 今年的圣诞节凯瑟琳依旧没有回家,她给父母去了一封信,告诉他们今年她将在霍格沃茨度过圣诞节,费拉拉夫妇的回信十分简单,只有“可以”两个字。奇怪的是今年德拉科也留下来了,但是他没有说明原因。最近的袭击事件让学校里很不太平,霍格沃茨的学生大致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是哈利打开了密室,因为他是一个蛇佬腔,另一派则认为德拉科才是继承人,毕竟他十分痛恨麻种巫师,而且全家都是斯莱特林,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今年圣诞节没有回家,许多人认为他这是为了再次打开密室。 圣诞节一早凯瑟琳就被德拉科的敲门声吵醒了,他一点都不绅士地拍着女生寝室的门,把黑湖里的大章鱼都吓了一跳。 “拜托,德拉科,现在才七点钟。”凯瑟琳虽然已经把自己收拾妥当但是依旧很困,她原本准备像去年那样睡到中午。 “快去拆礼物,你的礼物我已经收到了。”德拉科催促着。今年凯瑟琳给他准备了二十卷的犊皮纸,与一般的羊皮纸相比犊皮纸由于是用羊羔的皮制成所以写字的时候更加顺滑,尤其是凯瑟琳准备的这种雪域黑羚羊的羔羊皮,是犊皮纸中的极品,只有在拍卖会上才能买到,大部分巫师买它只是用来收藏,德国魔法部的前部长则喜欢用它来抄录机密文件。这二十卷犊皮纸虽然数量不多,但是足足花了三百个金加隆,塞西莉亚的男朋友阿布拉夏把它们送到凯瑟琳的手上的时候直咋舌,他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女孩子真是疯狂,三百加隆折合成英镑都快可以买一所单身公寓了。”阿布拉夏是一个德国麻瓜家庭出身的巫师,毕业于霍格沃茨赫奇帕奇学院,比塞西莉亚大两岁,这次的犊皮纸就是他代替凯瑟琳拍下来的。当然塞西莉亚并不知道这些天价的羊皮纸是送给德拉科的,她被自己的妹妹蒙蔽了,还以为这是给邓布利多校长的礼物。 凯瑟琳来到圣诞树底下一眼就看见了德拉科的礼物,它太显眼了,凯瑟琳打赌,单是那个包装礼物的盒子上的钻石就能支付阿布拉夏在医院工作一年的工资。盒子里面装的是一条细细的绿宝石手链,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最中间的那颗宝石内部还嵌有一弯月亮,月亮四周还有散碎的几颗星星,手链的搭扣处刻着一个好看的花体名字“辛西娅”——这是凯瑟琳的中间名,有月亮女神的意思。 “怎么样?喜欢吧!那个月亮是我自己用魔法加上去的。”德拉科带着期待的神情盯着凯瑟琳。 “它们就像普西芬尼(普西芬尼:希腊神话中冥王之妻)的眼睛一样美丽(并没有依据证明普西芬尼的眼睛是绿色的,这里是私设),谢谢你,德拉科,我还没有在伦敦见过这样的款式,是从意大利来的吗?”凯瑟琳把手链戴在了左手手腕上,然后伸到德拉科面前,“好看吗?” “当然好看,这可是我暑假在佛罗伦萨亲自挑选的。”德拉科又露出了他那一贯得意洋洋的表情,但是看上去要比以前可爱的多。 凯瑟琳继续拆剩下来的礼物,和去年差不多,潘西她们送得无非是精品店里的手帕或者首饰这一类东西;布雷斯那些男生今年品味好了一点;塞西莉亚送来的仍旧是书,但是这次是一本麻瓜科学书,是一个姓居里的女人写的,德拉科不露痕迹地皱了一下眉;弗林特也送了礼物来,是一本厚厚的《击球手宝鉴》,凯瑟琳翻了几页发现里面都是在教巫师如何在比赛中作弊不被发现或者犯规不被处罚;嘉玛学姐的礼物有些特别,她送来一只憨态可掬的小熊布偶,但是凯瑟琳很小的时候就不玩这些了。 等到礼物全部拆完了,凯瑟琳又在圣诞树下面仔细寻找了一圈,发现今年又没有父母寄来的礼物。 “凯茜,我们吃完早餐去打雪仗吧。”德拉科没有注意到凯瑟琳的沮丧,仍旧兴高采烈。 “听上去不错。”凯瑟琳点点头,从桌子上拿了两块红丝绒蛋糕分给德拉科。 天又下雪了,每年圣诞节好像都会下雪,因为是在圣诞假期,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空旷的雪地只有凯瑟琳和德拉科两个人。德拉科打雪仗的时候一点也不绅士,他凭借身高优势把凯瑟琳推到在雪地上,然后抓起一大把雪就往女生的脖子里塞,“德拉科马尔福!”凯瑟琳尖叫。 “你是打不过我的,凯茜。”德拉科得意忘形地笑着,凯瑟琳立刻抓住机会把他也绊倒在雪地里,然后报复性地往德拉科的脖子里塞雪球。 “梅林的胡子,凯茜你这样太不淑女了。”这次换成德拉科尖叫了。天空中偶尔有送信的猫头鹰结伴飞过,它们咕噜噜转着眼睛不明白这里为什么如此吵闹。 雪越下越大,整个霍格沃茨都被白色包裹,空气中除了弥漫着烤鸡的香气更多的是雪花特有的寒冷味道,黑湖上结了厚厚的冰,一个低年级的格兰芬多试图在冰面上凿一个洞来钓鱼结果他刚拿出冰锥就被费尔奇发现了。 直到快要中午的时候,凯瑟琳和德拉科都筋疲力尽,他们才握手言和终止了这场雪花战争。“明年我们就可以去霍格莫德了,”德拉科依旧兴致不减,“听说那里的雪景也不错,我们还可以去要两杯黄油啤酒。” 回休息室的路上他们碰见了刚从厨房溜出来的高尔和克拉布,高尔的脸上居然还戴了一幅完全不适合他的眼镜。 “你戴着这幅难看的眼镜干什么?”德拉科嫌弃地问高尔。 “看,看书。”高尔解释,凯瑟琳的下巴差点掉下来,她印象中高尔连图书馆的门在哪都不知道。 “我竟然不知道你还识字。”德拉科说,然后他大摇大摆地继续往休息室走去,高尔和克拉布像往常那样跟在他身后。 “我有一个东西给你们看。”回到休息室以后德拉科往沙发上一靠,拿出一份报纸递给高尔他们,报纸上写着一些关于韦斯莱家的麻瓜汽车的新闻,凯瑟琳坐在壁炉边烤火,雪天的斯莱特林休息室总要比平时更冷一些。 “瞧韦斯莱一家人的行为,你真看不出他们是纯种巫师。”德拉科轻蔑地说。 克拉布突然扭曲起来,似乎他马上就要站起来揍德拉科一顿。 “你怎么了,克拉布。”德拉科不太高兴,因为克拉布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 “肚子疼。”克拉布恢复了平静,捂着肚子说。 德拉科懒得理他,继续自己的话题,“真没想到还没有人报道这次的攻击事件肯定是邓布利多想把这件事隐藏起来,否则他会因为渎职而被开除,这个老疯子早应该被开除了,他简直就是最糟糕的人。” “你胡说。”高尔突然站了起来,他和克拉布今天很奇怪,凯瑟琳感觉暖和了一点,于是离开壁炉去沙发面前的茶几上倒橙子汁喝。 “你说什么?难道有比邓布利多更糟糕的人吗?”德拉科的表情变得凶狠起来,和在圣诞树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哈……哈利波特。”高尔不情愿地说出一个名字。 “说得好,高尔。”德拉科突然有开心了,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咬牙切齿地说“圣人波特,和泥巴种做朋友,居然有人以为他是斯莱特林继承人,太好笑了不是吗?” 高尔和克拉布配合地干笑了两声,然后高尔问了一个他问过好几遍的问题,“那么你一定知道一些密室的事情了?” “我和你们说过许多次了,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我是继承人,一定先解决那个泥巴种格兰杰。”德拉科不耐烦地解释。 克拉布捂着肚子又发出了一声奇怪的□□。 “前几天魁地奇训练的时候我听杜克提起过一点关于石化的事情,”凯瑟琳插话说,“他说希腊神话中有一个蛇发女妖,不管是谁看见她的眼睛都会被石化。” “那么我希望这个女妖可以把所有的泥巴种都赶出去。”德拉科又变得凶狠起来。 克拉布和高尔在沙发上扭动了一下身体,似乎尽量控制着什么。然后克拉布的表情突然不受控制的扭曲起来,高尔看见以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然后他们对视了一眼,撒腿跑了出去。“你们干什么?”德拉科问。 “肚子疼,去找药。”克拉布喊,声音没落就冲出了休息室。 “德拉科,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那个词了,简直太不绅士了。”凯瑟琳等休息室的门完全关闭才开口。 “哪个词?”德拉科问。 “当然是……泥巴种。”凯瑟琳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词太难听了,它不是一个绅士应该说的话。” “有些人不配让我绅士。”德拉科说,眼神轻蔑。 “可是你去年还不会说这个词。”凯瑟琳想要再努力一下。 “那是去年了。”德拉科不为所动。 凯瑟琳皱了皱眉,无奈选择放弃,她又灌了一杯热腾腾的橙子汁,切了一块巧克力蛋糕作为午饭,然后决定回寝室补早晨没睡够的觉, 并警告德拉科不要来打扰她。 ☆、第十九章 玛丽约翰逊 这天晚上达芙妮兴致勃勃给寝室里的潘西、米里森、凯瑟琳一人倒了一杯气泡水又拿出来一块乳酪蛋糕,她每次由八卦要讲的时候都会这样。 “凯瑟琳,威尔士的沃里克郡北部那里是你们费拉拉家的土地吧。”达芙妮问。 “不错,那里从十八世纪中叶开始就归属费拉拉了。”凯瑟琳点点头。为了获得更多的黄金,英国不少巫师家族都在麻瓜世界有自己的土地,就连那些纯血主义的家族也不例外。 “今年圣诞节我去了那里——哦,潘西你别那么看着我,我也不想去麻瓜世界,但是听说那里的空气对阿斯托利亚的身体好,所以我们一家才去那里小住几天,你们听我说,”达芙妮强调,“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 “别卖关子,达芙妮。”米里森说。 “我发现拉文克劳的玛丽约翰逊在一个麻瓜庄园里作女仆!还有她的母亲,她们都是女仆,她们就像家养小精灵一样给别人擦地板,擦窗户。”达芙妮有点兴奋,“就住在离我们别墅不远的地方。凯瑟琳,你知道约翰逊在那里当女仆吗?” “达芙妮,你是不是搞错了。”凯瑟琳感觉有些迷惑,“约翰逊是美国人,而且我记得在一年级开学的列车上她告诉我她以前在法国宫廷中学习礼仪。” “梅林啊,凯瑟琳,你是一点麻瓜历史都不读吗?”达芙妮惊讶的说,“法国一百多年以前就没有国王了,怎么可能还会有宫廷?” “我读那些做什么?”凯瑟琳耸耸肩。 “好吧,这些不重要。约翰逊曾经告诉你她在法国宫廷学习礼仪吗?简直太可笑了。她一定是在撒谎。亏她居然是一个拉文克劳,连法国没有国王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达芙妮不屑地说。 “我听伊芙琳博克说,约翰逊总是喜欢谈论一些关于贝多芬、莫……莫什么特,”米里森苦思冥想,也想不起那个词。 “莫扎特?”凯瑟琳问,她记得玛丽似乎也和她提起过这个名字。 “对,莫扎特,还有一个叫简奥什么汀的人,约翰逊好像总是喜欢谈论这些东西,伊芙琳也听不明白,但是她似乎对这些很感兴趣。”米里森说。 “那个贝多芬我不知道,不过莫扎特和简奥斯汀好像在麻瓜世界都很有名气,我猜他们应该是麻瓜社会的上流人士。”达芙妮解释,阿斯托利亚最近迷上了麻瓜文化,她也跟着看了一点。 “我明白了。”潘西说,脸上带着和达芙妮一样轻蔑的神情,“约翰逊是在假装自己出身在一个有钱的麻瓜家庭,她在骗人。去年万圣节我们去吓唬她的时候我还奇怪,她为什么要把袍子做得那么大,现在看来她是为了可以多穿几年,说不定她会把它穿到毕业呢。”潘西嘲讽的笑了一下。 “我不会认错人的。”达芙妮继续强调着,“为了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约翰逊,我特意纡尊降贵去和那家麻瓜家庭的女孩说话,她告诉我约翰逊的母亲已经在她们家干了二十多年女仆了,约翰逊自己也在她家干活,不过去年去了一所寄宿学校——当然就是霍格沃茨,但是她一个麻瓜是绝对不会知道这些的。而且我还特意找到了约翰逊,告诉她,这片土地其实是属于你们费拉拉家的。”达芙妮得意地看了一眼凯瑟琳。 凯瑟琳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圣诞过后开学那天的变形术课上,玛丽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看了。 “我们要揭发她!”达芙妮兴致勃勃地说,“凯瑟琳你这次一定要和我们一起去。” “我可不去,你们忘了去年万圣节被关禁闭的事情了吗?你们几个还好,只是去帮费尔奇做擦奖杯,我去了禁林,命差点吓没了。”凯瑟琳现在想起禁林的事情还是一阵后怕。 “得了吧,凯瑟琳,你连拉文克劳的级长都敢指着鼻子骂,你还有什么怕的,不过不得不说,虽然我没有亲眼看见你羞辱克里瓦特的场面,但是你棒极了。”达芙妮说,米里森也点点头。 “……”凯瑟琳感觉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她提起了明年的霍格莫德村顺利把话题岔开了。 除了达芙妮剩下的三个女生都没有把约翰逊的事情放在心上,几天以后的一节魔药课课后,达芙妮拉住伊芙琳博克像她讲述圣诞节关于玛丽约翰逊的事情,但是伊芙琳只是皱着眉头听了几句就离开了,并留下一句话“你们这些斯莱特林为了诽谤别的学院的学生还真是异想天开。” 距离上次袭击事件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学校里没有人再受伤害,许多人都放松了警惕,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习惯。但是祸福总是相依的,一天早上凯瑟琳他们刚踏入礼堂就惊呆了,整个礼堂都被布置成了粉红色,就连地板也不例外,空中还漂浮着粉红色的心形气球,长桌上的早餐也变成了粉色的海绵蛋糕,心形的饼干,还有被放在粉色心形杯子里的牛奶。 “洛哈特的杰作。”达芙妮撇了撇嘴,嫌弃地拿起了一块同样是粉红色的布丁,自从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以后她就不喜欢洛哈特了。 礼堂仅仅是一个开始,更糟糕的还在后面。 凯瑟琳还没有吃完早餐就有一只脖子上挂了亮闪闪的海绵爱心的猫头鹰从斯莱特林长桌上空飞过,“啪”得一下把一张散发着香味的情人卡扔在她面前,险些打翻了那一碗满满的牛奶麦片。 “一个三年级的拉文克劳给你的。”达芙妮抢先把那张卡片拿了起来,看着卡片上的署名“我知道他,一个混血,黑头发,跟辛尼斯塔教授很熟。” “可是我不认识他。”凯瑟琳也凑了过去,看着卡片上的名字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男生是谁。 “当然,这很正常,我敢保证你今天还会收到许多情人卡,并且大部分你都不认识。”达芙妮怪笑着,满脸幸灾乐祸,但是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另一只猫头鹰也扔下来一张情人卡在她面前,并且准确无误地打翻了她盛果汁的杯子。 凯瑟琳原本以为这些送贺卡的猫头鹰或者是小精灵在课堂上会收敛一些,但是没想到他们就连斯内普和麦格教授的课都不放过,一个被装了假翅膀的小精灵在魔药课上给哈利送来一张情人卡,并且把卡片上的内容唱了出来“你的头发像黑板一样黑,眼睛像蟾蝓卵一样绿” “别唱了,求求你别唱了。”哈利捂着耳朵,满脸通红的对小精灵说。斯内普教授的脸黑的像坩埚底一样,“格兰芬多扣10分,波特,下周之前交一篇两卷羊皮纸的检查。”然后他挥了一下魔杖,毫不留情的把小精灵甩了出去。其他的学生都努力憋着笑,生怕自己也被扣分写检查。 等到了魔咒课小精灵们就更加放肆了,各种卡片像雪花一样飞到学生们的桌子上,有一张还不小心飞到了弗立维教授头上。收到卡片的学生捂着耳朵逃避着那些羞耻的被小精灵们念出来的情诗,没收到的在一旁笑成一团。 “滚开!”德拉科愤怒的对一个小精灵说,后者正拿着一只口琴为他吹奏一首情人间的曲子。布雷斯每看见一个女生收到一张卡片就发出一声怪笑或者向那个女生吹一声口哨,搞得有的女生还以为卡片是他送的。 出人意料的是魔法史课上小精灵们消停了许多,毕竟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他们应该是把需要送的卡片都送完了。霍格沃茨的学生迎来了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他们都很疲惫,而且魔法史课又很无聊,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昏昏欲睡,凯瑟琳和达芙妮坐在教室最后,彼此交换看着一天中收到的各种各样的卡片和巧克力。都是一些从不知道从哪里抄来的情诗和无聊的溢美之词,看了以后令人浑身发痒。 “你居然还收到了格兰芬多的卡片,我还以为格兰芬多只会给我们送粪蛋。”达芙妮拿着一张巴掌大的情人卡惊异的说,她似乎对给她们两个送卡片的每个人都有那么一点了解。“亨利·威尔逊,他是四年级的,个子很高,也很壮,但是太壮了,所以看上去很蠢。你看,就连他送的巧克力也这么丑。”达芙妮拿起卡片下面的那盒长方形的巧克力,红色的包装纸,金色的丝带,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是格兰芬多送的似的。 “我记得你前几天和这个塞尔温讨论过魔药论文。”凯瑟琳拿起一张浅紫色的卡片,上面有一股浓烈的古龙水味道。“他也是二年级,在赫奇帕奇对吧,魔药课学得比我还好么?” “得了吧,凯瑟琳,我可不喜欢他,他身上那股劣质香水的味道熏的我想吐。我去找他只是想让他帮我写完魔药论文而已,你只借给我抄,又不帮我写。”达芙妮嫌恶得推开了凯瑟琳拿着紫色贺卡的手,翻了一个白眼。 “你真是贪得无厌——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凯瑟琳看着堆在桌子上的巧克力和情人卡感到有些头痛,这些是别人送的礼物,直接丢掉好像很不礼貌,但是不丢掉又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留下来。”达芙妮说,“我有一个盒子,里面放的是各种别人送我的贺卡。”然后她又指了指那些巧克力,“这些东西待会儿扔给高尔和克拉布吧,再有十份他们也能吃完。” “你要把贺卡留下来吗?你又不喜欢他们。”凯瑟琳摆弄着手里的贺卡,厚厚一小塌,用细细的棉线扎着,每个学院的都有。 “亲爱的,这并不冲突,这些是我魅力的象征。”达芙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卡片,也用一根细棉线把卡片们捆在一起。“你要是不想留着,可以扔进壁炉。但是我觉得这张还可以。”她突然从凯瑟琳手里抽出一张卡片。 贾斯帕斯图尔特。凯瑟琳知道这个人,也是斯莱特林的学生,四年级,他们在休息室见过几面。 “我们只说过几句话。”凯瑟琳认为扔进壁炉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得等到休息室没人的时候,因为这里面大部分还是斯莱特林们送的。 “我知道这些人你都看不上,你在等德拉科的,说起来他怎么还不送给你,还是说他早就送了,你偷偷藏起来了。”达芙妮挑了一下眉,上下扫视着凯瑟琳。 “别胡说,我们只是朋友。”凯瑟琳摇摇头,从早饭开始德拉科就没理她,但是却时不时回头瞪她一眼。 “如果他真的只把你当成普通朋友,潘西就不会时常看你不顺眼了。”达芙妮“啧”了一声以后继续翻看自己的巧克力去了。 凯瑟琳当然明白达芙妮的意思,但是她觉得德拉科和她应该也只是朋友而已,可能要比和其他人更亲近一点,但是并不会是达芙妮想象的那样,应该是吧??? “她居然也能收到情人卡片?”去吃晚饭的路上达芙妮惊讶地看着站在走廊里满脸通红的玛丽约翰逊,一个穿粉袍子的矮子正对着玛丽朗诵一首情诗,“黑夜啊,我感到你的美,正如那被爱的女人吹熄了她的灯一样。啊!美人,你要从爱之中去培养你的内在美,不要在镜前去陶醉你的外在美……”(来自泰戈尔《我不能保留你的波浪》) “别再为了不相干的人生事了,达芙妮,我很饿。”凯瑟琳把达芙妮拖走了。 玛丽感到尴尬极了,尤其是听见那句“培养你的内在美”和“不要陶醉外在美”以后,她感觉这个矮子是在讽刺她,于是她羞愤得从伊芙琳身边迅速跑开了。 晚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教授们突然匆匆忙忙地赶到礼堂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又有人遭遇袭击了,是拉文克劳的玛丽约翰逊,人们在二楼一间没有人的洗浴室发现了她。大部分学生开始变得人心惶惶,但是斯莱特林们并不太在意,还是一如既往地享用他们的晚餐。 晚上等休息室里没有人了的时候,凯瑟琳迅速把那一塌情人卡都扔进了壁炉中,燃烧的火焰迅速把薄薄的纸张舔舐干净了。“你还真是绝情。”达芙妮感叹着。 ☆、第二十章 袭击 情人节过后学校里又发生了一次袭击事件,这次是赫敏格兰杰,她是在图书馆被发现的,那天正好有魁地奇比赛,所以图书馆里没什么人,因为袭击再次发生比赛也取消了,麦格教授悲伤的告诉大家霍格沃茨很可能真的要关闭了。 有几个斯莱特林的学生已经联系到了德姆斯特朗或者布斯巴顿也有的要去伊法魔尼,他们准备这里一闭校就转学过去。德拉科最近总是问凯瑟琳准备转去德姆斯特朗还是布斯巴顿,但是凯瑟琳还没有把学校里的事情告诉父母和塞西莉亚。等到父母有时间读寄过去的信的时候霍格沃茨要么就是已经关闭了要么就是已经抓到了袭击者。 而塞西莉亚最近正焦头烂额,她前两个月去麻瓜社会找一个丢了魔杖的巫师的时候看见一个麻瓜女人虐待自己的孩子,所以她私自教训了那个女人,但是被魔法部的人发现了,由于违反“与麻瓜和平共处法则”她被取消了傲罗资格,被调往去魔杖登记使用司工作。 凯瑟琳觉得魔法部这样做简直是不可思议,却也不想再麻烦姐姐,所以只在信中向塞西莉亚简单问候,剩下的什么也没说因此眼下她只能等待。“在德姆斯特朗我们可以学习黑魔法。”德拉科看上去兴致勃勃。 情人节那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德拉科总算是和凯瑟琳说了当天的第一句话,“你的那些蠢卡片呢?” “烧了。”凯瑟琳确定周围没有人以后告诉了他。“我和那些人又不熟。” 德拉科沉了一天的脸突然变得高兴起来,“做得好,凯茜,那些蠢东西就应该烧了。”然后他又问,“你收到的那些巧克力呢,也扔了吗?” “给了克拉布和高尔,我不怎么吃巧克力,而且达芙妮说再给他们十分他们也吃得完。”凯瑟琳实话实话说,“那里面有一份巧克力的品质看上去还不错,产地是比利时,本来想给你,可是我记得你好像更喜欢软糖。”凯瑟琳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把这个也告诉他。 “你很了解我,凯茜,就像我也很了解你一样。”德拉科又变得很得意,眼睛弯弯的,他又往凯瑟琳身边凑了一点,“你很聪明,也很漂亮。”说完后他突然变得有点慌乱,开始抱怨休息室的苹果汁都被高尔喝没了。 其实去德姆斯特朗也不错,塞西莉亚也在德国,这样她们可以常常见面,唯一的问题就是她不会讲德语,“我姐姐在柏林工作,不知道离德姆斯特朗远不远。你会说德语吗,德拉科?” “嗯?当然会,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学了,我爸爸原本是要送我去那里的,但是妈妈觉得那太远了。”德拉科恢复了平静,骄傲的仰了仰下巴,“我可以教你,很简单的。” 如果真的要转学,斯莱特林的大部分学生应该都回去德姆斯特朗,但是也不排除去伊法魔尼和布斯巴顿,其实伊法魔尼并没有德拉科说得那么糟,他们的创始人也是一位非常伟大的巫师。 袭击越来越频繁了,仅仅半个月以后,赫奇帕奇的贾斯汀芬列里也被石化了,米里森很紧张,也开始像学校里的大部分人一样交换一些护身符,还强烈推荐给寝室中的其他人。 “米里森!你是一个纯血,而且还是斯莱特林,你不会被袭击的。”潘西很不耐烦。 “但是,万一呢……万一那个袭击者一不留神袭击错人怎么办?”米里森还是忧心忡忡。 “不会的,斯莱特林继承人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凯瑟琳试图安慰她。 米里森不信任的摇摇头,坚持把护身符戴在脖子上。 “要我说,密室打开了也没什么不好,比如现在,学校里我最讨厌的两个女生都被袭击了。”潘西说,她是指赫敏格兰杰和玛丽约翰逊。 塞西莉亚前几天主动给给凯瑟琳寄了信,她告诉凯瑟琳她一切安好,并询问她密室的情况进展如何,最后再次提醒她远离德拉科等人。凯瑟琳把姐姐的信仔细地收了起来,但是信里最后的内容她一个字也没有听。 天气开始逐渐炎热的时候海格被魔法部带走接受调查,卢修斯马尔福联合其他几位校董把邓布利多“请”下了校长的位置,那天大马尔福先生一身黑袍,脸上戴在马尔福家特有的冷漠和傲慢走进校长办公室。 礼堂里许多其他学院的学生都看着斯莱特林长桌窃窃私语。不知道是谁保留下来了洛莉斯夫人出事那天晚上走廊墙壁的照片,现在这些照片被翻印了好几份正在学生们之间流传,大家都想试图找出一些线索来避免悲剧的再次发生。斯莱特林长桌上也有几张,凯瑟琳看见照片上血红色的字迹以后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她把照片推得离自己远了一点。 “你好,费拉拉小姐,我们今天又见面了。”凯瑟琳从黑魔法防御术教室中出来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德拉科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上次他们见面是在魁地奇比赛过后的医疗室里。 “您好,先生。”凯瑟琳十分礼貌的向大马尔福先生颔首,据塞西莉亚的描述卢修斯马尔福是一个十分见利忘义的人。 “德拉科经常和我提起你。”大马尔福先生神情傲慢,语气高高在上,棕色的眼睛反复上下打量着凯瑟琳,从后面赶上来的德拉科听到这句话以后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代我向你的家人问好。”卢修斯马尔福说,然后趾高气昂地走了,德拉科跟在他身后仿佛就是他的翻版。 马尔福和费拉拉都是英国有名的巫师世家,十九世纪末的时候他们两家曾经有一些经济上的往来,但是由于后来马尔福家对纯血的追求越来越偏执,而费拉拉家族中虽然都是巫师但是却存在一些混血和麻种出身的巫师,所以五十多年以前他们就没了来往。 卢修斯起初成为马尔福的家主时曾经示意过费拉拉家族,想要两族再次建立经济关系,但以失败告终。阿方索费拉拉的精力仅仅奉献给学术研究,对社交和经济完全没有兴趣,这些年如果不是几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帮忙打理家族的财产和生意,费拉拉家怕是早就大不如前。 魁地奇比赛取消了,但是训练仍在继续,然而凯瑟琳自从看过那张墙壁上写着红字的照片以后每每经过一楼走廊时都感觉心神不宁,并且这种感觉常常伴随她好几个小时,为了不影响训练,她来到了自己最不想去的医疗室。 庞弗雷夫人为她检查一番以后什么毛病也没有发现,但是说她这种心神不宁的状态和格兰芬多的金妮韦斯莱有点像,但是金妮要更加严重。 金妮韦斯莱?凯瑟琳想起来了,她几个月以前把韦斯莱家那对双胞胎的恶作剧“还”给了金妮,也不知道那个一年级发现那个日记本其实是她哥哥们的恶作剧没有。 日这一天天过去,德拉科愈发得意起来,恨不得天天在学校里横着走,并且每当魔药课的时候他都要用一种掺杂着崇拜和骄傲的语气劝说斯内普教授申请新任校长的职位,潘西也频频点头,就连诺特也说,“您会是霍格沃茨最伟大的校长。” 凯瑟琳最近无法关心这些,她的身体这几天总是很难受,几乎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但是却记不住做了什么梦。她经过洛莉斯夫人被石化的走廊时也总感觉身体发冷,这种糟糕的状态最终还是影响了她的训练,一天下午她惨白着脸出现在训练场的时候德拉科差点跳起来,“凯茜,你怎么了?” “你最近的训练状态一直不好,是不是生病了?”杜克问。 凯瑟琳头昏脑涨得点点头,“我前几天去了医疗室,但是庞弗雷夫人说我没有生病,她说我可能是……是…” “是什么?”德拉科催促着。 “是因为被密室的事情吓到了,格兰芬多的金妮韦斯莱也出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但是她更严重。”凯瑟琳不情愿地说出来,她觉得自己身体出现问题居然是因为惊吓这件事太丢人了。 德拉科也显得有些惊讶,但是他还是安慰她说,“没关系,凯茜,继承人不会伤害你的,别忘了,你可是个斯莱特林。” 凯瑟琳下意识地点点头,她其实并没有听清德拉科究竟在说什么,因为她的头实在太疼了。 “你回去休息吧。”弗林特拍了拍凯瑟琳的肩膀,难得的没有骂人。 “我送她。”德拉科立刻说。弗林特点点头。 可是还没有等他们走回地窖,走廊里就又乱了起来,洛莉斯夫人被石化的那面墙上再次出现了几个血红色的大字,“她的尸体将永远留在密室。”凯瑟琳脑子“嗡”得一响,晕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密室 写在前面:真是尴尬,刚刚更错章节了,把二十二章放到二十一章了…… 凯瑟琳在医疗室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她的临床是被石化的玛丽·约翰逊,她仍旧保持着蜷缩的姿势僵直在床上一动不动,对面哈利,他旁边是脸色苍白的金妮,他们看上去不像被石化了,但是却受了严重的伤。 奇怪的是庞弗雷夫人没有像之前那样焦虑,甚至脸上还有笑容,想必是已经有了解决石化的办法,“孩子,你醒了。”庞弗雷夫人朝凯瑟琳走过来。“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不疼了。”凯瑟琳说,她现在感觉自己浑身轻松,之前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全没有了。 “那就好,之前是我判断错误你的情况了,还有金妮。”庞弗雷夫人说,脸上有一丝愧意。 “判断错误?我究竟怎么了,夫人?” 凯瑟琳问。 “我想这个问题还是等邓布利多校长来告诉你吧,现在你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别害怕,霍格沃茨会保护你。”庞弗雷夫人说。 凯瑟琳听不明白,她要害怕什么?斯莱特林继承人吗? 下午的时候哈利和金妮先后醒了过来,凯瑟琳坐在病床上向哈利打了一个招呼,哈利也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投给她一个同情的目光。凯瑟琳感到莫名其妙,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哈利和金妮就被麦格教授叫走了。 一个小时以后,斯内普教授目光复杂的来到医疗室告诉凯瑟琳邓布利多校长在办公室等她。 邓布利多教授回来了? 那么斯内普教授就不能申请校长这个职位了,他大概是因为这个原因面色阴沉吧,凯瑟琳一边跟在斯内普教授身后往校长办公室走一边想。 “冰镇柠檬汁。”斯内普教授突然说。 “啊?”凯瑟琳不明所以,斯内普教授在说什么?但是紧接着她就看见面前的凤凰雕塑移动起来,一段旋转楼梯出现在她面前。 “上去。”斯内普依旧面色严肃。 凯瑟琳迅速跳上楼梯,生怕晚了就来不及了,因为这段楼梯也在移动。几秒钟过后,旋转的楼梯停了下来,白胡子的邓布利多教授出现了。 “啊,亲爱的孩子,你好些了吗?”邓布利多校长问,和蔼可亲极了。 他身后的墙壁上挂满了历任校长和院长的画像,其中有一幅是凯瑟琳的高祖父,厄尼斯特·雨果·科尔文·费拉拉,他戴着一枚眼镜片正用比斯内普更复杂的目光打量自己的玄孙女。 “我很好,校长。庞弗雷夫人说您会告诉我我为什么这段时间一直感到身体不舒服。”凯瑟琳说。 “没错,我会告诉你。不过别着急,你要不要吃一点柠檬雪宝?”邓布利多教授递过来几块黄色的硬糖。 “谢谢您,教授。” 凯瑟琳接过糖,拆了一颗放进嘴里,又酸又涩,没有德拉科给她的苹果软糖好吃。 “在你知道这一切之前,我必须先说,没有人责怪你,孩子,没有任何人因为这件事责怪你,我,哈利,金妮,韦斯莱夫妇都不会责怪你。”邓布利多絮絮叨叨地说。厄尼斯特·费拉拉离开了。 “教授,我不明白。”凯瑟琳说,她做错什么了吗? “你缺少了一段记忆。”邓布利多教授解释,然后他把一个小瓶子里的东西倒入冥想盆,“来看看吧,顺便看看金妮的。” 凯瑟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看金妮的记忆,但是她还是吸了一口气,把头扎入盆中。 然后——她看见自己打开了密室的大门,并且带出一条黄眼睛的巨蟒,石化了洛莉斯夫人,然后在一楼走廊墙壁上写下“密室已经打开”。 画面突然扭曲,凯瑟琳再次看清周围的场景时发现自己是在格兰芬多休息室——这是金妮的记忆。 一个有点眼熟的格兰芬多女生穿过胖夫人画像,手里拿着凯瑟琳故意丢在他们休息室门口的那本日记,“金妮,这是你的日记本吧,刚刚丢在门口了。” 金妮韦斯莱接过日记本,翻看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这是自己什么时候买的本子,但是扉页却清清楚楚写着“金妮韦斯莱”几个字,她犹豫得把日记本收了起来。 画面再次扭曲,凯瑟琳眼前的场景开始迅速变换。她看见金妮拿着日记本打开密室,放出巨蟒,袭击了科林克里维,玛丽约翰逊,赫敏格兰杰……最后她自己走进了密室。 凯瑟琳猛得从冥想盆中抬起头了,脸上还湿漉漉的,她感到不知所措,“教授,我……我没有……不是我……”是她,全部都是因为她。她不仅打开了密室,还陷害了金妮韦斯莱,甚至差点让金妮没命。 “别怕,孩子,我们知道不是你。你只是被这本日记控制了。”邓布利多教授依旧笑容慈祥,他左手拿着一本上面插着蛇牙的破旧日记本,右手又递过来一颗糖,但是凯瑟琳没有心思吃了。她认得这本日记,当初她坚定地认为这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但是现在才发现她没有任何证据。 “孩子,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在哪里找到这个日记本的?”邓布利多问。 “我不知道,教授。它……突然出现在我的书包里。”凯瑟琳回答,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一点也不合理,就仿佛是在撒谎,但是邓布利多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这本日记上写着金妮·韦斯莱的名字,但是实际上这并不是她的东西,名字也不是她自己写的,你知道吗?”邓布利多的眼睛透过半月型的眼镜看着凯瑟琳。 “是我写的,教授。”凯瑟琳感觉浑身冰冷,身体有点站不住,她和金妮是因为控制才去打开密室不假,但是故意把日记本扔给金妮是她主动并且故意做的,这件事里她并不无辜。 可是她还是想解释一下,哪怕她的确不喜欢格兰芬多,但是她并没有想要这样陷害他们,“我以为……那本日记是韦斯莱双胞胎的恶作剧,所以就想把它还给他们家……对不起,教授,这些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凯瑟琳艰难得开口,为自己的专断和愚蠢感到羞耻,也为伤害了金妮感到愧疚。 “这不是你的错,孩子,你并不知道这本日记上被赋予了黑魔法。”邓布利多温和道,“我叫你过来并不是指责你,只是想要告诉你发生了什么,这件事你和金妮一样是受害者。” 凯瑟琳一时间难以置信,她做了这样糟糕的事情,邓布利多居然不怪她,反而安慰她?“金妮……还好吗?”凯瑟琳犹豫得问出口,下午在医疗室的时候金妮的脸色还很苍白。 “只要多休息几天就好。”邓布利多又递过来一颗柠檬雪宝,“你也应该多休息”然后他迟疑了一下,继续说,“本来我想联系你的父母,可是他们都去了日本。你知道的,英国和亚洲那边的魔法世界联系不太紧密,所以猫头鹰们找不到他们具体在哪。” “我明白,教授,谢谢您。”凯瑟琳点点头,内心感到失望,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还是希望此刻父母或者姐姐能够在自己身边,可是同时又害怕他们知道。 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上凯瑟琳碰见了哈利和韦斯莱一家,金妮紧紧挨着韦斯莱夫人,她的眼睛很红,应该是刚刚哭过,哈利站在她身边。凯瑟琳迎面向他们跑过去,想说一句“对不起”,可是跑到半截的时候又停住了,然后她在韦斯莱一家不解的目光下掉过头迅速离开了。 没有用的,“对不起”没有用的。 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金妮差点死在密室,哈利也因此受了严重的伤,一句“对不起”毫无意义,如果什么事情都能用“对不起”解决那还要阿兹卡班做什么。 哪怕邓布利多一直强调这件不是她的责任,她也无法接受这件事情,校长只是在安慰她,凯瑟琳想,她躲在地窖黑漆漆的角落里,并没有回休息室。 即便现在是夏天,地窖里也一样阴冷,凯瑟琳却感觉不到,她体内的血液似乎不再循环而是逐渐凝固成冰,“我应该被格斗俱乐部那天的毒蛇咬死,我死有余辜”,凯瑟琳想,她做了恶事,无法原谅自己,也难以想象父母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或许她会被逐出家门。 “费拉拉。”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地窖,他跑到凯瑟琳身边,脸上还挂着伤,“费拉拉,韦斯莱夫人让我转告你,他们和金妮,并没有责怪你。”然后他顿了顿,“我和罗恩也没有责怪你,这不是你的错。”哈利诚恳而认真地说。 凯瑟琳盯着哈利绿色的眼睛沉默着,她不相信哈利说的话,韦斯莱夫人看上去那样疼爱金妮,而自己却险些造成金妮死亡,她怎么可能不怨自己,他们大概只是和邓布利多一样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她又莫名想起自己八岁那年曾经不小心弄坏了父亲阿方索当时的一个实验仪器,一向冷漠安静的父亲暴跳如雷,凯瑟琳甚至以为他会杀了自己,那天阿方索对她说,犯了错误就一定会付出代价,所以她被关在房间整整一个月。 韦斯莱不可能原谅她的。凯瑟琳想。 “你还好吗?费拉拉?”哈利发现凯瑟琳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金棕色的眼睛仿佛一潭死水。 “我很抱歉。”凯瑟琳艰难得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但是因为声音太小太模糊,哈利并没有听见。 ☆、第二十二章 浓姬 凯瑟琳失魂落魄地跑回斯莱特林休息室,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回寝室冷静一下,但是被人拦住了,“凯茜!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样?庞弗雷夫人一直不允许我去探望你。”德拉科从沙发上跳起来,“噔噔噔”跑到她身边,原本也坐在沙发上的潘西不屑地撇撇嘴,走到巫师象棋桌旁边看布雷斯和诺特下棋去了。 “你最近一直精神恍惚。”德拉科继续说,“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凯瑟琳抬头看了看德拉科,他灰蓝色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她,“我只是最近很累。”她疲惫地说。她答应了邓布利多不把这件事告诉除了父母以外的任何人。 “我就知道是这样。”德拉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一定是弗林特给你的训练压力太大了。” “我先回去休息了,德拉科。”凯瑟琳说。 我想告诉很多事,可是我不能。 邓布利多在周五的晚餐时间给了大家一个惊喜,期末考试取消了,所有人都欢呼起来,凯瑟琳也放松了一点,以她现在的状态恐怕很难通过考试,只有赫敏感到失望,她已经把所有的书本都复习过了。 凯瑟琳答应邓布利多不把密室的事情告诉除了父母以外的任何人,塞西莉亚也不行,但是实际上她连父母也没有告诉。 暑假的第一个星期日,费拉拉夫妇从亚洲回来了,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一只名字叫做浓姬的白色幽灵。她是他们从东京黑市里买回来的,用于幽灵复活术的研究。凯瑟琳面对这样疯狂的父母感到有些害怕,所以什么都没说。 浓姬穿着一身精致而华丽的日本和服,乌黑的头发盘成了复杂又好看的发髻,眼角处有一颗不明显的泪痣。费拉拉庄园被施了魔法,所以她只能在几间书房和客厅之间行动,不过这些空间已经足够了,因为她总是停在一个地方发呆,很少说话,仿佛一尊透明的水晶雕像。 但是一个暴雨倾盆的下午,凯瑟琳坐在客厅里翻看一本厚厚的《十二世纪巫师和麻瓜共处守则》的黑皮书时,浓姬突然开口说话了。她用一口还算流利的英语告诉凯瑟琳她是自愿成为费拉拉夫妇的试验品的。 “为什么?”凯瑟琳问,她对父母的实验了解不多,唯一知道的就是这个实验风险极大,一旦失败那些幽灵将遭受巨大的痛苦,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当然是因为我想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复仇。”浓姬面无表情,声音婉转动听,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吃惊。她靠在飘窗边缘,阳光大片大片地撒下来,似乎要把她透明的身体蒸发掉一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味,凯瑟琳盯着浓姬,担心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很久以前,我曾经爱过一个人。”浓姬嘲讽地笑了一下,继续说,“他是一个麻瓜,可是我不在乎,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但我的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所以我为了那个麻瓜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浓姬又沉默了。 “他知道你是巫师吗?”凯瑟琳问。 浓姬点了点头,“我生活的那个时代巫师和麻瓜的矛盾很严重,女巫们经常会被送上火刑架,可是我还是爱上了他。他也说他爱我,所以我跟着他跑了,我们就在他出生的那个村子里悄悄结婚。” 浓姬又停了下来,她从窗口飘到角落里的一把凳子上“坐”了下来,声音开始变得喑哑,“可是新婚那天晚上,他用从我这里偷走的魔药将我迷晕,然后用匕首挖走了我的心。”说着她突然扯开自己的和服,露出了胸口,原本完美的胴体上有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小的血窟窿。“他在我们新婚当晚,挖走了我的心,去救他真正的心上人!那些愚蠢的麻瓜认为女巫的心脏是可以解百毒的良药! ” 浓姬嘶吼着,面目开始变得狰狞,已经干涸的伤口流出透明的 “血”,所以我要活过来,我要杀了他!” 凯瑟琳被她吓了一跳,“啪”的一下把那本《十二世纪巫师和麻瓜共处守则》说话有点结巴,“可是,可是……” “可是他早就已经死了对不对?”浓姬说,她把衣服穿回去,整理了一下头发,声音又变得像夜莺一样动听,她又飘到沙发旁边想把那本《共处守则》捡起来,可是随即想起自己只是一个幽灵,根本碰不到东西,就又收回了手。 “没关系,他死了,他的后代还都活着,我知道他们在哪,而且还有那么多麻瓜活着。”浓姬笑了,她本就是一个极美的女子,所以笑起来令人头晕目眩,如果不是她极力否认,凯瑟琳还以为她是一个媚娃。 “这世上还有那么多活着的麻瓜,杀不了他,我还可以杀他们!” “但是他们又没有……” “麻瓜是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浓姬打断了凯瑟琳,“你太年轻了,没有见过格林德沃的时代,那时候才是巫师们最辉煌的年代,他是我们的英雄。五十年前,我曾去过一次巴黎,那时候格林德沃刚刚从纽蒙迦德越狱出来,他许诺,会清除所有的麻瓜,只留下一些作为奴隶。”浓姬似乎是陷入了美好的回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这个世界原本就应该属于我们这些巫师,不是吗?” 凯瑟琳知道格林德沃,她也一直很欣赏格林德沃“让巫师生活在阳光下”这个理念,但是她同时觉得他“将麻瓜屠杀干净,只留下一部分作为奴隶”这个想法有些偏激。 浓姬刚刚的嘶吼声引来了费拉拉夫妇,他们将她带走了,并且警告凯瑟琳不要乱动他们的东西。浓姬回头望了凯瑟琳一眼,那双美丽的黑色眼睛里闪烁着和费拉拉夫妇一样的疯狂。 塞西莉亚今年难得的回了费拉拉庄园,她给凯瑟琳带了一整套的《星空之谜》,并决定亲自利用暑假辅导妹妹的天文功课。她对于父母带回来一只幽灵的事情反应比凯瑟琳还要强烈,为这件事她和费拉拉夫妇大吵一架,又多次劝说浓姬放下执念,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幽灵,但是毫无作用。凯瑟琳不想看着他们天天因为一件事情吵架,所以把塞西莉亚拉去了伦敦一起吃饭,她还有事要问姐姐。 “这对你不公平,塞西莉亚,为了那个麻瓜小孩。”凯瑟琳和姐姐坐在伦敦一家最有名的塔楼餐厅里享用晚餐,锋利的银餐刀划在三分熟的牛排上,洁白如雪的餐盘立刻染上了一些血迹,大半瓶香槟被放在冰桶里,散发出一丝丝寒意。 “我起初也认为不公平。”塞西莉亚穿了一条红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漂亮极了,“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能反抗魔法部的部长。” “不值得,太不值得了。”凯瑟琳切下一小块牛排叹息道,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塞西莉亚原本是德国魔法部最年轻的傲罗。 “不,凯瑟琳,我认为值得,我不后悔救下那个孩子。”塞西莉亚停下切牛排的动作,表情很认真,“如果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情,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可是他们是麻瓜,我是说,我们和他们不属于一个世界,没有必要去管他们的事。”这家餐厅位于一个两百米高的塔楼上,可以看见非常好的风景。 “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凯瑟琳?”塞西莉亚很惊讶,但是依旧优雅,“你的同学有很多都是出自麻瓜家庭,或者是混血,我们和麻瓜本质上是一样的。” “我们怎么可能和麻瓜一样,我们是巫师,我们有魔法。”凯瑟琳争辩,餐刀不礼貌的在盘子上划出了刺耳的声响,她第一次觉得姐姐有点可笑。凉凉的月光从塔楼的窗口透进来,恰好停在香槟桶中的冰块上。 “麻瓜也有魔法,只是和我们的不太一样,我们可以通过幻影移形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他们有各种交通工具也能到自己想去的地方,虽然慢一点,但是更安全,而且每个人不论大人还是小孩都可以乘坐。”塞西莉亚耐心解释,她感觉自己对妹妹的了解好像太少了。 “可是!”凯瑟琳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塞西莉亚,说出了那个她们逃避七年的话题,“你难道不记得兰伯特了吗?” 塞西莉亚切牛排的手停了下来,她仍旧低着头,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我没有,我不会忘记兰伯特,但是凯瑟琳,你要知道,兰伯特的事情是一个意外。” “意外?”凯瑟琳露出一种塞西莉亚从来没有见过的讽刺神情,“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麻瓜,兰伯特就不会出意外!你早就把兰伯特忘了,对吗,塞西莉亚·费拉拉?” “我不会忘记的!”塞西莉亚抬起头,眼睛里充满泪水,“我爱兰伯特,他是我们的弟弟,我怎么可能忘记他。” 兰伯特——凯瑟琳的双胞胎弟弟,一个金色头发棕色眼睛的男孩,六岁的时候他在一个成年麻瓜男人面前意外展现出来魔法,然后被当成怪物抓了起来。 彼时费拉拉夫妇远在澳大利亚,由于当地的魔法限制他们不能及时用幻影移形或者门钥匙赶回来,十三岁的塞西莉亚和六岁的凯瑟琳只能求助魔法部,幸运的是魔法部的办事效率很快,兰伯特被顺利救了出来。 可是不久以后凯瑟琳就发现,兰伯特不能再使用魔法,他变成了一个默默然。魔法部很快就得知了这件事,他们想要带走他,但是没有成功,因为兰伯特在他们来之前就因为魔力紊乱死了。 凯瑟琳曾经短暂怀疑过父母如此痴迷于幽灵复活术是为了复活兰伯特,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消了,兰伯特没有变成幽灵,默默然不会变成幽灵,他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那个金色头发的男孩,那个明明是弟弟却总是要保护她的男孩,消失了,死了,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费拉拉夫妇对这件事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悲伤,他们甚至掩盖了兰伯特曾经存在的痕迹,因为阿方索费拉拉无法接受自己原定的继承人变成了默默然这个事实。 凯瑟琳一直在逃避这件事情,她清楚地知道塞西莉亚并没有忘记兰伯特。尝试忘记兰伯特的人,是她。所以一年级的厄里斯魔镜里面只出现了父亲,母亲,塞西莉亚和她,没有兰伯特。 兰伯特就像英国的晨雾,消失在费拉拉夫妇繁忙工作的书房里,消失在塞西莉亚一卷又一卷的羊皮纸论文中,消失在凯瑟琳故意逃避的回忆里。 “你当时已经三年级了,是霍格沃茨最优秀的学生,你原本可以在魔法部过来之前救他。”凯瑟琳喃喃道,“可是你害怕违反未成年巫师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的规定,你害怕被霍格沃茨开除,所以我们才去找魔法部,耽误了时间。兰伯特从来没有告诉我他在那个麻瓜那里经历了什么,他不肯说,我不敢问。塞西莉亚,你弟弟的命难道还没有霍格沃茨的读书资格值钱吗?” 塞西莉亚不说话了,良久,她才再次开口,“是我的错,我当时太懦弱,害怕违反校规,害怕被开除,是我害了兰伯特。所以,我那天又看到有孩子被欺负的时候才忍不住,凯瑟琳,你不知道,那个小男孩儿也是棕眼睛,金头发,和兰伯特很像。” “兰伯特是一个巫师!”凯瑟琳突然不顾礼仪地提高声音,引来周围几个女巫不满的目光,“不要把兰伯特和麻瓜相提并论。”说完这些话后凯瑟琳才发现自己今天有些过分了,她低下头把牛排切得很碎。 塞西莉亚沉默着,直到冰桶里的冰融化了四分之三才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开口,“凯瑟琳,无论如何我不希望你会受到一些纯血主义和浓姬的影响,你必须学会用一个正确的态度去面对与我们不一样的人。巫师,麻瓜还有哑炮和狼人都是平等的,谁也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但是他们可以选择自己的行为,你明白吗?” 凯瑟琳盯着窗外的月亮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感觉今天的牛排味道糟糕透了,塞西莉亚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直到晚饭结束,她们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本文中的浓姬和历史上的浓姬(斋藤归蝶)没有任何关系,纯属重名。 ☆、第二十三章 骑士公交(捉虫) 费拉拉夫妇最近经常因为复活术的事情争吵,浓姬冷冰冰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凯瑟琳不想待在这里,所以她在塞西莉亚离开后的第二天也离开了家。她拖着行李在没有人的马路上掏出魔杖挥了一下,一辆风尘仆仆或者说疯疯癫癫的公交车就迅速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冲了出来。 “你好,小姐。我是斯坦桑帕克,今晚的售票员。”一个穿着皱巴巴制服长得又高又瘦的男巫说。 凯瑟琳递给他十一个银西可,拿到一杯不太好喝的热巧克力,告诉他自己要去破釜酒吧,然后登上了这辆三层高的公交车。车里的人不多,有两个看上去邋里邋遢的长胡子男巫正裹着毯子在钢架床上打着呼噜,凯瑟琳有点嫌弃地避开他们,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了下来。 “稀客,稀客。”几个挂在车厢里面的只有头部的布偶突然开口了,“新斗篷,新皮鞋,纯铜把手的行李箱,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也会乘坐骑士公交车,稀客,稀客。” 凯瑟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撇撇嘴,没有理那几个奇怪的布偶,她顺手抄起一旁的报纸读起来,上面正在报道一则已经重复过很多次的关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出逃阿兹卡班的新闻。 骑士公交继续摇摇晃晃地行驶,约么过了一个小时它再次停了下来,凯瑟琳还以为破釜酒吧到了,她正准备下车就看见哈利上来了,“去破釜酒吧。”哈利说。 哈利看见她以后微微一愣,然后他们尴尬得打了一个招呼,又各自移开了目光。 “那是谁?”哈利指着斯坦桑帕克手中报纸上的小天狼星布莱克问。 “你不知道他?” 斯坦桑帕克十分惊讶,“你真应该多看看报纸,小伙子。这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从阿兹卡班跑出来了。” “小天狼星?”哈利问,他显然连小天狼星这个名字都不知道。 “你竟然不知道他?!”斯坦桑帕克短促地尖叫一声,“他杀死了很多无辜的麻瓜,是神秘人的支持者,他还坚定的认为他的主人会回来。他本来被关在阿兹卡班,可是他现在逃出来了,要知道从来没有人可以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因为阿兹卡班有摄魂怪,那些摄魂怪……。” “说点别的吧,斯坦。”骑士公交车的司机厄恩打断了他,“不要提那些摄魂怪,太冷了。” “好吧,说点别的,说点什么好呢?抓好扶手!”斯坦突然怪里怪气的叫了一声,哈利还没有反应过来,骑士公交车就突然来了一个紧急刹车,由于惯性哈利被甩狠狠甩离了他原本的位置,重重的摔在了凯瑟琳身旁的地板上。 “你还好吗?”凯瑟琳出于礼貌低下头询问道。 “我想,我至少还车厢里。”哈利爬了起来,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发现并没有被摔坏,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发现自己的鼻子正在流血,他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几下想摸出一张纸或者手绢什么的,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需要手帕吗?”凯瑟琳随手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 “啊……谢,谢谢。”哈利犹豫着接了过来,那是一块带着香水味儿印有暗纹的浅蓝色手帕,手帕的一脚用金线绣着两个字母C·F。 凯瑟琳又翻起手中那份报纸,自从密室事件以后她一直不知道怎样面对格兰芬多,所以现在心烦意乱。 “额,我拿回去洗干净还给你吧。”哈利看着手帕上的血迹说。 “不!不用,你用完就丢掉吧。”凯瑟琳不假思索的说,她可不想用波特擦完鼻血的手帕。但是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因为刚刚那句话里无处不透露着她对波特的嫌弃,未免有失教养,于是她又亡羊补牢,“我的意思是,那样太麻烦了。” “嗯……好吧,谢谢你,费拉拉。”哈利有些尴尬地摸了一下鼻子。“你也知道布莱克吗?”他把目光转向凯瑟琳手中那张快被翻烂的报纸上。 “很多巫师都知道他。”凯瑟琳说。 “他为什么要杀那些麻瓜呢?”哈利有点没话找话,他希望骑士公交可以下一秒就到达破釜酒吧,因为和宿敌的好朋友坐在一辆车上太尴尬了。 “因为他是食死徒。”凯瑟琳很快就把天聊死了,然后他们一路都沉默着。 麻瓜们看不见骑士公交,但是骑士公交里的巫师可以看见麻瓜。现在是晚上九点,因为是夏天,伦敦的大部分商店还没有关门,所以大街上的人并不少。 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各个商场门口闪耀着,小丑打扮的麻瓜拿着一大把漂亮的气球四处叫卖,他红红的大鼻子和夸张的眼影时不时会把几个胆小的孩子吓哭。冰激凌车的窗口前仍旧排着长长的队伍,做冰激凌的女人围着白围裙,戴着卫生帽手脚麻利地做好一个巧克力球又做好一大杯草莓奶昔。 骑士公交继续疯疯癫癫地行驶着,夜越来越深,车外的麻瓜世界也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一个不肯回家的孩子正在母亲怀里哭闹。几个踩着高跟鞋烫着卷发的美艳女人看着那个孩子 “嗤嗤” 笑着,她们每个人的手指间都夹着一支香烟。孩子的母亲略带厌恶地看了她们一眼,抱着孩子往家的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以后,骑士公交终于到站。 哈利一下车就被一个黑衣服巫师请走了,凯瑟琳则直接去了破釜酒吧,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提前预定好的房间,然后坐在桌子前面开始回信。 第一封是给姐姐塞西莉亚的,那天她和她吵完架以后一直很后悔。 亲爱的塞西莉亚: 晚上好。 我已经入住了破釜酒吧,这里的房间很破,窗外总有奇怪的鸟在叫,床也不舒服,被子的颜色很丑并且款式很旧。但是窗子前的月光很漂亮,就像咱们小时候看见的一样,透过窗户我还可以看见许多星星。你假期给我补的课很管用,因为我现在已经能找到天龙座了。我准备明天就去对角巷买新书,顺便再买几只新的羽毛笔,也不知道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是谁,希望他至少可以是一个正常的巫师。 听说脱凡成衣店又到了几双小羊皮马丁靴,我打算去看看,顺便再买一顶黑色的毛绒贝雷帽,不知道那里有没有这种款式。 我会多加注意防范小天狼星·布莱克,你不用担心,霍格沃茨非常安全,而且费拉拉和布莱克也没有什么恩怨,他不会找我的麻烦。今年我就可以去霍格莫德村了,听说那里的糖果店非常受欢迎,我会记得给你寄一些他们的最新品种到柏林。 对了,你昨天把古灵阁的钥匙落在家里了,我在今天早晨就已经让猫头鹰给你送去,想必现在你应该已经收到了,千万别再弄丢了。 晚安,好睡。 ——爱你的凯瑟琳 她并没有在信中道歉,不是因为难以启齿,而是因为她始终不认为自己有错。可是她又不想失去塞西莉亚,兰伯特死了,她只有塞西莉亚了,所以只能习惯性的逃避,假装那天什么也没有发生,假装她们还是精神上彼此依靠的姊妹。 第二封是给德拉科。 德拉科·马尔福: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擅自改我课表这件事!除非你陪我去上古代魔纹课,芭布灵教授并不介意有人旁听。 ——凯瑟琳 第三封是给达芙妮。 达芙妮: 晚上好 草药学今年没有留作业,你不用着急…… 祝你好睡。 ——凯瑟琳 霍格沃茨的学生从三年级开始就需要额外选修一些其他的课程,凯瑟琳在放假前一个月选择了神奇动物保护和古代魔纹这两门课程并且报告给了斯内普教授。 德拉科也选了神奇动物保护,但是他没有选古代魔纹而是选了占卜课,并且他还一直竭力劝说凯瑟琳也选这门课。凯瑟琳坚决不同意,因为她的天文课成绩非常差,而占卜这种东西经常会和天文挂钩,所以她一点也不想选。 德拉科为此很不高兴,但是凯瑟琳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谁想到德拉科竟然偷偷改了她的选课表,擅自帮她加上了占卜这门课。她又去找斯内普教授解释这门课不是她自己选的,但是斯内普根本不理她。 凯瑟琳因为这件事非常生气,一整个暑假她都在和德拉科频繁的通信,希望他能够主动去找斯内普教授认错,然后把她的课表改过来,但是德拉科每一次都十分坚决的拒绝了她。 这天早上凯瑟琳从二楼下来吃早餐的时候看见了几个除了哈利以外的不太熟的熟人。 赫敏坐在吃早餐的长桌上喝着牛奶,罗恩面前铺了一张报纸,他正指着上面的内容兴奋地和哈利讲话,“是的,非常棒,我们一家在埃及都玩得很开心,斑斑也很开心。” “你又在和别人说我们的旅游吗?”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从罗恩身后经过,其中一个抽走了罗恩胳膊下的报纸——看来韦斯莱一家可能都在这里了。 冤家路窄。 这是凯瑟琳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她不想面对这些格兰芬多,尤其是格兰芬多的韦斯莱们。但是早饭还是得吃,因为昨天晚上她就忘记了吃晚饭,现在已经饥肠辘辘。凯瑟琳把头发放下来遮住半张脸,掩耳盗铃的去长桌上拿面包和鲜榨果汁。 “费拉拉。” “…………”凯瑟琳认命地抬起头看向哈利,“嘿,你好,波特,有事吗?” “你的手帕我拿回去洗了,但是没有洗干净,所以我买了条新的赔你。”哈利说着掏出两块手帕,一块是凯瑟琳浅蓝色的那条,上面还有一些没洗干净的血迹,另一块是粉红色的,上面有三只假装自己很可爱的类似于兔子的奇怪生物,手帕上还绣有白色的蕾丝花边。 “啊……只是一条手帕而已,没关系的。”凯瑟琳接过手帕后盯着那条粉红色的额头突突直跳,内心为哈利的审美默哀,然后拿着早餐逃回楼上,因为她看见金妮也走过来了。 哈利如释负重的出了一口气,坐在了赫敏对面,“这样可以了吧。” 赫敏满意地点点头,说“你们男生是不能随便把绣着女生名字的手帕留在身边的。” “我没打算留下来,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早就把它扔了。”哈利说。 “那就更不行了!”赫敏有点激动,轻轻拍了一下桌子,“这样太不礼貌了,费拉拉把它借给你擦鼻血,而你居然用完后就把它扔掉,太失礼了。” “是她说我用完可以扔掉的。”哈利感觉有点委屈。 “费拉拉怎么说是一回事,你怎么做又是一回事。她可能只是不想添那么多麻烦,所以才那样说。”赫敏继续耐心解释,竭力让对面的两个男生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 “要我说,你的确应该还回去,万一那上面有黑魔法呢。”罗恩大口嚼着面包。 “罗恩!”赫敏又拍了一下桌子,这次的力气要更大。 “开个玩笑而已,我当然知道她是无辜的。”罗恩倒了一碗牛奶,又往里面加了一些麦片和水果干。 凯瑟琳并不知道楼下长桌上的对话,她正忙着思考怎样在接下来的几天回避开韦斯莱一家,尤其是躲开金妮。如果她知道赫敏在帮她说话,一定会感到怀疑人生。 作者有话说: 三年级私设可能比较多…… ☆、第二十四章 摄魂怪 开学当天早晨凯瑟琳把头发特意编成了四条长长麻花辫,然后将右侧内部的那条辫子盘到左侧并用发卡把发尾藏起来,接下来把左边那条用一样的方法盘到右侧,最后再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剩下的两条辫子,她穿着一件很薄的纯白色高领羊毛衫和斗篷式的米白色薄呢大衣,站在一群穿黑色校服的巫师中非常乍眼,有好几个路过她的高年级学生都在回头,其中一个还被他身侧的女朋友掐了一把。 “嘿,凯茜,这里。” 德拉科跑了过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他接过凯瑟琳手里的推车,“我已经找好位置了,走吧。” “德拉科,我不想一学期上三门选修课,你去和斯内普教授解释一下吧,拜托了。”在包厢里坐下来以后凯瑟琳又开始了她不屈不挠的退课计划。 “我不是已经给你回信答应陪你去上古代魔纹课了吗?”德拉科将大一点的两个行李箱放在行李架上,又把他的两个手提包大大咧咧得扔在凯瑟琳对面空着的座位上,然后坐在了她身边。 “可是我不想学占卜。”凯瑟琳用一只手拖着下巴,盯着德拉科直看,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你是一个费拉拉,我听我爸爸说你们费拉拉家的巫师在念书的时候可是会把所有课程都选一遍。”德拉科说。列车开始运行了。 “那不可能,我们有些课程的时间是重复的。”凯瑟琳强调。 “我绝对不会和斯内普教授解释,你就等着和我一起上占卜课吧。”德拉科露出他一贯得意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凯瑟琳又不高兴了,她把头扭向窗外,并且开始后悔今天早晨六点就起来编头发。 “嘿,德拉科,快把你们的行李挪一挪。”布雷斯和诺特站在包厢门口,盯着另一边座位上的手提袋。 “如你所见,我们这里已经没有位置了。”德拉科不为所动。 “你真是够了。”布雷斯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又揶揄地看了凯瑟琳一眼,然后在德拉科的瞪视下跑了。 德拉科没理他,自顾自的和凯瑟琳说话,“你听说波特把一个麻瓜给弄上天的事情了吗?魔法部居然还不开除他,肯定是邓布利多搞得鬼,今年魁地奇比赛我一定要让波特吃点苦头——凯茜,你把头扭过来,因为选课的事情你已经和我闹了一个暑假的别扭了。”德拉科开始扒拉凯瑟琳。 “你干嘛总是和波特过不去?”凯瑟琳拍开他的手,扭过头问,她还在为金妮的事情耿耿于怀,如果今年德拉科还是像以前那样一直找格兰芬多的麻烦,她真的有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差点把他们的命弄没了,事后什么也没有做,如果还一直欺负人家,凯瑟琳感觉自己人渣过头了。 “梅林的胡子!!!就因为选课的事情,你开始帮波特说话了吗?”德拉科惊叫了一声。 “德拉科你的脑子里是巨怪吗?!”凯瑟琳匪夷所思。 “我告诉你,我今年一定会在比赛上狠狠教训波特。”德拉科坐直腰气哄哄地说。 “随便你。”,凯瑟琳又把头扭过去了。 包厢外的零食小推车来来回回走了好几次,凯瑟琳坐在座位上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德拉科调整了好几次坐姿就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窗外开始淅淅沥沥地下雨,几分钟过后雨势逐渐大了起来,闪电一条接着一条,雷声也越来越响。列车逐渐开始减速,有些学生们准备起身下车,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还没有到站。 “发生什么了?”学生们交头接耳,凯瑟琳习惯性地抓紧了魔杖。 车厢里突然袭来一阵诡异的寒冷,放在桌子上瓶装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起来,包厢和走廊里的灯全灭了,只剩下一点从窗子透进来的月光照明。德拉科哆哆嗦嗦壮着胆子想去拉开车门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因此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然后车门突然自己打开了,一个个子足有三米多高的戴着兜帽斗篷的怪物站在车厢门口,他伸出一只近乎腐烂的手不知道准备干些什么。 凯瑟琳顿时感到一种极大的痛苦袭来,仿佛置身于一片冰冷,耳边响起了兰伯特死前痛苦的尖叫。她出于本能想向角落里蜷缩,可是根本无法动弹。 她的记忆回到了七年前,那天也是九月一号,失去意识的兰伯特化作了一团黑色的气体,毫无选择性的攻击周围的人,阿方索被他撞坏了一只胳膊,米迦列拉被他推到楼梯底下。他在费拉拉庄园内东穿西撞,掀翻了餐厅里做工精致的米兰手工餐桌,打碎了全部的玻璃,杀死了一只年迈的家养小精灵,仿佛一个恶魔。 可是当他来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凯瑟琳面前时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慢慢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金色的头发,棕色的眼睛,再然后他开始痛苦的嚎叫,三分钟以后,他死在了六岁的凯瑟琳的怀里。闭上眼睛之前他说,姐姐,对不起。” 剧大的痛苦令凯瑟琳浑身发抖,呼吸困难,像一条太阳下水洼里等死的鱼,几乎已经丧失了所有的知觉。 “别怕”一个声音突然从她头顶上方传来。 兰伯特,是兰伯特,她想。他说过会保护她,现在他回来履行承诺了。 戴斗篷的怪物在车厢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似乎在找人,列车里的教师和管理员们开始对这些家伙们发出警告,那只怪物又看了一眼包厢,离开了,车厢里的灯逐渐又亮了起来,结冰的车窗也开始恢复正常。 凯瑟琳感觉自己被什么人紧紧搂在怀里,那个人也在发抖,却依旧紧紧搂着她,把她护在怀里,现在她恢复了一丝理智,明白这个人肯定不是兰伯特,那么又会是谁呢? 是父亲吗?是母亲吗?凯瑟琳模糊地想,渐渐的她感觉好了一点,知觉逐渐恢复,她感受到了那个搂住她那个人的心跳和体温,她抬起头,看向他——不是父亲,不是母亲,不是塞西莉亚,是德拉科。 德拉科的脸上全是冷汗,金色的头发湿漉漉一片,嘴唇发白,他看见凯瑟琳抬起了头,调整了一下呼吸问:“凯茜,你还好吗?”然后他拍拍她的背,说:“没事了,凯茜,别害怕,摄魂怪已经走了。” 凯瑟琳缓慢地从他身上爬起来,身体还有一些轻微的颤抖,德拉科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硬糖递给她,“吃颗糖吧,凯茜。” 凯瑟琳接过糖,却颤颤巍巍了半天也撕不开糖纸,最后还是德拉科接过来把糖剥开又递给她。 “你刚刚说,那个东西是什么?”凯瑟琳把糖嚼碎咽下去感觉好了一点点。 “摄魂怪,我听我爸爸讲过。”德拉科说,他脸上还汗津津的,又递过来一颗剥开的糖,草莓味的。 “他们本来应该在看守阿兹卡班,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德拉科继续说,“我爸爸告诉我,”他突然停顿了一下,说话变得犹豫,声音很轻,“我爸爸告诉我,只有经历过特别痛苦的事情的人才会对摄魂怪产生巨大反应——凯茜,你有什么困难吗?有人欺负你了吗?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凯瑟琳摇摇头,他帮不了她,她也没有勇气在除了塞西莉亚以外的人面前提起兰伯特,所以只能沉默着缩在角落。德拉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握住了她冰冷的左手,说“凯茜,别怕,我在你身边。” 列车又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再次缓缓开始减速直到停止。学生们的脸色都不太好,很多人下车的时候都还一脸阴郁,一年级的学生跟着海格乘船渡湖前往霍格沃茨,剩下的学生则几人一组登上一辆自动行驶的马车往城堡走去。 凯瑟琳和德拉科从列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雨地里只剩下一辆马车正在等着他们,天空中又有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一棵活了三百多年的柳树,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声。凯瑟琳站在马车前边望着那只拉车的夜骐发呆,她一直都能看见这种别人看不见的生物。起初她以为是自己疯了才看见这些,直到西奥多告诉她,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夜骐。原来,从那时候开始关于兰伯特的记忆就无法逃避了。 “凯茜,雨很大,快上车吧。”德拉科轻声催促。 凯瑟琳没再把注意放在那只夜骐身上,扶着德拉科的手登上了马车。 冤家路窄,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 马车上还有三个人,哈利、罗恩和赫敏。 “真是糟糕。”德拉科冷哼一声,找了一个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坐下,“波特,我听说布莱克越狱出来是为了杀死你,对吗?那你可要小心了,没准哪天你的脑袋就被挂在了打人柳上。” “闭上你的嘴,马尔福,这些和你没关系。”罗恩说,威胁似的挥了一下魔杖。 “当然,当然和我没关系。毕竟布莱克是来杀哈利波特的,不是吗?”德拉科拖长声调,“韦斯莱,你还想吃鼻涕虫吗?” “别理他。”赫敏把快要站起来的罗恩拉了回来。 “我说这马车里怎么臭烘烘的,原来还有一个泥……” “波特。”一直坐在角落里沉默着的凯瑟琳突然开口了,打断了德拉科正要说出的那个词语,“波特,你能看见是什么东西在拉马车吗?” “马车不是自动行驶的吗?”哈利一头雾水,探头看了一眼马车前面,但是除了瓢泼的大雨以外没有看见任何东西。 “是自动行驶的。”凯瑟琳没再说话,她本来也不指望哈利能看见什么,只是为了打断德拉科说话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而已。 马车离城堡越来越近,学生们透过车窗玻璃又发现了刚刚那些摄魂怪,他们包围在霍格沃茨上空,阴森森的,但是没有靠近马车。凯瑟琳在黑暗中握住了德拉科的一只手,德拉科回握住了她,识趣的没有再说话。 开学典礼上邓布利多告诉大家由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越狱,魔法部派遣了大量摄魂怪守护在霍格沃茨周围,以保证校内学生安全,但是同时他又强调,这些怪物不太能辨别敌人和朋友,因此学生们在校园内需要格外小心。 “这真不是一个好的开始。”阿斯托利亚·格林格拉斯小声对姐姐达芙妮说。 作者有话说: 我是真不会描写人物的衣着和发型……太难了 ☆、第二十五章 鹰头马身有翼兽 占卜课的教室被设立在学校北塔上,学生们一边晕头转向的爬着旋转楼梯,一边抱怨教室怎么选在这种地方。 而占卜教室更像是一间茶店,有二十张小桌子挤在这里,每个桌子周围都摆了一圈印花扶手椅,壁炉烧得很旺,因此教室里也非常热,学生们不约而同地解开了巫师长袍的扣子,有的索性直接把袍子脱了下来,只穿着衬衫和毛衣背心上课,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发腻的甜味,并不好闻。 “这就是你选的课。”凯瑟琳瞪着和她坐在一张桌子旁的德拉科。 “下个月我们就能去霍格莫德了,你想去哪?”德拉科强行转移着话题,又凑近了一点,还拿起了一缕她垂在桌子上的头发把玩着。 “别碰我的头发。”凯瑟琳抽回了自己的几缕头发,把它们别在耳后,然后又向后坐了一点。 德拉科还准备说霍格莫德的事,但是被打断了。 “欢迎”一个轻柔模糊的声音响起,“能在有形世界看见你们真好。”一个披着纱巾,非常瘦,带着厚片眼睛的女人出现了。“我是特里劳妮教授,欢迎你们选择占卜课,这是一门不容易的课程,需要很大的天赋,并且书本不能给予你们什么帮助。” 赫敏听见书本没有什么用的时候感到有一点失望。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特里劳妮教授说,“选择你们喜欢的杯子,然后我给你们倒茶,喝干净他们,再和你的同学交换茶杯,看看茶叶能给你们什么预示。” “你要记得陪我去上古代魔纹课。”凯瑟琳把注满水的茶杯放在手心里,等它凉一点时候再喝。 “没问题。”德拉科爽快地答应了。 教室里越来越热,凯瑟琳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层薄薄的汗水,她不由松松领带然后又解开了一颗衬衫扣子,下次得找一个离壁炉远一点的位置,她想。 “你看到什么了,我的孩子?”特里劳妮教授走到了达芙妮身边。“嗯……我看到我收到了一份精美的礼物。”达芙妮面不改色的撒谎。特里劳妮不太满意,继续在教室里转来转去“你呢,孩子,你看见了什么?” “唔……坩埚蛋糕。”高尔说,特里劳妮教授失望地摇摇头,继续向前走,“你呢?我的女孩儿。” “我看不明白。”凯瑟琳决定实话实说。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看看。”特里劳妮教授热情地说,然后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茶杯,仔细观察着,“兰花,我看见了兰花,兰花在你身旁……不!啊!”特里劳妮教授突然把杯子扔了出去,杯子中的茶叶洒了出来,溅在印有黑色花纹的枣红色地毯上,她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声音尖锐又嘶哑,脸上的肌肉轻微抖动,“回头,孩子,回头。” 凯瑟琳回头看向自己身后的达芙妮,想问问她这里刚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可是达芙妮也一脸茫然,于是她又准备问问特里劳妮教授为什么要回头,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又听见她拿着哈利的杯子惊恐的叫出声,“凶兆,这是凶兆。今年会有人永远离开我们。” “她比邓布利多还疯,对吧?”布雷斯说,诺特点头表示赞成,他们没有把茶水喝完,因为它太甜了。 “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今年会有人死去。”米里森很害怕,实际上教里的大多数学生都有点被特里劳妮的预言吓到了。 “那也不会是我。”布雷斯耸耸肩。 “我们去蜂蜜公爵糖果店吧,那里有椰子冰糕和巧克力球,还有佐料笑话店,我们可以买一个咬鼻子茶杯放在赫奇帕奇的餐桌上。你还穿开学那天的白色斗篷外套,怎么样?”德拉科又开始关于霍格莫德的话题,他用三只修长的手指捏着茶杯,漫不经心地观察着杯底剩下的茶叶。 “我们还可以去三把扫帚酒吧,去尝尝那里的气泡水。”凯瑟琳说。 快下课的时候,德拉科说他从茶杯中看见了在今年的魁地奇赛上他抓住了金色飞贼,哈利的腿还被凯瑟琳打断了。 变形课麦格教授告诉大家不要担心,因为每年特里劳妮教授都会预言一个人死去,但是从来没有人离开过,于是凯瑟琳也没有再把“回头”放在心上。 由于凯特尔伯恩教授请了一年的休假,所以下午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暂时由海格来上,“跟我走,快点,今天有好东西等着你们。”海格带着学生们沿着禁林边缘走了大概十分钟然后大家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场地上。 “学校居然派这种人来给我们讲课,一个看守,一个下人。”德拉科对走在他身边的凯瑟琳抱怨着,但是他故意提高了声音,几乎每个人都能听见他说话。 “闭嘴,马尔福。”哈利说。 “这地方要完蛋了,我要告诉我爸爸”德拉科故意没有理哈利,继续大声说着,还举起了那本《妖怪们的妖怪书》,“这种怪书,只有怪人才会用。” 凯瑟琳拽了一下德拉科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在课堂和教授们面前生事,可是德拉科压根不把海格放在眼里,于是继续挑衅,“这种人给我们上课简直就是灾难,我们宁可去听马人讲课,是不是呀,伙计们” “闭嘴,马尔福。”哈利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赫敏想拉住他,但是晚了一步。 “怎么,波特,想打架吗?”德拉科迎着哈利走了上去,开始准备掏自己的魔杖。 “德拉科。”凯瑟琳追了上去,再次拽住他的袍子并且挡在他面前“别闹了。” 赫敏也追上了哈利,正拖拽着想把他带走。“哈利,不要理他,我们不能给海格添麻烦。” 德拉科突然后退了几步,瞳孔逐渐放大,脸上也露出害怕的神色,然后他指着哈利背后惊恐地喊“摄魂怪,摄魂怪”,凯瑟琳被他吓了一跳,猛得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看见,紧接着德拉科和布雷斯几个人大笑起来,“听说你那天被摄魂怪吓晕过去了,对吗,波特” “别理他们,哈利,我们走。”赫敏和罗恩把哈利拖走了。 凯瑟琳不高兴地瞪了德拉科一眼,找了一个距离他很远的位置开始听课。 “看这里。”海格喊道。学生们朝他望去,看见一只十分高大模样奇怪的动物走了过来,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什么丑东西。”德拉科皱着眉说,他拨开人群又跑到了凯瑟琳身边。 “这是巴克比克,是一头鹰头马身有翼首。”海格向学生们解释,“很可爱是吧。” “我觉得海格教授对可爱这个词有什么误解。”凯瑟琳看着巴克比克也轻轻皱了一下眉。 “你不要叫他教授,他是一个看守。”德拉科把自己那本沉重的课本丢进书包里,把书包扔给高尔,又拿过来凯瑟琳的,想要自己抱着,但是凯瑟琳不给他,并且满脸不高兴。 “你又怎么了凯茜”德拉科有些摸不到头脑,“你不会还在因为占卜课的事情生气吧” “我没有!”凯瑟琳说,把书抱得更紧了,就是不肯给德拉科。 “那你怎么了刚刚你还好好的!”德拉科也有点不耐烦,他有些烦躁地收回手抻了一下自己的袍子。 “你就不能少找一点波特的麻烦吗”凯瑟琳说,她本来想说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摄魂怪吓唬波特,但是只要一提“摄魂怪”这几个字她就觉得害怕,所以换了一种表达方式。 “波特又是因为哈利波特”德拉科彻底不高兴了,“你和那群臭狮子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凯瑟琳额角一跳,知道德拉科又理解错了,但是她故意没有解释,反而走到另一堆学生中听课去了,德拉科也没有再追上来。 “有人想骑一下它吗?”海格摸着巴克比克问,“想骑它的人向前跨一步。”大家都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哈利好像没有反应过来,还留在原地。 “太好了,哈利。”海格很高兴,“过来吧,首先你要鞠躬,有礼貌,一定要有礼貌。” 哈利在罗恩的怂恿和学生们的鼓励下犹豫着走了过去,老老实实向巴克比克鞠躬。 巴克比克面色不善地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儿,就在哈利开始出冷汗准备后退的时候,它屈下了膝盖,向哈利鞠躬。 “太棒了,哈利。”海格赞扬道,“还有谁想试试” 受到了哈利的鼓舞,学生们都变得热情起来,他们感觉这节课似乎很有趣,海格又带出来几只其他的生物,学生们几个人分成一组,开始向这些动物鞠躬。 凯瑟琳和达芙妮还有米里森分到了一只黄褐色的鸟头怪兽,“你先上吧,凯瑟琳。”达芙妮说。凯瑟琳后退一步,“我觉得还是你先上比较合适,”她们三个相互推搡着,褐色的怪兽不耐烦得在地上磨了磨爪子。 “我就说你一点也不可怕。”不远处传来了德拉科的声音,他和高尔克拉布要了巴克比克,眼下他伸手摸着正向他鞠躬的巴克比克的喙,“你一点也不可怕对不对”德拉科故意提高声音,“我就知道,你一点也不危险,你这丑陋的大怪物!” 巴克比克突然立起两只前蹄,张开翅膀,银灰色的爪子一挥,德拉科发出一声尖叫,摔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德拉科!”凯瑟琳迅速跑了过去,蹲在他身旁,海格挡在他们前方努力让巴克比克冷静下来。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德拉科抱着手臂哀嚎,大片的血迹湮湿了他的衬衫和长袍,凯瑟琳哆哆嗦嗦地给他堵着正在流血的伤口,但是伤口太深太长,她堵不住。 “你不会死的。”海格脸色苍白。 “你应该带他去医疗室!”凯瑟琳面目狰狞,仿佛要吃人。 “下课。”海格说,他轻易地举起了德拉科,匆忙往医疗室走去。凯瑟琳跟在后面看见又有一串鲜血滴在了草丛上。 “你会付出为代价的,你和你的扁毛怪物,我爸爸会开除你。”德拉科在海格手臂中一边□□一边叫嚣着。 “庞弗雷夫人,他怎么样了”医疗室里,海格搓着手,局促不安地问正在给德拉科检查伤口的庞弗雷夫人。 “伤口很深,但是不用太担心,我很快就可以治好。”庞弗雷夫人说,然后她掏出魔杖,纱布和一大瓶魔法药粉开始给德拉科治疗。 “我会告诉我爸爸。”德拉科叫道,“轻一点!疼死我了!” 大概十分钟以后庞弗雷夫人就把德拉科的胳膊治好了,她在他的胳膊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绷带,并叮嘱他最近几天不可以再打魁地奇。凯瑟琳在医疗室央求了半天,庞弗雷夫人才同意让她在这里待一小会儿,但是只能是一小会儿,因为病人需要休息。 “是不是很疼”凯瑟琳坐在德拉科床边问道。 “疼死了!那个看守,那个下人,我会让他和他的宠物付出代价!”德拉科哼哼着说,然后他突然脸色一变,把头扭到另一边,“你在这里干什么?你不应该去找波特吗?” “……”凯瑟琳深吸了一口气,劝自己不要和一个病人发火,“我找波特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找波特干嘛?你这个学期总是帮波特说话!”德拉科还是不肯把头扭过来。 “我什么时候帮他说话了?”凯瑟琳反问。 “今年开学的火车上,还有刚刚的神奇动物保护课上!” 凯瑟琳叹了口气,继续解释,她不想面对摄魂怪这个话题,但是德拉科偏逼着她说出来,“今天课上我不是在帮波特说话,我不高兴是因为……摄魂怪。” 德拉科愣了一下,终于把头扭了过来,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凯瑟琳在看见摄魂怪的时候也出现了过激反应,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嗫嚅地开口,“对不起,凯茜,我……我忘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德拉科你可长点心吧! 大家还记得上次出现兰花是什么时候吗? 唉,本文原本的名字是《永夜》,但是发现叫《永夜》的作品是真不少,然后看了一些帖子和榜单上的文文的题目,又询问了一些建议,大部分小伙伴都说《永夜》这个名字有点文艺,不吸引人,然后就改成了现在这个沙雕的《凯瑟琳她不要魂器》,可是我还是喜欢《永夜》啊啊啊 ☆、第二十六章 古代魔纹 古代魔纹教室被安排在霍格沃茨三楼的一间面积不大的屋子里,教室里的桌子很少,但是来上这门课的学生更少,斯莱特林只有凯瑟琳和诺特还有布雷斯选择了这门课,德拉科的胳膊受了伤因此不能履行承诺来旁听。 芭布灵教授是一个中等身材,看上去精明强干的女人,她穿着一身半旧的深紫色巫师长袍,黑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肩膀上,鼻子很高,面色蜡黄,但是精神抖擞。 “放下课本,我们暂时不需要它。”芭布灵教授拿着花名册说,“在开始这门课的学习之前,我们来讨论一个问题——什么是魔法?” 赫敏短暂思考了一下举起了手,背诵出《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的内容,“魔法是一种天赋,只有巫师才能拥有它,这种天赋主要依靠血液遗传来继承,巫师需要利用魔法进行生活和工作。” “魔法可以分为黑魔法和白魔法两种,黑魔法具有很强大的攻击性和伤害性,因此霍格沃茨并不开设这门课程。”拉文克劳的玛丽约翰逊补充,接着她又鼓足勇气说,“事实上,教授,我认为魔法不仅仅存在于巫师的血统中,麻瓜们同样拥有魔法,只是和巫师们展现出来的方式不一样。比如公元四世纪的时候巫师亚罗米尔发明了燃火咒,而麻瓜世界则在一万年以前就发明了钻木取火,从某个角度讲,麻瓜拥有比巫师更出色的魔法。”玛丽说完这些话以后就把挺直的腰板又弯了下去,似乎所有的勇气都耗尽了。 教室里面突然间议论纷纷,有人点头认可也有人认为这不可理喻。 “荒唐。”西奥多诺特不屑地说,他冷冰冰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坐在他前面的玛丽听到。 “太可笑了,简直是悖论。”布雷斯嘲讽道。 芭布灵教授没有理会布雷斯和诺特,她有些惊喜地看着玛丽,蜡黄的脸颊似乎也变得红润,她赞许地点点头,“非常难得,很少有巫师可以从这种角度看待魔法,上一个这么说的学生还是五年前,那个女孩儿叫塞西莉亚费拉拉,你们或许已经听别的老师提起过她了,她是那一届最优秀的女巫,提出这个观点时念五年级,我没有想到你三年级就可以想到这些。”然后她又把目光看向凯瑟琳,“我并不意外今天还能看见另一位费拉拉小姐,来谈谈你的观点吧。” “我并不赞同我姐姐。”凯瑟琳毫不客气地说,她很爱塞西莉亚,但是绝不赞同也不接受姐姐的观点,不管是不是为了兰伯特,“麻瓜和巫师绝对不相同,麻瓜没有魔法,更不会拥有比巫师更出色的魔法。魔法只属于巫师,就像格林德沃说的那样,真正的天赋只在少数人中绽放。” 格林德沃的时代,是我们巫师最辉煌的时代。凯瑟琳脑海里浮现出浓姬说过的那句话。 芭布灵教授微微一愣,脸上有几分诧异的神情,但是并没有说话。 “她怎么敢公然在课堂上提格林德沃?” “果真只有斯莱特林才会这样说话。”有几个学生小声议论。 “可是麻瓜虽然不会使用魔杖,却依旧能够做许多巫师可以做的事情,这难道不能证明麻瓜也拥有天赋吗?”玛丽脸色微微发红,她现在说话已经没有以前的口音了,人也变得更加自信,但是精神紧张的时候还会脸红。 “麻瓜可以打魁地奇吗?可以成为阿尼马格斯吗?可以像尼可勒梅那样活到四百岁吗?”凯瑟琳反问,咄咄逼人。 “麻瓜们不会玩魁地奇,但是他们有一种和魁地奇差不多的运动叫做足球,尼可·勒梅活到四百岁并不是因为他是巫师而是因为他借助了魔法石的力量,至于阿尼马格斯,麻瓜的确不能变成动物。”玛丽的气势稍微弱了一点,不知不觉她们两个把话题带跑偏了。 “我知道足球,它完全不能和魁地奇相提并论。而且,没有魔法的麻瓜即使拿到魔法石也只能是暴殄天物。”凯瑟琳再次提到“麻瓜”这个词时语气带了一点她自己无法察觉出来的轻蔑。 “我最近选修了布巴吉教授的麻瓜研究课,不得不说,费拉拉你对麻瓜的了解太少了。或许你可以多看看有关麻瓜的书籍,这样有助于你改变对麻瓜的偏见。”坐在玛丽旁边的伊芙琳·博克说,她今年新配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每当布雷斯嘲笑玛丽的时候她就透过镜片狠狠地瞪他一眼。 伊芙琳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塞西莉亚。凯瑟琳想,她突然对这个麻瓜和巫师的话题感到有点厌烦。 “也有许多巫师和费拉拉小姐持有一样的观点。”芭布灵突然开口,神情严肃而认真,“你们的观点都是正确也都是错误的,事实上这个问题并没有答案,但是你们的观念会对你们这门课的学习产生重要影响,现在翻开课本。” 接下来的课程变得枯燥而无聊,只有玛丽和赫敏以及诺特能够游刃有余地应对芭布灵教授的提问,大多数学生看课本都仿佛看天书一般。 下课后,凯瑟琳拿篮子去礼堂装了一份炸薯条,一颗蒸蛋,一瓶南瓜汁,几小块柠檬鸡胸还有一份牛肉炖菜和一块苹果馅饼,然后去医疗室探望德拉科。 “古代魔纹有意思吗?”德拉科拿薯条蘸着蜂蜜芥末酱吃。 “意思不大。”凯瑟琳说,又看了看他的胳膊,“还疼吗?” “很疼,所以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看守还有那只怪兽,我上午的时候已经给我爸爸写了信,他告诉我一定会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德拉科说,“我希望那个看守可以被开除,至于那只怪兽,我希望它可以被关进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只关犯罪的巫师,德拉科,按照惯例,犯错的动物一般会对它们进行公审,然后决定是否判处死刑。”凯瑟琳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托着下巴,她闻见了德拉科胳膊上那股浓郁刺鼻的药水味。 “那我就希望它被判死刑。”德拉科愤愤地说。 有那么一瞬间凯瑟琳感觉自己好像不该提死刑的事,但是随即又感到无所谓,一只动物而已,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庞弗雷夫人过来换药了,德拉科“哎呀哎呀”叫唤地不停,凯瑟琳瞥了一眼他的胳膊,发现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一些新肉正在长出来,断掉的筋也恢复如初,但是即使这样也依旧能看出来当时伤得很重,于是决定明天晚饭时候给他多带一点礼堂的鸡腿。 “费拉拉。”凯瑟琳刚从医疗室出来没走几步就被哈利叫住了,他身后还跟着罗恩和抱着一大摞资料的赫敏。 “有事吗?”凯瑟琳问,她脑海中又浮现出德拉科刚刚换药的胳膊,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上学期金妮的事情也被她抛在脑后。 “我们想问问马尔福的伤很严重吗?”哈利说。 “死不了,但是至少最近的魁地奇训练是不能参加了。”凯瑟琳讽刺地说。真是稀奇,格兰芬多居然会关心马尔福。 “那他有没有……告诉他的……” “他已经告诉他父亲了。”凯瑟琳打断了犹犹豫豫的哈利,她早就知道格兰芬多不可能关心斯莱特林,无论上学期有没有发生过金妮那件事他们都是宿敌。 “我就知道他会告诉他爸爸,他就知道找他爸爸。”罗恩在空中挥了一下拳头愤愤不平地说,凯瑟琳威胁地瞪了他一眼。 “你们问这个做什么,这件事和格兰芬多又没关系,他父亲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况且邓布利多也会护着你们。”凯瑟琳挖苦道。 “是这样的,”哈利硬着头皮解释,他感受到了凯瑟琳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不友好的信号,跟那天在骑士公交车上判若两人,“是为了海格和巴克比克。” “海格不会被判死刑的。”凯瑟琳没好气地说,她觉得对面几个格兰芬多简直莫名其妙,就算德拉科再不讲理、再霸道蛮横也不会轻易要一个人的命啊。 “啊?啊?啊?死刑?”哈利几个人显然没有往这方面想,他们只是担心海格被开除。 凯瑟琳突然决定在这几个格兰芬多面前挽回一下斯莱特林的形象,她不想让所有人都认为斯莱特林是冷漠无情的怪物,“放心吧,海格不会被判死刑的,按照惯例,最多只是巴克比克被判死刑,你们不用担心。” (三人组:…………???) “她刚刚说什么?巴克比克可能被判死刑?不用担心?”罗恩看着凯瑟琳离开的背影面容有点扭曲。 “巴克比克真的会被判死刑吗?”哈利则十分忧心。 “的确有这样一条法律,”赫敏开始翻手中的资料,“如果神奇动物无故对巫师造成永久性伤害,通过审判,可以被判死刑。但是巴克比克并不是故意袭击马尔福,海格已经强调了不要侮辱怪兽,他不听,这是他的错,而且他也没有伤得那么重,所以不应该被判刑。” “那就好。”听赫敏这么说,哈利和罗恩放心多了。 ☆、第二十七章 莱姆斯·卢平 周四的魔药课上德拉科终于慢悠悠地赶到了,他仍旧裹着绷带。 今天他们要做缩身药剂德拉科故意把他的坩埚放在哈利和罗恩旁边,这样他们就在同一张桌子上准备药剂的各种成分了。 一整节课他都在以胳膊受伤为借口指使哈利和罗恩帮他剥无花果壳或者切雏菊根,斯内普教授对发生的一切给予了行动上的支持。 “波特,去帮马尔福先生剥无花果。” “韦斯莱,去给马尔福先生切雏菊根。” 凯瑟琳在魔药上一向天赋异禀,所以用一节课的时间制作两份药剂绰绰有余,她迅速切了两份整整齐齐的雏菊根打算分给德拉科一份,因为她自认为罗恩切的根肯定没有她切的好,结果还没有等她伸出手斯内普教授就把她多出来的那份雏菊根没收了。 “不要浪费材料,费拉拉小姐。”斯内普说。 “最近没有见过你们的朋友海格吧?”德拉科见自己的药剂熬制的差不多了,又开始没事找事,“我爸爸很担心我的胳膊,我想你的朋友很可能被开除,毕竟我的胳膊伤得很严重,还有那只怪兽,它很可能会被判刑。” “所以你就一直假装伤没有好,让海格被开除!”哈利气得手发抖。 “这样有很大的好处不是吗?”他压低声音,得意洋洋,然后又悄悄瞥了一眼他身后侧方早就完成药剂现在正百无聊赖的凯瑟琳。 哈利愤怒地揪断了手里的几根矮草,斯内普则以故意毁坏实验材料为理由又给格兰芬多扣了分。罗恩拉了一下哈利的袍子示意他别再说话。 纳威再次遇到了麻烦,他的药剂变成了诡异的橘黄色。 “我究竟怎样讲你才能明白呢?隆巴顿?水蛭汁渗进你的脑子里了吗?”斯内普站在纳威的座位旁边,毫不客气地看着他的坩埚说。纳威满脸通红,头快低进地缝里。 “先生,我可以帮他吗?”赫敏小心翼翼地问。 “不要炫耀,格兰杰,待在你的座位上,不许动。”斯内普说。赫敏的座位离纳威有点远,她没法在不惊动斯内普的情况下去帮纳威调整药剂,急得满头都是汗。 “滋啦……”纳威不知道又往坩埚里加了什么东西,几滴绿色的药剂从他坩埚里溅了出来撒在了地上,还有一滴溅到了坐在他前面的凯瑟琳的袍角上,不过动静并不大,所以没有引来别人的注意,只有凯瑟琳回头剜了他一眼,她清楚地记得上节魔药课一个拉文克劳学生把一滴蟾蜍卵汁溅在了她的新袍子上,把她恶心坏了,而且笨手笨脚成那样居然还是一个拉文克劳,凯瑟琳难以置信。 “对不起,对不起。”纳威连忙道歉。凯瑟琳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最近少惹点事,把头又扭过去了。 “滋啦……”半分钟过后又有两滴药剂从后面溅到凯瑟琳的桌子上。 “你搞什么,隆巴顿!”凯瑟琳把手里的材料一丢,回头低吼,纳威捏着一个瓶子不敢出声,他的坩埚还翻滚着气泡,凯瑟琳向后撤了一步,生怕药水溅在自己脸上,她想向斯内普申请提前离堂下课好离开这个危险的座位,但是斯内普肯定不会答应。于是她又决定改成举报纳威的坩埚已经威胁到了她的人身安全,但是很快她再次发现纳威脸上是一幅快哭出来的表情。凯瑟琳顿时头大,她最讨厌看见人哭,这几天她已经被一换药就哼哼的德拉科烦的够呛,如果现在有人在她面前哭,她感觉自己可能会掏出魔杖个给对方一个恶咒。 凯瑟琳犹豫了半天,最后认命地抓过自己桌子上剩下的一点地精胡子全部扔进了纳威的坩埚,又倒了一毫升鹧鸪口水进去,坩埚逐渐平静下来,“现在!把鹌鹑的胃液全部倒进去!”她命令道。 纳威拿起了一个姜黄色瓶子。 “那是金鱼的眼泪……”凯瑟琳发出了一声略显痛苦的呻/吟,她现在开始明白斯内普教授为什么脾气总是那么暴躁了。 纳威犹豫了一下,终于拿起了正确的药剂瓶,把鹌鹑的胃液全部倒入坩埚,几秒钟以后锅里药剂的颜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别再碰你的药剂了!隆巴顿!”凯瑟琳恶狠狠地说。 “谢谢……”纳威小声说。 今年黑魔法防御课教师的名字是莱姆斯卢平,他是一个脸上有一道可怕伤疤但是讲话时十分温柔的人,几节课以后凯瑟琳坚定的认为这是她目前遇到的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了。 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上,卢平给他们上了实践课,告诉他们如何应对博格特;第二节课上,他讲了红帽子。 今天的课堂上他教给他们一个可以用来面对摄魂怪的新咒语:呼神唤卫。 他让他们脑子里想着最快乐的事情,然后念出咒语。 凯瑟琳最先想到了她和塞西莉亚小时候去野餐的情景,但是她的魔杖并没有出现任何反应。 接下来她又想到了10岁那年在慕尼黑观看的那场魁地奇比赛,那是塞西莉亚的男朋友阿布拉夏带着她还有塞西莉亚一起去看的,她一直在为驺吾隐形兽队的追球手埃德道森尖叫,嗓子都喊哑了,最后塞西莉亚不得不去帮她熬制润嗓子的魔药。凯瑟琳认为这次她的魔杖总应该出现一些反应了,但是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又思考了半天,最后脑海中出现了一年级德拉科送给她的那个光轮2000的模型,可她还是没有成功。这个咒语的确非常难,一堂课下来没有一个人学会,卢平教授安慰他们不要着急,因为他们还有好几年的时间可以来练习这个咒语。 下课后,凯瑟琳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央求卢平教授教给她那个可以对付皮皮鬼的咒语,昨天在走廊里皮皮鬼一直揪着她的头发不放,然后卢平教授出现了,他举起魔杖念了一句简单的咒语“瓦里瓦西”,然后皮皮鬼就被弹开,凯瑟琳和她的的头发都得到了解救,卢平教授还顺手变出一条发带,让她扎被皮皮鬼扯乱的头发。多好的教授啊,凯瑟琳想。 “把你的手臂举到与肩膀齐平的位置,魔杖在空中划一个半圆,同时念出咒语:瓦里瓦西。”卢平耐心地说,“对,就是这样,干得漂亮,孩子。” 他夸我了,他夸我了,他夸我了。凯瑟琳美滋滋地想,把刚刚魔药课上的不开心全部抛在脑后。 “教授,为什么我在使用守护魔咒的时候魔杖一点反应都没有?”凯瑟琳随便找了一个问题提问,她想再在教室里赖一会儿。 “这是一个很难的魔咒,需要强大的魔力和定力,施咒时你的内心一定要想着最快乐的事情,但是现在你们才三年级,学不会很正常,不过我还是想提前教给你们,这个咒语在你们的未来或许很有用。”卢平教授温和地笑了笑,把散在讲桌上的书本收拾到一起,坐了下来。 如果兰伯特还活着,我今天是不是就可能成功? “最快乐的时光究竟是什么呢?”凯瑟琳还是不想走,继续问着无聊的问题。 “这个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你必须自己寻找。”卢平更加耐心地解释,“你刚刚都想到什么了?” “我想到了我姐姐。” “你和你姐姐感情一定很好吧?”卢平教授拿着水杯坐在讲桌后面笑眯眯地问。 “我很爱我姐姐,虽然我们看待一些事情的观点总是不一样。”凯瑟琳趴在讲桌对面说,她发现卢平的袍子很旧但是很干净,上面有洗衣粉的味道,她第一次觉得洗衣粉的味道闻上去让人感到温暖,像家——虽然她家不怎么温暖。 “这世上没有完全一样的巫师。人生而不同。”卢平解释。 “我想我明白了,教授。”凯瑟琳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她发现钟表的时针马上就要指向5,如果还不走魁地奇训练就迟到了,她向卢平道别以后愉快地往球场跑去,并下定决心一定要尽早练会守护魔咒,好让教授刮目相看。卢平教授刚刚还告诉她成功的守护魔咒可以召唤出一只守护神,也不知道她自己的守护神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她希望是兔子,她喜欢兔子,兰伯特也喜欢。 “你很喜欢那个新教授嘛!就因为他帮你赶走了皮皮鬼?”德拉科抱着他受伤的胳膊说,虽然他现在不能打魁地奇,不过还是被弗林特拎到了训练场观看其他球员训练。 “卢平教授最好了!”凯瑟琳眼睛亮亮的,满脸写着高兴,手里拿着光轮2001,头发全都盘在脑后。 “有什么好的,他穿得和家养小精灵一样。”德拉科撇撇嘴,弗林特已经骑着扫帚飞到了半空中,正催促着还留在地面上的几个队员。 “闭嘴吧你。”凯瑟琳故意撞了一下他那只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胳膊,然后从他手中抢过球棒,跨上扫帚飞走了。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好喜欢!卢平啊啊啊啊!好喜欢卢平和唐克斯!啊啊啊! ☆、第二十八章 小天狼星·布莱克 “不错,凯瑟琳,最近进步很大,就是这样,继续保持,我希望你下次可以把格兰芬多的找球手的腿打断。”弗林特骑在扫帚上大声嚷嚷,他最近加大了魁地奇的训练强度,每天斯莱特林的队员们都累得连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最糟糕的是二楼那间学生浴室坏了,凯瑟琳不得不跑到五楼,结果发现五楼的浴室里又堆满了刚刚上完草药课的一年级学生,这些一年级的小萝卜头们兴奋的很,她们叽叽喳喳地在浴室里讨论今天的经历,身上粘着的泥巴被温暖的水流冲走,把整间浴室的地面都搞得黑黑的。 凯瑟琳嫌弃地退了出去,自暴自弃地往八楼的浴室走,完全忘记了自己一年级上完草药课身上粘着的泥巴比她们还多。 八楼的浴室没什么人,凯瑟琳表示非常满意,同时下定决心要在五年级的时候当上级长或者魁地奇队长,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使用四楼那间豪华宽敞的级长浴室了。她迅速冲完了澡,打算赖掉帮达芙妮写魔药论文的承诺,只想回寝室好好睡一觉。弗林特最近格外严格,每次都会给她单独加训一个小时,这让她苦不堪言。 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不知道为什么聚集了一大片学生把走廊堵得严严实实,凯瑟琳想从他们中间穿过去,但是尝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 “拜托,让一下,我要去楼梯那里。”凯瑟琳再次提高声音冲着一个格兰芬多说,她几乎快吼出来了,可是那些格兰芬多还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他们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让一下可以吗?!让一下!”凯瑟琳又提高了声音,她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要冒烟了。 “费拉拉?你怎么在这里?”一个黑头发的圆脸男孩扭过头来,凯瑟琳刚刚吼人吼得脑子缺氧,两眼发黑,她定神看了一会儿才发现是纳威·隆巴顿在和她说话。 “你们可不可以让一下,我要下楼。”凯瑟琳有气无力地说,她不敢太嚣张,毕竟这里有这么多格兰芬多,如果他们一起揍她,她唯一的逃跑路径就是跳楼。 “啊,当然。不过你知道吗胖夫人逃跑了,我们现在不能进休息室了。”纳威隆巴顿一边给她让开一条小缝一边说。 “你们可以试着炸开休息室的大门。”凯瑟琳敷衍道,然后又不着痕迹地推开一个又矮又瘦的男生从他身后挤过去。 马上就要到楼梯口了! “费拉拉小姐,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据我所知,你是我的学生。”黑袍子的斯内普教授突然出现在凯瑟琳面前,他身后还跟着麦格教授,邓布利多教授也马上就要走过来了。 “我来八楼的浴室洗澡。”凯瑟琳回答,脑子里飞速回忆了一遍《霍格沃茨校规》,发现自己出现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这件事并没有违反纪律以后松了一口气。 斯内普一如既往的阴沉着脸点点头,示意她可以走了,凯瑟琳从他身边溜过去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是她才走出去几步就又听见斯内普教授说,“费拉拉小姐,请停下你愉快的脚步,你暂时走不了了。” 凯瑟琳难以置信地回头,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她就洗了个澡!斯内普教授快步走过来,说“你现在必须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能去。”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往格兰芬多塔楼西侧的方向去了。 凯瑟琳硬着头皮拉了一个黑皮肤格兰芬多问,“发生什么了?” 格兰芬多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你就是马尔福的女朋友?” 凯瑟琳:?? “我是费拉拉,我是问你这里发生了什么?”凯瑟琳耐着性子说。 “我当然知道你是费拉拉,去年你在魁地奇比赛上把我们的追球手打下了扫帚,她因此住了好几天医院呢。”格兰芬多继续说。 “你可不可以告诉这里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斯内普教授不让我离开?我做错什么了吗?”凯瑟琳竭力抑制着自己想要掏出魔杖揍人的欲望。 “斯内普?斯内普总是偏心你们斯莱特林,而且总喜欢扣我们的分,今年他已经扣了我二十八分了,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加回来,我想弗立维教授或许可以帮我……”格兰芬多开始自言自语,连凯瑟琳从他面前离开都没发现。 凯瑟琳也不敢发火儿,这里的红领带太多了,她可不想自不量力,最后她又找到了看上去最老实的纳威,问“发生什么了?斯内普教授不让我离开这里。” “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小天狼星布莱克来了,它闯入了我们的休息室,现在教授们正在四处寻找他。”纳威有些不安地说。 “小斯莱特林,我们建议你还是别急着回去,万一布莱克就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呢。”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一起说,他们假装做出惊恐的表情,把一个一年级女生吓了一跳,“我们听说他是一个疯子,见人就杀,我们还听说他和马尔福有点亲戚关系,没准他今天是来探亲然后顺便杀个人,这些都说不准对吧。” 凯瑟琳度日如年,她现在宁可被布莱克抓走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十分钟过后,邓布利多校长,斯内普教授,还有麦格教授回来了,他们让走廊里的学生都往礼堂去,又让画像们帮忙通知剩下三个学院的学生让他们也到礼堂去。 凯瑟琳在礼堂看见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的时候简直感觉自己看见了救星,立刻向他们奔去,她现在觉得一口龅牙的弗林特也变得可爱起来。 “孩子们,我们不得说,今天你们需要在礼堂过夜了,布莱克闯入了霍格沃茨,我们必须保证你们的安全。不要害怕,教授和级长们会轮流守夜。”邓布利多校长说,然后他一挥手,就变出来几百个紫色的睡袋,“睡觉吧孩子们,祝你们好梦。” 学生们老老实实钻进睡袋里,但是却都睡不着,大家兴奋地讨论个不停。 “我们去那边。”达芙妮迅速地占领了一个不错的角落里的位置,这里有一盏昏暗的壁灯。 “布莱克家族也很有名呢。”凯瑟琳现在也睡不着了,趴在被子里和达芙妮还有潘西说话。 “我也听我的父亲提起过布莱克家族,大概二十年以前,他们非常强盛,但是为什么学校里没有他们的后人呢?”达芙妮问。 “不要说话,睡觉。”一个级长说,但是没人理他。 “可能是去了德姆斯特朗吧。”凯瑟琳瞎猜。 “我见过布莱克家的宅子,格里莫广场12号,很气派,但是看上去没什么人住,一幅破败样子。”潘西继续说,“还好我们家最后没有和他们联姻。” “联姻?你们帕金森家有过和布莱克联姻的打算吗?”达芙妮八卦起来。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潘西翻了个身,摆出一幅老成模样,“我也是听家里的画像说的,大概是二三十年前,我的一位叔叔曾经打算迎娶布莱克家的一位女儿,但是那个女人后来和一个麻种巫师私奔了,他们的婚约自然就取消了。” “姑娘们,快睡觉吧。”赫奇帕奇的级长塞德里克走了过来,他也是赫奇帕奇的找球手,性格温顺善良,谁都没见过他生气的模样,因此几个斯莱特林女生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你在魁地奇比赛上怎么对付这个大块头?”达芙妮问躺在她左边的凯瑟琳。 “他是不太好对付,不过也造不成什么威胁,”凯瑟琳趴在睡袋上托着下巴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你们知道的,赫奇帕奇嘛。” “他们很久没有拿过学院杯了吧。”达芙妮坏笑,凯瑟琳也露出一样的笑容。 “你们听说了吗?布莱克越狱是为了杀死哈利波特。”潘西又说,她对赫奇帕奇不感兴趣。 “听说了。”德拉科趁级长没注意裹着被子爬过来,“所以现在圣人波特又成为了霍格沃茨的重点保护对象。”他在黑暗中不屑地撇撇嘴,“都是因为他我们才要睡地板。” “摄魂怪不会进入到城堡里面吧?”凯瑟琳突然想起来一个严肃的问题,由于布莱克越狱,魔法部派遣了大量摄魂怪守在霍格沃茨周围保护城堡的安全,结果吓到了几个学生。 “闭嘴,安静,不许说话!”级长们又过来了,身后跟着巡夜的教授。 学生们逐渐安静下来,纷纷钻回被窝。 “你别怕,凯茜。”德拉科握住了凯瑟琳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小声说“我会保护你。”他的掌心很热很烫,掌骨处有打魁地奇磨出来的细茧,她能够感觉到他食指上的那枚家族戒指。 “你为什么不把你的家族戒指戴上?”德拉科又问,他借着一点稀薄的灯光抓着凯瑟琳的右手观察,她的手上同样有因魁地奇磨出来的茧子。 “我的在这里。”凯瑟琳抽回手从脖子里掏出了一个花纹复杂的银色小圈,“它太宽了,我戴不住。” “所以你把它做成项链了?”德拉科把他金色的脑袋凑了过来,就着凯瑟琳的手观察着她的戒指,然后又把自己的摘了下来举到她眼前,“你瞧,我们的戒指是不是有点像?” “立刻睡觉。”斯内普教授走了过来,顺便熄灭了凯瑟琳和德拉科头顶的那一点星星似的灯火。四周顿时黑漆漆的,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了。 ☆、第二十九章 圣诞节 霍格沃茨的厨房位于地下一层,离赫奇帕奇休息室很近,厨房里有几十只家养小精灵负责学生和教师们的一日三餐。不得不承认,这些小精灵的手艺非常不错,每隔几个月都能研究出新的菜肴送上餐桌,什么鱼香鸡米花啦,风琴土豆啦,椒香小牛排啦,还有各种饮料,比如蜂蜜柚子汁和覆盆子酱抹茶奶盖,其中最受欢迎的则是气泡雪顶朱古力牛奶,圣诞节期间这道饮料在餐桌上总是供不应求。 不过凯瑟琳现在不太关心饮料和食物的问题,她正忙着收拾回家的东西。前几天的早餐桌上母亲米迦列拉给她寄来了信,让她务必今年回家过节,凯瑟琳有点高兴,她已经两年没有在家过圣诞节了。 二十三号早晨凯瑟琳拖着她的行李箱迈着愉快的步伐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 “今年你给我准备什么礼物了?” 德拉科问,他穿了一件厚厚的高领黑色羊毛大衣,在窗外雪景的映衬下脸色显得更加苍白,也更加英俊,身上还有一点好闻的古龙水味道。 “再过两天你就知道了。”凯瑟琳说,今天她心情格外好,刚刚还掏出了十个金加隆请隔壁包厢的高尔和克拉布吃零食。 “你不说我也知道,我看见了。那天在霍格莫德村你买了两条领带,一条是给你父亲,另一条给我,对不对?”德拉科得意地看着她。 “不对,不是给你的。”凯瑟琳毫不留情地说出了实话,“另一条是给卢平教授的,而且我已经提前放到他办公室桌子上了。” “卢平教授?”德拉科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都没给斯内普教授准备礼物,为什么要给卢平教授送?他穿得破破烂烂的,像一个家养小精灵。” “不许你这么说!”凯瑟琳不高兴地拿了一个巧克力蛙打在德拉科身上,“卢平教授最好了!” “他有什么好的?不就是因为会对付皮皮鬼吗?我打赌,斯内普教授有更多的办法应付皮皮鬼。”德拉科拆开刚刚那个巧克力蛙开,但是只吃了一半就扔了,他更喜欢水果糖。 “卢平教授就是好!”凯瑟琳重复着,高昂着头,瞪大眼睛,“你不许再那么说他!” “算了算了,我不和姑娘计较。”德拉科无可奈何地说,换了一个令他兴奋地一晚上没睡着觉的话题,“你知道吗,凯茜,我爸爸前几天告诉我巴克比克要被处以死刑了,我爸爸还说我可以把巴克比克的头拿走送给格兰芬多做礼物,怎么样这个主意很棒吧?。” “真是恶心,你可不要把巴克比克的头颅带到休息室来,开学后轮到我和达芙妮打扫卫生了。”凯瑟琳想到那个怪物的头颅就感觉一阵恶寒。 “我要把它放在格兰芬多的餐桌上。”德拉科恶劣地说,“让他们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别谈那个怪物了。”凯瑟琳说,“开学后我们还有一场魁地奇比赛,我们已经两年没有赢过了魁地奇杯了,你当心点别再把胳膊摔坏了。” “你现在变得和弗林特一样,开口闭口就是魁地奇。”德拉科说。 “我想要魁地奇杯。”凯瑟琳强调,“我还没有摸过魁地奇杯呢。” “放心吧,波特今年完蛋了。”德拉科胸有成竹地说。 火车轰隆隆地行驶过一片又一片被白雪覆盖的麦田,沿途都是光秃秃的树干一点也没有圣诞节的气氛,天阴沉沉的仿佛又要下雪,黑色的乌鸦不断经过车窗,但是这些并不影响凯瑟琳过节的心情,她兴奋得很,一直拉着德拉科说话,临下车的时候还又把头发重新梳了一遍。 “母亲!”凯瑟琳和德拉科简单告别以后就兴冲冲地向米迦勒拉跑去,她没想到母亲会来接她回家。 米迦勒拉穿着长及小腿的高定大衣,露出一个优雅得体的微笑,她整理了一下自己并不乱的帽子,拉住凯瑟琳幻影移形回到了费拉拉庄园。 有几只乌鸦一直盘旋在庄园书房的周围,可是凯瑟琳没注意,她闻到了厨房里飘出来的烤鱼香味,正兴冲冲往屋子里走。米迦列拉不动声色地挥了一下魔杖,一道紫光闪过,那几只乌鸦顿时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庄园里的圣诞气氛并不浓烈,只有一棵点缀着小铃铛和星星的圣诞树,可凯瑟琳一点也不在乎,她甚至觉得这棵圣诞树比霍格沃茨礼堂里的还要漂亮,唯一遗憾的是塞西莉亚没有回来。 晚饭的餐桌上阿方索费拉拉一如既往的严肃,米迦列拉倒是心情不错,她让小精灵做了火鸡、通心粉、烤鳕鱼、树干蛋糕,还有花生冰激凌——虽然凯瑟琳不吃花生。 “凯瑟琳,今年你在斯莱特林学到了什么吗?”米迦列拉问。 “我们学了占卜,魔药,黑魔法防御……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老师特别好,他叫莱姆斯·卢平,教给了我们许多非常有用的咒语。”凯瑟琳拿叉子举着一块通心粉说。 “我知道卢平,比我小两届。”米迦列拉点点头,“那你有没有学习斯莱特林的历史?” “学了。一年级就学了,霍格沃茨的创始人,萨查拉,一个伟大的巫师,还会说蛇语。”凯瑟琳回答,她感到有点奇怪,母亲一向不怎么喜欢斯莱特林。 “我是说,再近一些的历史,比如五十年以前的事情?”米迦列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继续追问,但是凯瑟琳听得一头雾水,她不知道母亲究竟要问什么,只能茫然地摇摇头,但是她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母亲,您和卢平教授熟悉吗?” “不熟,我只知道他是格兰芬多的。”米迦列拉心不在焉地说。 凯瑟琳有点失望,又问阿方索,“父亲,您认识卢平教授吗?” “不认识。”阿方索说,连头都没抬。 晚饭不咸不淡地进行下去,凯瑟琳独自吃完了整整半份风琴土豆,但是费拉拉夫妇似乎都没有什么胃口,一直心事重重。 “我早就说过,她才三年级,我们从她那里知道不了什么。”阿方索·费拉拉见凯瑟琳回到房间以后对妻子说。 “但是她是我们了解斯莱特林唯一的渠道。而且是主人要求她回来的。”米迦列拉说。 “他现在就是一摊腐肉,你确定他真的对我们的研究有用吗?”阿方索眉头紧锁,点燃了烟斗。 “假如他能够复活,那么将对我们的研究有重要意义。如果你害怕了,可以提前退出。”米迦列拉面无表情,但眼睛里闪烁着疯狂,“浓姬已经死了,我们找不到第二个自愿做试验品的幽灵,他是我们的希望。” “米迦列拉,你疯了。”阿方索冷漠地留下一句话后,大步离开了。 凯瑟琳在圣诞节清晨收到了德拉科的礼物,是一枚晶莹剔透的东方玉石,用一条红色的细绳穿着,凯瑟琳把玉石挂在脖子上,让它和家族戒指待在一起,然后开始读德拉科的卡片。 凯茜: 圣诞快乐! 这块玉石是我托别人从遥远的中国带回来的,传说它可以保佑巫师一生平安,许多东方巫师都有这样一块石头,并且他们都说这很灵验。 我希望你也可以平平安安的,所以让猫头鹰把它带给你。你一定要把它时刻带在身上,否则就不灵了。 ——德拉科·马尔福 “怎么他也开始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了?”凯瑟琳口是心非地拿着卡片傻笑,来送蛋糕的小精灵朱莉还以为她被施了夺魂咒。 在家的这几天凯瑟琳休息的并不好,她总是做噩梦,梦里有一个沙哑的声音不停地说话,但是她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有一天她甚至梦见有人在她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但是醒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猜测可能是自己一时无法接受浓姬的去世才会这样,毕竟幽灵还会二次死亡实在是一件罕见的事情。 “……特…人……血……仇人……”这天晚上凯瑟琳再次被噩梦惊醒,她摸了一把湿漉漉的头发,拧开卧室的门打算去找一点水喝。路过书房的时候她听见里面穿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她趴在门缝上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望去,发现母亲正蹲在一个沙发面前说着什么。 “我的小客人来了。”一个噩梦里出现过的嘶哑声音响了起来,“让她进来吧。” 米迦列拉站了起来,穿着黑色的羊绒连衣裙,金色的长发梳的一丝不苟,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极致的癫狂,她看上去仍旧优雅美丽,但是却让人看上去害怕,“进来吧,凯瑟琳,来见见你的主人。” 书房中的壁炉烧得很旺,跳跃的火光在波斯地毯上闪烁出阴影,即使凯瑟琳只穿了睡裙也开始头上冒汗,“主人?”凯瑟琳疑惑地问,有些害怕,“什么主人?”她又不是家养小精灵,怎么会有主人? 然后她顺着米迦勒拉的目光往一座单人沙发上望去,顿时胃里一阵翻腾。沙发上的毯子里裹着一滩婴儿似的肉泥一样的东西,它有一双灰蒙蒙的蛇瞳,头上没有一点毛发,嘴唇凹陷在皮肤里面,没有鼻子,说话时散发出腐尸的味道,身边放着一个奶瓶,奶瓶中的牛奶呈现出一种淡淡的褐色,显得有些脏。 “凯瑟琳。凯瑟琳·斯莱特林。”蛇瞳打量着她,“多亏了卢修斯,我才能发现你。” 凯瑟琳想跑,但是腿不听使唤,她根本反应不过来怪物在说什么,大脑一片麻木,只觉得害怕,冷汗不断打湿她的头发。 如果姐姐在就好了,如果卢平教授在就好了。 如果,德拉科在就好了。 “你还不够优秀。”怪物说。“现在,回去吧,继续作你的费拉拉。” 凯瑟琳快吐出来了。 “一忘皆空。”沙发上的怪物说,空气里的腐烂味道更加明显了,“还不到时候。” “圣诞节过得怎么样,凯瑟琳?”达芙妮在开学的晚上问。 “总体来说还不错吧。”凯瑟琳伸了一个懒腰,她最近一直睡不好,希望今天可以好好睡一觉,毕竟马上就要魁地奇比赛了。 ☆、第三十章 尖叫棚屋 周五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卢平并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斯内普教授。 “翻开三百九十四页。”斯内普穿着他那件万年不变的黑袍子说。 “卢平教授呢?”凯瑟琳脱口而出,但是马上有点后悔,因为斯内普教授听见这句话以后脸色变得更黑了。 “卢平教授生病了,接下来的几天由我代课。”斯内普说。 “又病了。”凯瑟琳失望地低下头,翻开了三百九十四页,卢平教授每个月都要消失几天,都是因为生病,早知道圣诞礼物就送他一些补身体的魔药了。 “先生,我们还没有学到这里。”赫敏说,“我们学了博格特,红帽子,现在该学……” “博格特,红帽子”,斯内普立刻打断了赫敏,“这么简单的东西还需要学吗?现在翻到394页,谁可以告诉我如何区分狼和狼人?” 赫敏一如既往地举起了手,其他人则都低着头想在课本上找到答案。 “没有人吗?”斯内普环视四周,“太令人失望了,居然没有人能回答这么简单的问题,卢平连这两者的基本区别都没有告诉你们吗?。” “我们还没有学到这一章。”凯瑟琳说完以后又后悔了,因为斯内普用能吃人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你们太落后了。”斯内普说。 “先生”,赫敏说,“狼人和狼的区别在于……” “我没有让你回答问题。”斯内普再次打断了她,“现在,开始上课。” 这节黑魔法防御课凯瑟琳上得心不在焉,诚然她也是非常尊敬自家院长的,并且在魔药课上一向很杰出,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喜欢卢平教授。今年圣诞节她还收到了卢平给她的回礼——一本《未成年巫师如何保护自己》,还有一张便签,嘱咐她在学校注意安全,不要被摄魂怪误伤。要是父亲也能像卢平教授一样就好了,凯瑟琳抱着书悄悄想。她一节课都在走神,连下课铃声都没有听见。 “关于狼人的论文?两卷羊皮纸?”下课后凯瑟琳小声叫道,“可是我什么也没听啊。” “相信我,凯瑟琳,你就算听了也不会写,因为教授他根本没有讲,他一直在说让我们自己研究。”布雷斯说。 “我觉得我们可以晚一点交,斯内普教授明显就是针对格兰芬多才留这项作业,而我们是他的学生。”潘西说,“再说了,你担心什么,你的黑魔法防御成绩一直挺好的不是吗?” “可是我不想写作业啊。”凯瑟琳很苦恼,卢平教授从来不留这么枯燥的作业。 “别讨论作业了好吗?让我们再谈谈霍格莫德,这次你们打算去哪?”达芙妮把书本胡乱地扔进书包,挎在肩膀上。 “尖叫棚屋吧,我上次就想去,但是没有来得及。”凯瑟琳说。 “尖叫棚屋?我们可不去!太危险了”达芙妮拉着潘西还有米里森十分嫌弃地摇头,“而且教授们三令五申不允许我们去那,要去你自己去。” “忘恩负义!你天天都抄我的作业,居然连尖叫棚屋都不陪我去。”凯瑟琳咬牙切齿。 “这是两码事,尖叫棚屋里面有鬼,我不能因为抄了几天你的作业就把命搭进去。”达芙妮高声说,“再说了,你让德拉科陪你去不就行了。”潘西在背后不高兴地掐了一把达芙妮。 “我跟你去,凯茜。”德拉科走了过来,自从卢平教授任教以来他总是坐的很靠后。 潘西头也不回地走了,布雷斯跟在她身后。 “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嘛。”凯瑟琳趴在尖叫棚屋外面的栅栏上踮着脚拼命向里面张望着,“要不我们溜进去看看?” “凯茜你消停一会儿吧。”德拉科无奈地说,“这里面很危险的,没准会有巨型蜘蛛。” “不会吧……”凯瑟琳继续探头探脑。“我们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她央求道。 “……那就看一眼!在门口看完我们就走。”德拉科说,表情严肃又无奈。 “没问题!”凯瑟琳满意地笑了,她掏出魔杖,“清道夫”,她说,然后栅栏们迅速裂开一个一人宽的口子。 “我们走。”凯瑟琳兴奋地说。 尖叫棚屋是一座二层高的木头小楼,门和窗都歪歪斜斜地,远远看上去真有那么两分鬼屋的意思,但是走进以后才发现它也不过是一栋普通的旧房子而已。 “我就说没什么可怕的。”凯瑟琳还想继续往里走。 “你说过只在门口看看。”德拉科一把抓住她斗篷上的帽子,把她往后拖。 “可是可是可是……”凯瑟琳比他要足足矮一个头,因此现在毫无反抗之力,“你能不能先放手啊!” “不行。”德拉科斩钉截铁的说,“我一放手你就肯定跑进去了。” “德拉科马尔福!”凯瑟琳高声尖叫,惊得几只落在尖叫棚屋屋顶上的麻雀都飞跑了,“你放开我,你抓到我的头发了!” 德拉科这才放开手,发现自己手上有几根金色的长发,他有些尴尬地在衣服上蹭了一下手,“还不是因为你一个劲儿要往里面走,我是……”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嘴唇发白,“后面,你后面……”他哆嗦着嘴唇说。 “你不要吓我了,我不会再上当了!”凯瑟琳满不在乎地说,不过还是条件反射地回了一下头,然后她愣住了。 一条站起来一人多高大狼正盯着他们,它的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一幅被吵醒的模样。 “快跑!”德拉科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抓住还在发呆的凯瑟琳疯狂地往刚刚那个栅栏口跑去,可是来不及了,那只大狼轻松地跳跃了几步就跑到了他们面前。 “统统石化!”“速速禁锢”“腿立僵停死”凯瑟琳和德拉科扔出了一连串咒语,但是都被大狼轻松躲开了。 “怎么办?”凯瑟琳问,她有点想哭,虽然她最讨厌爱哭鬼,但是她现在真的有点想哭,都是因为她不听话才把德拉科也连累进来。 “别怕,别怕。”德拉科挡在她面前,浑身哆嗦。“我去把它引开,你赶快跑,明白吗?” “不行!”凯瑟琳立刻说,“你先跑!” “别闹了,凯茜,这是狼人,不是狼,你快走。”德拉科说完就冲那个狼人扔去一个烈火咒,然后挑衅似的跳到他旁边,“大怪物,你一点也不可怕对吧!” 狼人的注意力被转移了,它向德拉科的方向迅速移动着。 “大怪物!”德拉科一边喊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向和凯瑟琳相反的方向跑去,可是狼人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不是对手,才几秒钟功夫,他就被狼人掀翻在地上,那只一人多高的狼人扑在他头顶上方,张开嘴露出锋利的牙齿,血红的舌头上沾着湿答答的口水。 Expecto Patcacodemon(恶灵归来,原创咒语,把patronum中的“ronum”替换成cacodemon恶灵)”凯瑟琳掏出魔杖大喊。 她本来想说expecto patronum(呼神唤卫)但是由于紧张造成口齿不清,何况她本来也没有学会这个咒语,就在她以为德拉科就要被狼人杀死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只冒着黑烟的黑色蟒蛇从她的魔杖前端冒出,迅速缠绕住了狼人,德拉科抓住机会从它的爪子下面爬了出来,和凯瑟琳跌跌撞撞地再次向篱笆口跑去。 黑色的蟒蛇没有坚持太久就消失了,但是狼人没有再追过来,它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站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回到尖叫棚屋里面去了。 凯瑟琳和德拉科拼命奔跑着,直到尖叫棚屋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才停下来。 “对不起。”凯瑟琳抽抽搭搭地说,她这次没能忍住,哭出了声,眼泪顺着她的下巴往脖子里流,凉嗖嗖的。 “凯茜你没事吧。”德拉科没注意她说什么,他正忙着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对不起……”凯瑟琳继续抽噎着,“你是不是受伤了?我看见它把你扑倒了。” 德拉科听见凯瑟琳说没事以后放心了一些,说“我当然没事了,你怎么哭了?别怕,狼人它跑了。” “是我不好。”凯瑟琳抽抽鼻子,抹了一把眼泪“我不应该去看尖叫棚屋。”她觉得自己今天丢人丢大了。 “你是因为这个哭啊?”德拉科放松下来。“没关系的。这不是你的错。”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凯瑟琳脸上的眼泪,“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哭呢,你一年级被砸碎颧骨的时候都没哭。” “我不应该把你连累进来。”凯瑟琳止住哭声,心虚地抬起头。 “我不怕被你连累,凯茜。”德拉科温和地笑了,凯瑟琳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温柔的样子,就像照耀在冬日里雪地上的阳光“如果你还是觉得愧疚,那就帮我把今年的暑假作业都写了吧。” ……德拉科的温情总是很短暂。 “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去了。”凯瑟琳说,她心虚得很,感觉自己像一个灾星,一年级在禁林抛下哈利就跑,二年级把黑魔法日记本扔给金妮,今年又差点让德拉科死在狼人手里。 德拉科牵过她的手,又擦了一下她还湿着的眼角,说“好,我们走。”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我只要一写拽哥不怂就觉得自己在ooc?果真马天龙只有怂的命吗? ☆、第三十一章 不详的掌纹 作者有话说:这章好水啊……提前放出来吧 ————————————————————— 卢平教授回来了,他看上去瘦了一圈,脸色灰白,棕色的眼睛微微凹陷下去,颧骨突出,似乎真的又生了一场大病。 “斯内普教授给你们讲到哪里了?”卢平问,声音听上去有点有气无力。 “讲了狼人,还给我们留了两卷羊皮纸的作业!”凯瑟琳立刻饱含怨念地说,旁边的格兰芬多们纷纷回头看她,惊异于一个斯莱特林居然在向别的教授告自己院长的状,然后也纷纷抱怨起对斯内普任教期间的不满。 “不用担心,我会去和斯内普教授说,你们不必写这些论文。”卢平说。 包括斯莱特林在内的学生们都很高兴,只有赫敏显得幽怨,“哦,不,我都写完了。” “你就是个叛徒,居然向卢平告斯内普教授的状。”达芙妮把手伸到凯瑟琳裙子下的大腿上,掐了一把。 “我就是喜欢卢平教授。”凯瑟琳理直气壮,同时威胁道,“如果你再说卢平教授的坏话,就别想抄我的魔药作业了。” “你总拿这个威胁我。”达芙妮不满意地说,收回了准备再次恶作剧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梳子开始整理自己并不乱的头发。 这节课卢平教授为大家介绍了一种会引诱旅行者进入沼泽的生物,这种生物像一缕烟,看上去并不危险,甚至有点可怜巴巴。 下课后凯瑟琳又赖在了教室里不肯走,德拉科无可奈何地站在教室门口等她。 “教授,关于上次的守护神咒,我还有一些不明白。”凯瑟琳抱着记满笔记的课本跑到讲台上,把书摊在卢平面前,“我前几天尝试了这个魔咒,召唤出一个奇怪的东西。” “说说看,你召唤出了什么?”卢平教授很有兴趣的样子。 “看样子像一条蛇,但是它是黑色的,我记得您讲过守护神是白色的,不是吗?”凯瑟琳问,她最近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 卢平教授侧头思考着,似乎在仔细回忆什么东西,他的左手食指不断敲打着桌面,眉头皱住又松开,然后他摇了摇头,问,“你确定你用的是守护神咒吗?你用这个咒语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快乐的事?” 凯瑟琳不说话了,她用这个咒语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快乐的事,她当时手足无措,仅仅学过的那么几个攻击性咒语已经全部使用过了但是都没有起作用,情急之下她只能抛出这个咒语试试,没想到居然真的有用。实际上,那时候她满脑子都是要杀死狼人,可是她可不想把这些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让卢平教授认为她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姑娘。 “我想到了一年级在厄里斯魔镜中看到的情景,我们一家在一起过圣诞节,我们一家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过圣诞节了,因为爸爸妈妈还有姐姐都很忙。”凯瑟琳一向是一个撒谎的好手,因此编瞎话编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样啊,那还真是奇怪,按道理来说,守护神不可能是黑色。”卢平教授又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还是没能给出一个答案,“我会回去帮你查查资料,过几天再告诉你好吗?” “那我过两天再来办公室找您。”凯瑟琳高兴极了,她又有借口来黑魔法防御办公室了。 “你每次去和卢平说话都这么高兴,我们都快迟到了。”德拉科一边说,一边加快了前往占卜课教室的脚步。 “因为……” “因为什么?”德拉科见凯瑟琳没有继续说下去追问道。 “因为我就是喜欢卢平教授,他是我们最好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凯瑟琳昂起头振振有词,“难道你还想让洛哈特那个傻瓜回来上课吗?” “算你说的有道理。”德拉科不在乎地耸了一下鼻子,望着一圈又一圈的楼梯埋怨,“特里劳妮就是个疯子,把教室安排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因为什么? 因为卢平像父亲。 “下学期我绝对不上这门课了。”凯瑟琳说,“听说算数占卜要比这门课靠谱许多,没准我们可以试试那个。” “在我看来,学占卜的都是疯子。”德拉科两步并一步迈上台阶,“快点,凯茜,你让达芙妮占座位了吗?” 占卜教室的窗帘仍旧拉着,但是壁炉里的火生得不是很大,屋子里面也没有奇怪的香味,每张圆桌上都摆着一幅放大的手相图,学生们按照习惯两三个人分为一组开始上课。 “你们好。”特里劳妮教授从阴影中走出来,披着枣红色的旧披肩,声音像往常一样沙哑而模糊,“我们今天来学习如何观察手相,在正式讲课前我必须强调,用手相来预测未来要比你们之前学过的星象和茶叶更为准确,但是同时它也很片面,也就是说手相上呈现出来的内容是可以人为改变的。” 教室里认真听课的人不多,无论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都有人在窃窃私语。 “难道她不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在自相矛盾吗?”诺特难得的开口说话了。 “她天天都这样。”布雷斯把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眼睛往潘西的方向瞟。 “猜猜今天会有什么坏事发生?”罗恩偏过头和哈利悄声说。 “我猜我又要死了。”哈利无所谓地说。 “我猜我会被巨怪咬伤。”罗恩和哈利嗤嗤地笑起来。 “哦,不,我的孩子。”特里劳妮抓着拉文德的手发出一声悲鸣,“你将遭遇不幸,如果你想避免它,那么请务必在周四的下午把一片古萝树的叶子放在嘴里嚼碎然后吞下去,记住三个小时以内一定不要喝水。” 拉文德脸色苍白被她吓得够呛,忙拉着帕瓦蒂问去哪里找古萝树叶子。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特里劳妮反复抚摸着哈利的掌纹,镜片后面的眼睛几乎要溢出眼泪,“无法阻挡,没有办法……”哈利碍于礼貌没有把手抽回来,只能无语又厌烦地看着她,半分钟过后她终于松开了手,继续在教室里寻找下一个目标,学生们都把头低下去,希望自己别被选中。 “来吧,格林格拉斯小姐,让我看看你的命运。”特里劳妮教授来到了达芙妮,凯瑟琳还有德拉科面前,他们今天被分到了一组。 达芙妮把手藏进袍子里,不情愿地噘着嘴,身体一直往凯瑟琳的方向倾斜。特里劳妮没有气馁,她热情地说,“孩子,难道你不想预知命运吗?我在你的脸上看到了不详。” “帮我看看吧,教授。”凯瑟琳推开快要躺在她身上的达芙妮主动伸出了手。“你就是我的救星。”达芙妮在她耳边小声说。 “复杂,非常复杂。你的每一条掌纹都在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改变着。” “没关系,我可以再改回来。”凯瑟琳敷衍着。 “不,不要改变,那只手是在帮你改回正轨,你只要服从命运安排就够了。” “好,那我不改了。”凯瑟琳继续敷衍。 “不对,他不是在帮你。”特里劳妮小小地尖叫一声,又露出那种悲悯的表情,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他在,他在……他是在帮你,你需要帮助,可是不应该是他……他的帮助会带来灾难,不详。” 凯瑟琳面无表情地盯着地板,开始思考霍格沃茨为什么会找这样一个老师来上课,“还有呢,您还看见了什么?”她随口问。 “无法改变,可怜的孩子,你本不应该遭受这些,死亡,我看见你的周围笼罩着死亡。”特里劳妮紧紧握着凯瑟琳的手,哽咽地说,但是没有人感到担心,因为这些天她几乎对每个人都说过类似的话。 “那太不幸了。”凯瑟琳不耐烦极了,达芙妮在一旁默默统计着特里劳妮一节课上究竟重复了多少遍“死亡”这个词汇。 漫长而枯燥的占卜课终于结束了,学生们争先恐后地跑出了教室,纷纷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选这门课。 “救星,我请你吃蛋糕。”达芙妮愉快地对凯瑟琳说。 ☆、第三十二章 魁地奇决赛 小天狼星布莱克再一次闯入霍格沃茨,魔法部派遣了更多的摄魂怪守在城堡出口的位置,哈利成为了重点保护对象,罗恩和赫敏还有韦斯莱家的双胞胎总是紧紧跟在他身后,这让哈利苦不堪言。更让他难过的是,邓布利多校长和霍琦夫人为了避免他再次在魁地奇比赛上被那些飘忽不定的摄魂怪袭击,取消了他这次的参赛资格。格兰芬多失去了他们的找球手,意料之中的没有进入今年的魁地奇决赛。 相较于格兰芬多的阴云密布,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员都显得兴高采烈,他们今年顺利进入了决赛,只要在最后一场比赛中赢了拉文克劳,今年的魁地奇杯就是他们的。 “弗林特,我认为我们今天可以休息一天,毕竟拉文克劳不难对付。”亚伯说,他把球棒扛在肩上,另一手拿着扫帚。 “不行!”凯瑟琳抢在弗林特前开口,“拉文克劳在最后一场会改变战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改变战术?你怎么知道?”弗林特问。 “我前几天路过魁地奇球场,看见他们正在训练。他们有加了许多新动作进去,尤其是追球手,至少有三个动作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凯瑟琳说,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羊皮纸铺在扫帚室的小桌子上,“我这几天一直在研究这个”。 “你们看这里,”凯瑟琳指着一个拿着球的小人说,“这个动作是追球手先用右手拿着鬼飞球飞向球门,等到了球门门口以后换左手拿球投球,如果我们的队员不知道,就很有可能把注意力放在他们的右手上,从而失去抢球或者挡球的机会。”(注:根据踢足球的一种脚法改得) 杜克和弗林特都变得严肃起来,亚伯和德拉科也不再像刚刚那样漫不经心。 “还有这里,”凯瑟琳指着羊皮纸继续说,“这是一个假传动作,先用右臂摆出一个要用右手向左前方传球的动作,但是摆动右臂的时候他们并不把球扔出去,而是在假动作完成以后立刻把球向后拉,做一个V字拉球动作从右侧完成突破。”(注:根据踢足球的一种脚法改得,好像叫v字什么什么,忘了……) “的确是我们没见过的东西。”弗林特皱着鼻子,双手叉腰,露出一排难看的龅牙。 “他们是怎么想到这些的?据我所知,即便是在魁地奇世界杯里也没有出现过这些动作。”杜克双手撑在桌面上说。 “他们在一些足球动作的基础上做了改良。你们知道足球吧?一种麻瓜运动。”凯瑟琳解释。 “拉文克劳球队里是有不少混血和麻种。”弗林特若有所思地说,“他们的三个追球手全都是麻种出身,守门员和另一个击球手是混血。” “不是他们想出来的。”凯瑟琳继续说,“是三年级的玛丽·约翰逊,和伊芙琳·博克关系很好的那个。” “我记得她,她也是个泥巴种,对吧?”德拉科说,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 “对。”凯瑟琳肯定道,没再理会那个词难不难听,“我那天从魁地奇球场回来就去了图书馆,原本我是想从《魁地奇溯源》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新动作来源。然后我碰见了约翰逊和伊芙琳,他们正翻看着几本麻瓜的体育杂志,而且她们看见我以后就跑了,还把杂志藏了起来。” “然后你感觉不对劲,又把杂志找到了?”德拉科抱着光轮2001幸灾乐祸地问。 凯瑟琳点点头,继续说“但是我不确定这张羊皮纸上是不是把他们所有的新动作都画下来了,所以我们必须继续训练。” “我还是有个问题不明白,”杜克说,“约翰逊并不是魁地奇队员,为什么能够研究出来这些战术?” “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亚伯说,“我以前读过一本中国小说,里面有一个女人,她不会魔法,哦,不对,那本书里面管魔法叫功夫。她不会功夫,但是在研究功夫上却很有建树,这叫什么来着?理论学家,对,就是理论学家。” 弗林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用手拍了一下桌子,拿起一旁的扫帚,大声说道,“走吧,开始训练。” “你不用这么拼命。”走到扫帚室门口时杜克说,他同时也是斯莱特林的男生级长。 “我们必须赢,杜克。”凯瑟琳整理了一下自己护具,“我们已经两年没有赢过了,这次我一定要赢!” “没有人会一直赢的,凯瑟琳。”杜克说,他有时候宽厚的不像一个斯莱特林。 “大道理谁都明白,杜克。”凯瑟琳说,“即使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也会输,但是我想赢。”然后她骑上扫帚飞向了空中。 杜克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也跨上扫帚往球门处飞去。 几天以后的一个下午魁地奇决赛终于到来了。 “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四年级,亚洲女生,赫奇帕奇找球手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女朋友,我想这些你们都知道了吧。”弗林特站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讲废话。 “我认为我们可以最先解决她,凯瑟琳,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需要你尽快把秋张从扫帚上打下去。”弗林特继续说。“亚伯,保护好德拉科。现在,检查你们的装备,十分钟后出发。” “你们说,迪戈里是不是故意放水让拉文克劳赢的?毕竟秋张是他女朋友呢。”达芙妮坐在沙发上八卦地问。 “我觉得有可能。”潘西盯着德拉科的方向发呆。 “德拉科,要是凯瑟琳今天是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你会放水吗?”布雷斯突然问,脸上挂着揶揄的神情。 “我(她)永远都是斯莱特林。”凯瑟琳和德拉科异口同声说道。 “啧,你们两个还真是……”布雷斯摇了摇头又凑到潘西身边了。 来看比赛的学生很多,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学生都挂上了蓝色的条幅,而且他们的队员也都来了,全部坐在第一排,聚精会神的看着赛场。杜克看着一大片蓝色无奈地摇摇头,对弗林特和亚伯说,“如果我们平时温和一点,就不会满场都是拉文克劳的支持者了。” “这种支持者并不能为我们带来胜利。”凯瑟琳插话进来。 弗林特,亚伯还有德拉科全部表示赞同。“他们会后悔的。”德拉科说。 “注意,比赛开始!”霍琦夫人一声哨响,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队员们立刻在空中四散开来,准备进行今年最后的较量。 “都是一些老面孔了,我想我不用再介绍他们是谁,对吧。”解说员李乔丹说,他来自格兰芬多。 “众所周知,看女生和女生打架要比看男生打架有趣的多,比如现在,费拉拉正紧追着拉文克劳的找球手秋·张不放。我去年怎么说的来着?蛇蝎美人,这个词真不错。”麦格教授今天没有来,因此李乔丹格外放肆。 弗林特已经在追球手这个位置上待了五年,所以不管是追球还是投球都游刃有余,比赛才开始半个小时他就已经投进了两个球,并且还盗用了拉文克劳前几天刚刚研究出来的动作。 “据可靠消息,弗林特刚刚使用的魁地奇动作来自拉文克劳,毫无疑问,斯莱特林们又去偷窥别人训练了。”李乔丹义愤填膺。 “砰”一个游走球被砸向拉文克劳追球手奥利菲娜·克里斯蒂的胃部,那个可怜的姑娘顿时疼得趴在扫帚上,身体也失去平衡,但是很快她又振作起来继续投球。 凯瑟琳熟练地操控着游走球追着秋·张不放,拉文克劳的击球手贾斯帕·怀特想要过来解救秋,但是被亚伯拦住了。不得不承认,秋的飞行技术也相当不错,凯瑟琳发出去的三枚游走球全被她躲开了,还被她的虚晃一招骗了,险些冲进拉文克劳的球门里去。 “这两个姑娘是有仇吗?她们已经纠缠了整整九十分钟了。”李·乔丹继续兴致勃勃地解说,“我们都知道,秋·张是塞德里克的女朋友,难道费拉拉也看上了塞德里克?” 这个人真是太讨厌了! 凯瑟琳被气得七窍生烟,十分想冲过去找他算账。 “李,不要随便这样说女孩子。”卢平教授的声音响了起来,凯瑟琳循声望去,发现高高瘦瘦的卢平教授站在李·乔丹身边,说话声音不高,但是还是被传声器不小心传了出来。 凯瑟琳又不生气了。 即便是提前知道了拉文克劳改变了战术,但是这场比赛依旧打得很不容易。已经是黄昏,秋和德拉科还是没有抓住金色飞贼,凯瑟琳骑着光轮2001来回穿梭在即将落山的太阳面前,金色的阳光镀在了她绿色的袍子上。 德拉科突然猛得向凯瑟琳冲过来,同时伸出了右手,秋·张则紧跟在他身后。 “砰”,一个游走球重重地砸在秋的小腿上,她失去了平衡,顷刻间就从扫帚上掉落下去,摔在了草地上。德拉科和凯瑟琳得意地对望一眼,刚刚那是他们的战术。德拉科假装看见金色飞贼引诱秋向凯瑟琳飞去,凯瑟琳再趁秋把注意力放在寻找金色飞贼上时发出游走球。 秋伤得很重,小腿骨断成了两截,拉文克劳没有替补的找球手,所以后面的比赛变得毫无悬念,德拉科抓到了金色飞贼,斯莱特林顺利拿到了魁地奇杯。 除了斯莱特林学院自己的学生,没有人欢呼,击球手们在赛场上虽然负责把游走球丢向对手,但是很少有人会下手像凯瑟琳这样重,拉文克劳们都用愤懑的目光盯着凯瑟琳,但是她并不在乎,她和德拉科被队友们簇拥着往城堡里走去。 ☆、第三十三章 巴克比克的审判 自从在魁地奇决赛中获得,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越发嚣张起来,弗林特和亚伯总是有意无意的从伍德或者塞德里克旁边经过,并且露出得意又挑衅的笑容。秋·张在医疗室待整整两个星期才恢复健康,她是一个坚强的女生,打石膏的时候一声都没哭。拉文克劳的学生几乎整天都泡在图书馆,把所有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学习上。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凯瑟琳抱着一个笔记本和一大摞《预言家日报》来到霍格沃茨城堡外的一条长凳上开始做剪贴报。她把每一期的《预言家日报》都翻到第八版“风尚新标”,然后用剪刀将上面有关最新款式斗篷的内容全部剪下来,再贴在笔记本上。达芙妮本来答应来陪她一起做的,可是最后因为被麦格教授留堂而不得不放了她鸽子。 “就是它干的!它把斑斑吃了,它一直想要吃掉它。”一个愤怒的声音打破了凯瑟琳宁静的午后时光。 “别胡说了,罗恩,克鲁克山是个好姑娘。而且猫追老鼠是它们的天性。”赫敏抱着一只胖乎乎的姜黄色猫咪争辩。 “斑斑已经在我家生活了十二年了,你的猫居然吃了它!”罗恩很生气,也很伤心,紧紧盯着赫敏手里的猫。 “霍格沃茨不只克鲁克山一只猫,罗恩。”赫敏委屈极了。 “就是它,我前几天还见过它追着斑斑跑。”罗恩又说,“斑斑是我的家人,它在我家生活了十二年了。” 凯瑟琳不耐烦地合上本子,很不高兴这样宁静美好的下午被打扰,于是她决定采取一些措施,“你们就不能回格兰芬多塔楼吵架吗?而且,说瞎话前动动你的脑子,韦斯莱,没有老鼠能活十二年!”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罗恩把目光转向凯瑟琳。 “她说的没错,罗恩,没有老鼠能活十二年,你为了让我愧疚就夸大事实。”赫敏说。 “愧疚?这么说你承认是你的猫杀死了斑斑,对吗?!”罗恩的脑子突然灵活起来。 “你……”赫敏被气得说不出话。 凯瑟琳更不耐烦,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做她的剪贴报,而且这个地方是她先来的,“既然你们还有功夫吵架,那么一定是还不知道巴克比克要被判死刑的事情了?”凯瑟琳凉凉的飘来一句话。 “什么?”赫敏和罗恩一起回头,“你不要胡说,费拉拉。审判明天才开始,我们已经帮海格准备了充分的资料,还会出庭为巴克比克作证,他们都不会有事的。” “巧了,我和德拉科明天也会出庭作证,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也会。你们说,究竟谁准备的证词更充分一些呢?”凯瑟琳故意拖长声调说。 “你们作弊。”罗恩叫了起来。 “我劝你们还是去找海格一起商量一下明天审判的事情吧,虽然你们肯定不会赢,但是好歹也得试一下,对不对?”凯瑟琳挖苦,得意洋洋,脸皮很厚。 “你!”罗恩气得满脸通红。 “罗恩,我们去找哈利和海格。”赫敏拉住了罗恩,匆匆往海格小屋方向去了。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凯瑟琳赶走了“入侵者”,又开始继续做她的剪贴报。 “很高兴你能来为德拉科作证,费拉拉小姐。”第二天上午十点,卢修斯马尔福穿着一身黑色巫师长袍,拿着蛇头手杖对坐在审判庭第二排的凯瑟琳说。 “这是我应该做的。”凯瑟琳露出一个标准的社交微笑。 海格局促不安地坐在被告席上,手里捏着一沓为巴克比克准备的资料。哈利,赫敏和罗恩坐在他身后,面色紧张。 “鲁伯·海格,你是否在霍格沃茨养了一只鹰头马身有翼兽?”审判长亨德莱·格林格拉斯问,他是达芙妮的父亲。 “是,是的。”海格说,又把手里的资料捏的紧了些。 “你是否承认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了你的学生,德拉科·马尔福先生?”亨德莱·格林格拉斯继续问,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狡诈的光。 “是的,但是那是因为……” “你只要说是或者不是。”亨德莱说。 “是。”海格的头上冒出了不少汗。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请问那只鹰头马身有翼兽给你带了哪些伤害?”亨德莱的声音听上去似乎依旧公正严肃。 “它带给我的伤害可大了。”德拉科说,还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它抓伤了我的胳膊,让我一个多月不能正常学习生活。” “他胡说。”哈利突然开口,“他的胳膊最多……” “法庭上不可以随便讲话。”亨德莱敲了敲法槌。 “有人可以证明你伤得很重吗?” “有,我的同学,凯瑟琳·费拉拉可以证明。”德拉科立刻说,然后把头扭到凯瑟琳的方向。 “费拉拉小姐,你可以为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所说的话作证吗?” “我可以,先生。德拉科的确休息了一个月才好,我经常陪他换药,可以看得出来,他伤得很重。”凯瑟琳熟练地撒谎,连草稿都不打。 亨德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鲁伯·海格,你对马尔福先生和费拉拉小姐的证词有什么疑议吗?” “有。”海格连忙站了起来,宽大的身躯差点把被告的小桌子撞翻,“马尔福他的胳膊并没有伤得那么严重。” “有人可以证明吗?” “有,校医室的庞弗雷夫人可以证明。”海格回忆着赫敏为他准备的证词。 “庞弗雷夫人来了吗?” “没…没有,庞弗雷夫人很忙,整个校医室只有她一个人。” “那就是没有人可以证明。”亨德莱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罗恩突然站了起来。 “还没有轮到你们说话。”亨德莱又敲了敲法槌。 “鲁伯海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巴克比克不会故意伤害别人,是马尔福先挑衅它,它才那样做的。” “我们对神奇动物的研究还很少,你刚刚说的话不能作为巴克比克无辜的证据。”亨德莱推了推眼镜,“还有人要说什么吗?” “我有话要说。”赫敏站了起来,“根据纽特斯卡曼德先生编制的《神奇动物在哪里》第二百三十一页第八行写道,鹰头马身有翼兽性格骄傲,力量强大,但是不会无故攻击巫师,只有当他们受到威胁或者挑衅时才会出于自卫进行攻击。” “纽特·斯卡曼德,”亨德莱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一下,“格兰杰小姐,你是否知道纽特·斯卡曼德先生曾经因为携带非法动物入境而被多次取消越境资格。他的书同样不可以作为证词。你还想说什么吗?” “马尔福的伤早就好了,虽然庞弗雷夫人不能来,但是我们都知道。”赫敏说,气势有些微弱下去。 “你陪马尔福先生换过药吗?”亨德莱问。 “没有……但是” “那你就不能证明,那只是你的主观臆断,法庭上我们需要证据。”亨德莱斩钉截铁的说,“现在,陪审团成员表达意见,认为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无罪的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所有的巫师全部面无表情,一动不动,他们都是卢修斯马尔福的老朋友或者下属。 “看来没有人认为巴克比克无辜,根据《巫师保护法则》,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将于六月十号下午四点判处斩首死刑。”亨德莱说完就站了起来,不顾海格和哈利几人抗议声立刻离开了。 海格还颓丧的坐在被告席上,他拿着一块脏帕子忍不住哭起来,哈利,罗恩和赫敏围在他身旁,“海格,我们还可以再想想办法,或者可以去找找邓布利多教授。”哈利说。 “我不想给邓布利多惹那么多麻烦,他信任我,让我给你们上课,可是我却搞砸了……哦,巴克比克,巴克比克它是无辜的。”海格擦了一下鼻子,哭得很响。 凯瑟琳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她不明白只是一只动物而已,为什么要伤心,再找一只差不多的不就行了吗。卢修斯马尔福在审判庭后面的休息室里正和格林格拉斯先生谈论着什么,他们是老朋友了,今年圣诞节还在一起喝雪莉酒。 “六月十号,那就是下周三。我们一起去看巴克比克被砍头吧。”德拉科站了起来,以胜利者的姿态望了一眼哈利他们。 “那没什么好看的。”凯瑟琳皱了皱眉。 “费拉拉小姐,非常感谢你能来为德拉科作证,代我向你父亲问好。”卢修斯马尔福走了过来,淡金色的头发披在肩膀上,黑色的斗篷在他身后掀起小小的波浪。 “这没什么,先生。”凯瑟琳优雅的颔首,举止得体,笑容标准。 “是啊,爸爸,多亏了凯茜为我作证。”德拉科有些小兴奋,满脸是笑。 卢修斯马尔福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握着蛇头大步向审判庭外面走去。 “这件事和我没关系,只要你爸爸在,审判就一定会赢。”凯瑟琳对德拉科小声说,他们跟在卢修斯身后。 “你刚刚注意到了吗,那个看守的表情,他都哭出来了,太有趣了。”德拉科和凯瑟琳不在一个频道上。 “一只动物而已,他们为什么那么伤心?”凯瑟琳问。 但是显然德拉科不能给她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因为他是一个仆人,那些动物和他是同类。” 凯瑟琳摇摇头,捡起了门钥匙,他们只能瞬移到霍格沃茨周围,剩下的路需要徒步走过去,必须尽快抓紧时间。 ☆、第三十四章 守护神咒 凯瑟琳对观看巴克比克的死刑并不感兴趣,但是耐不住德拉科的软磨硬泡只能答应他一起去看。六月十号下午,凯瑟琳刚刚从古代魔纹教室出来准备去围场找德拉科,结果被卢平教授叫住了。 “凯瑟琳小姐,可以进来谈谈吗?”卢平教授端着一只水杯,站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门口问。 “当然。”凯瑟琳立刻跑了过去,决定让德拉科多等一会儿。 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的东西不多,十分整洁,窗帘全部拉开,桌子上只有几本书和一只羽毛笔,椅子上搭着卢平的灰色外套,整个房间干净整洁,仿佛没什么人住似的。 “来吧,坐,孩子。关于你几个月前问我的那个守护神咒的问题,我找到了一点线索,或许会对你有帮助。”卢平教授坐在了办公桌后面,阳光照耀在他那件洗掉色的西装马甲上,空气里有暖烘烘的味道,让人忘记这间办公室里两年前曾经住过一个食死徒。 他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本枣红色封皮的书,那上面有几个掉漆的烫金字母《暗夜指南》。 “你当时念出来的咒语真的是守护神咒吗?”卢平温和地问。 “我……不确定。”凯瑟琳说,她那时候很紧张,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清晰念出了咒语。有许多词语的发音都很相像,比如翻倒巷和对角巷,经常有巫师在壁炉里因为念错咒语而去错地方。 “你可以告诉我念出咒语的时候你脑海中出现的最快乐的回忆是什么吗?”卢平提了一个上次他提过的问题,还是那么温和,桌子上的水杯冒出一点点水蒸气。 “我想到了一年级时候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情景,我们一家在一起过圣诞节,我们一家已经很久没有一起过圣诞节了。”凯瑟琳还记得自己上次是怎么说的,所以回答起来得心应手。和上次一样,为了不让卢平教授认为自己恶毒,她撒谎了。事实上,她那时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死那只狼人,如果非要说再有点什么,那就是她又听见了兰伯特死前的惨叫。兰伯特,是她更不愿意提起的话题。太阳移动了一点自己的位置,从云朵后面跑了出来,稍稍晃了一下她的眼睛。 “今天的太阳有些大,是不是?”卢平教授站了起来,转身拉住了窗帘,大片大片的阳光戛然止步,屋子里也不像刚刚那么热了。 “那么,你是在什么情况下使用的这个咒语呢?你遇到了危险吗?”卢平教授回到座位上,他总是又耐心又温柔。 “在黑湖旁边,遇见了一只很大的蜘蛛。”凯瑟琳大脑飞速运转,尖叫棚屋是教授们明令禁止不能去的地方,她也不想让卢平教授知道自己违反校规,而且二月份的时候的确有大蜘蛛在黑湖附近出现。 “哦,我知道这件事,不过那些蜘蛛并不伤人对吧,他们只是出来晒了一会儿太阳。” 看来卢平没有怀疑她撒谎,凯瑟琳稍稍松了一口气。 “我记得你说自己放出了一只黑色的蟒蛇,对吗?你来自斯莱特林,守护神是蛇倒也不奇怪。不过,你能告诉我那条蛇是怎样对付蜘蛛的吗?” “它从我的魔杖里冒出来的时候就吓了那只蜘蛛一跳,然后我就赶快跑了。”凯瑟琳说着半真半假的话,撒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言弥补,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这就有些奇怪了。”卢平教授把正准备翻开的《暗夜指南》又合了回去。“我知道你是一个极具天赋的女巫,所以我认为三年级就能召唤出来守护神这件事对你而言并不是不可能,况且别的学院已经有人成功了。可是守护神是黑色这件事实在很奇怪。一些资料上显示,有些巫师在极大的压力和恐惧中也能召唤出一些东西来保护自己,但……”卢平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但这种咒语基本已经趋近于黑魔法。不过既然你当时想到的是家人,那就应该不是。” 凯瑟琳悄悄捏进了自己的袍子,有些紧张,黑魔法在霍格沃茨是禁止使用的。她这些日子不是没有去图书馆寻找过答案,只是一直没什么收获,平斯夫人看管得很严,她无法溜入禁书区继续寻找。但是她多少也猜到了一点,自己那天使用的魔咒似乎和平时在学校里学习的不太一样。霍格沃茨的咒语多以生活和保护守卫为主,攻击性不强,尤其是对于中低年级的学生而言,他们的课堂上一般不会讲到如何主动攻击别人。而她那天使用的咒语,似乎具有很强的攻击性。 “很抱歉,孩子,我不能帮你什么。”卢平给她又添了一杯水,并没有质疑她在“最快乐的回忆”这件事情上是否撒谎。“不过,我想说的是,在我看来,魔法并不分黑白。这个世界上没有黑魔法,只有黑巫师,你明白吗,孩子?” 凯瑟琳点了点头,她现在不太关心什么黑魔法白魔法的事情,只担心卢平教授会把这件事告诉邓布利多。她是不可能连邓布利多也蒙骗过去的。不过目前看来,卢平教授应该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 从卢平教授办公室出来以后凯瑟琳就匆匆忙忙地往围场跑去,德拉科约她在三点半见面,现在已经快四点了。英国的天气总是很多变,刚刚还阳光明媚,可是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天空就变得阴云密布,还刮起了一股又一股的风,打人柳的枝条在空中张牙舞爪,围场上的草垛也被吹得乱七八糟。 她刚跑到围场就看见赫敏拿着魔杖抵着德拉科的脖子,一脸忍无可忍的表情。哈利和罗恩愣在她身后,有点茫然无措。 “你干什么?格兰杰!”凯瑟琳抽出魔杖冲过去,毫不客气地指着赫敏。 “你把赫敏放开!”罗恩叫道,也想伸手掏魔杖,但是被哈利按住了。 赫敏看了凯瑟琳一眼,没有说话,还是愤怒地盯着德拉科。德拉科则偏着脑袋一脸惶恐,把身体紧紧贴在在一块巨石上,脖子里挂着一幅望远镜,用嗓子里发出来的声音叫着“凯茜。” “赫敏,别冲动。费拉拉,你们一起放下魔杖怎么样?”哈利往前走了几步,眼睛紧紧盯着凯瑟琳举着魔杖的手。 罗恩也冷静下来,说“赫敏,不值得,为了他不值得。” “我没兴趣知道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同意我们一起放下魔杖这个主意。”凯瑟琳冷冰冰的。 “我数三下,你们一起放下魔杖可以吧。”罗恩说,紧张地盯着赫敏。 赫敏和凯瑟琳都默认了。 “一、二、三。” 赫敏放下了魔杖,凯瑟琳也拿着魔杖离开了赫敏的脖子,但是并没有放下去,而是横跨了一步挡在德拉科身前,用魔杖指着哈利他们三个人。 “你干嘛?你不守信用!”罗恩高声说,冲上来把赫敏挡在身后,拿出了自己的魔杖,但是并没有举起来。 “巴克比克被判斩首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我劝你们不要自不量力,别为了一只动物把自己搞得被开除。”凯瑟琳说完后放下了魔杖,看了一眼又变得嬉皮笑脸的德拉科,独自走了,不用猜她也知道刚刚是谁先惹是生非。 “凯茜,凯茜,等等我。”德拉科没有再和哈利纠缠,追了上来,“凯茜你刚刚太酷了。” 凯瑟琳默默叹了口气,搞不懂为什么当初在尖叫棚屋的时候德拉科连狼人都不怕,结果现在却怕一个格兰杰,也对他天天没事找事的行为有点心烦。可是当那枚德拉科送她的挂在脖子里的玉石触碰到她的身体时,又不那么烦躁了。她转过头想对德拉科说话,却一回头就看见戴着黑色面罩的刽子手拿着砍刀走了出来,于是又条件反射地别过头。“一只怪兽被砍头而已。”她对自己说。凯瑟琳没有再关注海格小屋旁边的动静,她找了一个忘记交论文的借口拉着德拉科匆匆往地窖走去。只是有一件事很奇怪,当她最后一次往禁林方向望去的时候,她并没有看见巴克比克的尸体,铺满南瓜的草垛上连一丝血迹都没有。可能是已经收拾干净的,她想。 作者有话说: 我昨天!居然收到了营养液!没有想到我居然还能收到营养液!然而爪机码字的我无法知道是哪位小天使给我的营养液……无论如何,感谢这位小天使!mua~ ☆、第三十五章 噩梦 期末考试开始了,学生们都很紧张,大部分学生都没能在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课上学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不过听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们说,这门课很好通过,只要在考试中预言自己会遭遇不幸就可以了。 “我会遭遇火灾,我的裙子会被全部烧成灰……”达芙妮趴在休息室里的圆桌上补着上个月的作业——她们三天前就考完试了,可是达芙妮上个月的作业还没有完成!多亏了特里劳妮教授好说话,没有计较。 “还有你会在下楼的时候扭伤脚。” “或者是在八月遭遇流感,在圣芒戈待了一个星期才恢复。” 凯瑟琳和潘西七嘴八舌地给她出主意。 “你们要去看今年八月的魁地奇世界杯吗?小凯瑟琳,我们的击球手,你肯定要去对吧?”嘉玛学姐抱着一大捧栀子花走了过来,这个学期结束她就毕业了。 “我早就买好票了。”凯瑟琳说。 “真香。”达芙妮抬起头嗅了嗅鼻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又是那个拉文克劳男生送的,对吧,嘉玛?” 嘉玛学姐笑了起来,脸有一点红,“小鬼头,以后你会收到更多的花。” “我本来也要去看比赛,不过……”嘉玛学姐又笑了一下,脸更红了,“不过我要去拜访两位长辈,恐怕没有时间。” “是那个拉文克劳男生的父母吗?”达芙妮丢下了自己的作业,一脸八卦。 “真是小鬼头,快写你的作业!”嘉玛学姐轻轻拍了一下达芙妮的头,又继续说,“我多出来一张门票,你们有人要吗?” 达芙妮和潘西都摇了摇头,她们没有去看比赛的打算。 “你可以去翻倒巷把它高价卖出去,现在黑/市上把这些门票的价格炒得很高。”凯瑟琳出主意道。 “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嘉玛学姐若有所思,“不过我还是去问问别人吧。对了,小凯瑟琳,我听说卢平教授要辞职了,你要去和他道别吗,我记得你很喜欢他。” “什么?为什么?!”凯瑟琳惊讶道。 “你没有听说吗?莱姆斯卢平是狼人,家长们都在给邓布利多和校董会写信,要求撤掉卢平的职务,毕竟一个狼人教员太危险了,万一他哪天伤害了学生怎么办?。”潘西解释。 嘉玛学姐也表示认可,又补充说,“你知道的,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每年都换,这个位置受到了诅咒。” “我出去了。”凯瑟琳从凳子上跳下来,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卢平应该不会在白天发疯吧。”潘西说。 “你在担心她吗?你不因为德拉科和她闹矛盾了吗?”嘉玛学姐笑眯眯地调侃潘西。 “她现在有布雷斯了。”达芙妮抢答,然后被潘西掐了一把腰。 “卢平教授。”凯瑟琳跑到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门口发现门开着,原本就东西不多的屋子现在更干净了,桌子上和书柜里什么也没有,只剩下几个打包好的大箱子孤零零地立在墙角。“卢平教授,他们说您要辞职了。”凯瑟琳走了进去。 “的确是这样,孩子,我想你应该听说了有关我的事情了吧?”卢平把仅剩在外面的几件衣服也收到了箱子里。 “听说了,但是您或许可以找邓布利多校长帮忙。” “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帮了我许多忙了,我想我还是需要去别的地方看看,这个世界很大,对不对?”卢平笑着说,可是不难发现他还是有些沮丧,他又说,“你不怕我吗?孩子。我是一个狼人,我的存在有可能会对你们造成伤害。” “我怕狼人。”凯瑟琳说,又想起了那天在尖叫棚屋发生的事,“但是……您是卢平教授,您不一样。” 卢平又笑了,“我很荣幸你这样想,不过孩子,我还是要提醒你,在月圆之夜尽量离狼人远一点。对了,你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成绩我给了O,你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女巫,值得这个成绩。” 凯瑟琳得到了O,却没有很开心,“我们还会见面吗,教授?” “我想会的。”卢平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教授,我还有一个问题。”凯瑟琳突然说。“您知道厄里斯魔镜吗?” “那面镜子啊,我知道,每年费尔奇都费尽心思地去藏它,但是总是会被学生们找到。你是不是也找到它了?” “一年级的时候我找到过。但是我第一眼看镜子的时候那里面什么也没有,再看的时候里面才出现东西,可是德拉科一眼就看见里面有什么了。您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我曾经听邓布利多教授讲过,如果一个人自己都不认为镜子里的东西会变成现实,那么就可能一时间看不见里面的东西。”卢平说,然后他苦笑一下,“我二年级时候见过它,我看着那面镜子足足十秒钟,才看见里面的我不再是狼人,不再害怕月圆之夜。” 原来和父母还有姐姐团聚在一起过圣诞节这么难吗,和狼人变回正常人一样难。也对,兰伯特不在了,费拉拉永远不可能再团聚了。 “但是我们不能沉湎于镜子里的景象,不要在镜子面前迷失自我,孩子。”卢平又摸了摸凯瑟琳的头发,那只手粗糙、温暖。 “教授,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凯瑟琳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黑魔法防御办公室,再也不会有卢平教授这样的人了,她想。 费拉拉庄园还是一如既往的人烟稀少,庄园里那棵参天古树上今年连鸟窝都没有了,花圃中的向日葵今年仿佛遭遇了一场瘟疫,全都灰头土脸。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塞西莉亚来信说她已经恢复了傲罗职位,这个消息似乎让那些向日葵变得健康了一点。 凯瑟琳又开始做噩梦,梦里有一条蛇围着她爬来爬去,还把蛇信子吐在她脸上,旁边还有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婴儿念念叨叨说着什么。甚至白天也有这种声音。 “快了……再等等……”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凯瑟琳很确定自己现在没有睡着,因为她正站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德拉科大半夜给她写信,那只破猫头鹰还一个劲儿催她现在就回信!凯瑟琳匆匆把回信绑在猫头鹰脚上,又给它喂了一点松子,这才把它打发走了。 “主人……她……我们”一个老鼠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凯瑟琳抓住魔杖,寻着声音悄悄走出房间,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在捣鬼!四周都黑漆漆的,只有书房里还亮着光,声音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哈!连书房都敢闯,我爸爸一定会把你四分五裂!凯瑟琳踌躇满志地去抓贼,打算给那个可恶的巫师来个攻其不备,如果自己不是对手的话她就大叫一声,费拉拉夫妇就睡在不远的卧室里,一定可以马上赶过来。 “我的小客人又来了,她总是能在我想见她的时候出现。”那个嘶哑的声音说。 然后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了,米迦列拉和阿方索站在里面,还有一个很矮,很胖,很丑并且头发稀疏长着两颗老鼠牙齿的巫师。 “进来吧,凯瑟琳。”米迦列拉开口了。 “这位先生是我们的客人吗?母亲。”凯瑟琳看了一眼长着老鼠牙齿的巫师问,感到奇怪,除了进行必要的学术交流费拉拉家鲜少社交,而眼前这个难看的巫师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聪明人。 “他是你的仆人,凯瑟琳。”那个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凯瑟琳在屋子里面寻找了一圈,才发现是谁在说话,然后一种熟悉的反胃感又冒了出来,因为刚刚说话的那个东西长得太可怕了——她只能称它为东西,因为那是一团干巴巴的婴儿似的物体,根本算不上人。她举起魔杖,但是阿方索立刻用缴械咒把她的魔杖抢走了。 “父亲?”凯瑟琳不解。英国的夏天算不上热,偶尔还有有一点冷,但无论如何也不需要生火,可是书房里的壁炉此刻烧得比冬天还旺,里面的木头时不时还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凯瑟琳感到害怕,她没了魔杖,无法施咒,所以又想跑,可是门被那个老鼠牙齿的男巫关上了。 “虫尾巴。”那个丑东西又开始说话了。米迦列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捏紧了自己的裙角。 老鼠牙齿男巫的魔杖顶端冒出一道紫光,“钻心剜骨”。 凯瑟琳发出一声恐怖的、拖长声调的尖叫,整个人蜷缩在地板上,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口腔里涌出股甜腥味,骨头也在一点点碎裂。 “都出去吧。”丑东西说。 虫尾巴和费拉拉夫妇先后退了出去,只留下凯瑟琳蜷缩在地板上,她感到前未所有的恐惧和疼痛。 “他叫虫尾巴。记住了,凯瑟琳·斯莱特林。今天对你施展不可饶恕咒的巫师叫虫尾巴,再过两年你就可以杀了他,记住了。”丑东西说。 凯瑟琳记不住。 她只觉得疼,也来不及考虑为什么自己会在家遭遇这些,她现在只想回霍格沃茨,想去找德拉科,想去找卢平教授。 “再过几年,你就可以杀了那些麻瓜和泥巴种。兰伯特,还记得你弟弟兰伯特吗?”丑东西继续用它沙哑难听的声音说。 “……兰伯特……兰伯特……” “一忘皆空。”丑东西又开口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全部想起来。” ☆、第三十六章 魁地奇世界杯 魁地奇世界杯比赛开幕这天凯瑟琳不到五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并且无情地叫醒了昨天忙到十二点才睡觉的家养小精灵朱莉。 “我还是没有想好应该穿哪套,我觉得它们都很好看。”凯瑟琳对着铺在床上的两套衣服发愁。 “我的小主人穿什么都好看。”朱莉瞪着她玻璃泡似的大眼睛说,手里拿了一大把发绳和卡子。 “跟你说也没用。”凯瑟琳不满意叹了一口气,“你还是帮我编头发吧。” “能为小主人编头发是朱莉的荣幸,朱莉是个家养小精灵,居然可以给小主人编头发,朱莉太高兴了。” “你安静一会儿吧!”凯瑟琳不耐烦地说,朱莉什么都好,就是废话太多。 “哦,好的,朱莉会安静,小主人让朱莉干什么朱莉就干什么。朱莉最喜欢小……” “你给我闭嘴!” 朱莉终于安静了,她拿了一把银梳子开始为凯瑟琳梳头。几分钟以后,凯瑟琳一头金色的长发就被编成了一个简单又精致的发髻。 凯瑟琳最终选择了那套束腰的双排扣黑色长衣,又用几枚卡子把一顶带面纱的礼帽固定在头发上,最后配了一双三厘米高的低跟玛丽珍鞋,洒了一点小雏菊香水,在镜子面前转悠了足足一刻钟才对自己感到满意。她先用飞路粉来到了破釜酒吧,给了老板十个金加隆,拿到了门钥匙然后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来到了一处还弥漫着雾气的山坡处。德拉科已经到了,他身旁还站着卢修斯和纳西莎,凯瑟琳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迈着规矩的步子向他们走去。 “凯茜。”德拉科最先看到了她,接着就迅速跑到了她的身边,卢修斯不为所动,纳西莎仔细打量了两遍凯瑟琳,露出一个颇为和善的笑容。 “爸爸,妈妈,这是凯瑟琳·费拉拉,我在霍格沃茨的同学。”德拉科介绍,“凯茜,这位是我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你们已经见过好几次面了。这位是我母亲,纳西莎马尔福。” “您好,马尔福先生,您好,马尔福夫人。”凯瑟琳向他们一一颔首,露出一个优雅得体的微笑。 “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费拉拉小姐。”卢修斯马尔福微微垂下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凯瑟琳。 “德拉科经常和我提起你。”纳西莎说,她的头发同样是淡金色的,说话的语速不快,是一位典型的贵夫人。 “好了,我们该走了。注意控制好你们的魔杖,赛场外的营地里会有几个麻瓜场工。”卢修斯说,纳西莎挽着他的胳膊走在前面,德拉科和凯瑟琳跟在后面,仿佛是他们的翻版。 二十分钟以后,他们来到一座椭圆形的巨大体育馆中,即使是眼神最好的找球手也看不见体育馆的尽头。 凯瑟琳他们沿着楼梯向最顶层的包厢走去。越往上走,巫师们就越少,最后面两层的楼梯上还铺了紫红色的针织地毯。 “克劳奇是这次比赛的筹办人。”德拉科一边爬楼梯一边对凯瑟琳说,才一个月不见他就又长高了不少,“他是你母亲的哥哥,对吗?” “确切的说,是堂兄。”凯瑟琳纠正,“我们从来不联系。” 顶层包厢正对着金色的球门柱,里面有二十把镀金的扶手椅,总共分成两排,每把椅子上面还放着一个紫色的靠垫,靠垫上用金线绣着一把飞天扫帚,地板上铺着高级的羊毛手工地毯,天花板上挂着一盏价值不菲的水晶灯,门口还有一个专门为包厢服务的家养小精灵。 总的来说,这个包间非常不错,除了里面已经坐了几个凯瑟琳和德拉科一家都不愿意见到的人:哈利,赫敏和罗恩还有他的几位家人。当然,他们也十分不愿意看见他们。 “亚瑟,这位是马尔福先生。他今年刚刚为圣芒戈捐了不少金加隆。”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说,后半句话颇有警告的意味。 “我和韦斯莱是老朋友了,康奈利。”卢修斯说,语气一贯高高在上还透露出嘲讽,“不过我还是很好奇,韦斯莱,你是如何买到这间包厢的门票的?变卖了所有家产吗?” 罗恩的父亲,亚瑟韦斯莱气得满脸通红,却碍于康奈利福吉不敢发作,只能绷直身体和卢修斯对视着,并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哦,那真是太好了。” 马尔福一家环视了一下包厢,当他们发现赫敏也坐在包厢里面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一起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表情,那是一种混杂着对麻种巫师的蔑视,傲慢和嫌弃的神态,赫敏毫不畏惧地回瞪了回去。由于魔法部部长在,卢修斯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继续向自己的座位走去,德拉科见父亲不说话,自己就更不敢说,难得的没有挑衅哈利,拉着凯瑟琳坐在了卢修斯左手边。 凯瑟琳发现金妮就坐在她正后排以后立刻把头扭了回来,并祈祷自己帽子上的那块形同虚设的面纱可以厚一点。她仍旧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个韦斯莱家的女生。凭良心讲,日记本事件她很对不起金妮,但是她也不可能因为那一件事就开始维护格兰芬多。 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魁地奇球场的上不断有五颜六色的烟花腾空而起,它们在空中形成一把飞天扫帚的图案,图案下面又形成一排金红色的大字“火□□,全天下最好的扫帚”,德拉科撇了撇嘴——哈利上学期又收到了神秘礼物:火□□。 “现在有请保加利亚队的吉祥物。”国际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长巴蒂·克劳奇说,他站在体育场正前方中央。 一百多个媚娃伴随着音乐突然从金色球门后面滑向赛场,她们淡金色的长发飘扬在半空中仿佛一阵阵金色的海浪,脸上都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眼睛里似乎含着一汪春水,让人心甘情愿为她们献上海底的珍珠和东方的丝绸,紧接着她们开始跳舞。 “她们可真漂亮,是吧,德拉科。”凯瑟琳随口说道,她专注地看着表演,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把目光从赛场中央移开。 “啊?什么?”德拉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一幅要奔向体育场中心的样子。 “你怎么了?”凯瑟琳这才不解地转头看向他。 “坐下,德拉科,不要失礼。”卢修斯用手杖敲了一下德拉科的后背。 “你怎么了?”凯瑟琳继续问,她发现德拉科坐下以后就一直低着头盯着地面,一幅坐立不安的样子。 “别问了,凯茜。”德拉科突然变得有点忸怩。 凯瑟琳还想继续问下去,可是她马上发现包厢里的年轻男孩子们都不太对劲。罗恩已经冲到了包厢门口,哈利则一幅要从包厢直接跳进体育场的样子,前年从格兰芬多毕业的珀西·韦斯莱也和德拉科一样不敢直视赛场里的媚娃,不过他的状态看上去要好一点,没有像德拉科一样耳朵红得要滴血。 音乐停止了,媚们纷纷消失在巫师们的视线里,紧接着爱尔兰的吉祥物们从体育场的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德拉科这才敢把头抬起来,继续观看比赛。 爱尔兰的吉祥物是一群穿绿色袍子的爱尔兰小妖,他们只有成年人手掌大小,骑着微型扫帚在空中飞来飞去同时撒下大把的金币。凯瑟琳不得不用手护住自己的帽子,以免那些掉落的金币把她帽子上点缀的一片边渡鸟羽毛砸坏,她这顶帽子可比那些金币值钱多了。 “还是媚娃好一点,对吧?这些爱尔兰小妖太粗鲁了。”凯瑟琳一边保护自己的帽子一边和德拉科抱怨。 “我觉得……还是这些小妖好一点吧。”德拉科犹犹豫豫地说,然后伸出一只手为凯瑟琳挡住了那些砸下来的金币。 金币雨持续了足足两分钟才停下来,比赛终于进入了正题。保加利亚和爱尔兰的魁地奇球员们骑着扫帚一个又一个从金色球门后面飞出来。 “看!是克鲁姆!保加利亚的找球手!他在德姆斯特朗念书。”罗恩兴奋地大喊。 一个穿红色球服身材高大的男生骑着扫帚从球门里飞出来了,他有着小麦色的皮肤,一只斯内普教授一样的鹰钩鼻,手臂结实粗壮,眉毛又粗又黑,头发剃的很短,只有一片毛刺。他长得不太好看,至少凯瑟琳这么认为。 比赛开始了,六个追球手在赛场中不断抢球、投球,游走球颇具攻击性地从克鲁姆的头顶上飞过去,赛场上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叹声。 爱尔兰的玛莱特和莫兰把保加利亚的一位追球手伊万夹在中间,紧贴着他并排飞行,另一位爱尔兰选手特洛伊则从迎面向他们飞过来,在快要撞上伊万的时候突然提高扫帚,略到了他头顶上方同时伸出手抢走了他的鬼飞球。(鹰头进攻阵形:出自原著,文字已作出相应调整) 保加利亚的粉丝愤怒地尖叫起来,爱尔兰的支持者们则鼓掌欢呼。 特洛伊带着鬼飞球向球门飞去,他先绕到球门左边做出一个假装要投球的姿势试图吸引保加利亚守门员的注意力,然后迅速将球传给球门右边的莫兰,莫兰抓住鬼飞球后扔向球门,但是他们的计划被识破了,保加利亚的守门员的注意力并没有被特洛伊吸引,而是一直紧盯着莫兰,在鬼飞球飞过来那一瞬间他立刻用扫帚的尾巴将球打偏了。 保加利亚的粉丝欢呼起来,还吹起了口哨,爱尔兰的支持者失望地坐了下来。 坐在包厢里面的凯瑟琳、德拉科、哈利、韦斯莱双胞胎和韦斯莱家的二哥查理都在霍格沃茨打过许多次魁地奇比赛,但是他们也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彩的比赛。 几个小时过去,保加利亚队的比分逐渐落了下风,可是就在这时克鲁姆发现了金色飞贼,并在爱尔兰找球手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就抓住了它。 场内一片沸腾,“我们赢了!我们赢了!”保加利亚的粉丝欢呼起来。 克鲁姆被队友围在中央,他们兴奋地碰拳、拥抱,媚娃们又开始唱歌,但是这次她们的声音这次被场内的欢呼声掩盖过去了。 作者有话说: 原著中是爱尔兰获胜,保加利亚获胜为私设。 ☆、第三十七章 黑魔标记 比赛结束了,观众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场,卢修斯马尔福率先离开了包厢,纳西莎紧跟在他面的身后。 “凯茜,你一个人在营地住帐篷不太安全吧?”德拉科紧紧拉着凯瑟琳的手,以免汹涌的人群把他们冲散。 “没关系啊,反正我小时候也经常自己在家。”凯瑟琳无所谓地说,米迦列拉和阿方索经常去国外做一些学术报告,塞西莉亚则在霍格沃茨上学,所以她经常独自住在费拉拉庄园,不过家养小精灵朱莉会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不行,你是女孩子,这样太不安全了。”德拉科又把凯瑟琳的手握得紧了点,“我留下来陪你吧,我现在就去和我爸爸说。” “等一下,我……”凯瑟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德拉科带到了卢修斯和纳西莎面前。 “爸爸,凯茜一个人住在帐篷里太不安全了,我去陪她可以吗?我是说,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在营地不太合适,是吧?” 纳西莎突然轻轻笑了一下,用一种揶揄的表情打量着自己的儿子。 “在我看来,德拉科,你去陪费拉拉小姐过夜才更不合适。”卢修斯皱着眉,第一次对自己儿子的智商产生了怀疑。 “我自己没问题的,德拉科。”凯瑟琳拽了一下德拉科的袖子,脸有点红。 “这样吧,德拉科你把凯瑟琳小姐送回去,陪她到十一点,然后给她的帐篷施一道隔离咒,怎么样?”纳西莎开口了,然后又看了一眼脸越来越红的凯瑟琳。 “就这么决定,德拉科,你应该不会已经忘记隔离咒怎么用了吧?”卢修斯说。 “当然没有,那就这么定了,我去送凯茜。”德拉科说,耳朵又有点红,然后他就拉着凯瑟琳迅速消失在马尔福夫妇的视线里。 保加利亚的球迷们仍在拿着火焰威士忌狂欢,他们一遍又一遍地碰杯,重复谈论着刚刚赛场上克鲁姆精湛的飞行技巧,相互搂着肩膀放声大笑,天空中不断有各种颜色的烟花炸开,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红皮肤男人抱着一把尤克里里在篝火旁边弹唱,“巫师啊,手持魔杖,保护吾爱;时光啊,抬起魔杖,杀死吾爱……白巫师们,来自天堂,守护家园;黑巫师们,来自地狱,毁灭自我……”(这段糟糕的歌词为作者原创,灵感来源:尤克里里弹唱《旧时光是个美人》,英剧《杀死汝爱》) “他们有点吵。”凯瑟琳拿起魔杖想给自己帐篷周围施一个“闭耳塞听”咒。 “等等!”德拉科突然拦住了她,“我一会儿离开的时候再施咒吧,万一……万一爱尔兰的球迷过来报复保加利亚怎么办?” “不至于吧,魔法部不是派了傲罗过来维护治安吗。”凯瑟琳感觉德拉科有点多虑,但是还是把魔杖放了下来。她有些困了,趴在桌子上抱着一杯热可可迷迷糊糊听着德拉科讲话,帐篷里的灯光不是很亮,德拉科淡金色的头发在昏暗的环境里更加显眼,他把自己的魔杖放在了桌子边上,苍白而修长的手指一直搭在上面。 “爱尔兰的球迷不会过来的……”凯瑟琳的眼皮一直在打架,她整个暑假都在做噩梦,有一天早上醒来还感觉自己昨夜被什么人揍了一顿,全身都痛。 “凯茜,醒醒。”德拉科推了推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凯瑟琳。 “你干嘛啊……”凯瑟琳困死了,比上天文课还困,她今天五点钟就起来编头发、选衣服,现在已经累得直不起腰。 “别睡,等等,再等等……” 营地里的歌声依旧在继续,几个喝醉的巫师还掏出了自己的魔杖笑闹着要来一场午夜决斗。 “罗伯特,小心点,把你的魔杖收回去,那边还有几个麻瓜管理员呢。”一个女人说。 “凯茜,凯茜,起来,我带你出去。”德拉科不等凯瑟琳睁开眼就拖着她往营地边缘走去,脚步十分匆忙,他时不时地环顾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人。 “怎么了?”凯瑟琳被夜晚的冷风一吹,终于清醒过来。 德拉科没有回答她,只是一门心思地往营地边缘的树林里走去,凯瑟琳借助月光发现他脸上的表情是从未所有的严肃。 “黑巫师们,来自地狱,毁灭自我……出卖朋友,抛弃信仰,蛇鼠为伍……黑巫师们,永失所爱……”八字胡红皮肤的男人仍旧忘我地抱着那把破旧的尤克里里唱着歌,篝火越烧越旺,把他的影子投射在地面上,男人们始终不肯回帐篷睡觉,仍旧大笑着。 德拉科终于停住了脚步,他刚把凯瑟琳推到一片树丛后面,营地里就响起来一阵阵可怕的尖叫声。 “发生什么事了?”凯瑟琳透过树缝看到营地里火光一片,许多帐篷都被推到了,大大小小的巫师惊慌失措纷纷向树林方向跑来。一群穿着黑色袍子戴银色面具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用魔杖把营地里的麻瓜管理员罗伯茨和他的麻瓜家人漂浮在半空中,同时发出了放肆的、尖锐的笑声。 “是食死徒!”有人大喊。 那些麻瓜在魔咒的控制下不断摆出各种扭曲的姿势,因为恐惧和疼痛而大喊大叫。其中有一个个子不高的小男孩,是罗伯茨先生的儿子,凯瑟琳白天的时候见过他,红头发、绿眼睛,看上去也就五六岁,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话,很活泼,也很吵。他此刻正在黑袍巫师们的控制下在两面保加利亚的旗帜之间飞来飞去,就像一只失控的鬼飞球。 凯瑟琳的内心深处突然涌上来一股异样的快感。 兰伯特被麻瓜抓走那年也是六岁。 兰伯特去世那年也是六岁。 树林里有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德拉科抱着手臂靠在树干上,盯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人群。凯瑟琳把目光从那几个麻瓜身上移开,向左跨了一小步,来到了他身旁,但是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半晌,德拉科开口了,他有些迷茫,“今天会死很多人吗?” “我不知道,每天都有人会死,那是梅林的旨意。但是至少,马尔福和费拉拉今天不会死。”凯瑟琳平静、冷漠地说。 “你总是和我提起你姐姐,她现在在德国当傲罗,对吗?我记得你们的关系很好。”德拉科又说。 “我很爱塞西莉亚。我也仅仅是爱她。”凯瑟琳回答。 只是爱,不是支持,不是认可。 “你以后也会为魔法部效力吗?”德拉科继续问。今晚的月色很美,但这里却不是一个谈理想的好地方。 “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或许这还需要取决于谁是魔法部部长。” 又是长久的沉默。 树林里仍不断有巫师跑进来,他们有的还醉着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家人一路拖拽着过来;有的只在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一件衣服,在英国的夜晚里瑟瑟发抖。 “凯茜,再过一会儿,我就送你回家。”德拉科突然说。 巫师们基本上都已经跑到树林深处,周围的环境逐渐安静下来,那几个麻瓜已经发不出声音,像一个个烂布偶一样挂在空中。 “砰”,黑暗的天空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巨大的绿色骷髅,它的口中正吐出来一条扭动的蛇。 “黑魔标记!”远处传来一声尖叫。 树林里和营地里再次爆发出一阵阵尖叫声,那些戴银面具的食死徒也四下散去,纷纷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只有两个人没有走,他们脚步匆匆地往树林西侧走去。 “怎么会这样,”德拉科变得有点慌乱,“我们走。”然后他拉着凯瑟琳也往树林西侧走去,大概走了十分钟左右的路程,德拉科停了下来,他从地面上捡起一个金枪鱼罐头易拉罐递给凯瑟琳,“回家吧,凯茜,门钥匙可以直接把你送回费拉拉庄园。”他的手指很凉,像冰。 凯瑟琳看见德拉科身后不远的地方有两个成年人的身影,一男一女,都有着淡金色的头发,她什么也没有问,只留下一句“开学见”,然后就拿着门钥匙消失在夜色里。 ☆、第三十八章 沃里克郡 门钥匙——一种用来迅速传送巫师的交通工具,通常被做成麻瓜世界不起眼的东西,比如易拉罐和烂贝壳,它由14世纪的一位名叫男巫克里克斯发明。 门钥匙问世之初并没有获得市场,甚至一度被魔法部列为危险物品。因为它在传送过程中经常会出现一些事故,比如让巫师的脑袋和身体分家,又比如把巫师传送到错误地点。但是随着咒语的不断改良,这些毛病基本上再也没有出现过,除了偶尔的意外,比如现在。 凯瑟琳拿着一个易拉罐迷茫地站在一条麻瓜大街上,这里可能是一个居民区,因为远处有几座挨在一起的小别墅,路边绿色的指示牌上有几个白色的油漆字母“拉个比镇”。附加在易拉罐身上的魔法失效了,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易拉罐。凯瑟琳把它扔到了垃圾桶里,看了一眼指示牌上的字,总算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她至少还在英国。 现在是凌晨一点半,而骑士公交车的运行时间是19:30到23:30,凯瑟琳沿着路灯小心翼翼地往那片别墅区走,鞋跟踩在柏油路面上不断发出“哒、哒、哒”的响声,思考着自己究竟是应该找个地方熬到明天19:30乘骑士公交车,还是直接掏出魔杖随便施一个咒语,让魔法部的人来把她抓回去。 这条麻瓜大街上连条狗都看不见,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站在路旁一闪又一闪。英国八月的白天平均气温最高只有17度,何况现在已经是深夜,凯瑟琳裹紧了自己的外套,双手冰凉,哆哆嗦嗦地想找一个地方避一避风。她运气不错,“避一避风”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不久,前方不远的地方就出现了一个杂货铺,她加快了脚步往哪里赶去。 杂货铺里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坐在柜台里打盹,凯瑟琳推门的时候溜进去了一阵冷风,男人不耐烦地抬了抬头,然后立刻变得热情起来,“需要什么帮助吗?小姐。”,他穿着一件沾染了油渍的黄夹克,约么五英尺半高,头发稀疏,肚子凸起,胸口的工作牌上写着“保罗·弗兰克”。 凯瑟琳有些嫌恶地后退了半步,勉强问道“我可以在这里待一会儿吗,先生?” “可以,当然可以。”弗兰克搓了搓手,浑浊的眼睛里冒出精光,“你是一个人吗,小姐?” “一个人。” “你不是本地人,对吧?” “我来自伯明翰。”凯瑟琳随口扯谎。 “伯明翰是个好地方。不如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吧,怎么样?”弗兰克站了起来。 “不用了,谢谢您,先生,我很快就走。”凯瑟琳对这个男麻瓜莫名反感。 “现在已经晚上一点多了,你能去哪呢?今天晚上就住在店里吧,我会照顾你的。” “我想我应该走了,先生。”凯瑟琳往门口走去。 可是弗兰克立刻挡在了门口,并且放下了门栓。“你在我店里坐了这么久,不能说走就走啊,小美人。” “我可以给你一些金币。” “可是我不想要金币,小美人。”弗兰克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又黄又黑的烟牙。 这间杂货铺距离别墅区至少还有一公里,周围再也没有其他人,即使这里出现什么奇怪的声响也不会有别人知道,凯瑟琳突然有点兴奋,她慢地向鲍勃逼近了一步,作出最后的提示,“我劝你,尽快把门打开。” 弗兰克没说话,一口黄牙继续露在外面,然后他突然扑了过来。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凯瑟琳向后侧方后退了一步迅速掏出魔杖。 弗兰克像一个氢气球一样漂浮在了杂货店的天花板上,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三秒钟以后他开始大叫,“妖怪,妖怪!”,然后他落了下来,肥硕的身躯砸坏了一排货架,一排又一排的玻璃瓶子掉了下来,全都砸在他的身上。血,一滴一滴从他头上落下来,在地板上留下肮脏的痕迹。弗兰克像一条狗一样在玻璃瓶堆里挣扎,他佝偻着腰站起来,没迈出一步就再次摔倒,破碎的玻璃扎入他腰腹和手臂。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弗兰克再次漂浮起来,紧接着又落了下来,摔在了墙角的垃圾堆里。一个没喝干净的酸奶瓶子掉在他身上,黏糊糊的酸奶覆盖在他扎着玻璃的伤口上,“我错了,我错了,你走吧……”,他呻/吟着向杂货铺后门爬去,结果指缝里又扎入一颗丢在垃圾桶里的钉子。 “蜇人咒!” 弗兰克的脸上、脖子上和手臂上顿时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马蜂包,他痛苦的吱哇乱叫起来,在垃圾堆里来回打滚,鼻涕和眼泪直流,疼得说不出话来。 凯瑟琳走出杂货店,反锁了门,忍住了放火烧店的冲动,然后坐在马路边的台阶上开始思考如何应对魔法部的盘问。她违反了“未成年巫师不能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这条规定,按照惯例,魔法部一定会来盘问她。但是今天情况有点特殊,她是迫不得已才拿出魔杖,那么魔法部应该不会故意为难她。 魔法部的成员大概是都去忙有关食死徒和黑魔标记的事情了,凯瑟琳直到凌晨才看见一个长得像癞□□一样的女巫用幻影移形出现。 “就是你在学校外使用了魔杖!”粉癞□□带着两个个跟班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我……” “闭嘴。我没有让你说话。你应该先向我问好,我是魔法部副部长乌姆里奇。” “乌姆里奇女士,您好。我想我可以解释我在校外使用魔法的原因。”凯瑟琳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不把乌姆里奇也搞上天的冲动,毕竟她才四年级,不可能打过三个成年巫师。 “我没有时间听你的解释,我很忙。我现在要把你带回魔法部审问,然后让霍格沃茨开除你。马尔斯,去把那个麻瓜的记忆消除掉,约瑟夫,把这个不听话的女孩抓起来。”乌姆里奇的一个跟班走了过来,他夺走了凯瑟琳的魔杖并且钳住了她的手,又是一阵幻影移形,他们来到了魔法部大厅,这里乱糟糟的。 “真是一个麻烦精!所有人都在忙食死徒的事情,却还有人违法《未成年巫师守则》。”乌姆里奇用一种令人无比厌恶的神情讲话。 “我这么做是因为……” “闭嘴,我没有让你讲话。副部长不让你讲话的时候,你就不能讲话。”乌姆里奇再次打断了凯瑟琳,“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会让人把开除通知书直接送到你家。” “凯瑟琳·费拉拉。” “费拉拉?原来你是阿方索·费拉拉的女儿,你母亲结婚以前的名字是米迦列拉·克劳奇,对吗?”乌姆里奇换上了一幅幸灾乐祸的神情,她穿着一身粉色的女士套装,肉色丝袜,脸上还扑了一层厚厚的粉,黑湖里的章鱼都比她好看。 “我会亲自审判你。”乌姆里奇说。 凯瑟琳被安排在一间闭塞的黑屋子里等待她的审判,她讨厌极了那个副部长,恨不得也给她来一个蜇人咒。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三个小时过去了……凯瑟琳感受到从未所有过的疲惫和厌烦,却不害怕。如果真的被霍格沃茨开除,我就去再把那个麻瓜收拾一顿,然后转学去德姆斯特朗,她想,唯一遗憾的就是德拉科还在霍格沃茨。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黑屋子的门终于开了,凯瑟琳的眼睛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有些睁不开,她只听见了一个在熟悉不过的声音。 “凯茜。”德拉科迅速地跑到了她身边,“凯茜,你没事吧?魔法部的人为难你了吗?” “你怎么来了?”凯瑟琳的眼睛渐渐适应门外的阳光,她看见德拉科依旧穿着熨烫得笔直的黑西服,只是领带打得有点歪。卢修斯和阿方索正站在门外和亨德莱·格林格拉斯说着什么。 “达芙妮告诉我的。早晨达芙妮来信告诉我,他父亲的上司乌姆里奇抓了一个未成年巫师,姓费拉拉,我们一猜就知道是你。”德拉科解释,“然后我让家养小精灵可可去你家找朱莉打听,结果发现你的父母还不知道这件事。可可说,你父亲本来打算直接来魔法部,但是临出门之前又去了一次书房,然后他就决定先去找我父亲。他们在我家书房又待了一会儿,最后一起去见了魔法部部长和达芙妮的父亲。”德拉科啰里啰嗦地解释着,“对了,这是你的魔杖,我爸爸从乌姆里奇那里要回来了。” 凯瑟琳听得有点发懵,从昨天早上算起,她已经十六个小时没有用餐,并且整整三十一个小时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德拉科一会儿说她爸爸,一会儿说自己的爸爸,一会儿又说达芙妮的爸爸。听得凯瑟琳晕头转向,她现在只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可以回家了,还不用被开除。 作者有话说: 我我我我我我,明天终于可以知道是谁给我的营养液了 ☆、第三十九章 开学典礼 嘉玛学姐以前总是说,宠物的性格会和主人很像,凯瑟琳觉得这话对极了。比如德拉科的猫头鹰哈迪斯,就和它的主人一样不讲理。 哈迪斯每次来费拉拉庄园送信的时候都会追着凯瑟琳啄她的头发,直到她答应给它剥一把松子仁为止。不仅如此,哈迪斯吃完松子仁后还要直勾勾盯着凯瑟琳写回信,除非直接把它扔出去,否则它绝不离开。 这天凯瑟琳正靠在床头在翻看一本《魁地奇进阶攻略》,哈迪斯又来了,它用自己锐利的鸟喙不停地敲打卧室的窗子,把落在屋顶的乌鸦们都吓跑了。 凯瑟琳认命地帮它剥了一把松子,然后才开始看德拉科的来信。 亲爱的凯茜: 日安。 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我爸爸告诉我,今年霍格沃茨将举办三强争霸赛,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都会来。每个学院都会选出一名选手参加比赛,获胜者将获得至高无上的荣耀。圣诞节的时候霍格沃茨还会举办圣诞晚宴,你记得要准备好晚礼服。 ——德拉科·马尔福 三强争霸赛?凯瑟琳在《巫师简史》上读到过。这是一项为了促进欧洲魔法学校合作与交流的一项比赛,每五年举办一次,获胜者大多数出自德姆斯特朗,他们曾经蝉联过1620~1650年的冠军。但是德姆斯特朗的选手在比赛过程中造成的破坏性也比较大,这让承办方的学校多少有点头痛。比如1635年由布斯巴顿承办的那届比赛,一位名叫菲利克斯的德姆斯特朗选手在第一个比赛环节就破坏了布斯巴顿的一座魔法花园,赛后布斯巴顿的草药学教授花了足足一个月才将花园修复如初。 而1760年德姆斯特朗成为了“三强争霸赛”的承办方,那次比赛非常危险,三名选手中一名牺牲,两名重伤,学生家长对此愤怒不已。魔法部经过整整一个月的商讨之后,终于决定取消争霸赛,今年居然又恢复了,真是稀奇。 下午的时候,格林格拉斯家的那只猫头鹰也来了。达芙妮难得的没有问凯瑟琳要作业抄,而是同样在信中提到了“三强争霸赛”,并且反复强调礼服和华尔兹的事情。 凯瑟琳的噩梦扔在继续,这次梦里除了那个沙哑的声音和一条滑腻的蛇以外,还多了一个英俊的男人,那个男人蹲在一座单人沙发面前,碎碎叨叨和沙发上的一个东西说着什么。 九月一号,凯瑟琳照例和德拉科在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汇合,达芙妮、潘西和布雷斯来得更早一点,已经帮他们在车上占好了座位。 “你们俩也太磨蹭了,车马上就要开了。”潘西说。 “还不是因为那几个一年级一直堵在列车门口和家人道别,上学而已,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凯瑟琳抱怨,她刚坐下来,车就开了,车厢里乱哄哄的,几个没有找到位置的低年级正来回乱窜,并在各个包间探头探脑。一个矮个子小孩刚把头探入他们的包厢,就被德拉科一眼瞪走了。 “三强争霸赛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达芙妮问,语气依旧和信里一样兴奋。 “知道了。你、还有德拉科在暑假已经把这件事写信告诉我们好几遍了。”潘西回答,“我连礼服都准备好了。” “我也准备好了。但是裙摆的设计我还不是很满意。”达芙妮说,她把身体往前倾了一下,更兴奋了,“我觉得我的裙摆太大了。” “回去给我们看看,咱们还可以再改一下,现在离圣诞节还早。”凯瑟琳说,潘西也点点头表示赞同。凯瑟琳有一个非常厚的笔记本,里面粘满了《预言家日报》第八版中关于未来流行趋势的介绍。 “大裙摆也不错,今年三月《女巫风向》上不就贴了好几款大裙摆的礼服吗?芙蕾雅·艾琳身上那套就很好看,除了颜色。”潘西认真回忆着。 “艾琳那套裙子的领口设计很漂亮,可惜它是红色的,看上去像一个格兰芬多。”达芙妮叹气。 “红色有点乍眼,如果改成绿色我觉得会更好看。”凯瑟琳说,她也很喜欢那套裙子的设计,可惜颜色不对。 “或者黑色,白色也行。”潘西补充。 布雷斯和德拉科一直沉默着,他们完全听不明白姑娘们在讨论什么,布雷斯几次想要插话进来,但是都失败了。 列车轰隆隆地行驶着,穿过一片漆黑的森林又穿过波光粼粼的湖面,等到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学生们终于到站了。大概是受盛行西风的影响,英国的天气简直和博格特一样善变,早上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晚上就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年级们纷纷把校袍的帽子戴到头上,吵吵嚷嚷地跟着海格登上小船渡湖。其他年纪的学生则踩着略有泥泞的小路去找马车。 开学典礼上邓布利多校长宣布取消今年的魁地奇比赛,学生们失望地抱怨起来,尤其是格兰芬多,他们去年输了比赛,一直都预备着今年翻盘。但是紧接着校长又告诉大家今年将举办“三强争霸赛”,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会来到霍格沃茨学习并居住一段时间,刚刚还哭丧着脸的学生们顿时又变得振奋不已。 霍格沃茨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们为了迎接这两所异国学校的学生,最近苦练厨艺,于是今年开学典礼的餐桌上还出现了颇具法国风情的鲜香草忌廉蔬菜汤、乳鸽肉松挞和切得非常薄的德国火腿。不过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都有点吃不惯法国的浓汤,所以银色汤盆里的蔬菜汤一直满满的。 就在学生们一边品尝德国火腿,一边热烈地讨论着德姆斯特朗究竟在哪的时候,一个面目可怕的人出现了。他拖着一条银色的假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从礼堂门口走进来。他的脸上有好几道黑魔法留下的伤疤,左边的眼珠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的玻璃眼珠。学生们议论纷纷,两个胆小的一年级女生甚至不敢抬头看他。 “是疯眼汉穆迪。他是一个傲罗,性子非常古怪。”达芙妮对潘西和凯瑟琳小声说。 “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阿拉斯托。”邓布利多热情地站了起来。 “我的荣幸,阿不思。”疯眼汉穆迪粗声粗气地说,他没有急着向邓布利多走去,而是站在礼堂中央用他的假眼上上下下扫视着两边的学生。 凯瑟琳有一种错觉,她总觉得穆迪格外关注格兰芬多长桌,这倒没什么,毕竟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在那。可是他看完波特以后似乎又把目光投向了斯莱特林,这让斯莱特林的几个学生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 神秘人还没有倒台的时候,疯眼汉穆迪抓捕并审判了不少食死徒。这其中就包括西奥多·诺特的父亲和潘西的伯父,卢修斯马尔福本来也应该被审判,但是他在神秘人刚一倒台的时候就宣布他是被逼迫的,并且亲切地拜访了好几个魔法部的成员,最后有关马尔福审判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请让我向你们介绍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阿拉斯托·穆迪教授。”邓布利多站在教师席上高声说,穆迪这才拿着往教师长桌走去,手里还拿着一个扁平的银制酒瓶。 “黑魔法防御课老师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学生们小声议论。 穆迪在教师席落座以后,学生们又开始享用他们丰盛的晚餐。那盆法国蔬菜汤最终全部进了克拉布和高尔的肚子,他们对食物的选择标准一向非常广泛,除了鲱鱼罐头,他们几乎不拒绝任何食物。切得比纸还薄的德国的火腿很受欢迎,一会儿就被学生们分完了。 “听说你今年选了麻瓜研究课?你的脑子是不是被巨怪踩了?”潘西一边享受一块奶油蛋糕一边问凯瑟琳。 “我只是想知道麻瓜的数量为什么会这样庞大,他们不会魔法,也不像狼人或者吸血鬼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根据优胜劣汰的法则,他们早就应该灭绝了不是吗?”凯瑟琳解释,她早就习惯了潘西的毒舌。 “国王十字车站每年都是麻瓜,太烦人了。”达芙妮抱怨,接着她又说,“我妹妹阿斯托利亚今年也选了这门课,她一直对麻瓜很感兴趣,我怎么劝她都不听。” “阿斯托利亚太好脾气了,我上学期还看见她和玛丽·约翰逊还有伊芙琳·博克一起去图书馆。”潘西说。 “我知道,她和拉文克劳们的关系都不错。我劝过她很多次了,让她离约翰逊远一点,可是她不听。”达芙妮有些发愁,阿斯托利亚出身纯血世家,同样就读于斯莱特林学院,却总和麻种巫师来往密切。去年赫奇帕奇的学生还给了她一个“蕾梅黛丝”的称号。(蕾梅黛丝:有美人的意思,《百年孤独》中的蕾梅黛丝是一位容貌极佳的女孩儿。) 开学晚宴总是要进行很久,即使是皮皮鬼中途进来捣乱也无法影响学生们聊天的兴致,他们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个个都很开心,因为这里是霍格沃茨,有朋友和好吃的食物。何况今天血人巴罗非常义气地在斯莱特林长桌周围徘徊,皮皮鬼就更不敢过来了。 作者有话说: 我终于!知道谁给我的营养液了。 感谢,冬果、辛西娅(我爱这个名字,嘻嘻)、蓝田几位小天使给我的投的营养液呜呜呜噫噫噫。我一个小透明居然也有人给我营养液鹅鹅鹅鹅鹅鹅。 然后……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大家…… 我们还是先说好消息吧!好消息是今天三更! 坏消息是……我要请假一个月emm,八月份要出去学习,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那种emm,所以……从明天开始断更一个月QAQ。(可能偶尔的偶尔更一章?) 我不会坑的,我不坑,不坑,不坑,不坑不坑不坑不坑不坑,绝对不坑!!! 我真的真的真的不坑! ☆、第四十章 预言家日报 暑假的时候,凯瑟琳因为在校外使用魔法而被乌姆里奇逮捕,还被关入了魔法部的小黑屋。多亏了达芙妮及时报信,她才被阿方索和卢修斯捞了出来。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是魔法部的副部长,三十年前从斯莱特林学院毕业,凯瑟琳一直觉得她长得像一只癞□□。令人惊讶的是,一向尊重老师的塞西莉亚这次难得的认同了凯瑟琳的观点,并且透露出来一些八卦。 阿方索·费拉拉和乌姆里奇是同一届毕业生,但不在一个学院,平时也没有交集。然而在他们四年级的情人节那天,乌姆里奇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阿方索表白了。14岁的乌姆里奇长得不算难看,但是性格却和现在一样讨厌,成绩是斯莱特林的倒数第一,阿方索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并且狠狠嘲笑了她一番。此后整整一个学期,乌姆里奇都活在被阿方索和他的朋友嘲笑的阴影中。 七年级时,阿方索和五年级的米迦列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模范情侣,乌姆里奇再次遭到了一番嘲笑。 原来是这样啊,凯瑟琳看着塞西莉亚的来信若有所思。她没有把杂货铺里的实情告诉塞西莉亚,因为塞西莉亚知道后肯定会做出疯狂的事,然后丢掉刚刚恢复的傲罗职位。她也没有告诉德拉科,因为德拉科更加冲动,他不仅会找那个麻瓜算账,还会把仇恨附加在学校里的麻种巫师身上,凯瑟琳不希望他惹这么多麻烦。何况她一向认为,自己的仇自己报才更加痛快。 费拉拉夫妇同样不清楚这件事,他们没问,凯瑟琳也懒得说,反正阿方索把她从魔法部捞出来就行,而且她还没有被关禁闭或者扣零花钱,这就够了。 费拉拉庄园从去年开始就死气沉沉,花园里的花一朵也不开,就连那棵百年的古树居然死了,家养小精灵朱莉为此伤心了好久,因为她一直在悉心照料它。 凯瑟琳没功夫关心一棵树,她最近一直在后悔,后悔在杂货铺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再下手重一点,至少应该给那个麻瓜搞成残疾!潘西以前说过一句话,“退一步越想越气,忍一时越想越亏”(这句话来源是哪就不用标注了吧……),凯瑟琳现在认为这句话对极了,她当时就应该直接烧了杂货铺!倒霉的事情总是接踵而至,讨厌的人总是层出不穷,这天她趴在寝室里翻看《预言家日报》的时候,一个和乌姆里奇一样讨厌的人出现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凯瑟琳愤怒地把《预言家日报》揉成一团扔了出去。 “你干嘛?!我们还没有看第八版的‘风尚新标’呢!”达芙妮迅速冲出去把揉皱了的报纸捡了回来,又掏出了魔杖,“恢复如初”。原本皱巴巴的报纸顿时变得崭新。 崭新的《预言家日报》上赫然印着一行红色的大字《凯瑟琳·费拉拉:魔鬼的女儿》。内容如下: 众所周知,费拉拉家族已经拥有了四百年的历史,这个古老家族的历代子孙皆就读于霍格沃茨拉文克劳学院,但是就在四年前,一个家族叛徒出现了!她的名字是凯瑟琳·费拉拉。没错,就是今年因为擅自在校外使用魔法而被捕的凯瑟琳·费拉拉。四年前的九月一号,分院帽刚刚碰到凯瑟琳·费拉拉的头发就大喊出了“斯莱特林”。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凯瑟琳小姐没能进入拉文克劳学院? 本报记者丽塔斯基特独家为您报道。 据可靠消息称,凯瑟琳小姐生性狠毒,曾经多次在魁地奇比赛中下黑手,给对手造成了终生伤害。我甚至怀疑她在研究黑魔法。也许有人还记得,八年前费拉拉庄园曾经遭到过一次严重的袭击,我非常怀疑那次袭击的元凶就是凯瑟琳小姐。小女孩儿的情绪总是很不稳定,尤其是凯瑟琳小姐这样的,她很有可能因为父母不给她买一只玩具熊而做出疯狂的事情。以上种种,都是斯莱特林的标志。而且,据了解,凯瑟琳小姐的在校成绩并不好,而拉文克劳只选择有智慧的学生。 我们再谈谈今年凯瑟琳小姐因违反校规而险些被开除的问题。毫无疑问,谁都知道未成年巫师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法,那么为什么凯瑟琳·费拉拉还要这样做呢?我认为很有可能是她并不把魔法部放在眼里,所以不管是在校内还是校外,她都任意妄为,视《未成年巫师法则》为家养小精灵。我不禁发出疑问,这样的学生为什么还能留在霍格沃茨念书?希望有关部门可以尽快重视这个问题,让魔鬼的女儿远离其他学生。 下期预告:《英国巫师洗发水业垄断始末》 “我要向魔法部和预言家报社起诉她!”凯瑟琳夺过了达芙妮手中的报纸,戳着“丽塔·斯基特”的名字说,“我一定要起诉她!让她付出代价!”刚刚恢复如初的报纸又被她弄皱了。 “丽塔·斯基特一直都是这样,去年她还写过一篇关于扎比尼夫人的文章,布雷斯气坏了,差点带着德拉科他们把她揍了。”达芙妮试图把报纸从凯瑟琳手里抢救过来,但是没有成功。 “我现在就去写信!”凯瑟琳抓起报纸就往图书馆跑。她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写了两封一模一样的信件,在信里她严重控诉了丽塔·斯基特的恶行,指控犯了“诽谤”罪,并要求对斯基特作出革职处理,还要求《预言家日报》公开道歉。 但是不管是魔法部还是预言家报社都没能如凯瑟琳所愿,他们一致表示:丽塔·斯基特是一位能力杰出,品行端正的记者,绝对不会做出不实报道。魔法部还寄来一封吼叫信,警告她不要无事生非,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也对《预言家日报》议论纷纷,有不少人认为丽塔·斯基特的报道并没有问题,毕竟凯瑟琳在上个学期的魁地奇比赛中打断了秋·张的小腿,而且事后还得意洋洋地庆祝比赛胜利,都没有去医疗室探病。甚至有些家长已经开始给学校和校董会写信,要求开除凯瑟琳·费拉拉。邓布利多当然没有这么做,他公开表示《预言家日报》完全是胡说八道,他信任他的学生。校董会就更好解决了,卢修斯马尔福先生扣下了所有起诉凯瑟琳的信件,并且警告校董会其他人不要没事找事。但是即使如此,学校里仍然有人在不停地讨论这件事。 “丽塔·斯基特在预言家日报已经工作许多年,她的报道不会有错。” “费拉拉就是依靠他爸爸还有马尔福的爸爸才不被开除。” 麻瓜研究教室里的两个男生小声讨论。 “想尝尝恶咒是什么滋味吗?”凯瑟琳故意走到他们旁边的座位上,把课本重重地摔在桌子上,又“吱啦”一声拉开椅子,弄出很大动静,教室里总算安静了。那两个男生对视了一眼,拿着书包换了一个座位。 麻瓜研究课的老师巴布吉教授给分一向宽松,授课内容也非常简单,所以教室里密密麻麻坐了不少学生,他们大多数都是混血。 “很高兴你们可以选择这门课。”巴布吉教授进来了,她看上去很亲切,“我相信坐在这里的学生一定都很喜欢麻瓜,对吗?” 凯瑟琳觉得自己这门课大概及不了格了。 整整一节课她都匪夷所思地盯着巴布吉教授,她觉得这个教授就是一个疯子,特里劳妮都比她正常多了。 “要帮助,要和平。我们巫师应该和麻瓜成为朋友、家人。”巴布吉教授在讲台上认真地写着板书,台下的学生掏出了笔记本,他们都很喜欢这位讲话温柔的老师。只有凯瑟琳一动不动,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如何退课。 课堂的气氛逐渐变得活跃起来,麻瓜出身的几个学生发言最多,他们不断讲述着麻瓜世界的故事,其余的学生听得津津有味。 “麻瓜们有一种运动叫做网球,可以两个人打也可以四个人打,很有意思。”一个赫奇帕奇学生说。 肯定没有魁地奇有趣,凯瑟琳腹诽。下课后,她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教室,又厚着脸皮在魔药办公室里了半个小时,恳求斯内普教授让她退课,但是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霍格沃茨从来没有退课这种说法,如果你一定要退,可以先尝试着成为这家学校的校长,然后对学校制度做出改/革。”斯内普教授说。 凯瑟琳心如死灰地走了。 ☆、第四十一章 阿拉斯托·穆迪 周三的上午,大部分学生都是抱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走进黑魔法防御课的,因为今年的黑魔防老师阿拉斯托·穆迪看上去就令人害怕。尤其是他那只不断旋转的假眼,仿佛能够看透一切,坐在第一排的学生们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穆迪一瘸一拐地走到讲台上,把花名册随手夹进课本里,他沉默地站在那里足足有一分钟,然后才开口说话,“卢平教授告诉我,你们已经学到了不少有用的知识,今年,我会进一步告诉你们如何对付黑魔法。我相信你们当中已经有人对黑魔法有了一些了解。那么谁能告诉我不可饶恕咒都有哪些呢?” 起初学生们都噤如寒蝉,三秒钟过后,赫敏、罗恩还有纳威都举起了手。但是穆迪没有叫他们当中的任何人,“费拉拉小姐,你能回答这个问题吗?” “索命咒。”凯瑟琳干脆利落地回答,她不明白那些学生为什么害怕,只是一个课堂提问而已,又不是要使用这些咒语。 “不错,这是最厉害的咒语。”穆迪说,他用那只玻璃眼珠来回打量着凯瑟琳,仿佛想要看出一些什么秘密。然后他掏出一只蜘蛛放在讲桌上,“阿瓦达索命”,一道绿光闪过,刚刚还活蹦乱跳的蜘蛛瞬间一动不动,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哈利脸色苍白,罗恩低下头不敢直视讲桌,就连德拉科也左顾右盼的很是不安,教室里更加安静了。只有凯瑟琳仍旧在摸不着头脑,死的是蜘蛛,又不是人,他们害怕什么?她想不明白。 “剩下的两个咒语是什么?谁还能回答?不如就你吧,红头发,一看就知道是韦斯莱家的孩子。”穆迪说,但是他的假眼仍旧盯着凯瑟琳,这让人很不舒服。 “嗯……夺魂咒,我爸爸告诉我的。”罗恩站了起来。 “夺魂咒,不错。”穆迪又掏出一只蜘蛛,手里拿着魔杖,“让它干点什么好呢?跳舞怎么样?魂魄出窍!” 蜘蛛立刻在讲桌上跳起了芭蕾,逗得学生们哈哈大笑,刚刚索命咒的阴影都消失不见了。 “很有意思吗?”穆迪没笑,他有些凶狠地盯着笑个不停的学生们,“等这个咒语附加在你们身上,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教室里又安静了。 “继续!还有一个咒语,谁能回答。” “钻心咒。”纳威·隆巴顿站了起来。这让两个学院的学生们多少有点惊讶,因为纳威是出了名的胆小。 “啊哈!钻心咒!看好了。”穆迪说,他再次把魔杖对准那只可怜的蜘蛛,“钻心剜骨”,刚刚还在跳芭蕾的蜘蛛顿时扭曲成一团,不断发出细小但是可怕的尖叫。学生们屏住呼吸死死盯着讲台,一动不动,有女生已经开始小声啜泣。 “怎么?这就怕了?”穆迪把蜘蛛随手扔到窗外,“如果现在就害怕,你们以后怎么面对真正的黑巫师?” “您会教给我们如何对抗这些魔咒吗?”赫敏鼓起勇气问。 “当然。”穆迪说,“但是索命咒不行,还没有咒语能够抵抗索命咒。这些都是被禁止使用的咒语,但是无论过去还是将来,总有巫师会拼命学习这几个咒语。” “黑巫师,只有黑巫师才会使用这么可怕的咒语。”学生们小声议论。 “您的意思是说,您会直接教给我们如何抵抗这些咒语,而不是使用它们?”凯瑟琳问。 “怎么?小鬼?你想要学习不可饶恕咒吗?”穆迪再次把他的假眼转到凯瑟琳身上,那只眼睛凉嗖嗖、阴森森的,被他盯着的人都会以为自己是一只猎物。 “我只是不明白,如果我们不会使用不可饶恕咒,那么又如何能对抗它呢?为什么我们要守卫,而不是攻击?难道我们只有在被伤害以后才能拿起魔杖吗?” “不是所有巫师都能够使用出不可饶恕咒,但是只要认真学习,大部分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抗夺魂咒。”穆迪意味深长地说,然后他当着学生们的面在课堂上掏出一个酒瓶,灌了一口酒,继续解释“但是也有的人,只要稍加练习,就能轻松学会不可饶恕咒。”他没有回答凯瑟琳剩下的问题。 “太可怕了……”赫敏喃喃自语。 “今天我就要教给你们如何对抗夺魂咒。”穆迪突然说。 教室里一下子炸开了锅。 “霍格沃茨的教授要对我们使用不可饶恕咒?” “这是违法的,他不能这样……” 学生们交头接耳,纷纷表示对接下来课程的不满。 “安静!”穆迪拍了拍桌子大声说,“如果你们认为我违反了规定,可以立刻离开,我只希望你们以后在遇见危险的时候不要后悔!” 学生又安静下来,他们按照穆迪的安排排队走向讲台,老老实实地等待一个“夺魂咒”。 克拉布像一颗球一样在教室里滚了一圈,西奥多和德拉科在讲台中心跳起了兔子舞,他们满脸通红,恼羞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按照穆迪的指使不断做出令人发笑的动作。 凯瑟琳不喜欢这个教授,他太羞辱人了!应该把他和乌姆里奇凑成一对,她愤愤地想。 “试着拒绝我,用你的大脑拒绝我。”穆迪拿着魔杖说,他仿佛和学生们有仇一样,丝毫没有教学的意思,只是在一味的羞辱德拉科和西奥多。 “你们太差劲了。”三分钟以后,穆迪失望地摇摇头,终于停止了他的教学。德拉科满脸通红地坐在凯瑟琳身边,低着头,死死攥着校袍的一角,不敢看她。 “该你了,费拉拉小姐。”穆迪说。 凯瑟琳认命地走上去,决定如果自己也在教室里翻滚了一圈的话,就立刻退学,去德姆斯特朗,最好能把德拉科也带走。 奇怪的是穆迪并没有立刻对她施咒,反而是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才举起魔杖,“魂魄出窍”。 凯瑟琳的大脑顿时陷入一片迷茫,她听见一个声音,“去给哈利·波特鞠躬。” 开玩笑!给哈利·波特鞠躬?绝不可能!凯瑟琳想,但是她还是不受控制地走向了哈利。 不行!绝对不行!我宁可去死也不要去给哈利·波特鞠躬! 凯瑟琳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听话的脚步,可她还是来到了哈利面前。格兰芬多的学生们憋着笑,围在哈利周围,都不想错过这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刻。斯莱特林给格兰芬多鞠躬了,这个话题他们可以讨论到到毕业。 “回来,凯茜。”德拉科在后面小声喊。 凯瑟琳笔直地走到哈利面前,一脸凶恶地盯着哈利。 “我、绝、不、给、他、鞠、躬!”她想。 然后她猛得弯下腰,“碰”一声,凯瑟琳和哈利地额头碰在了一起,剧烈的疼痛使凯瑟琳清醒过来,她终于摆脱了穆迪的控制,揉着额头回到了座位上,她现在格外想念卢平教授。 “很好。”穆迪第一次露出满意的神情,“不愧是凯瑟琳小姐。” 围观的格兰芬多们有些失望地散开了。 下课铃终于响起,学生们争先恐后地离开教室,全都在抱怨这个新教授的种种不是。 “我还以为能看见费拉拉给你鞠躬呢。”罗恩小声对哈利说,可是还是被另一个当事人听见了。 “瞧瞧你刚才那幅愚蠢的样子吧,韦斯莱。”凯瑟琳怒气冲冲地拦在罗恩几人面前,她最近的脾气越来越不受控制,“站在了书桌上!所有人都能看见你那双旧皮鞋上的洞!” “至少我没有在讲台上像马尔福一样跳兔子舞,也没有险些给哈利鞠躬。”罗恩嗤笑一声。 “闭嘴你这个穷鬼。”德拉科冲到了凯瑟琳面前,掏出魔杖。 “想打架吗?”罗恩也拿出了魔杖。 “哈利,罗恩,赫敏,穆迪教授找你们。”纳威站在楼梯口说,他最后一个从教室出来,看上去有点惴惴不安。 “算你好运!”罗恩放下魔杖,和哈利还有赫敏往教室的方向返去。 “你要付出代价。”德拉科再次举起魔杖,但是被凯瑟琳按了下去,她现在冷静下来了,不想再继续惹是生非。自从从魔法部回来,她的脾气就越来越臭,还更加容易冲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算了,德拉科,我们走吧。还有魔药课要上。” “算他们好运!”德拉科忿恨地说。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怎么上新晋了????我我我我我我要断更一个月啊啊啊,怎么跑到新晋上了??这个新晋来的是不是太不是时候了??让所有点进来的小天使看见我请假吗??啊啊啊好尴尬 ☆、第四十二章 异国学校 弗利维教授的魔咒课一向受到各个年级学生的欢迎,但是今天下午的课上却没有几个人认真听讲,因为再过一个小时,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就要来了。弗利维教授似乎也很兴奋,他提前五分钟下课,跟着学生们一起来到了城堡外的走廊里,等待两所异国学校学生的到来。 各个年级的学生们乱糟糟地在狭小的走廊里,大家推推搡搡,都想找一个好位置。德拉科站在凯瑟琳身后,双手扶在她的肩膀上,用身体和手臂围成半个圈,避免她被别人挤到。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天边处突然出现了一辆巨型马车。 “快看!”凯瑟琳兴奋地向前窜了一小步,德拉科立刻跟了上去。 学生们都变得激动起来,纷纷踮起脚,伸长脖子,拼命想把马车看清楚一点。 “是布斯巴顿。”站在城堡空地上负责迎接异国来客的海格说。他话音刚落,那辆巨大的马车就落在了地面上,掀起一阵阵的尘土和落叶。等到那些尘土全都落了回去,马车的门才缓缓打开。一个足两米多高的女人走了下来,学生们必须仰着睡才能看清她的容貌。 “欢迎您,马克西姆夫人。”邓布利多校长迎面走了过去。 “她看上去可真年轻,最多不超过三十五岁,要知道她实际上已经五十多岁了。”潘西羡慕地说。 “法国女巫总是很注意保养。”凯瑟琳也不无钦羡地看着马克西姆夫人,“你瞧她的帽子,一看就知道是米兰设计师艾蜜儿的作品。” “难道你们不觉得她块头太大了吗?”德拉科和布雷斯惊讶地问,“那么大的块头,都找不到男巫和她跳舞。” “海格可以啊。”凯瑟琳的视线继续随着马克西姆夫人移动。 “马克西姆夫人怎么可能看上一个佣人。”德拉科不屑地说。 马克西姆夫人简单和邓布利多校长寒暄几句,就领着她的学生们匆忙进入了城堡,那些学生穿得很薄,在十月的英国被冻得瑟瑟发抖。布斯巴顿的学生刚进入城堡,黑湖里就传来了一阵巨烈的响动,紧接着一艘漆黑的帆船从湖底冒了出来。凯瑟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奇怪的船,它不但能沉入湖底行驶,甚至在在地面上也能像马车一样移动。 “这次是德姆猫斯特朗。”学生们再次激动起起来,尤其是一些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都想看看这座只收纯血巫师的学校是什么样子。凯瑟琳感觉到德拉科扶在她肩膀上的手都紧了紧。德姆斯特朗的学生们穿着厚厚的斗篷,他们的个子都很高,不苟言笑,黑色的皮靴踩碎了地面上干枯的的树叶。 这天晚上的晚宴理所当然地变成了给两所异国学校的接风宴。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使出混身解数,做了数不清的各国佳肴。德姆斯特朗的学生坐在了斯莱特林长桌上,一个棕色头发蓝色眼睛的男生不停地和凯瑟琳讲话。 “尝尝这个,巴伐利亚白香肠,我相信你们一定喜欢它。”蓝眼睛男生说,他的名字是卢卡斯·安德烈斯。 凯瑟琳有些不舒服地皱了一下眉,她不喜欢别人帮她取食物。但是本着友好原则,她还是礼貌地向安德烈斯道了谢,然后用眼神示意德拉科帮她把盘子里的香肠拿走。但是德拉科不理她!他明明看见了,就是故意不理她,甚至还在一旁看她笑话! “我想我已经吃饱了。”凯瑟琳及时阻止了安德烈斯再次抬起来的手臂,又在桌子底下报复性地踹了德拉科一脚。 德拉科被踹了一脚以后终于“幡然醒悟”过来,他用叉子把凯瑟琳盘子中的白肠夹到了自己盘子里,对安德烈斯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女朋友一向不喜欢吃白肠。”听到“女朋友”这几个字凯瑟琳的脸迅速红了起来,她慌慌张张地想喝一口冰水来降温,却一不小心把杯子打翻,把自己的袖口全部弄湿了。德拉科掏出帕子帮她擦干净手上的水,又用魔杖清理了桌面上的水和她湿漉漉的袖口,最后重新倒了一杯冰镇橙汁递给她,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无比流畅。美中不足的是,德拉科故意放慢了所有动作,原本一分钟就可以昨晚的事情,他足足做了三分多钟。 这三分钟里凯瑟琳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呆立着,任由德拉科摆弄,他让她伸手就伸手,让她喝水就喝水,听话的不得了。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他们已经很熟悉了,明明已经牵过很多次手,可是当德拉科亲口说出“女朋友”这几个字的时候,她还是感到心跳得厉害。她现在只觉得德拉科今年更加英俊,更加让人移不开眼睛了。达芙妮和潘西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纷纷对新认识的德姆斯特朗朋友表示,她们不认识那个看上去呆头呆脑的女生。 晚宴大概进行了一半的时候,邓布利多校长终于宣布了“三强争霸赛”的事情,为了确保学生安全,魔法部只允许十七周岁及以上的学生报名,这让很多学生变得有些失望。 “把写有你们名字的纸条扔入火焰杯即可,火焰杯会自动选出参赛选手。”邓布利多校长解释。 “你真是没出息!”回到寝室里以后,潘西站在凯瑟琳的床铺面前教育她,“你和德拉科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整个霍格沃茨的学生都知道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他今天不就说了一句‘女朋友’吗?你怎么就变成那幅丢人样子!” “我没有很丢人吧……”凯瑟琳不自信地说。 “你丢死人了!”达芙妮爬到了凯瑟琳床/上,“刚刚在礼堂,你的脸简直比格兰芬多的领带还红,我妹妹还以为你生病了。” “你这样子不行的。”潘西苦口婆心地劝,“你得矜持一点,不然德拉科以后不听你的话怎么办?” “连斯内普教授都知道你们在谈恋爱。”达芙妮火上浇油,喋喋不休,“要我说,你应该和斯内普教授处好关系,没准以后他能当你和德拉科的证婚人呢。” 凯瑟琳的脸又红了,手指在睡裙的花边上描来描去,最后她想出来一个让达芙妮不再说话的损招,“你的魔药作业是不是还没有写,快去写吧,我借给你抄。” 达芙妮:“我恨你。” 因为魔法部规定17岁以下的巫师不能参赛,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总有中年级的学生在鼓捣一些奇怪的药水,好让他们能够顺利蒙混过关,但是谁也没有成功。大部分符合年龄要求的学生都报了名,杜克·卡佩成为了斯莱特林呼声最高的选手,事实上各个年级的学生都在讨论谁会成为霍格沃茨的勇士。 公布参赛选手的那天是一个有风的下午,火焰杯先后选出了芙蓉·德拉库尔,维克多·克鲁姆,塞德里克·迪戈里作为布斯巴顿,德姆斯特朗和霍格沃茨的选手。就在所有人为选手们欢呼的时候,火焰杯再次吐出来一张写有名字的纸条——哈利·波特。 “他还没有满17岁,他作弊!”学生们交头接耳。邓布利多校长和负责这次比赛的巴蒂克劳奇先生神情严肃,他们把波特单独叫了出去,而后者听到火焰杯里吐出自己的名字时则一脸茫然。 “波特这次完蛋了!”德拉科幸灾乐祸。 “迪戈里·是霍格沃茨的代表选手?那我们这次恐怕要输了。”凯瑟琳关注的重点不太一样。 但是德拉科一反常态地支持起了那名赫奇帕奇的找球手,还制作了徽章,徽章上面写着“支持塞德里克”和“波特臭大粪”,许多嫉妒哈利能够参赛的学生都把徽章别在了校袍上。凯瑟琳和达芙妮都没戴,因为那枚徽章太丑了,从颜色到造型,全都不堪入目。 上个月,《预言家日报》的记者丽塔·斯基特写了一篇文章:《凯瑟琳·费拉拉:魔鬼的女儿》。这让凯瑟琳一时间成为了所有学生议论的中心,不论走到哪都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但是随着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学生的到来,学生们便不再关注《魔鬼的女儿》这则新闻,纷纷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今年的比赛上。 然而《预言家日报》却再次把目光转向霍格沃茨,记者丽塔·斯基特带着一个摄像师兴致勃勃地来采访“三强争霸赛”的选手们。 “原来她就是斯基特。”凯瑟琳躲在魔咒教室外面,咬牙切齿地盯着教室里正在采访克鲁姆的丽塔·斯基特,她黄绿的丝绸长袍紧紧裹在身体上,戴一幅金边眼镜,指甲尖尖的,克鲁姆厌烦地回答着一个又一个问题。 “你想干嘛?斯基特的丈夫是魔法部文化艺术司的司长,你还是别惹事了。”达芙妮在旁边劝。 “不会有人发现的。”凯瑟琳胸有成竹,“等着看好戏吧。” 作者有话说: 偶尔一更……我肯定不坑,我九月初就回来了! ☆、第四十三章 阿拉斯托穆迪 哈利·波特最近陷入了和凯瑟琳之前一样的困境。由于火焰杯吐出了他的名字,许多学生都认定他做了弊,无论是在教室里,还是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德拉科因为这件事高兴坏了,他以每天至少一次的频率找着哈利的麻烦。 “我猜你在比赛中最多坚持十分钟,然后就会被送到庞弗雷夫人那里。”德拉科从树上跳下来,大摇大摆地走向从城堡里出来的哈利,“但是我爸爸不同意,他认为最多五分钟。”(出自《火焰杯》台词)凯瑟琳则面无表情的在旁边抱着胳膊看热闹,虽然哈利现在遭遇的困境和她之前差不多,但是她并没有生出什么惺惺相惜之感。 哈利懒得说话,扭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德拉科一拳打在棉花上,感觉有些尴尬,又有些恼怒,他对着哈利的背影掏出魔杖,“我要让你知道教训”。凯瑟琳这才觉得应该上前阻止德拉科的幼稚行为了,可是没等她冲上去,就看见德拉科突然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儿,然后一只白鼬出现在了地面上。“背后出手的小人,我要让你尝尝教训。”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穆迪拄着拐杖走过来,他举着魔杖上下挥舞着,变成白鼬的德拉科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翻滚,发出“吱吱”的叫声。 凯瑟琳突然涌起一股暴怒的情绪,她冲了上去,左手捞住还在空中打滚的“白鼬”,右手掏出魔杖指向穆迪,“你一直在针对我们!从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上就这样,你在故意羞辱斯莱特林!萨查拉会让你付出代价!” 刚刚还围在周围叽叽喳喳看热闹的学生顿时变得死一样寂静,他们都认为费拉拉疯了,她居然在威胁一位教授,甚至还拿魔杖指着教授!就连变成白鼬的德拉科也不动了,他趴在凯瑟琳胳膊上,两只小爪子紧紧抓着她的校袍袖子。 奇怪的是穆迪并没有生气,也没有把凯瑟琳也变成白鼬,他露出了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你想干什么呢?凯瑟琳小姐?用一个不可饶恕咒吗?来吧,试一试,让我看看你的能力。” 凯瑟琳拿着魔杖僵硬地站着不动,她后悔极了,并且十分害怕,这次我肯定会被开除,她想。 穆迪仍旧用他的假眼直勾勾盯着她看,仿佛要把她看穿一个洞似的,凯瑟琳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她没出息地抱着“白鼬”跑了。她一路跑一路在想应该去哪,休息室肯定不行,那里人太多了;空教室也不行,没准会有多嘴的画像告密。最后她选择了四楼的级长浴室,嘉玛学姐毕业前夕把这里的口令告诉了她。 级长浴室意料之中的没有人,凯瑟琳鬼鬼祟祟地跑进去,然后反锁好门,把“白鼬”放在浴池旁的长凳上。 “我们得去找麦格教授帮你解咒。”凯瑟琳蹲在长凳旁边对“白鼬”说。 白鼬不满意的“吱吱”叫了两声,又用它尖尖的牙齿咬了一下凯瑟琳的袖口。 “斯内普教授呢?我们去找斯内普教授,可以吗?”凯瑟琳继续问,又伸手摸了摸“白鼬”的头顶。 “吱吱”,“白鼬”还是不满意,它又轻轻咬了一下凯瑟琳的手指。 “你连斯内普教授都不肯找,那我们就真的找不到别人了。”凯瑟琳叹气,“你总不能让我帮你解咒吧,这个咒语太难了,我不会,而且我的变形术本身就学得不好。” “吱吱”,“白鼬”并不理会凯瑟琳在说什么,而是在长凳上来回打转儿,用爪子不断摩擦着光滑的凳面,以此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凯瑟琳又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问,“我知道这个咒语最多只能维持六个小时,要不我们就待在这里等时间过去,行不行?” “吱吱”,“白鼬”这次总算满意了,它把头放在凯瑟琳手心里蹭了蹭,两只眼睛黑黑亮亮,有点……可爱。 级长浴室足足有五间斯莱特林寝室那么大,浴池是长方形的,大得像一个游泳池。自凯瑟琳他们进来,几百个黄铜水龙头就自动源源不断地流出热水,现在浴池里已经装满了热水和各色的泡泡,浴室里的温度也随之升高。凯瑟琳有点热,她把外袍脱下,只穿了一件衬衫坐在长凳上,陪德拉科等待这六个小时过去。 “白鼬”起初还很老实,安安静静趴在凳子上,任凯瑟琳抚摸。但是过了一会儿,它就开始不安分地乱动,先是在凯瑟琳身上跳来跳去,然后又在级长浴室四处乱跑,一幅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凯瑟琳没有制止它,因为不管是谁突然变成动物都会很焦躁。 浴室里弥漫着一层不薄不厚的水蒸气,地面上有点湿,尤其是临近浴池边缘的位置,积了一滩小小的水。 “吱——”四处乱窜的“白鼬”突然跑到了那滩积水上,他不受控制地向前滑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凯瑟琳起初没在意,她只等着德拉科自己爬上来然后笑话他两句,可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德拉科现在只是一只白鼬,那个硕大的浴池很可能要了它的命。 想到这里,她立刻跑到了浴池边缘,伸出手想把德拉科拉上来。可是这个浴池太大了,德拉科已经漂到了她够不到的地方。一层又一层的彩色泡泡里,有一个毛茸茸的白色小脑袋在水中沉沉浮浮,爪子惊恐地乱扑,口中不断发出“吱吱”的声音。 凯瑟琳几乎是一瞬间就跳进了浴池里,她迅速地游到了“白鼬”身边,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游回了岸边。 “你难道不知道离浴池远一点吗?”凯瑟琳爬上岸,又把“白鼬”放在长凳上,一边拧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大声说。她刚刚没有来得及脱衣服就跳进了浴池,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湿的,白色的衬衫紧贴着身体,裙子上不断滴答着水。幸好她早就学会了干衣咒,一会儿的功夫,她的衣服就全部干了。“白鼬”站在凳子上,身上还湿漉漉的,两只前爪垂在胸前,低着头,仿佛一个犯错的孩子。凯瑟琳突然就心软了,她本身也没有怪德拉科,只是担心他被水淹死,才忍不住发脾气。 “你总是让我担心你。”凯瑟琳把“白鼬”又抱回怀里,用一块松软的大毛巾帮他擦毛。“去年这时候,你去招惹巴克比克,结果被弄伤了胳膊,今年又……穆迪太过分了!他怎么可以用变形术惩罚学生呢!”“白鼬”听话地趴在她的膝盖上,时不时用头顶蹭蹭她的掌心,一幅乖巧得不得了的样子。 “我这次肯定要被开除了。”凯瑟琳继续自言自语,“你会给我写信吗?你必须要给我写信,否则我就把你的光轮2001烧了!” “吱吱”。 凯瑟琳:…… 六个小时的确很难熬,浴室里又这么热,凯瑟琳趴在长凳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时已经是晚宴时间。级长浴室里的长凳非常宽,宽到足足可以躺下两个成年人。凯瑟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翻了个身,发现德拉科已经恢复了人形,他正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着盯着她看。凯瑟琳被吓了一跳,一个激灵从长凳上滚了下去,“你干嘛?”,她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脑袋抱怨。 “原来你睡觉是这个样子啊。”德拉科伸手把凯瑟琳扶了起来,“真好看”,他笑眯眯地说。 “什么啊……你还笑得出来,我都要被开除了。” “有我爸爸在,你不会被开除的。”德拉科说,他把凯瑟琳拉回长凳上,“如果你被开除了,我就和你一起转学。” 凯瑟琳上次战战兢兢地等待邓布利多找她算账还是一年级,那次她把费尔奇指着鼻子大骂一顿,事后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费尔奇并没有去告状,她不禁感谢梅林和萨查拉。但是这次她当着众多学生的面拿魔杖指着穆迪教授,穆迪又一向不喜欢斯莱特林,凯瑟琳坚信自己这次不会那么走运。可出人意料的是,穆迪也没有告状,甚至还对那天围观的学生说,不要把他用变形术惩罚学生的事情说出去。凯瑟琳顿时觉得是费拉拉家族的祖先显灵,保佑她不被开除,但是这个想法在她被叫去穆迪办公室的路上就消除了。 “梅林保佑,那个疯眼汉不会用钻心咒报复我吧……”凯瑟琳忐忑不安地站咋黑魔法防御办公室里,去年卢平教授任教的时候,她总是想找借口往这里跑,但是今年她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着。 “许多教授都说你是一个极具天赋的女巫。”穆迪坐在一把椅子上,双手交叠,搭在拐杖上,“你愿不愿意和我学一些更深奥的咒语?现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咒语对于你而言太简单了,不是吗?”凯瑟琳没想到穆迪居然是想给她开小灶补课,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要担心,我不会计较那天的事情,年轻人总是很冲动。我能看得出来你身体中魔力的强大,所以我想教给你一些更有用的东西。”穆迪说。 凯瑟琳警惕地盯着他。 “我这里有一本很有用的咒语书,你可以看看。”穆迪递过来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十八世纪咒语大全(上)》。凯瑟琳犹豫地接过来,抚摸了一下书的封皮,仍旧有些疑惑。 “好好学习这本书,将来你会成为最优秀的傲罗。”穆迪粗声粗气地说,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好了,现在走吧,回去好好学习。” 凯瑟琳忧心忡忡地抱着书走了,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穆迪是在给她挖坑。这种预感在当天晚上就得到了应验,那本《十八世纪咒语大全(上)》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魔咒书,而是一本讲述黑魔法的书,从最简单的“肥舌咒”到三个不可饶恕咒,应有尽有。凯瑟琳有点慌张地把书合上,过了一会儿,她又忍不住再次翻开,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卢平教授说过,这世上没有黑魔法,只有黑巫师。她安慰自己。 第二天早上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凯瑟琳仍旧有点心神不宁,她猜不出穆迪为什么要给她一本那样的书。如果仅仅是因为不尊师长这件事而陷害她,那也太夸张,太迂回了。凯瑟琳思乱想了一节课也没有得出一个结论,然而答案很快就被穆迪亲手送到她面前。 “凯瑟琳小姐,我可否和你谈几句话呢?”下课后穆迪叫住了她,德拉科防备地看了穆迪一眼,又在凯瑟琳的示意下走到教室门口等她。 “昨天给你的那本书,你看了吗?”穆迪突然变得很严肃,由于他脸上全是伤疤,因此严肃的表情看上去就很狰狞。 “看了目录和第一页。”凯瑟琳回答。 “哦?那么你发现什么了吗?”穆迪继续问,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 凯瑟琳忖度了一下,难得的决定说一次实话,“那本书有些奇怪,我看到了一些黑魔法的咒语。” “你只看了一页对吗?” “一页。” 穆迪突然松了一口气,“我给你拿错书了,你现在马上回去把那本书取回来给我,我把正确的书给你。”说完,他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酒,凶神恶煞地命令道,“快点,快去!不要妄想再多看几页不该看的东西。” 凯瑟琳匆匆忙忙地跑回寝室,拿起那本《十八世纪咒语大全(上)》就打算返回去,但是突然又犹豫起来。她昨天虽然只读了一页,但是很明显这本书是图书馆禁书区都不一定有的东西,上面的许多咒语巫师们只听说过却不会用。何况霍格沃茨不允许教黑魔法,因此这本书就显得更加难得和珍贵。凯瑟琳不再犹豫,她掏出魔杖,“复制成双”,桌子上立刻出现了两本一模一样的书,她藏好一本,然后才拿着另一本去找穆迪还书。 ☆、第四十四章 圣诞舞会 “三强争霸赛”的第一场比赛很快就拉开帷幕,四位选手被安排在一间帐篷里做赛前准备,然后依次上场。这场的比赛任务是从龙窝中抢夺金蛋,克鲁姆用“眼疾咒”使龙暂时失明,手脚迅速地拿到了金蛋。德拉库尔让龙陷入沉睡,也轻松完成任务。迪戈里把一块石头变成一条狗,转移了龙的注意力,他的计划同样很顺利。相较而言,哈利取金蛋的过程就显得很艰辛。他召唤来火□□,骑着扫帚不断挑衅守护金蛋的巨龙,希望可以让它的目光从龙蛋窝里离开,巨龙的鼻子里不断喷出火来,哈利胳膊受了伤,但是他最终还是成功了。 观众们都欢呼起来,预言家日报的新记者艾琳·威尔逊坐在看台最前排,密切关注着赛况,并用一只自动羽毛笔记录着新闻稿。 “丽塔·斯基特呢?我听说说她请了长假。”达芙妮凑到凯瑟琳身边问,“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啊,她至少三年不能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凯瑟琳露出一个得意又邪恶的笑容,“她的头发掉光了,现在一步也不能离开家门。” “什么?你干了什么?”达芙妮叫出了声,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一个小咒语而已。”凯瑟琳笑笑,然后又故作惋惜地说,“这个咒语无解,所以斯基特只能等待头发自然生长了。” “你真是恶毒。”达芙妮感叹,“这么邪恶的咒语,你是从哪里学的?” “这是秘密。”凯瑟琳故弄玄虚。 这的确算是一个秘密,那天她擅自留下了一份《十八世纪咒语大全(上)》的副本,并信誓旦旦告诉穆迪她绝对没有做不应该做的事情,然后掉头回去就自学了“脱发咒”,并且把这个咒语用在了丽塔·斯基特身上。她料定斯基特不愿意把头发掉光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也就不怕穆迪发现她已经把那本书读到了13页。 报复了丽塔·斯基特,凯瑟琳感觉神清气爽,就连听麦格教授讲课也更劲头十足。不过今天麦格教授没有讲变形术,而是把学生们叫到了一间没有摆放桌椅的大教室里。 “今年圣诞节霍格沃茨将举办圣诞晚会,到时候我们将要跳华尔兹,我希望你们可以尽快学会它。”麦格教授对着格兰芬多的学生说,然后她又转向斯莱特林们,“受斯内普教授所托,你们的华尔兹也将由我教导。现在,先听一下音乐。” 达芙妮“噗嗤”笑了一下,小声说,“你们能想象斯内普教授跳华尔兹的样子吗?”凯瑟琳和潘西也跟着笑起来。麦格教授没有注意她们,她正忙着让罗恩作为她的舞伴,给学生们示范如何跳华尔兹。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有一半都没有认真听课,因为他们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家庭教师学习过华尔兹。凯瑟琳也学过一阵子,但是跳得不是特别好,不过达芙妮和潘西答应可以给她单独辅导。“你一定要好好跳,不然斯莱特林的脸就被你丢光了。”潘西说。 潘西和达芙妮在跳华尔兹上简直是行家,凯瑟琳明明已经跳得不错了,她们却还是一直叹气、摇头,露出一幅“你无可救药了”的神情,并且还不断地加大训练强度。幸好凯瑟琳平时打魁地奇习惯了,体力好得很,不然还真禁不住她们折腾。 自从知道圣诞晚会这件事以来,女生们之间最常讨论的事情就是礼服和舞伴。达芙妮天天为究竟是和一个德姆斯特朗学生跳舞,还是一个六年级斯莱特林跳舞苦恼,凯瑟琳、潘西还有米里森七嘴八舌地给她出主意。潘西说应该多认识一下国外学校的朋友,凯瑟琳则认为那个六年级的斯莱特林看上去更会跳舞,而米里森则期待着邀请她的人不是赫奇帕奇。 关于圣诞晚会舞伴的事情,凯瑟琳倒是一点也不为难,德拉科在暑假给她透露“三强争霸赛”的消息的时候就明确表示:凯瑟琳·费拉拉,今年的圣诞晚会上你只能和我跳舞,否则我就把你抄诺特天文学作业的事情告诉辛尼斯拉教授。 啧,不讲理。 凯瑟琳的礼服在暑假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她前前后后更换了四次礼服样式,把家养小精灵朱莉忙得晕头转向。所以这段时间以来,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拒绝各种各样男生的晚会邀请。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还好,似乎他们早就默认德拉科是她的舞伴了,所以没有几个人来打扰她。但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的学生显然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所以经常会有人围在凯瑟琳上课的教室门口,试图邀请“费拉拉小姐”成为他们的舞伴,然后毫无疑问地都已失败告终。 圣诞晚宴那天晚上天空中飘起了细小的雪花,但是这丝毫不妨碍姑娘们穿裙子的热情。凯瑟琳套上了那条吊带的墨绿色露背长裙,又在镜子面前坐了两个小时,化了一个不浓不淡的妆,还帮达芙妮选择了一只腕花。她以为自己和达芙妮已经够磨蹭了,结果一扭头才发现潘西居然还在纠结口红的颜色,她们又继续磨蹭了半个多钟头,才终于往礼堂走去。 德拉科穿着黑色的燕尾服,收敛了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笔直地站在礼堂门口,有几个布斯巴顿的女生凑在一起小声讨论他的名字,然后她们又都突然停了下来,一起望向礼堂的入口处。凯瑟琳拎着她绿色的长裙,小心地走下最后几阶楼梯,对德拉科露出一个难得的淑女笑容,然后搭上他伸出来的手臂,一起往礼堂内部走去。 “我想我们不得不承认,马尔福和费拉拉很般配,是不是?”格兰芬多的李·乔丹对他的女伴说,“两条毒蛇最般配不过了。” 开场舞理所当然的由四位“争霸赛”的选手来跳,哈利太笨拙了,凯瑟琳不禁有点同情那个和他搭档的姑娘。一曲结束,剩下的学生们也纷纷牵着自己的舞伴踏入舞池。 凯瑟琳一只手被德拉科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他们慢慢地在舞池中央旋转,有规律地上步、退步。这是他们第一次跳舞,但是却无比契合,仿佛这支舞他们已经跳过了一千回、一万回。巴赫的《小步舞曲》在舞池中央缓慢流淌,德拉科扶着凯瑟琳的腰向右上步,左脚紧跟着滑步并拢,他低头注视着他的舞伴,眼睛中的情意浓到化不开,“你是我的普西芬妮(注①)。”他轻声说,声音有一点低沉,仿佛是大提琴发出的沉重叹息。(注②) “那我一定把整个石榴都吃了(注①)。”凯瑟琳盯着德拉科灰蓝色的眼睛,无比顺从地跟着他的舞步进进退退,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她的右手和德拉科的左手五指交叉紧紧握在一起,手心贴着手心,温度都是干燥的滚烫。 风琴落下了最后一个音符,舞池中央的人少了一点,凯瑟琳拉着德拉科去公共长桌上找饮料喝。 “把凯瑟琳借我几分钟。”达芙妮走了过来,他的舞伴杰米·霍华德在不远处等她。德拉科识趣地拿着一杯低度酒去找霍华德聊天。 “跳得真不错。”达芙妮说,“我打赌,德拉科今天一定被你迷得移不开眼睛。” “别说我了,你的德姆斯特朗男伴怎么样,嗯?我觉得他看上去还挺绅士的。”凯瑟琳弯着眼睛笑了笑。 “还可以吧,舞跳得不错,但是话太少,只会说‘嗯’和‘哦’。”达芙妮挑了一杯柚子汁喝。 “他是不敢和你说话,我敢说,邀请你跳舞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勇气。” “我只是觉得他舞跳得还不错才和他多说几句话而已——剩下那些人的舞跳得太糟糕了,你看见拉文克劳的玛丽·约翰逊了吗?她一直在踩男伴的脚,而且她那条裙子,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一条裙子,简直就是用床单缝成的口袋。”达芙妮后半句话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因为玛丽正好也来长桌上拿饮料,她还不太会穿高跟鞋,因此走路走得歪歪扭扭。 凯瑟琳瞟了一眼玛丽的裙子也觉得有点好笑,但是还忍住了,“你为什么总是和约翰逊过不去呢?” “我就是看她不顺眼,明明是女佣的女儿,却装出一副贵族小/姐作派。何况她还是个麻种巫师。”达芙妮说,“贫穷这种事情是掩盖不了的,现在拉文克劳相信她的人已经不多了。” 凯瑟琳无所谓地笑笑,并不关心玛丽·约翰逊的八卦新闻。 已经是深夜了,风琴手又奏响了一只新曲子,大家都感到有些疲惫,零零散散地坐在舞池外的圆桌旁边休息,只有少数几对情侣仍在随着音乐晃动身体。 德拉科牵着凯瑟琳的手在学校走廊里散步,他有点醉了,双颊微微泛红,但是依旧保持着风度,走在女士左边。走廊里静悄悄的,月光透过玻璃窗铺洒在地面上,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礼堂传来的风琴声。 “冷吗?”德拉科忽然问,打破了走廊的宁静,然后他不等听到回答就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凯瑟琳身上,外套上残留着他的体温,暖暖的,领子上还有一点好闻的古龙水味道。 “你今天这条裙子真好看。”德拉科继续说,他把凯瑟琳靠在一面墙壁上,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形成了一个小小圈。 “这条裙子我挑了很久呢。”凯瑟琳略带骄傲地说,她微微仰起头注视着德拉科的眼睛,这双眼睛太好看了,她总是看不够。德拉科同样注视着她的眼睛,他看见凯瑟琳金棕色的眼睛里全是他的影子。然后他缓慢、虔诚地在凯瑟琳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就像蝴蝶落在花瓣上,小心翼翼的,生怕给娇嫩的花瓣造成哪怕一点点伤害。凯瑟琳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鼻腔里全是德拉科的气息,即便是下地狱我也愿意跟着他,她想。 注①:普西芬妮,冥王之妻。普西芬尼是谷物女神德墨特尔的女儿,被冥哈德斯王抢走,强娶为后。宙斯命令哈得斯把普西芬尼送回,但是在普西芬尼离开冥界之前吃了三颗冥界的石榴籽,因此每年必须有四分之一的时间留在冥界。本文中凯瑟琳说愿意把这个石榴都吃了,即表示愿意永远留在德拉科身边。 本章“你是我的普西芬尼”出自英剧《名姝》中,法伦勋爵对露西说的话。 注②:“沉重的叹息”来自度娘。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七夕!我必须把这章更了!祝各位小天使七夕快乐! ☆、第四十五章 风波 第二场比赛很快来临,这一次四位选手需要潜入黑湖,救出他们的同伴。不得不说,这场比赛的观众参与感太差了。整场比赛,选手们都在水下,看台上的观众只能望着平静的黑湖湖面发呆。 塞德里克迪戈里第一个浮出水面,拯救了他的公主:秋。接下来是克鲁姆带着赫敏,最后是波特,德拉库尔由于中途被水草缠住了小腿,不得不退赛。 今年的魁地奇比赛取消了,但是明年还会继续。各个学院的队员都不敢放松,一有机会就去占领魁地奇球场。弗林特明年就要毕业了,斯莱特林急需一个新的队长。 “凯瑟琳,你明年还会继续待在球队里吗?”这天训练结束以后,弗林特突然走了过来。 “当然,我离毕业还有三年呢。” “不错,不错。还有三年,你能保证这三年里不论发生什么都不放弃魁地奇吗?明年我们又要招收新的队员了,你能保证带领他们夺得魁地奇杯吗?” “你是想要把魁地奇队长的位置给我吗?”凯瑟琳开门见山地问。 “我很欣赏你,凯瑟琳。不得不承认,自从你进入球队以来,我们的作战能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我之前一直不认为女生可以作击球手,但是你让我改变了这个看法。”弗林特难得严肃一回,他拧着眉,仿佛在思考一篇变形术论文, “去年,我一直给你加训,就是想看看你的潜能究竟有多大。值得高兴的是,我发现你几乎拥有无限的潜力。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格兰芬多的波特的确是一个强劲的对手,你有信心带领斯莱特林打败他吗?” “去年波特缺席了比赛,我一直深表遗憾”凯瑟琳回答,“他是一个有趣的对手,我相信,明年他还会成为斯莱特林的手下败将。” “现在,我需要你保证,在未来三年,不论发生什么,你都得带领斯莱特林队进行训练和比赛。” “我保证,弗林特。”凯瑟琳迅速回答。她喜欢魁地奇,喜欢骑在扫帚上飞翔的感觉,同时想要,或者说是觊觎队长这个位置很久了。 “明年的比赛一定很有趣,不用猜我也知道,格兰芬多一定会让波特做队长,可惜我今年就毕业了。”弗林特那张被龅牙占据了一半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忧伤的神情,有点吓人。 成为魁地奇队长是凯瑟琳一直以来的梦想,如今梦想成真,她一连好几天都高兴得不得了。就连麻瓜研究课的论文得了一个p也不在乎。她将图书馆所有的魁地奇资料再次借了回来,熬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作出一套新的训练计划,准备明年让哈利波特和迪戈里好看。如果不是德拉科强行把她拉到霍格莫德村,凯瑟琳可能这个学期都要窝在书桌前面了。 霍格莫德村是英国唯一一个只有巫师的村落,在这里巫师们可以任意摆弄魔杖而不用担心被麻瓜看见。嘉玛学姐就很想在这里买一套新房,但是凯瑟琳觉得这里的房子都太小了。 如果伦敦也只有巫师就好了。 由于两所异国学校的学生生还都待在霍格沃茨,所以今年拜访霍格莫德村的学生并不多。三把扫帚里空空荡荡,老板娘站在柜台后面时不时叹气,这年头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凯瑟琳和德拉科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他们要了黄油啤酒和约克夏布丁。 “凯茜,你明年就是我们的队长了,到时候格兰芬多他们肯定吓得腿发软。”德拉科脸上挂着一贯的坏笑,似乎已经看见斯莱特林取得了魁地奇三连冠。 “弗林特给我说,格兰芬多的队长很可能是波特,我们必须要小心。明年我们要选拔一个新的守门员,还需要培养一个备用找球手,你来训练备用找球手好吗?”凯瑟琳尝了一口黄油啤酒,感觉太甜了,于是把杯子推给了德拉科,“没你说得那么好喝,齁得慌。” “找球手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德拉科非常自然地接过凯瑟琳的杯子,又把布丁推给她,“试试这个,这个不太甜。”英国的天气总是多变,即便是巫师村也不例外。凯瑟琳和德拉科坐在三把扫帚酒吧里一边聊天,一边欣赏窗外的雨景。去年他们已经把霍格莫德探索了个遍,连尖叫棚屋都去了,所以今年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逛街。雨滴噼噼啪啪地砸在石板路上,有点吵,却意外的好听。两个还没有学会防水咒的学生急于找一个地方避雨,匆忙走进了三把扫帚,她们叽叽喳喳的,不断讨论着维克多·克鲁姆,安静的酒吧顿时变得喧闹。 “那个傻大个有什么好的?潘西这几天也天天念叨他,布雷斯愁死了。”德拉科揉揉耳朵,嫌弃地看了一眼刚进来的两个女生。 “他是保加利亚的找球手,名声好听嘛。”凯瑟琳无所谓地说,“不过我看也就那样,上场比赛他不是还输给了迪戈里?他连一个赫奇帕奇都比不过。” 雨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也寥寥无几。不知道是不是黄油啤酒的原因,那两个女生越来越兴奋,整间酒吧都回荡着她们的声音,直到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走进来,酒吧又恢复了安静。就连凯瑟琳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十分英俊,宽肩窄腰,穿着传统的绅士三件套。那两个女生不再讨论克鲁姆,她们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尽力作出淑女样子,然后用余光偷瞄他。 年轻人对老板娘微微颔首,然后就熟稔地走进了酒吧后门。凯瑟琳突然想起来,在梦里她见过这个陌生人。有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强行挤入脑子:书房、嘶哑的声音、蛇…… “凯茜,你怎么了?”德拉科担忧地在凯瑟琳面前晃了晃手。 “刚刚那个人,你认识吗?”凯瑟琳问。 “不认识。”德拉科摇摇头。 凯瑟琳最近的记性越发差了起来,最近的一次的魔法史随堂测验中,她居然得了p,宾斯教授被气得站都站不稳——虽然幽灵本来就不用脚站立。麻瓜研究课就更不用提了,凯瑟琳最好的一次测试成绩也仅仅是A。巴布吉教授担忧地说,自从她任教以来,这门课还从来没有学生不及格过,但是今年可能会出现例外。 最糟糕的是黑魔法防御课,疯眼汉穆迪一定是记了仇,他每节课都把凯瑟琳第一个拎上去做各种示范。比如如何对抗水鬼,又比如如“缄口结舌”咒——这是一个能让聒噪的人闭嘴的咒语,必须承认它非常有用,尤其是对于此刻的凯瑟琳而言。 丽塔·斯基特请了长假,《魔鬼的女儿》事件也将近过去了三个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学校里又有人开始流传这篇报道,并且有人猜测斯基特请假这件事与凯瑟琳有关。 “很可能是费拉拉报复了斯基特。”学生们在教室里悄悄说。这时候,缄口结舌咒就显得十分可爱。凯瑟琳学会这个咒语的第一天,霍格沃茨就有三个学生中招,他们的舌头被打了一个结儿,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几天后,《预言家日报》上再次刊登了一篇文章,《魔鬼的报复》,内容如下: 相信各位关注《预言家日报》的朋友都知道,最近我们的记者丽塔·斯基特女士因不明原因请了长假。丽塔是一名杰出的记者,但也总因为说实话而遭到报复。但是她依旧不畏强权,勇敢地把真相揭露出来,在今天的报道正式开始以前,让我们向丽塔致敬! 半个月前,我代表报社全体成员探望了丽塔,然而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与我见面。这更让我坚信丽塔是因为遭到了报复才不敢出门,她一定是被什么人威胁了!一个记者因为揭露真相而被人威胁被人伤害,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因此,为了丽塔,也为了《预言家日报》,我决心一定要把这个恶棍揪出来。 然而这个恶棍十分狡猾,我调查了半个月却没什么收获,直到昨天一封匿名来信的到来,揭开了迷题。 这封信的主人称,丽塔是遭到了霍格沃茨学生凯瑟琳·费拉拉的报复,并且他还提到,费拉拉在校期间曾经多次钻研黑魔法,并用黑魔法伤害同学。 我早就料到了!魔鬼的女儿:凯瑟琳·费拉拉。今年开学前她就在麻瓜面前使用过魔法,险些把我们的世界暴露出去。 可怜的丽塔,三个月以前她曾刊登费拉拉的一篇报道,就因为这个,她遭到了惨绝人寰的报复!太可怕了!在我看来,为了霍格沃茨其余学生的安全,也为了还丽塔一个公正,凯瑟琳费拉拉必须退学,我们不能放任魔鬼为所欲为!同时我强烈建议魔法部对这件事加以关注。 这篇报道以匿名的形式发表,在巫师之间起了轩然大波,家长们再次向邓布利多和校董会请愿,要求开除凯瑟琳。就连从来不看报纸的费拉拉夫妇也在第一时间让猫头鹰送来了一封信。 凯瑟琳: 鉴于你近日的窘境,我们建议你回家休学一段时间。 米迦列拉·费拉拉&阿方索·费拉拉 甚至包括德拉科也在劝她回家避避风头。 但是凯瑟琳全部拒绝了。 校董会不断给大马尔福先生和邓布利多校长施压,如今都不用《预言家日报》报道,学校里每天都会有关于凯瑟琳的不同新闻。终于,在一节枯燥乏味的麻瓜研究课下课后,凯瑟琳被邓布利多请进了校长办公室。 “孩子,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经历一些糟糕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你。”邓布利多教授戴着半月型眼镜坐在书桌后面,他身后挂满了历代校长和院长的画像,萨查拉·斯莱特林和上任拉文克劳院长厄尼斯特·费拉拉都盯着凯瑟琳若有所思。“但是,首先,我需要你如实回答一些问题。”邓布利多教授继续说,他已经两百多岁了,但是依旧精神抖擞,“你知不知道,丽塔斯基特为什么突然请假?” “我不知道,教授。” 画像上的萨查拉·斯莱特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凯瑟琳笃定邓布利多不会对学生使用摄神取念和吐真剂,因此毫不犹豫的地选择撒谎,但是仍旧有些紧张。 阿拉斯托穆迪的那本书她已经看完了,并且她完全确定,那是一本讲述黑魔法的书籍。也就是说,《预言家日报》里关于“费拉拉正在研究黑魔法”的内容其实是真实的。 “孩子,不管你是谁,我都很想帮你。”邓布利多两手交叉放在胸前,白色的胡子长至膝盖。 “教授,《预言家日报》完全是在诽谤我。”凯瑟琳深吸了一口气说,她不敢直视邓布利多的眼睛,于是把目光放到了萨查拉的画像上。 “是的,《预言家日报》经常会刊登一些不实言论。”邓布利多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忽然换了一个话题,“大概是二十年前,一个学生曾经私自研究过黑魔法,并且获得了极大的成功,但是她没有被开除,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凯瑟琳忐忑不安地摇摇头,她隐隐约约觉得邓布利多可能知道什么了。 “因为她从没有利用黑魔法去伤害他人。”邓布利多语重心长地讲,“她研究黑魔法,是为了抵御。魔法,是为了保护而存在,而非伤害。以暴制暴,不能解决问题的本质。” 凯瑟琳沉默着,对于丽塔斯基特这件事,她唯一的漏洞就是当时太过骄傲和兴奋,没有向德拉科和达芙妮隐瞒她是“凶手”这一事实。但是德拉科肯定不会出卖她,达芙妮大概也不会,因为这样做对她没有丝毫好处。所以凯瑟琳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有人匿名给《预言家日报》写信。最关键的是,那封信里所言有一半都是事实。她在研究黑魔法,但是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连德拉科都不知道。 “啊,晚饭时间到了,快去吃饭吧。听说今天有好吃的烤乳鸽,你得早点去,不然就被其他同学分完了。”邓布利多突然说,他恢复了一贯慈祥和蔼的神情,剥开一块柠檬糖放进嘴里,靠在椅背上,惬意地眯起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椅子的铜扶手。就在凯瑟琳把心放回肚子里准备离开办公室的前一秒,他又开口了,“我会在这里等你,孩子。” 凯瑟琳假装没听清,头也不回地走了。 斯基特事件的发酵使学校里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做了“费拉拉滚出霍格沃茨”的徽章在教室里四处发放,德拉科平均每天都要因为这件事和别的学院的学生吵架或者打架。各个学院的教授都不断强调不要再讨论丽塔·斯基特,但是毫无作用。布斯巴顿的学生学生都在绕着斯莱特林们走,而德姆斯特朗的好几个男生却对凯瑟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时不时创造一点“偶遇”,但是绝大多数情况,他们除了碰见凯瑟琳以外,还能碰见德拉科·马尔福,所以只能又悻悻离开。 阿拉斯托·穆迪在一个阴云密布的下午也把凯瑟琳叫进了办公室,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教授们都对她格外关注。 “你是一个极具天赋的女巫,但是很显然现在你遇到了一些麻烦。我认为你可以回家休息几天,等到学校里没有人再讨论这件事,再回来。”穆迪把一条假腿架在凳子上,一只手拄着拐杖,“我相信,你回家后会学到更多的知识。” “教授,我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凯瑟琳斩钉截铁地说。是丽塔·斯基特诽谤在先,她只是报复回去而已。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错了的时候,即便你真的无辜,你也是一个罪人,除非你有能力让他们永远闭嘴。明白吗?小鬼?”穆迪的脸上布满了伤疤,在昏暗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显得更加骇人。 说起来也很奇怪,去年卢平教授任教时,这间办公室总是洒满了金色的阳光,即便是冬天这里也总是暖洋洋。但是今年,这里却常常弥漫着难闻的药水味,而且整天都黑漆漆一片,窗帘从来不拉开,墙角的箱子里还时不时发出怪响。 “教授,我绝不会离开霍格沃茨。”凯瑟琳回答,她今年有许多事情要忙,比如准备明年的O.W.Ls考试,还有制定新的魁地奇训练计划,以及准备参加明年的斯莱特林女生级长竞选。 “我说了你应该回家!”穆迪不耐烦地用拐杖敲打了一下地面。 “我不回去。”凯瑟琳一向固执,她想不通为什么穆迪总是格外关注自己,仿佛自己是个斯莱特林的哈利波特一样。 “执拗的小鬼。”穆迪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凯瑟琳,突然改口了,“好吧,既然你不想回去,那就算了。走吧,回你的寝室去。” 凯瑟琳有点不敢相信阿拉斯托穆迪今天这么好说话,但是机不可失,她一听到穆迪肯放她离开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就立刻转身往门口走去,可是她还没迈开一步路,就倒在了地上。 穆迪举着魔杖,眼神复杂地看着昏倒在地上的凯瑟琳。过了一会儿,他拉开办公室大门,叫住了一个路过的学生,让他帮忙把庞弗雷夫人请来。 ☆、第四十六章 老师 米迦列拉听说凯瑟琳晕倒在黑魔法防御课办公室以后,坚持要将她接回费拉拉庄园修养一段时间。所以凯瑟琳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在自己的卧室里,家养小精灵朱莉瞪着一双大眼睛在床边守着她,手里端着一碗闻上去就难喝得要命的魔药。凯瑟琳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让朱莉出去,然后扭头就把药倒了。她一向认为自己的身体素质相当不错,否则也不可能接替弗林特魁地奇队长这个职位,可是这次居然因为“舆论压力过大”,造成了“精神损伤”,所以晕倒在办公室,这简直丢人丢到意大利了。塞西莉亚一连寄来三封信,每一封信都有七八页纸,里面包含了浓浓的担忧,和自己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及时赶回来的自责。凯瑟琳认为这完全没必要,她觉得自己好得很,足可以拿着球棒揍一个球队的队员,但是米迦列拉却坚持让她在家中休息,并安慰她说,不要担心课程的事情,她已经找好了家庭教师。 “家庭教师?一对一教学?!你真可怜。”达芙妮在回信中说。 斯基特事件以后,达芙妮一直向凯瑟琳解释这件事不是她说出去的。凯瑟琳也压根就没有怀疑她,达芙妮那个脑子只能用来买漂亮裙子。暗中害人?她没那个智商。二年级想出扮成食尸鬼吓唬玛丽这个主意已经是她的智商极限。 新来的家庭教师劳伦斯先生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穿着传统的绅士三件套,宽肩窄腰,面容英俊。凯瑟琳见过他,在梦里,在三把扫帚酒吧,她都见过他。但是在梦里见劳伦斯这件事,似乎有点难以启齿,听上去就好像一个思春期少女一样。所以她把这件事咽进肚子里,对谁都没说,尤其是对德拉科。可以想象,如果德拉科知道她梦见了别的男人是什么反应,大概会立刻骑着光轮2001来费拉拉庄园找她算账吧。 劳伦斯毕业于德姆斯特朗,是一个英德混血儿,他的母亲和三把扫帚酒吧的老板娘是老朋友。他回国以后经常会去霍格莫德拜访她。德国人讲英语一般会有一些口音,比如德姆斯特朗的那些学生,凯瑟琳起初还担心自己会听不懂在德国生活多年的劳伦斯先生讲课,结果却发现他讲的是一口标准的伦敦腔,一点异国音调都没有。 德姆斯特朗并不限制学生研究黑魔法,甚至他们还专门开设了黑魔法研究这门课程,所以劳伦斯除了教授变形术、魔咒学、魔药学这些基本课程以外,还添加了黑魔法的课时。凯瑟琳本身就对这门课有兴趣,自然乐得学习,并且成绩斐然,她沉迷于研究“恶灵归来”这个咒语,以至于有一次竟然忘记及时给德拉科回信。送信的猫头鹰报复性的窗户上留下一摊白色的粪便,那天凯瑟琳极力劝说小精灵朱莉在晚餐上加一道新菜:“烤猫头鹰肉”。但是朱莉以猫头鹰肉不干净不卫生为由拒绝了,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反抗巫师的命令。劳伦斯先生每周来费拉拉庄园教学三次,每一次都在下午五点以后。以前,这个时间凯瑟琳下课后是用来练习魁地奇的,但是米迦列拉禁止费拉拉庄园内出现飞天扫帚,原因不明,所以凯瑟琳现在只能在白天致力于魁地奇的理论研究。 “恶灵归来”是众多黑魔法咒语中的一种,巫师可以通过魔杖召唤出一种由烟雾组成动物,这种烟雾形成的动物会代替巫师攻击敌人。类似于守护神咒,但是攻击性很强,而且不易控制,如果巫师的能力不够强大,很可能被自己召唤出的神兽反噬。起初,凯瑟琳召唤出的那条蟒蛇还有攻击主人的念头,但是几天以后,它就乖顺如一条京巴犬了。劳伦斯先生对此甚是满意。 这并不是一个新咒语,凯瑟琳去年在尖叫棚屋碰见狼人时就曾经使用过,但是那时她还不清楚这究竟是什么,而且用得也不大熟练,召唤出来的黑色蟒蛇只存在了几秒钟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为了避免预言家日报再找凯瑟琳的麻烦,米迦列拉在费拉拉庄园附近设置了魔咒屏障,任何未得到她允许的巫师都不得进入这里,同样,住在庄园内的巫师也不能擅自离开。凯瑟琳感觉自己就像被变相软禁了一样。但是费拉拉庄园并没有因为魔法屏障而变得安静,反而与往日相比,这里最近一段日子以来总有一些陌生的客人进进出出。凯瑟琳认为这些来来往往的巫师无非就是父母研究院里的伙伴,或者是生意伙伴。虽然这有点反常,因为父母以前很少在家里接待客人,但是凯瑟琳不怎么关心这些。她忙着研究劳伦斯先生留给他的课题,并勒令德拉科和杰克——一个今年新入队的混血二年级,斯莱特林球队现在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他干——向她详细在信中报告各个学院的训练情况。 “那是谁?”凯瑟琳皱着眉嫌恶地看着一个又矮又胖长相猥琐的巫师,她时常以貌取人,因此认为这个巫师绝对不是什么能被费拉拉家族看得上的学者。 “他叫虫尾巴。”劳伦斯先生回答,“他来这里帮助我和你母亲做一些杂务,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尽管吩咐给他。”凯瑟琳嫌弃地摇摇头,不想和这么丑的巫师说话,小精灵朱莉都比他看上去顺眼,“我最近记性不太好,尤其是记不住夜晚发生的事情。而且,我还觉得有人冲破了魔法屏障,进入了费拉拉庄园。” “哦?”劳伦斯先生把目光从书房的方向收回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凯瑟琳,“什么人?” “我不知道,可能是丽塔·斯基特,也可能是那个给《预言家日报》写匿名信的人,总之,他一定是我的仇人。”凯瑟琳皱了一下眉,脸上流露出厌烦和苦恼的神情,“我的胳膊最近很疼,昨天晚上,我梦见了一个吸血鬼。” “不必担心,《预言家日报》得意不了几天。很快,我们的时代就会真正降临。现在你只需要完成好我留的课题,用不了多久,一位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就会来领导我们。”劳伦斯先生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凯瑟琳听得一头雾水。 “你是说邓布利多会来拜访费拉拉庄园吗?”最伟大的巫师,那只有阿不思·邓布利多了,总归不能是被关在纽蒙伽德的格林德沃吧。 劳伦斯先生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有再说话,他总是喜欢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而且每天都神出鬼没。虽然他是被费拉拉雇佣的家庭教师,却从来不把家主阿方索·费拉拉放在眼里,只有在进入庄园内最大的那间书房的时候他才变得礼貌,甚至是虔诚。总之,他是学识渊博、性格古怪的男巫。最关键的是,他似乎对“复活”也颇有研究,否则费拉拉夫妇也不会允许他任意出入他们的书房。 关于“幽灵复活术”,费拉拉夫妇已经在这上面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但是最近几天他们似乎针对某个理论产生了一些分歧,所以经常吵架,而且还是用拉丁文吵。可能是不想让庄园里的其他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凯瑟琳只能听懂一句:你就是个疯子! 这句话是阿方索对米迦列拉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就迅速收拾了行李,没有和任何人道别,逃命似的连夜离开了费拉拉庄园。昔日里被他视为珍宝的研究资料全部留在书房,一页也没有带走。凯瑟琳站在二楼卧室的窗户旁边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惊异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感到悲伤,也不关心父亲究竟为何离开家,不在乎他什么时候回来,她甚至没有在窗边多站一会儿,就又投入到劳伦斯先生的课题研究中。 黑魔法似乎具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让一些巫师沉迷其中无法自拔。花园里的玫瑰花不幸沦为凯瑟琳练习黑魔法的对象,短短几天之内,自去年开始就不太精神的玫瑰花们彻底死去,只剩下一摊焦黑色,那是“烈火咒”留下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感谢rain,莫染清歌寒,Alcaeus几位小天使的营养液。【难道Alcaeus就是传说中的土豪吗?!!小天使也太壕了吧,我觉得我不配,我不配,没见识的作者日常卑微jpg】 ☆、第四十七章 奇怪的劳伦斯先生 “主人,我们必须再做些什么,她如今还认为邓布利多是一位伟大的巫师。”劳伦斯蹲在一张单人沙发面前,神情虔诚。 “她会是我最忠诚的仆人,小巴蒂。”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费拉拉庄园书房里昂贵的意大利布艺沙发上,蜷缩着一个类似婴儿的东西,它被裹在一条褐色的羊毛毯子里,看上去很虚弱,“再给我弄些她的血来,这幅身体太脆弱了,我需要下一任斯莱特林继承人的血液来帮助我恢复魔力。” “遵命,我的主人。”“劳伦斯先生”谦恭地退出了书房。 凯瑟琳最近的学习进度陷入了一段瓶颈期,倒不是她的悟性出了问题,而是身体出了一些毛病。这段日子以来,她时常感到头晕目眩,看书时精力难以集中。最心烦的是,由于精神涣散,魔咒的准确性和攻击性也大大降低。劳伦斯先生知道以后,特意调配了一种魔药,并嘱咐她一定要按时服用一个月。 这种魔药可以令精神萎靡的人瞬间恢复活力,但是味道和颜色极其古怪,仿佛巨怪鼻涕一样。凯瑟琳硬着头皮喝了五天,然后就又悄悄把剩下的药倒进了花盆里。反正劳伦斯先生总是很忙,也不能盯天天着她。比较奇怪的是,在停药第一天的夜里,凯瑟琳居然很想念那股古怪的味道,想念过后是抓心挠肝的渴望,她甚至趴在花盆旁边试图从泥土里嗅出一点被倒掉的魔药的味道。 这可太诡异了。 于是停药的第二天,凯瑟琳没有把药吃了直接倒掉,也没有喝,而是把它悄悄藏在柜子里。等到晚上时,那种抓心挠肝的感觉又开始了,凯瑟琳揪着头发在床铺上来回打滚,最后她实在忍不住冲到了柜子面前,准备把白天的药拿出来喝掉。可是紧接着她感觉到胸口一片发烫,德拉科送给她的那枚护身符玉石正像一团火一样散发着一股又一股热量,烫得她身体发疼。德拉科曾说这块石头只有在凯瑟琳遇见危险的时候才会发热,比如前阵子学习黑魔法时,它就时常像颗刚煮熟的鸡蛋一样滚烫。但是凯瑟琳没怎么在意,可能东方巫师也把黑魔法视为十恶不赦的东西吧。然而眼下,她既没有搞黑魔法,也没有遇见什么危险,不过是打算喝掉那瓶诡异的药水而已,这颗石头却烫得她皮肤发红。 难道是这瓶药有问题吗? 答案显而易见。 这瓶药问题大了!凯瑟琳的魔药成绩一向是她在霍格沃茨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其实只有她自己这么想),但是这种奇怪的药水却从未在任何书籍上出现过。滚烫的玉石让凯瑟琳恢复了一些神智,她打翻了药瓶,然后趴在窗户旁边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试图用英国春夜里的寒气驱散自己内心深处焦躁的渴望。一小时以后,那种折磨人的焦灼感觉终于消失了,凯瑟琳瘫软在窗边,连爬回床上的力气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凯瑟琳是在窗户边上醒来的,白色的纱织窗帘在晨风的吹拂下翻起一阵阵波浪,不那么明媚的阳光透过菱花窗子照耀在地毯上,投射出几个大小一致的光斑。凯瑟琳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了那个药瓶子,里面还剩了一点黏糊糊的药剂。 “该死的劳伦斯。”凯瑟琳咒骂道,她把瓶子收了起来,打算一会儿拿到地下室的实验室里做一个药剂分离实验,仔细研究一下这里面有什么东西。 实验过程并不顺利,这份魔药里面有太多凯瑟琳从没有碰过的材料,比如“艾黎仔”和“狼牙毒液”,这些东西只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出现过,它们都被锁在一个铁皮小柜子里。如果有学生敢私自打开它,斯内普教授绝对会让这个学生一整年的魔药课都不好受。但是幸好凯瑟琳好歹算得上是“得斯内普青睐”的学生,所以那个铁皮小柜里面有什么她多少见过,但是也只是见过。在霍格沃茨,凯瑟琳唯一不敢招惹的教授就是斯内普,所以没有自家院长的允许,她万万不敢擅自动那些东西。可是她现在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胆子大一点,悄悄顺一点柜子中瓶瓶罐罐里的材料出来,那样的话她现在就不会如此为难了。但是无论如何分离药剂这种事情不会太难,无非是用坩埚 和各种形状古怪的瓶子在火焰中蒸馏或者在低温中冷却,再加入几滴试剂,有的需要静置一段时间就可以得到分离结果。凯瑟琳拿着《魔药理论大全》和分离出的药剂进行对比,最后她在里面发现了一种名叫地精硝圆烃的东西。理论上讲,这是一种强效欢欣药剂,但是如果使用过量会造成巫师死亡,而且如果长期服用还会对神经和大脑造成损伤。十一世纪中叶,一些统治者会让自己的下属定期服用这种药剂,以便于对他们“摄神取念”。 这个劳伦斯究竟想干什么?凯瑟琳拿着实验结果匆匆去找米迦列拉,打算狠狠参劳伦斯一笔,原本她准备自己解决这件事,但是碍于自己和劳伦斯实力悬殊,不管是用明枪还是暗箭,她都不是对手,所以只能去搬救兵。 但是救兵不给面子。 “我们和劳伦斯先生是故交,他不会做这种事情,我想是你的实验出了问题。”米迦列拉穿着一条黑色的丝绸长袍,抱着左臂站在书房门口,眼睛微微凹陷,眼底有一片淡淡的青黑。 开玩笑!她的实验怎么可能出错! “不可能,我的实验从不出错,劳伦斯一定有问题。”凯瑟琳烦躁地嚷嚷。米迦列拉有些焦虑地回头望了一眼书房,右手来回抚摸着自己的左臂,连戒指把袖子上的丝绸勾掉了线都没有察觉。 “够了,闭嘴,凯瑟琳。一定是你的实验有问题,如果你不想喝药那就不要喝了,但是不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出来。”米迦列拉呵斥。 “我说了我的实验从不出错!”凯瑟琳现在已经把重点从“劳伦斯有问题”转移到了“居然有人质疑我的魔药能力,即便这个人是我妈也不行”上。 “我不想再和你讨论这个无聊的话题。”米迦列拉不耐烦地说,然后她迅速转身又进入了书房。 救兵没搬成功,凯瑟琳决定先暂时按兵不动,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平日里照常在家中上课,毕竟劳伦斯先生实在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她准备先暗中调查一下劳伦斯先生的底细,费拉拉一向鲜少与外人交往,故交更少,劳伦斯先生又毕业于德姆斯特朗,所以一定是纯血巫师,查起来大概不会费什么功夫。然而几天下来,凯瑟琳一无所获,无论德国还是英国,没有一个纯血家族是这个姓氏。事情变得更加蹊跷了。 “克劳奇,你怎么可以给凯瑟琳吃地精硝圆烃?”米迦列拉在确定凯瑟琳睡着以后,前来质问“劳伦斯”。 “怎么?你后悔了吗?费拉拉夫人。你要背叛主人吗?”小巴蒂·克劳奇眯了眯眼睛。 米迦列拉冷着脸,“你露出太多马脚了,凯瑟琳已经发现你给她的魔药里面有硝圆烃,而且她最近正在调查你。很快,她就会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劳伦斯。她会知道,你是那个毕业于斯莱特林,并且原本早应该在10年前死去的小巴蒂·克劳奇。” “她早晚会知道。”小巴蒂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 “可是主人说还不到时候。”米迦列拉说,然后打开了书房的门,“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他了,现在,他想见见你。” 一团干枯的婴儿状物体团在沙发的毯子里,很难相信这个它就是十几年前让英国巫师们闻风丧胆的伏地魔。屋子里门窗紧闭,炉火烧得极旺,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要做多余的事,小巴蒂,还不到时候。”伏地魔缩在毯子里用一种非常喑哑的声音说,“我需要她绝对的忠诚,而不是通过大脑控制。” “可是主人,她和邓布利多接触的时间太长了,我担心……” “我会有办法让她臣服,她生来就是我最忠诚的仆人。”伏地魔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凯瑟琳·斯莱特林,我的继承人,我的仆人。” 调查劳伦斯这件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凯瑟琳折腾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一丁点线索,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母亲和离家出走的父亲都知道些什么,但是他们谁都不说。塞西莉亚两个月以前被授命参与撰写今年德国的的巫师等级考试,为了防止考题泄露,出题的巫师们都被全封闭管理,所以凯瑟琳也没办法把最近的事情写信告诉姐姐。但是没过几天,“劳伦斯事件”就显得无关紧要,因为有一件更能在英国掀起轩然大波的事情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小……小可爱们悠着点儿,我我我……看见这么多营养液好紧张。 ☆、第四十八章 伏地魔 伏地魔回来了。 确切来说,是哈利波特宣称伏地魔回来了。整个英国都因此变得沸沸扬扬。 三强争霸赛的第三场比赛于五月的第三个星期三开始,在比赛结束时,哈利带回来了塞德里克的尸体。他对周围的人说,是伏地魔杀害了迪戈里,伏地魔复活了。但是没什么人相信他,除了以邓布利多为首的霍格沃茨教授和罗恩还有赫敏,没有人相信哈利波特的话。《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上明晃晃印着几个红色加粗的会动的大字“哈利波特——从救世主到撒谎男孩”。魔法部更是一连发送了三四封吼叫信来警告哈利不要乱说话。凯瑟琳觉着自己和波特简直是承包了一整年的《预言家日报》头条,只不过这次波特似乎更惨一些,自从“撒谎男孩”的稿子一出,所有人都忘记了“魔鬼的女儿”,也不知道这应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 与魔法部一样,大多数巫师并不相信伏地魔的归来,或者说,他们不愿意相信伏地魔的归来。但是邓布利多坚信哈利没有撒谎,他在放假典礼上沉痛悼念了塞德里克·迪戈里的去世,并称赞迪戈里是一位真正的勇士,同时正式宣布,伏地魔已经复活。除此之外,他又宣布了一个令人大跌眼镜的消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阿拉斯托·穆迪是食死徒小巴蒂·克劳奇假扮的,真正的阿拉斯托被关在了一个机械箱子里。最终,小巴蒂被摄魂怪夺去了灵魂。 “我们的孩子居然又被一个食死徒教导了一年!”家长们对此极为不满,大马尔福先生抓住机会不断鼓动校董会和魔法部找霍格沃茨的麻烦,鼓足了劲儿要把邓布利多推下校长的位置。 这些事情凯瑟琳都是从德拉科和达芙妮的来信里知道的。她依旧没有去上学,甚至连今年的考试都没有参加,不过斯内普教授寄信来说,开学时会有一场补考,所以倒也不必担心留级的事情。达芙妮的来信中流露出严重的焦虑,即便斯莱特林们一向看不起赫奇帕奇,但是塞德里克好歹也是他们四年的校友,如今他的尸体蓦然出现在昔日里的魁地奇球场上,对每一个在场的学生和老师都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凯瑟琳和迪戈里不熟,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魁地奇比赛。不过前阵子“魔鬼的女儿”事件搞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凯瑟琳似乎听见过迪戈里劝说他的同伴们不要空穴来风。他在哈利被火焰杯选中的时候也是这样,所有人都在唾弃哈利作弊并且佩戴着“哈利臭大粪”的徽章时,只有迪戈里不厌其烦地劝说周围的人不要这样说。其实凯瑟琳以前有点看不起他,因为在她看来,迪戈里有些懦弱,虽然绝大多数人把这种“懦弱”称为善良和宽容。 由于一直在家休学,凯瑟琳也就没有见到塞德里克的尸体,自然也不像其他人那样忧心忡忡。况且,她很久以前就见过兰伯特的死亡。兰伯特,是比塞西莉亚还亲密的人,他的死,凯瑟琳都熬过去了,也就没有什么别的死亡能对她造成冲击。 自从《预言家日报》刊登出“谎话连篇的男孩哈利波特称,伏地魔已经归来”的消息以后,劳伦斯先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凯瑟琳怀疑他是因为害怕伏地魔跑路了。 啧,胆小鬼。 米迦列拉倒是不关心劳伦斯先生的事,也不关心离家出走的丈夫阿方索究竟会不会回来,她有关“幽灵复活”的研究最近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起来。 “幽灵复活”?“伏地魔复活归来”?凯瑟琳隐约感觉这两者之间似乎有些联系,但是紧接着她就抛弃了这个丧心病狂的想法。“费拉拉夫人帮助伏地魔复活”,这太荒唐了!假如这是真的,绝对能在《预言家日报》上占据一年的头版头条。 今年的暑假并不太平,魔法部、预言家报社和霍格沃茨为有关伏地魔的事情争论不休,即使绝大多数巫师都表示不相信这件事,但是他们仍旧感到恐惧。经历过那个黑暗时代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回忆过去。哈利波特在他们眼中已然变成了一个满口胡言的骗子,没有人记得波特的父母曾经都是凤凰社骨干成员,并且在十四年前死于戈德里山谷。很多人都在说,原来救世主哈利波特是一个骗子,但是谁也没有考虑过,这个救世主的身份事实上是他们强加给波特的。 十四年前,斯莱特林中有不少巫师都投成为了食死徒,伏地魔倒台后,他们又纷纷回到了凤凰社一边,并宣称自己是被迫的。如今,伏地魔又回来了,但是他们大多数人并不感到欣喜,而是更加甚于常人的恐惧,恐惧伏地魔带着自己的死侍前来报复他们的背叛。马尔福家族便是如此。德拉科的来信中无处不透露出他的不安,即便他极力掩饰,假装一切如常,但是凯瑟琳太了解他了,所以一眼就能看出信纸背后的恐惧。种种迹象都表明,哈利波特没有撒谎。魔法部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 费拉拉家族在十四年前既没有成为食死徒,也没有进入凤凰社,阿方索和米迦列拉借住画像厄尼斯特·费拉拉(小可爱们可能忘了,厄尼斯特·费拉拉是费拉拉家族的祖先,上一任拉文克劳院长,弗利维教授的老师)的魔力,为庄园设置了保护屏障,即便是食死徒也无法进入这里。凯瑟琳出世的那天,伏地魔正在第三次进攻费拉拉庄园,同时他也再次失败了,但厄尼斯特画像的魔力也终于被消耗殆尽,变成了一幅普通的肖像画。幸运的是,伏地魔几天后就死在了戈德里山谷,魔法屏障也就不再重要。但是这一次,费拉拉一族将如何自处,凯瑟琳不知道。父亲阿方索依旧杳无踪影,米迦列拉却一点也不担心,她前阵子因为研究取得了重大进展而每天神采奕奕,但是最近又萎靡不振起来。凯瑟琳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她忙于黑魔法研究和给德拉科、达芙妮还有潘西回信,而米迦列拉也总是神色匆匆,她们已经很久没有交谈过。费拉拉庄园仍旧每天都有不同的客人来访,每当这个时候,米迦列拉就更加焦虑,她将凯瑟琳锁到了卧室里,并设置了一个闭目塞听咒,严禁凯瑟琳看见这些客人在干什么。 可是破解这个咒语太简单了,所以凯瑟琳透过窗子看见了庄园的客人。这些人都穿着黑色的巫师长袍,面色阴沉,其中还有两个老熟人——斯内普和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他们都是一向和费拉拉没有任何交集的巫师,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频繁来访。他们都对一个面貌极为丑陋的家伙俯首帖耳,凯瑟琳没想到自己这辈子居然还能看见大马尔福先生低声下气的样子。她还看见米迦列拉时常趁丑陋家伙不在的时候和大马尔福先生争论一些什么,他们频繁使用着“主人”、“实验”、“欺骗”和“背叛”这几个字眼,可惜声音太低,凯瑟琳听不真切,也就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什么。同样,德拉科也说不清自己的父亲最近在干什么,但是看上去他似乎又多少比凯瑟琳清楚一星半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频繁的在信里对凯瑟琳说:不要害怕,凯茜,我会保护你。 作者有话说: 短小的一章 ☆、第四十九章 乌姆里奇 五年级的开学典礼糟糕透了。 刚一开学,凯瑟琳就看见了那个令她讨厌到极致的女人——乌姆里奇女士。或者现在他们应该称呼她为乌姆里奇教授,因为她将担任这一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学和霍格沃茨教导主任一职。凯瑟琳看着乌姆里奇那张白得仿佛被按在白面口袋里转了一圈的脸,觉得有点反胃,把刚刚夹到盘子里的牛角包丢给了德拉科。 因为“魔鬼的女儿”事件的影响,凯瑟琳没能担任斯莱特林女生级长一职,但是魁地奇队长这个位置还是被她收入囊中,也不算特别遗憾。开学典礼上,凯瑟琳瞪着一双金棕色的眼睛虎视眈眈地打量着今年新入学的新生们,试图看出哪一个新生会是斯莱特林未来的队员,以及哪一个新生会是斯莱特林队未来的对手。几个新生被她看得都有点害怕,他们低下头躲在了人群里,试图逃避这个学姐莫名其妙的“狠毒”目光。 “你是和这些一年级有仇吗?”潘西用力拍了一下凯瑟琳的胳膊,校袍上别着一枚漂亮的级长徽章。她和德拉科,是今年斯莱特林的男女级长。 “我只是在看看谁会有魁地奇的天赋。”凯瑟琳毫不客气地拍了回去。 “就冲你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把想要入队的学生吓跑了。”潘西瞥了一眼一年级的小矮子们,眼神居然变得有点温柔。 “你不会喜欢这些小孩子吧???”凯瑟琳看着潘西温柔的目光有点不寒而栗。 “为什么不呢?小孩子多可爱啊。他们最好骗了,我只要假装自己温柔一点,他们就能在教授面前给我说说好话,我的综合素质成绩没准就能高一点。”潘西的眼神更加温柔了。 凯瑟琳:…… “你们知道吗,霍格沃茨马上就要变天了。”回到寝室以后达芙妮裹着毯子盘腿坐在床垫上,她看上去忧心忡忡,“我爸爸说,神秘人很可能已经真的回来了,魔法部现在只是在自欺欺人。我很担心我妹妹阿斯托利亚,虽然格林格拉斯家族也是纯血拥护者,但是她和麻种巫师走得太近了,我担心神秘人和他的部下会把我妹妹当做纯血叛徒抓起来。” “即便是要抓纯血叛徒,也有韦斯莱一家打冲锋,你别太担心了。”潘西安慰道,然后又问凯瑟琳,“你姐姐在德国魔法部得到什么消息了吗?” “我和塞西莉亚很久没有联系了,她在编写德国的傲罗等级考试试题,最近一直被关在一座小岛上,防止泄题。”凯瑟琳略显无奈,塞西莉亚至今不知道父亲离家出走的消息。 “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你们会离开吗?”凯瑟琳望着米里森空荡荡的床铺突然问,博斯德(博斯德,米里森的姓氏)一家已于今年七月底离开英国,米里森自然也跟着家人转学去了瑞士。 寝室里一时间陷入沉默。 “阿斯托利亚的身体不可以进行长途旅行,我们不可能把她丢下。”过了一会儿,达芙妮回答。 潘西缓慢地抬起头,盯着凯瑟琳,“你有事情瞒着我们。这些日子,我父亲,德拉科的父亲,还有克拉布和高尔的父亲一直频繁地往你们家跑,他们曾经干过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你发什么疯?潘西?”凯瑟琳猛得站了起来,“我家里最近是有一些客人,但是他们只是来探讨学术。” “探讨学术?你们费拉拉一向自视甚高,连霍格沃茨的教授都不放在眼里,居然会和高尔家他们探讨学术?”潘西露出一丝讥诮的笑。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凯瑟琳平生第一次被人怼地说不出话,只能干巴巴地站在潘西的床铺面前,尽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但是一点气势都没有。达芙妮紧了紧身上的毯子,连头发都没有拆就躺倒在床上,“凯瑟琳,潘西,或许我们应该休息了。” 从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到霍格沃茨总共要经过将近七个小时的车程,到校后还有漫长的开学典礼,所以等到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学生们都很累了,大家总是能够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但是今天,潘西的那番话不断回响在凯瑟琳耳边,让人无法入眠。诚然凯瑟琳不像大多数学生那样崇拜邓布利多,也对当初对抗食死徒的凤凰社们不太感兴趣,但是假如自己家突然变成了旧日食死徒的俱乐部,那还真是无法接受。斯莱特林休息室位于黑湖湖底,所以透过窗户也看不见太阳,如果不是有时钟报时,许多斯莱特林的学生都会上课迟到,因为他们的房间总是很暗,仿佛一直处于黑夜。凯瑟琳盯着墙壁上的钟表,直到那根时针转动了六圈,她终于自暴自弃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个觉是睡不成了! 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质量一向令人堪忧,在凯瑟琳看来,三年级时的卢平教授简直是天使一般的存在。剩下的?一年级和四年级都是食死徒。二年级?二年级的罗哈特还不如食死徒!但是无论如何,和如今的乌姆里奇相比,他们都好太多了。凯瑟琳甚至开始怀念去年阿拉斯托·穆迪教课的日子。 乌姆里奇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开襟小毛衣,踩着同款颜色的玛丽珍鞋,扭着她那肥硕的屁股在教室里走来走去。无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都很讨厌她。一整节课,乌姆里奇几乎没有讲一丁点有用的东西,她先是反复强调了几遍《未成年巫师法则》,然后用一种令人窥探的目光打量了哈利波特几遍,接下来又打量凯瑟琳,最后才开始照本宣科地朗读课本。学生们都昏昏欲睡,每当有人忍不住打瞌睡时,乌姆里奇就丢过去一个魔咒打在他的脑袋上,一节课下来,好几个学生的头上都挨了打。 “你们闻到她身上劣质香水的味道了吗?太恶心了。”德拉科一下课就拉着凯瑟琳冲出教室外面,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我看我今年这门课是及不了格了。”凯瑟琳头疼地瞥了一眼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学生们正争先恐后地从教室里挤出来。刚刚在课堂上,乌姆里奇一直在针对她,并试图抓住一些把柄,可惜没有成功,因为她完美回答了每一个问题。和劳伦斯先生的课题相比,这些问题未免过于简单。 “别担心,凯茜。有我在,不会有人为难你。我绝对不会让《预言家日报》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德拉科揽过凯瑟琳的肩膀带着她往占卜课教室走。霍格沃茨的这几门选修课凯瑟琳一门也不喜欢。神奇动物保护课仍旧由海格担任教授,凯瑟琳他们和海格不对付,所以没再修这门课;至于算数占卜和古代魔纹研究,凯瑟琳不得不承认,这两门课她完全听不懂;比较而言,只有特里劳妮的占卜课和麻瓜研究课还算好得分。虽然凯瑟琳对这两门一点也不感兴趣,甚至对后者还厌烦透顶,但是最终还是选了这两门课。因为在众多的选修课中,只有这两门课比较容易通过。一个费拉拉居然在选课时要纠结哪门课更容易得分,想想都觉得丢人。凯瑟琳真希望“黑魔法”也能被列入选修课名单,除此之外她还希望能够多加几节魔药课和魔咒课,同时取消天文课,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能增加魁地奇的训练时间。 不过以上这些,恐怕只能在梦里实现。现实是,魁地奇的训练时间又被压缩了。这都是乌姆里奇的馊主意,她以“魁地奇这种粗野的运动占用了学生们大量的学习时间”为借口,削减了学生们使用魁地奇球场的时间。但是凯瑟琳可不把这个新规定放在眼里。她照旧在斯莱特林海选下一任守门员,几番筛选以后,最终有三个学生成为了预备队员。他们将共同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训练,一个月以后淘汰两人,留下的那个最优秀的,将成为下一任斯莱特林守门员。 “难为你现在还有心思关心这些。”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潘西坐在床头看着刚刚从门口进来的凯瑟琳。 “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弃魁地奇。”凯瑟琳说,她刚刚由于在球场研究地形耽误了回寝时间,还好潘西就是级长,没有把她夜游魁地奇球场的事情报告给教授们。 “神秘人回来了你也要照常打球吗?之前那个格兰芬多的伍德也没有你这么疯。” 潘西捏着一封已经打开了的火漆封口的信件,有些心不在焉,凯瑟琳认出来,那枚火漆上的图案是帕金森家族的标志。 “没准我还能拿游走球杀死神秘人呢。”凯瑟琳信口胡诌。 “你现在总是疯疯癫癫。”潘西撇撇嘴,拉下了头顶的丝绸眼罩。 ☆、第五十章 秘密训练 由于乌姆里奇压榨了球场的使用时间,凯瑟琳只能傍晚给新队员们加训,并且在训练之前还得先破解掉乌姆里奇给球场设置的魔咒锁 然后再变出一个假太阳照明,最后还得在假太阳外面变出一片假星空来掩盖他们训练的痕迹,同时派人望风。 这个方法还不错,斯莱特林球队的训练进程一点也没有耽误。但是过了几天,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其他球队也知道了这个方法,他们纷纷效仿,一时间球场的使用权争夺赛又开始了,简直比真正的魁地奇比赛还激烈。最后,为了不引起乌姆里奇的注意,四位魁地奇队长在经历了长达三个小时的争论以后,终于勉强找到了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时间安排,并约定相互望风,以防乌姆里奇的突袭。但是凯瑟琳还是留了一手,她谎称根据调查,城堡管理员费尔奇会在每周日晚上来球场遛他的宠物猫洛丽丝夫人,所以这天不能安排训练,并保证自己说的绝对是实话,否则就让自己从扫帚上掉下来摔断腿,再也不能打魁地奇。赫奇帕奇的新队长最先相信了她,然后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也表示愿意配合。 等到周日这天晚上,凯瑟琳又悄悄把斯莱特林的队员们带到球场,给他们继续训练。 不知道是不是乌姆里奇太闲,她几乎每天都会给魁地奇球场换一个新的魔咒锁,而且越来越难。凯瑟琳一度怀疑是自己露出了马脚,但是每次直到训练结束也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于是她继续抱着侥幸心理给队员们训练。 虽然魔咒锁的难度不断增加,却丝毫拦不住各个球队的训练脚步。凯瑟琳每次都能在六分钟以内将魔咒破解,而拉文克劳队则把这项任务交给了玛丽·约翰逊,等轮到格兰芬多训练时,赫敏·格兰杰当仁不让地为队员们打开了球场大门。凯瑟琳原本以为赫奇帕奇们在开锁这件事情上会多费点功夫,没准还会有求于别人,假如他们求到她头上,她一定要再压榨一点他们的训练时间来给斯莱特林训练。但是没想到一个叫罗尔夫·斯卡曼德的六年级男生居然只用了五分钟就解开了魔咒。凯瑟琳的美梦又泡汤了。 “太慢了!你太慢了,坎贝尔!”凯瑟琳骑在扫帚上对一个今年新入队的三年级队员大喊,“你必须保证在八秒中以内围绕三个球门飞行一圈,我难以想象你居然把光轮2001骑出这个速度,婴儿爬都比你快。” 坎贝尔的脸有些发红,加快了飞行速度,但是他太着急了,险些从扫帚上掉下来。 “稳定性!你的稳定性呢?别告诉我你一年级时没有上过飞行课。”凯瑟琳继续吼,然后她又一脸凶神恶煞地看向一个备用找球手,“已经半个月了!你还是不能抓住金色飞贼,哈利·波特那个近视眼都能抓住,需要我带你去庞弗雷夫人那里看眼睛吗?我在打了三年魁地奇,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肢体不协调的队员。” 斯莱特林的球员们战战兢兢地骑在扫帚上,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惹来队长的怒吼。尤其是备用找球手柯林斯此刻格外后悔,他对魁地奇兴趣不大,入队只是为了和德拉科竞争凯瑟琳。但是半个月下来,他发现德拉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他的队长,他的女神,凯瑟琳·费拉拉学姐从始至终只把他当成一个毫无天赋的找球手,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特殊用意。不仅如此,凯瑟琳还几次三番都萌生出把他逐出球队的想法,但是都被德拉科拦住了。 “小子,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拉进队里吗?”这天训练结束之后,德拉科趁凯瑟琳揪着坎贝尔训话时找到了累得直不起腰的柯林斯。 “我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思。”德拉科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我把你弄进入队,就是想让你知道,凯茜是我的。你在她眼里,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废物。” 柯林斯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话来,德拉科是级长,他不敢顶撞,况且他手里的那把“光轮2001”也姓马尔福。他紧紧捏着拳头,忿恨地看着德拉科,又回头看了一眼还在训话的凯瑟琳,灰头土脸地跑了。 魁地奇训练不咸不淡地秘密进行着,柯林斯提交了退队申请书,凯瑟琳欣然接受,她早就不想要他了。坎贝尔的进步很快,已经能够超额完成任务。四个学院的队长这段时间格外团结,他们在夜晚轮流使用球场,相互望风,连神出鬼没的洛莉斯夫人都不知道这件事。 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意外也无处不在。 这天周日夜晚,凯瑟琳正口干舌燥地给队员们讲解最新的作战方案,突然听见了潘西的口哨声。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一旦口哨声响起,就意味着有人过来。 为了保证训练的秘密性,望风的人一般都是球队队员。斯莱特林训练的时候本来应该由拉文克劳的队长贾斯帕,和赫奇帕奇的追球手罗尔夫·斯卡曼,以及哈利波特一起望风。但是由于凯瑟琳私心作祟,把周日这天单加给了斯莱特林,其他学院的人不知道,因此周日这天只能让“编外人员”潘西望风。 听见口哨声以后,斯莱特林的队员们迅速从扫帚上飞了下来,凯瑟琳和德拉科掏出魔杖,加固了假太阳外面的假星空,试图用障眼法掩盖他们的行踪。 但是晚了一步。 乌姆里奇带着费尔奇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她挥了一下魔杖,假星空顿时消失不见,剩下的那轮假太阳明晃晃挂在空中,把魁地奇球场照得如同白昼。斯莱特林的队员们以凯瑟琳为中心站成一排,都有些忐忑不安。 “我就知道有古怪!”乌姆里奇仍旧穿着那件粉红色的开襟毛衣,头发上别着一个难看的蝴蝶卡子,用嗓子眼说话,“你们这些胆大妄为的学生,居然敢违背我的命令。我要让你们都付出代价!” “是我强迫他们来训练的。”凯瑟琳向前一步,把所有的队员都挡在身后。 “你以为你站出来以后我就不会惩罚其他人吗?”乌姆里奇露出一种让人厌恶的、甜腻的怪笑。她脸上的粉底随着她夸张的表情动作“扑扑扑”往下直掉。 “我是自愿的。”德拉科上前一步,和凯瑟琳并排站在一起,同时使了一个眼神勒令其他人不要冲动。 “啊哈!”乌姆里奇又发出一声□□似的笑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就说霍格沃茨的制度需要整改。撒谎、早恋、夜游球场……费拉拉小姐,看来去年的教训还是没能让你改过自新啊。不过没关系,今年我一定会让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凯瑟琳面无表情地沉默着,脑子里迅速思索着自己究竟哪里露出了马脚,居然让乌姆里奇准确无误地闯入他们的秘密基地。夜晚训练这件事除去各个球队的队员以外,就只有赫敏格兰杰、玛丽约翰逊以及潘西知道。为了防止告密事件的发生,每次轮到某个学院训练时,剩下的三个学院也各自会派遣一名队员在场。一方面是为了望风,另一方面是为了把四个学院的命运关联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有谁为了私利去告密。但是周日这场训练,只有斯莱特林的自己人知道,而且此时此刻他们全部站在这里,不可能有谁去告密。 不对,还有一个人,他不在这里,却知道他们训练的消息——柯林斯。凯瑟琳醍醐灌顶般想起了这个人。半个月以前,柯林斯提交了退队申请书,已经不再是他们的队员,但是凯瑟琳并没有因此调整训练时间。 可是,真的会是他吗?凯瑟琳纠结着,她虽然嫌弃柯林斯没有天赋,但却又不愿意相信那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生会干出这种小人勾当。 “我宣布,今年的魁地奇比赛全部取消。”乌姆里奇尖锐的声音把凯瑟琳从思考中拉了回来,学生们一下子炸开了锅。 “你没有这个权利!”凯瑟琳瞪大眼睛,手指按捺不住地摸向魔杖,极了控制着自己想要扔出一个恶咒的冲动。 “事实上,我有,费拉拉小姐。”乌姆里奇的笑容更加甜腻了,并且让人作呕,“康奈利部长已经任命我为霍格沃茨副校长,我可以随意颁布校规,以帮助你们重返正途。” 凯瑟琳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德拉科拉了一下她的袖子,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把溜到口边的话止住了。 魁地奇比赛取消的事情迅速在校园里搞得沸沸扬扬,学生们都在背地里暗骂乌姆里奇,却又都不得不在黑魔法防御课上老老实实。邓布利多校长被魔法部隔去职位,失踪不见。整个霍格沃茨都成为了乌姆里奇的天下。 “你那天干嘛站出来。”凯瑟琳坐在黑湖旁边的一棵大树下抱着膝盖问德拉科,“我可以一个人把责任都担了,然后你还能继续带着剩下的队员训练。” “可是事实证明,就算你把责任全部担在自己身上,乌姆里奇还是不会放过你。”德拉科把一只手垫在脑后,躺在草地上,然后他突然坐了起来,把凯瑟琳搂进怀里,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况且,凯茜。我说过,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第五十一章 乌姆里奇的刁难 乌姆里奇在学生时代曾经暗恋过凯瑟琳的父亲阿方索·费拉拉,在她终于鼓起勇气告白时,却被阿方索狠狠羞辱了一番,自此她便与费拉拉家势不两立。可惜的是,费拉拉一族一向专心学术,鲜少社交,甚至鲜少出现在众人面前,因此即便是乌姆里奇担任了魔法部副部长的职位以后,她也找不见机会报复费拉拉。 但是就在去年,机会来了。凯瑟琳由于在麻瓜面前擅自使用魔法而被乌姆里奇抓捕到魔法部受审,但是还没有等到开庭,阿方索·费拉拉和卢修斯·马尔福就把她捞了出来。 于是机会又没有了。 而今年,这个机会显然又来了。 由于私自带领魁地奇队员训练,凯瑟琳被乌姆里奇罚了一个月的走廊卫生和两万字检讨报告。但是这些都只是开胃小菜。 一天下午,凯瑟琳刚从浴室出来,正准备弄干头发,但是突然觉得眼前的光线变暗了——乌姆里奇扭着她那肥硕的身躯站在浴室门口,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甜腻笑容。 “费拉拉小姐,请你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凯瑟琳叹了口气,认命得跟了上去,她就知道乌姆里奇不会轻易放过她。自从三年级开始,凯瑟琳每年都要频繁地拜访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卢平教授任教的时候,这里的阳光总是特别充足,屋子里的东西也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像一个温暖的小家。“阿拉斯托·穆迪”的时候就不行了,假穆迪任教期间,办公室里总弥漫着难闻的药剂味,门口的大箱子里面还总是穿出来一阵阵怪响,各种书籍和试剂瓶都乱七八糟地堆在桌子上甚至地上。来请教问题的学生必须格外小心,否则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地上的不知道什么东西狠狠绊一跤。而今年,今年凯瑟琳简直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 原本灰白色的墙壁现在全部被粉刷成了粉红色,大门对着的那面墙上还挂满了印有猫咪图案的碟子。古朴的办公桌被换成了一张颇有18世纪宫廷风情的欧式餐桌,上面一本书也没有,只有一壶红茶和几只杯子,以及一大罐白砂糖和一个三层的糖果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颜色的马卡龙。窗帘、书柜甚至包括立在门口的那把雨伞,通通是粉红色,比二年级情人节罗哈特布置的礼堂还夸张。一只白色的小猫从窗台上跳下了来,它龇牙咧嘴地围绕着凯瑟琳走了一圈,故意一般地伸出爪子划坏了她新买的皮鞋,简直比费尔奇的猫还讨厌。 “根据你最近的表现来看,你并没有认识到自己上次所犯错误的严重性。”乌姆里奇坐在“办公桌”后面,拿起一枚粉色的马卡龙,在糖罐里粘满白糖,面不改色地一整口吞了下去。凯瑟琳看得有点齁。 “作为学校副校长,我有责任帮助你重新认识错误,改过自新。”那只讨厌的白色小猫又跳回了桌子上,乌姆里奇慈爱地摸了摸它的皮毛,然后也喂给它一枚马卡龙。 猫能吃这个吗? “邓布利多一直反对体罚学生,但是我认为,针对那些特别顽劣的人,可以例外。” 屋子里的空气也甜腻腻的,还混杂着一些猫屎味,凯瑟琳被熏得晕头转向,心里有一点不好的预感,脖子里挂着的那枚护身符玉石也越来越烫,她又摸向自己的魔杖,但紧接着再次忍住了。袭击魔法部副部长兼霍格沃茨副校长?这个罪名她担待不起。所以只能心不甘情不愿低声下气地说,“教授,我知道错了。” “不,你不知道。”乌姆里奇发出一声母□□叫一样的怪笑,“只有真正尝过教训,你才能懂得悔改——钻心剜骨!” 凯瑟琳没想到乌姆里奇会公然在霍格沃茨对学生使用钻心咒,所以一点防备也没有,应声倒了下去,剧烈的疼痛使她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只有这样,你们才能记住教训。”乌姆里奇从桌子后面走出来,“钻心剜骨!” 这种五脏六腑都在撕裂的疼痛感并不陌生,但是凯瑟琳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里还经历过这种痛苦,实际上她现在也来不及回忆这些。她现在只觉得体内有一团烈火在烧,仿佛要把她从里到外烧焦了一般,但是显然乌姆里奇还不打算罢休。 “钻心剜骨!” 第三个钻心咒打在身上时,凯瑟琳已经疼得叫不出声,只能从牙齿里挤出来一些细碎的呻/吟。冷汗顺着她还没有干透的头发流进脖子里,冰凉、黏腻,仿佛一条细小的毒蛇。 “他叫虫尾巴。记住了,凯瑟琳·斯莱特林,今天对你施展不可饶恕咒的巫师叫虫尾巴。再过两年,你就可以杀了他。”(注①)不知道怎么回事,凯瑟琳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她并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但是有几个字却反复回荡在她的脑子里: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凯瑟琳挣扎地抓住魔杖,想要丢一个“阿瓦达索命咒”出去,她在暑假曾经用一只蜘蛛实验过这个咒语,不是很成功,蜘蛛只是少了几条腿,并没有丧命。 乌姆里奇踩着她粉红色的高跟鞋像一个胜利者般站在桌子前面,身上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劣质香水味,凯瑟琳紧紧抓着魔杖,“阿瓦达索命”几个字不断在口边徘徊,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现在,你应该记住教训了。”乌姆里奇蹲下来抓住凯瑟琳的头发,但是由于过度的肥胖,她做“蹲”这个动作的时候有些费劲。 如果直接让乌姆里奇去死,那也太便宜她了。 凯瑟琳喘着粗气,眯起眼睛盯着今年的这位“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五十年前,伏地魔曾经向邓布利多申请过“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但是遭到了拒绝。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个职位就受到了诅咒,任教这门课程的老师总是会因为各种意外被迫离职。 一年级的奇洛在活板门后死亡,二年级的罗哈特在密室失忆,三年级的卢平因为狼人身份暴露而被家长施压离职,四年级的小巴蒂被摄魂怪夺取记忆和灵魂。 那么今年,乌姆里奇的结局会是什么?凯瑟琳思索着,突然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乌姆里奇被盯得发慌,又被这个诡异的笑容搞得心神不宁,她咽了咽口水,继续努力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看来你还是没有记住教训!” “钻……” “铛铛铛”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教授,是我。”听上去像是柯林斯的声音,“我带来了志愿加入审问小组的成员名单。” “看来你今天丧失了改邪归正的宝贵机会。”乌姆里奇用她那尖利的指甲划了一下凯瑟琳的脸,扭动着屁股站了起来,“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钻心咒”之所以能够并列为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是因为它极具攻击性,十五年前凤凰社的隆巴顿夫妇就被钻心咒折磨致疯,至今还在圣芒戈疗养。因此,即便凯瑟琳平日里一向以自己过硬的身体素质自豪,如今她也不得不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颤巍巍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凯瑟琳的内脏疼得厉害,连走路都困难,出门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地上。但是一双细腻光滑的手把她扶住了,是柯林斯。凯瑟琳厌恶地推开了他。半个月以前,德拉科偷了一点斯内普教授的“吐真剂”喂给了柯林斯,在药剂的作用下,柯林斯不情愿地承认了告密这件事的确是他做的。理由是为了报复凯瑟琳对他的忽视。凯瑟琳现在倒是不忽视他了,但是她想让他消失。 现在是霍格沃茨的晚餐时间,因此走廊里没什么人,凯瑟琳慢吞吞挪着步子,心中暗自庆幸没有人看见她这幅狼狈模样。可是还没走两步,她就又听见一个讨厌的声音。 “学姐,凯茜学姐。”柯林斯赶了上来,手里还拿着几枚印有“审问组”字样的粉色徽章,“凯茜学姐,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陪你去找庞弗雷夫人?” “请叫我费拉拉。”凯瑟琳不耐烦地说,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之情。 柯林斯有些尴尬地攥紧了那几枚粉色的徽章,继续发出令人讨厌的声音,“学姐,我送你去校医室吧。”,说罢就伸出手想扶住凯瑟琳,可是他又被推开了。 “我认为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凯瑟琳轻蔑地瞥了一眼柯林斯和他手里的徽章,“出卖队友,帮乌姆里奇做事很开心是吗?” “学姐,你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待在魁地奇球场,太辛苦了。我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一会儿,所以才把球队的训练时间告诉了乌姆里奇教授。”柯林斯面红耳赤地解释,“马尔福他根本不懂得关心你,他就是一个幼稚鬼!” “注意你的言辞,柯林斯!”凯瑟琳突然变得暴怒,“我很难想象,霍格沃茨居然会有你这样的纯血败类。假如我没有记错,纯血家族里,只有你们柯林斯是以给麻瓜做仆人为生对吧?” “他们是医生,他们是……是在给麻瓜治病。”柯林斯结结巴巴的说声音越来越小。 “麻瓜的命并不值钱,看来你的父母和你一样蠢,怪不得他们都是赫奇帕奇。”凯瑟琳不无恶毒地说道,她发觉柯林斯的脸越来越红,因此她也越说越起劲儿。 “他们是赫奇帕奇,但是我是斯莱特林!”柯林斯红着脸强调,然后他突然提高声音,“学姐,我们是一样的。我们全家都是赫奇帕奇,只有我是斯莱特林,而你,你全家是拉文克劳,只有你是斯莱特林。我们是一样的!” “少把你和我相提并论!”凯瑟琳皱着眉嫌恶道,扭头准备离开。但是柯林斯拽住了她的胳膊,“我这样做是为了和教授打好关系,好让她不再为难你。” “为难我?”凯瑟琳发出一声冷笑,“还记得丽塔·斯基特吗?” 柯林斯顿了顿,还想说些什么,但是一直没有开口,只是满脸通红地站着,看上去局促不安。凯瑟琳这次连瞥都没有瞥他一眼,扶着墙壁慢慢离开了。 注①:三年级最后一章《噩梦》中,伏地魔指使虫尾巴袭击凯瑟琳,事后他又对凯瑟琳说了这番话。 ☆、第五十二章 钻心剜骨 凯瑟琳最大的缺点,就是固执。前阵子,她带领队员们秘密训练魁地奇被乌姆里奇发现,造成了今年一整年比赛都被取消的严重后果。但是她并未因此气馁,一天夜游霍格沃茨时,她再次发现了一个绝佳的训练场地——有求必应屋。 这是一间神奇的教室,它隐藏于八楼的两根柱子之间,只有有人真正需要它时,它才会出现。凯瑟琳在有求必应屋门口徘徊了三圈,心里默默想着魁地奇球场,然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一个宽阔的球场立刻出现在面前,绿茵茵的草地上还并排摆着七把崭新的“光轮2001”。凯瑟琳原本以为劝说队员们再次训练还需要费一番口舌,毕竟有了上次的教训,大家都对乌姆里奇心有余悸。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斯莱特林的队员们都十分痛快地同意了,并且行事更加谨慎,从始至终这件事只有他们七个人知道。 但是没过几天训练又夭折了。由于乌姆里宣布加入“审问小组”的学生可以在期末加学分,因而在短短半个月之内“审问小组”迅速壮大。而这其中,斯莱特林的学生则占据了成员总数的三分之二。因此即便球队的队员都没有进入审问小组组织,他们也无法进行训练,否则要不了一个星期,就会被同寝的舍友发现端倪。柯林斯成为了审问小组组长,每天无所事事,除了上课就是在走廊里抓“违反纪律”的学生。克拉布和高尔为了期末及格本来也想入组,但是碍于德拉科的yin威,纷纷选择放弃。 霍格沃茨的学生现在分为两派,一派以哈利·特和韦斯莱兄弟为首,他们表面上服从乌姆里奇,实际上不知道在秘密捣鼓一些什么。另一派以柯林斯为首带领的审问小组为首,他们每天都在走廊里晃来晃去,就为了抓住那些“不听话”的学生。而在斯莱特林内部,他们又分成两派。凯瑟琳哪派也不站,她忙着计划如何逃出霍格沃茨,去认领阿方索·费拉拉的尸体。 三天前,她接到了一封来自阿尔马尼亚森林管理员的来信。 尊敬的费拉拉小姐: 很遗憾地告诉您,十一月十三日我们于阿尔马尼亚的大沼泽中发现了您父亲阿方索·费拉拉的尸体,希望您速来认领。 附:据调查,费拉拉先生死于自杀。我们此前已经给费拉拉庄园去信,但是没有得到人话回复。希望您能尽快通知您的其他家人。 ——阿尔马尼亚管理员菲洛 去年暑假期间,米迦列拉为费拉拉庄园设置了保护屏障,任何没有得到允许的生物都不得靠近这里,这个屏障直至今日也没有撤除。就连凯瑟琳也没有办法把信送进去,甚至在米迦列拉不知情的情况下,她都不能进入自己家。因此几番权衡之下,凯瑟琳决定自己去认领父亲的尸体。但是问题随之而来,由于乌姆里奇颁发的第三百六十条学校政策“学生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开学校”,凯瑟琳不能立刻立刻霍格沃茨。虽然她并不在意这个破烂规定,但是却解不开学校外面笼罩的那层“班鲁锁”——这是一个年龄比梅林还大的魔法物品,原本用于关押犯人,但是乌姆里奇把它从魔法部带了回来,用于看管学生。 日子一天天过去,凯瑟琳仍旧对“开锁”这件事毫无头绪。阿方索死于自杀,这种事情在巫师届被默认为奇耻大辱,因此凯瑟琳连德拉科都不敢告诉。请假的时候也不能说实话或者找其他教授帮忙——虽然不管说不说实话,碍于“费拉拉”这个姓氏,乌姆里奇就不会准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塞西莉亚终于从小岛上出来了,并且接到了那封已经等待了她半个月的来自阿尔马尼亚的信件。但是和凯瑟琳一样,她也无法寄信给费拉拉庄园,也无法靠近那里。她和凯瑟琳通了一次信以后决定先由自己去认领父亲的尸体,如果回来的时候她们仍旧无法联系到母亲,那就只能由她们来操办葬礼。毕竟现在是夏天,即便有魔法,尸体也不能一直在空气中暴露着。父亲的尸体有人认领了,凯瑟琳总算稍微安慰了一点点。说实话,她和阿方索的感情极其淡薄,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是父亲,总不能让他暴尸荒野或者被丢在乱葬岗这种地方。 阿方索·费拉拉是一个极其看重脸面的人,当初兰伯特(时间太久,怕有的小可爱忘了兰伯特是谁,做一个注释。兰伯特是凯瑟琳和塞西莉亚的亲弟弟,由于被麻瓜迫害,变成默默然,不久后死于魔力失控。)去世以后,他为了不让祖先、后代以及其他巫师知道费拉拉家出了一个默默然的事,硬生生抹去了兰伯特在家谱中的痕迹,对外也再也不称自己还曾经有一个儿子。因此,对于他会作出自杀这种有违巫师尊严和脸面的事情,凯瑟琳十分不解。但是同时,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与父母的实验,以及家里那些“访客”都脱不了干系。暑假期间,米迦列拉的行为越发古怪,但是凯瑟琳忙于研究劳伦斯先生留下来的书籍,没有在意。直到开学那天晚上潘西的那句“这些日子,我父亲,德拉科的父亲,还有克拉布和高尔的父亲一直频繁地往你们家跑,他们曾经干过什么,你不会不知道。”才让她如梦初醒,不再自欺欺人。她的父母,费拉拉夫妇,一定在做什么和食死徒相关的事情。凯瑟琳不像其他巫师那样对食死徒闻风丧胆,但是也不想加入他们,事实上,她只是觉得他们有些蠢,甚至,就连伏地魔,她也觉得有点蠢。 巫师的数量本身就不多,如果按照伏地魔“杀死所有麻种巫师、混血巫师以及麻瓜”的理论行事,纯血巫师们要不了几代就灭绝了。凯瑟琳还是比较喜欢格林德沃,因为他的思想更理智,更成熟。“让巫师生活在阳光下。”听上去多么诱人啊。至于杀死麻瓜,麻瓜而已,命也不那么重要。麻种巫师和混血巫师还是需要被留下来,怎么说他们也是同类,至少,在传宗接代上他们还有不小的用处。 即便许多认识费拉拉家族的人都说他们生性冷漠,但是阿方索的死还是对凯瑟琳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一天里有大半天都心不在焉,尤其是上课的时候,教授们讲的话她一句都没有听。 弗利维教授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斯内普教授也没有太过计较,但是到了乌姆里奇这里,事情就变得很糟。 “费拉拉小姐,请你再重复一遍我说的话。”乌姆里奇站在讲台中央,手里拿着一根由魔杖变成的教鞭,脸上挂着作做的笑容。 但是凯瑟琳什么也没有听见,直到德拉科戳了戳她的胳膊才反应过来,可惜她并不知道乌姆里奇刚刚说了什么,德拉科也不知道——因为他一直在看凯瑟琳。 “凯茜脖子的四分之三处有一颗小痣”,这是德拉科这节课唯一的收获。 “费拉拉,请你再重复一遍我说的话。”乌姆里奇重复道,脸上的笑容像一个烂苹果一样让人作呕。 凯瑟琳觉得烦死了,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心里酝酿着什么时候报复乌姆里奇。其实她早就想动手了,但是碍于父亲的事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 “看来你没有认真听课。”乌姆里奇突然换了一幅表情,她将教鞭变回魔杖,又把魔杖塞到裙子里,继续用一种嗲里嗲气的声音说话,“到这里来,费拉拉,走到讲台前来。” 真想给她一个阿瓦达索命咒,凯瑟琳边走边想。她直挺挺站在讲台前面,垂着手,面无表情,德拉科紧张地在座位上盯着她的背影。乌姆里奇穿着高跟鞋站在讲台的台阶上,但是依旧比凯瑟琳矮了半头。她努力仰起脖子,想让自己看上去更有气势一点,然而这个动作除了让她脖子上的赘肉全部堆在颈后,再也没有丝毫作用。 “把你的魔杖给我。”乌姆里奇说,“我要检查一下它有没有施展过黑魔法。” 凯瑟琳的魔杖当然施展过黑魔法!不过那些痕迹已经被她抹掉了,所以凯瑟琳毫不畏惧地掏出来自己的魔杖,等着看乌姆里奇难堪。可是她失算了。乌姆里奇接过凯瑟琳的魔杖,用双手分别握住魔杖两端,然后“啪”的一声掰断了它。 教室里一下变得死一般寂静,大家都被乌姆里奇的行为震惊到无以复加。 紧接着,在学生们还没有回过神儿的时候,又传来“啪!”的一声。 一个耳光落在了凯瑟琳脸上,乌姆里奇仍旧仰着头,瞪着一双微微凹陷的、扁圆的眼睛,鼻孔冲着天空一张一合,看上去更像一只癞/□□了。 教室里一下子变得死一般寂静。凯瑟琳有点被这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搞得发蒙,还直直地站在那里,白皙的面孔上有一个清晰的短胖掌印。 “你干什么?!”德拉科第一个回过神来,他从座位上跳起来,迅速跑到讲台旁边,把凯瑟琳拦在身后,捏着双拳,仿佛下一秒钟那两个拳头就会出挥在乌姆里奇脸上。 “马尔福先生,你也想违反校规吗?”乌姆里奇得意得像一条交/配成功的母/狗,讲台下的学生纷纷露出愤怒的神情。太过分了!乌姆里奇太过分了!即便是格兰芬多们,此刻也变得怒火中烧。 “德拉科。”凯瑟琳伸出手拽住了德拉科的胳膊,声音无比平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关系,“不要惹事。” 德拉科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一眼凯瑟琳,正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但是感觉拽着他胳膊的力量又加大了一点,于是松开了拳头,柔声说,“凯茜,我带你离开这里。”凯瑟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离德拉科又近了一点,右手几乎要藏进到他的袍子里,然后转过身缓慢地移动着步子。 “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离开教室。”乌姆里奇又说话了。斯莱特林们开始变得躁动,甚至连格兰芬多都开始把所有的不满都写在脸上。 “钻心剜骨!”凯瑟琳突然从德拉科的袍子里抽出了他的魔杖,转过身冲着乌姆里奇大喊。 这是一次极其成功的施咒。乌姆里奇瞬间被一阵蓝光击中,然后从讲台上弹了起来,撞到身后的黑板上,又从黑板上掉下来,粉色的女士西服上粘满了白色的粉笔灰。可能是霍格沃茨的教学设备年久失修的原因,黑板还掉下来一小块,砸在了她的头上。然后一团毛茸茸的棕色的物体掉在了地上——那是一顶假发。乌姆里奇顶着一颗已经明显开始秃顶的脑袋大字型躺在讲台上,露出了一截印有粉色花朵的红色的底裤,完全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没有任何人去扶她。 原本,这是一个极其好笑的场面,但是在场的每一个学生都笑不出来。在霍格沃茨,还从来没有学生敢袭击一名教授,况且这名教授还是副校长和魔法部副部长。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德拉科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看着摔倒在地上的乌姆里奇,又回头看向一脸平静的凯瑟琳,然后他一把抢回自己的魔杖,试图让别人相信刚刚那个恶咒是他放出来的。可是连他自己都知道,没有人会相信。直到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匆匆赶来,乌姆里奇仍旧仰躺在冷冰冰的地砖上。她太胖了,所以无法自己爬起来,只能不停地左右扭动,像一头待宰的老猪,口中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乌姆里奇一定从来不平躺着睡觉,凯瑟琳不合时宜地想。 ☆、第五十三章 凯瑟琳的审判 在袭击乌姆里奇这件事发生以前,凯瑟琳从来没有想到斯内普和麦格教授竟然会如此偏心。 自四位创始人建立霍格沃茨以来,还从来没有发生过学生用不可饶恕咒袭击教授的事件,因此在如何处理凯瑟琳的问题上,老师们都很为难。乌姆里奇倒是不为此为难。她坚持要把凯瑟琳送进阿兹卡班,否则就向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申请关闭霍格沃茨学校。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则坚决不同意,事实上,几乎所有的老师都不同意,包括教麻瓜研究的巴布吉教授。 “她使用了不可饶恕咒!她袭击了我!我是学校的副校长,魔法部副部长!从来没有学生敢袭击教授!”乌姆里奇站在校长办公室门口尖着嗓子说话,自从邓布利多神秘失踪以后,她一直想要搬进这里,但是一直没能成功。她打不开校长办公室的大门,最多只能在门口徘徊。 “可是,也从来没有教授会打学生耳光,还掰断她的魔杖。”斯内普的脸阴沉沉的,仿佛是英国下暴雨前的天空。 “我是在教育她。费拉拉是一个反叛者,鉴于你们这些教授的无能,我只能亲自出马教训她。假如你们也早点像我一样管理学校,霍格沃茨现在一定不会这样乌烟瘴气。” “费拉拉小姐只是有一些叛逆,但是你不能如此羞辱她。”麦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怒火,“至于霍格沃茨,这里一向秩序井然。” “看来,霍格沃茨不仅需要换一位校长,连这里的教授都需要换一换了。”乌姆里奇提高了音调,墙壁上画框里的男人不堪忍受捂住了耳朵。 “只要我在这里,就绝对不会让霍格沃茨的学生被送入阿兹卡班!”麦格教授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气。 “米勒娃,你这是在挑衅魔法部的权威。”乌姆里奇为了让自己看上去个子高一点,更有气势,一直拼命仰着头说话,因此声音变得更加尖细奇怪,就像指甲划在黑板上一样。 凯瑟琳并不知道校长办公室门口发生了什么,她一直被关在一间空教室里,门口有两个审问小组的成员看守。德拉科会时不时来看她,但是他们都无法打开教室的大门,只能隔着门板和凯瑟琳说话,告诉她一些外面的消息。而且,这一切的前提还得是门口那两个审问小组的成员被引开了,不过好在这并不难。除了轮到柯林斯或者玛丽约翰逊看门的时候。柯林斯仿佛长在门口一样,不管德拉科和达芙妮他们弄出什么动静或者编出什么借口,柯林斯就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等到没人的时候,柯林斯会打开大门上的那扇五厘米宽、二十厘米长的小窗子,和凯瑟琳小声说话,“凯茜学姐,你只要离开马尔福,和我在一起。我就可以帮你去和乌姆里奇教授说些好话,让她放过你,不用去阿兹卡班。” “你以为你在乌姆里奇那里说话很有分量吗?你只是她的一条狗而已。”凯瑟琳冷笑一声,向那扇极其细窄的窗子外面扔出一个恶咒,她已经学会了一些简单的无魔杖施法的技巧。柯林斯的鼻梁一下子被划过一道口子,鲜血不紧不慢地流下来,让他那张原本就被粉刺包围的脸更难看了。 等轮到玛丽约翰逊看门的时候,事情就变得更加难以解决。潘西曾经用“弗利维教授有请”的借口将她支开过一回,乌姆里奇后来一“玩忽职守”扣了她的学分,自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上过当。约翰逊一向半句话也不说,只是捧着一本厚厚的书坐在门口读着,时不时还会记些笔记,但是如果有人想要靠近这里,她就立刻变得警惕。 审问小组越来越猖狂,每天都在走廊里抓“违纪”学生,尤其是在乌姆里奇出台了“每抓住一个违纪学生,就可以加一学分”的政策以后,许多原本无伤大雅的玩笑也被列入违纪行列。甚至有些审问小组的成员还“钓鱼执法”,故意引诱学生犯错,然后抓住他们,给自己加分。好几个今年原本需要留级的学生都因此获得了大量的学分。 针对凯瑟琳的审判仍旧没有结果,但是总体上来看,乌姆里奇仗着和康奈利福吉的特殊关系,在这场拉锯站中似乎占了一些优势。 德拉科以每天两封信的频率给大马尔福先生写信,希望自己的父亲能够在校董会和魔法部之间疏通关系,但是他每次只能收到一张短小的便条:不要多管闲事。 凯茜的事怎么能是闲事!德拉科把父亲的回信揉成一团攥在手里,烦躁地在斯莱特林休息室里来回踱步。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做有心无力,感觉到自己的无能,连心爱的女孩子都不能保护。过了一会儿,柯林斯带着几个审问小组的成员从石墙后面走进来,他使了一个眼神,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斯莱特林就纷纷话地回到了各自的寝室。休息室里就只剩下他和德拉两个人。 “我可以帮助凯茜学姐。”柯林斯故作优雅地端起一只杯子,仿佛那里面装的是红酒而不是南瓜汁,又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马尔福,只要你离开凯茜学姐,我就能让乌姆里奇教授放过她。”他的鼻梁上趴着一条蜈蚣似的歪歪扭扭的红色伤痕,那是几天前凯瑟琳送给他的。 “你不配那样称呼她。”德拉科冲上去提起柯林斯的领子,把他按在壁炉旁边的墙面上。 “马尔福,你保护不了她,你就是一个孩在吃奶的娃娃而已。”柯林斯扭曲地笑起来,那种得意的神情和乌姆里奇一模一样。 “砰”一声,柯林斯被德拉科丢在了地上,脸上也挨了一拳。寝室里的学生听见动静跑出来几个,但是他们谁都不敢上前来。 梅林的胡子,这两个人一个是级长,一个是审问组长,他们谁也得罪不起。柯林斯趴在地上足足待了五秒钟才缓缓往起爬,他啐出一口血沫,又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门牙,继续皮笑肉不笑地说,“马尔福,你无法否认,你从来都保护不了她。你们二年级那年,凯茜学姐还险些被你放出来的毒蛇咬死。” 斯莱特林一向以冷静著称,但是今天德拉科完全丧失了这个潜质,他再次冲上去,把尚未站稳的柯林再次扔倒在茶几上,然后按住他的脑袋,不断挥拳过去。直到布雷斯和诺特感觉如果再不出手,柯林斯就没命了,他们才从寝室的楼梯上跑下来,拦住了愤怒倒丧失理智的德拉科。 “看来,鲁(你)并不选(想)嗅(救)海(凯)茜学姐。”柯林斯被揍地站也站不起来,鼻血流了一脸,眼睛上全是淤青,鼻骨也断了,因此讲话时发音含混不清。诺特都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布雷斯满心以为这个四年级马上就又要被揍的鼻青脸肿的时候,德拉科突然改口了,他眼神阴森地盯着柯林斯,问:“怎么救?” 柯林斯又露出了乌姆里奇的同款笑容,他满口血水,说话的时候这些血水就顺着他的下巴留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地毯上,“离开她,离开凯茜学姐。”布雷斯觉得柯林斯这条命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他已经开始回忆《未成年巫师保护法则》里面关于未成年巫师杀害其他巫师的那部分内容。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又发生了,德拉科没有掏出魔杖来一个阿瓦达索命咒,也没有继续用麻瓜的方式揍人,而是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柯林斯,“你以为,只要我和凯茜分开,你就能趁虚而入吗?” “这个就不劳你马尔福少爷操心了。”柯林斯用领带擦了擦鼻血,但是没有擦干净,反而把一些血迹又蹭到了脖子里,“只要你离开她,我就可以去和乌姆里奇说好话。”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这次还没等德拉科说话,一向惜字如金的诺特突然先开口了,脸上还挂着一种名叫“诺特式”的特有冷漠。 德拉科沉默着,穿着黑色西服,原本就苍白的面孔因为极度的愤怒变成雪一样的白色,仿佛一个鬼魅。 “你保证?”就在柯林斯实在无法忍受鼻骨断裂的疼痛而准备离开去找庞弗雷夫人的时候,德拉科又说了一句让布雷斯惊掉下巴的话。 “你疯了吧,德拉科。”布雷斯说。 “你保证可以救凯茜出来,让她不必去阿兹卡班?”德拉科向前走了一步。 “当然,只要你离开凯茜学姐,我可以向萨查拉斯莱特林起誓,我能救她出来。”柯林斯想笑,但是鼻骨的疼痛让他笑不出来,只能摆出一副嘴角抽搐的神情。 “我会去和凯茜说,”德拉科有些僵硬地点点头,脸色更加苍白,几乎接近透明,灰蓝色的眼睛也变成两个灰色的窟窿。 ☆、第五十四章 凯瑟琳的审判(下) 作者有话说:反正就……此后几章一直持续预警吧 大概是由于最近审判小组又增加了看守人员,凯瑟琳已经好几天没有和德拉科隔着门板说过话了,她有点想他。上次德拉科来的时候,带来一个不那么令人高兴的消息:麦格教授寄信给费拉拉庄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送信的猫头鹰无论如何也靠近不了那里。而塞西莉亚此刻正在阿尔马尼亚为阿方索收尸,为了不让阿方索死于自/杀这件事曝光,她此番行程完全秘密进行,就连凯瑟琳也只知道她的目的地,而不知道她的具体行程。 关押凯瑟琳的这间废弃教室位于霍格沃茨顶楼角落,很少有人经过这里,窗外是平静的黑湖。偶尔的偶尔,会有一两只燕子匆忙飞过,但是也都没什么声响,如果不是凯瑟琳一直坐在窗台上盯着外面看,她一定不会发现它们。今天是柯林斯在门口轮班,自从他的鼻子被划伤后,就再也没打开过门上那扇细窄的窗子。可是今天,那扇比门缝还窄的窗户又被打开了。 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露了出来,是德拉科。 “你是怎么打开这个窗户的?”凯瑟琳毫不掩饰自己的欣喜,迅速地从窗台上跳下来,几步就来到了门口。 “我有事要和你说,凯茜。”德拉科声音很低,像是在害怕。 “怎么了?”可能是被关得时间太久了,凯瑟琳没能立刻察觉到德拉科的不对头,仍旧很高兴。 “我有话和你说。”德拉科重复道,声音更低了,眼睛也垂了下去。 “发生什么了?”凯瑟琳这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头,“出什么事了吗?” “我想,我想,我是说,我可能”德拉科磕磕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无法告诉凯瑟琳他不喜欢她了,他做不到。从摩金夫人的长袍店开始,他们的命运就被联系在一起,就连他们的魔杖都是由同一棵山楂树制成。 “ 究竟怎么了?”凯瑟琳逐渐变得焦急,双手扒在那条窗户上,无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学习一下阿尼玛格斯。假如她能变成一条蛇,就能从这里钻出去了。 “我必须远离你,这些年,你带来了太多的麻烦。”德拉科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用平生最快的语速把句子讲完,当“麻烦”两个字结束时,他瞬间变得暗淡起来,就好像被摄魂怪夺取灵魂一样,只剩下了一副干枯的躯壳立在教室大门门口。 凯瑟琳大概真的是被关了太久影响到了反应力,当德拉科讲完话的时候,她仍旧平静地站在那里,甚至还想问问最近猫头鹰有没有给她送信。德拉科见凯瑟琳不说话,突然更加害怕了,冷汗从他鼻尖上流下来,又顺着下巴流到绿色的领带上,在那上面留下一点淡色的痕迹。 “你在撒谎,德拉科。”凯瑟琳盯着门外那双低垂的眼睛,“你每次撒谎的时候,语速就会加快,声音也会变调,假如我没有猜错,你的鼻尖上现在一定有许多冷汗,没准儿有的还流在了领带上。我说得对吗,德拉科?” 门外那双低垂的眼睛突然抬了起来,凯瑟琳又能看见德拉科那双灰蓝的,比天文课上的夜空还好看的眼睛。 “我,我没有撒谎。为了,为了,我要离开你,你太麻烦了。”德拉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说话语无伦次,可是这次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个谎撒得极其失败。最终,他认命般的把额头抵在了那扇窗子上,讲话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哭腔,“凯茜,对不起,我一直都说要保护你。可是,我从来都保护不了你。二年级的黑蛇是你自己处理的,三年级的狼人也是你赶跑的,去年《预言家日报》诽谤你的时候,我还是帮不上忙。除了给你添麻烦,我什么都没做过。” “可是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凯瑟琳也把额头抵在了门上,她的头发很长,有一缕从窗户里冒了出去,和德拉科的碎发交缠在一起,“从来没有人,能够如此长久地站我身边。” 兰伯特没有,塞西莉亚没有,费拉拉夫妇更没有。只有德拉科,在凯瑟琳漫长又短暂的十五年里,从相识开始,他就站在她身边。不论发生什么,他们始终都站在一起。 “德拉科,即便是去阿兹卡班我也不怕。因为我知道,你还在外面等我。”凯瑟琳脸上流露出一点笑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如此自信德拉科会等她,可是她就是相信,就是肯定,德拉科不会离开。 凯瑟琳忽然想起来去年情人节德拉科抄给她的一首情诗。其实这首情诗是麻瓜写的,德拉科大概是不知道,他在图书馆无意间看到了这句诗,就抄在了凯瑟琳二年级时送给他的犊皮纸上。又在情人节那天早上,送给了凯瑟琳。 无论是天上的天使, 还是海底的恶魔, 都不能将我们分离。 注1 通过霍格沃茨几位教授的不懈努力,塞西莉亚终于收到了妹妹可能会被送入阿兹卡班的消息,她把阿方索的后事委托给男朋友阿布拉夏,自己则马不停蹄地赶往霍格沃茨。 但是仍旧晚了一步。 德拉科“分手”的计谋还没有开始就以被凯瑟琳识破告终,柯林斯也就没有去和乌姆里奇说好话。甚至,他开始怂恿周围的人同意把凯瑟琳送入阿兹卡班。以哈利波特为首的那群学生和审问小组的冲突越来越大,终于,在一天下午,他们的战争全面爆发。乌姆里奇带领着审问小组的成员想要将海格赶出去,麦格教授当然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然而当她匆匆赶到海格小屋时,却被四道昏迷咒同时击中,倒在了地上。 自从邓布利多失踪,乌姆里奇担任副校长以来,麦格教授就是霍格沃茨大部分学生和教授的主心骨,如今她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很多人都乱了阵脚。但是也有个别人,因为暂时失去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而暗自得意。 因为被四道昏迷咒同时击中,麦格教授被送到了校医室,而霍格沃茨彻底沦为乌姆里奇的天下。在确认麦格教授十二个小时以内不会醒过来以后,乌姆里奇不在致力于把海格赶出霍格沃茨,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仍旧被关押的凯瑟琳身上。此前,将凯瑟琳送入阿兹卡班最大阻力就是四个学院院长的不同意。但是如今,麦格教授昏迷不醒,斯内普请了两天的短假,乌姆里奇又完全不把弗利维教授和斯普劳特教授放在眼里。于是,那间关押了凯瑟琳半个多月的教室大门终于被打开了。乌姆里奇穿着开学典礼时的那套粉色套装,头上卡了一个同样颜色的蝴蝶结,左臂挂着一个毛茸茸的椭圆形小包,右手拿着自己的魔杖。身后跟着两个魔法部成员,和一个摄魂怪。 “经决定,凯瑟琳·费拉拉由于用黑魔法袭击乌姆里奇校长,将被关入阿兹卡班服刑三十年。”一个打着个格子领带的秃顶男人说。然后他和乌姆里奇还有另外一个魔法部成员各自向身侧迈了一步,让开一条小路。浑身都散发着寒意的摄魂怪飘了过来。 凯瑟琳一直没能学会“守护神咒”,魔杖也被乌姆里奇掰断了,无魔杖施法学得还不到火候,因此面对这个摄魂怪毫无办法。然而预料中的恐惧感和无力感并没有袭来,凯瑟琳一直挂在脖子里的那枚护身符玉石飘了起来,挡住了摄魂怪,可惜它没能坚持太久,就碎掉了,变成了一堆翠绿色的齑粉。摄魂怪再次飘了过来,这一次没有什么能够保护凯瑟琳。一种熟悉的恐惧感瞬间占了她的大脑,时光仿佛在极速倒退,一切都回到了那个兰伯特去世的午后。 “姐姐。” “姐姐,救我。” “姐姐,对不起。” 凯瑟琳感觉自己周围全是兰伯特。刚从麻瓜手里被救回来变得沉默寡言的兰伯特,变成默默然的兰伯特,死在她怀里的兰伯特。 如果我当初学会守护神咒就好了。 如果德拉科在就好了。 如果,那个麻瓜死掉就好了。 微弱的阳光虚浮地打在半开着的玻璃窗子上,在一张包浆了的书桌上投下一片不真切的影子。一只掉队的燕子饿得头晕转向,“啪”的一声从窗外撞进来,掉了桌子上。它有气无力地扑棱了几下翅膀,然后脖子一偏,一点动静也没有了。凯瑟琳就蜷缩在这张桌子下面,即便她一向自诩在霍格沃茨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但是现在,面对摄魂怪,她半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在乌姆里奇得意的目光里,藏在桌子底下缩成一团,意识逐渐模糊,最后她也想那只燕子一样,脑袋一偏,昏倒在了地上。 “把她抬走。”乌姆里奇尖着嗓子对那两个魔法部成员说,“丢进阿兹卡班。” 注1 出自美国诗人、作家爱德加·爱伦·坡《安娜贝尔·李》。 ☆、第五十五章 阿兹卡班 这些天布雷斯和诺特不得不把德拉科反锁在宿舍里,潘西甚至提议不如弄个“禁身咒”把德拉科固定在椅子上算了。因为只要稍不留神,他就会从宿舍跑出去,去找乌姆里奇算账,又或者试图溜出霍格沃茨。 “刮刮你的胡子吧,德拉科。难道你准备用你的胡子编一架□□然后爬去阿兹卡班救凯瑟琳出来吗?”潘西抱着手臂靠在桌子上,嫌弃地看着有点胡子拉碴的德拉科。 德拉科失魂落魄地坐在单人沙发上,金色的头发乱七八糟,像一堆干枯的稻草,整个人也瘦了一大圈,隔着白色的衬衫都能看见他的两片蝴蝶骨。 “潘西说得对,你得振作一点,不然等到凯瑟琳出来的时候,你没准比她还憔悴。”布雷斯揉了揉额头,这几天他和诺特为了把反锁住寝室的门可花了不少功夫,最后还是斯内普教授帮忙,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施过魔法的插栓,这才把德拉科关住。 “柯林斯说得很对,我从来都保护不了凯茜。”德拉科抱着脑袋说。那天他正给大马尔福先生写这半个月以来的第二十封信,请求他去魔法部疏通一下关系,但是还没有等他把信写完,布雷斯和潘西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告诉他,凯瑟琳已经被魔法部带走了。 “你怎么可以听那个巨/怪的话?他比韦斯莱还糟糕。”潘西有些恼怒地说,“你天天在这里自怨自艾,也不去想办法,难道要凯瑟琳自己从阿兹卡班爬出来吗?”布雷斯拉了一下潘西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了,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没有办法。大马尔福先生不愿意帮忙;达芙妮的父亲权利受限帮不了忙;凯瑟琳的姐姐塞西莉亚一到英国就开始东奔西跑反复上诉,但是至今都毫无收获。他们谁都没想到乌姆里奇的权力居然那么大,让整个斯莱特林都拿她束手无策。而费拉拉庄园,就仿佛受到了诅咒一样,就连麦格教授也无法靠近。 夜晚,达芙妮和潘西坐在空荡荡的寝室里,望着凯瑟琳和米里森的床铺发呆。 “她应该不会有事吧?毕竟她的魔咒学得那么好。”达芙妮忧心忡忡地说。 “那可是阿兹卡班。”潘西烦躁地放下了一半的床帘,“她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我就不明白,她为什么就不能和乌姆里奇服个软,非要像一个格兰芬多似的硬碰硬,结果把自己碰碎了。” 据目前情况来看,凯瑟琳倒是还没有“碎”,不过也离“碎”不远了。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以为只要时间一长,自己就能自动免疫摄魂怪的伤害。可是来阿兹卡班的第一天,她就濒临崩溃。 阿兹卡班和纽蒙迦德不同,它的牢房没有一层又一层的铁栅栏和加固魔咒,甚至只要犯人愿意,他们能够随时从这里跑出来。但是除了两年前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没有人越狱成功。因为在牢房外面围绕了一圈摄魂怪,它们个个三米多高,漂浮在阿兹卡班的四周,以吸食犯人的快乐为生。被关押在这里的巫师,全都面容枯槁,看上去比尼可·勒梅年纪还大。 凯瑟琳的日子很不好过,她来到这里三天了,每天都能看见濒死的兰伯特,还有她还没有见到过的阿方索的尸体。同时,前两年的那些噩梦也接踵而至,而且变得极其真实,她时常听见有人在耳边叫她:凯瑟琳·斯莱特林。自从兰伯特去世以后,凯瑟琳快乐的回忆就变得很少,直到后来来在摩金夫人长袍店认识了德拉科,然后又来到霍格沃茨,她快乐的回忆才又变得多起来。只是如今,这些回忆也变得所剩无几。凯瑟琳缩在墙角里,习惯性地去摸脖子里的那枚玉石,但是却摸了一个空。她这才想起来,那枚三年级时德拉科送她的护身符在霍格沃茨就碎掉了。 17世纪的时候,一些犯错的英国巫师们还会被处以死刑。但是后来一个叫索利洛的魔法部议员提出:死刑有违梅林的旨意,应该被废除。这个观点在整个巫师界都引起了轩然大波,巫师们分为两派,一派同意废除死刑,另一派则认为,只有死刑才能让那些罪大恶极的巫师赎罪。他们为此对抗了五十多年,最后索利洛取得了胜利:英国魔法部废除了死刑,所有的死囚都改判无期徒刑,关在阿兹卡班。 凯瑟琳现在有些恨这个索利洛。假如死刑还存在,她没准就不用受这个罪了,直接一个阿瓦达应该也算得上痛快。虽然她还不想死,乌姆里奇还没有死,她怎么能死呢!何况,德拉科还在外面,魁地奇球队也还等着她。可是,如果真的要在这里待上三十年,等她出来的时候都四十五岁了。比现在的大马尔福先生还大五岁。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茬成员了! 真想把魔法部给炸了!凯瑟琳有气无力地靠在墙壁上,这些摄魂怪把她折腾地够呛,也不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当年是怎么逃出来的,她现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海风呼呼地从门口灌进来,带着咸腥味和血腥味,隔壁的牢房不断穿出来各种可怕的尖叫,有时候还会混杂着一些癫狂的笑声。那些摄魂怪似乎格外关注凯瑟琳这个“新人”,他们经常三五成群地漂浮在她牢房门口,同时带来一阵阵令人牙齿打颤的寒意。每当这个时候,兰伯特就又会出现在凯瑟琳眼前,他先是穿着一件小小的巫师长袍,手里拿着一把玩具扫帚,脸上挂着让人看了就高兴的笑容,清脆地叫:姐姐。但是紧接着,他就会变成一团黑雾,在房间里横冲直撞,打碎所有的画像,又毫不留情地杀死那个自他出生起就负责照顾他的家养小精灵。最后,他停在凯瑟琳面前,又变了回原来的那个兰伯特,然后死去。凯瑟琳原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已经能够熬过来了,她已经放下了兰伯特的死。但是时至今日,她才迟钝地发现,兰伯特的死从来都没有过去。时间越长,她对那个抓走兰伯特的麻瓜的恨就越深,甚至开始恨塞西莉亚,恨她当时明明有能力去救兰伯特,却因为怕违反规定而不敢救。 麻瓜、魔法部…… 已经是三月初,往年的这个时候英国的天气已经开始回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仍旧是寒风呼号,昨天晚上还落了雪。即便凯瑟琳长年住在位于黑湖湖底的斯莱特林寝室里,也有些受不住这种寒冷,何况阿兹卡班牢服的料子又很薄,一点也不抗寒。凯瑟琳十分想念寝室里的那些羊毛斗篷和毛衣,塔斯马尼亚的羊毛又暖和又轻薄,她每年都会新置办几套。其中有一套还是情侣装,但是她一直没好意思穿,德拉科曾经因此三个小时没理她。也不知道等她出去了,还能不能穿上那件斗篷。 阿兹卡班位于英国北海水域的一座小岛上,面积不大,长年被乌云笼罩,石墙上布满了黏糊糊的绿色苔藓。被关在这里的犯人时常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也不知道春天究竟何时到来,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在来这里的第三个月就疯了。也有几个比较特殊的,比如越狱成功的小天狼星,又比如住在凯瑟琳隔壁的那个女人。她叫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是一个食死徒,也是德拉科母亲的姐姐。之所以说她没有疯,是因为她来这里以前也总是疯疯癫癫的模样,和现在区别不大。凯瑟琳不怎么喜欢她,因为她时常在半夜癫狂地大笑,让住在她周围的好不容易才入睡的囚犯们再次惊醒。凯瑟琳被夜里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她耳边不停地回响着各种各样的声音,一会儿是“姐姐”,一会儿是“凯瑟琳·斯莱特林”,一会儿又变成了“凯茜”。凯瑟琳被这些声音搞得头昏脑涨,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谁在唤她。但是偶尔天气不错的时候,她就会变得清醒一点,就能分辨出兰伯特和德拉科的声音。 住在楼上的一个吸血鬼总是喜欢在阴云密布的日子发疯,当天气转晴,太阳出来的时候,他就会躲到牢房最里面睡觉。 比如现在。 今天的天气格外好,大概是因为已经四月中旬了吧。凯瑟琳不太确定现在的日期,她刚来这里的时候还能在墙壁上画横线来记日子,后来就坚持不下去了。不过无论如何今天都是个好日子,凯瑟琳抬头看了看那轮小气巴拉的太阳,还是很高兴。紧接着,更令她高兴的事情出现了——德拉科站在牢房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特赦令,说:“凯茜。” 凯瑟琳高兴坏了,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好看一点,兴冲冲地向门口跑去。然后她脚下一空,从牢房门口摔了下去,掉落在监狱下面的一片礁石上。 原来是幻觉,真扫兴。 ☆、第五十六章 继承人 凯瑟琳当然没有死。她是个巫师,而且是个天赋异禀的巫师,怎么可能因为从二十米高的露台上掉下去就死了。就连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在从阳台上掉下去的时候也有自身的魔法保护,凯瑟琳更不缺这个。唯一的问题就是,由于已经在阿兹卡班待了一个半月,她的身体早就变得虚弱不堪,魔力也在一定程度上受损,因此所谓的魔法保护并没有非常奏效。它虽然保住了凯瑟琳的命,但是却没能让她免受皮肉之苦,尤其是:凯瑟琳的左腿断了。 自从开始打魁地奇以来,凯瑟琳受过的大大小小的伤数不胜数,腿也不是断了一次两次。但是有庞弗雷夫人在嘛,所以她一点都不在乎。腿断了,就让德拉科扶着她去医疗室,庞弗雷夫人只需要几分钟就能把她治好,然后再修养几天,她依旧是那个在球场上那个人见人怕的击球手。所以凯瑟琳以前压根儿不觉得“把腿摔断”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改变想法。 阿兹卡班不给犯人配备医生,假如某个犯人生病了,那么他就只能自生自灭。所以那个负责把凯瑟琳从礁石上拾回来,又丢进阿兹卡班的魔法部成员一丁点药剂也没有留下来。这就使事情开始变得糟糕。 理论上来讲,巫师的自愈能力是要比麻瓜强上一些,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断了的骨头会自己长好。由于没有药物,凯瑟琳的伤口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恶化着,她试图在牢房周围翻找一些药草来缓解疼痛,但是结果可想而知,她自然是一无所获。阿兹卡班只有苔藓和令人绝望的尖叫,阳光、药草和希望不属于这里。 死于伤口感染?想想就很丢人。凯瑟琳把滚烫的额头贴在石壁上模模糊糊地想。这些日子她的脑子里时常会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很模糊,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些记忆都出现了费拉拉庄园的书房和一个沙哑的声音。那声音很耳熟,曾经多次出现在凯瑟琳的噩梦里,但是与摄魂怪相比,那些噩梦似乎也不怎么可怕了。 住在凯瑟琳楼上的吸血鬼再也无法忍受摄魂怪的折磨,在梅林生日那天的早上,发疯似的冲到阳光底下。顷刻间,他就被清晨的阳光烧成了灰烬,只留下一对尖利的牙齿,掉落在凯瑟琳的牢房前。说起来,那只吸血鬼过得委实很不容易。 阿兹卡班每天只给犯人们提供一块面包和一杯水作为三餐,但是吸血鬼又不吃这个,所以他只能以牢房里的老鼠血为生。况且,这里长年阴云密布,因此那只倒霉的吸血鬼就算想要自/杀也得老老实实等着,只有太阳心血来潮肯赏脸来阿兹卡班探个头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凯瑟琳其实还挺喜欢他的,因为他不发疯的时候会把自己的面包从楼上丢下来,让给凯瑟琳吃。 现在他死了,凯瑟琳有一点点遗憾,一方面是因为面对生命逝去的悲伤,另一方面是哀悼自己从此以后又只能每天吃一块面包了。不过她很快又高兴起来,因为她看见楼下吸血鬼那两颗尖尖的牙齿落在了她牢房前的——这可是治疗伤口的良药。凯瑟琳拖着一条短腿爬到门口,动作迅速地把那两颗牙齿捡起来,攥在手心里。然后用一块石头把牙齿磨成粉末,将它们敷在伤口上。几分钟以后,濒临溃烂的伤口总算开始好转,可惜这些粉末并没有接骨的功效。凯瑟琳算着日子,今天已经是她把腿摔断的第五天,如果两天内还不把骨头给接上,她这条腿就算是废了。她还想打魁地奇,并不想变成一个瘸子,所以希望有人来救自己,因为这一次她真的没有办法自己解决问题了。凯瑟琳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地希望会有奇迹发生——除了兰伯特去世那次,她向梅林祈祷时间倒流,好让她回去及时救下弟弟。 然而奇迹这种东西不属于阿兹卡班,直到第八天清晨也没有人来救她。 我一定会杀死乌姆里奇,即使是三十年后,我也会杀了她。假使她已经死了,我还可以杀死她的后代和宗亲。 住在隔壁的那个女疯子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今天格外兴奋。她不断发出一阵又一阵癫狂的笑声,用指甲抓挠着石壁,似乎想要挖出一个洞出来。 凯瑟琳躺在地上,两眼呆滞地盯着牢房门口的那块海域,任由脏污的雨水流入她的头发里。一只从楼上吸血鬼口中幸存下来的老鼠放肆地啃食她的鞋子,凯瑟琳仍旧一动不动。她已经没有什么快乐的回忆了,可是那些摄魂怪还是不肯放过她,依然在牢房门口左右徘徊,散发出死亡的寒气。一些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费拉拉、书房、裹在毯子里的婴儿、虫尾巴、小巴蒂·克劳奇、阿拉斯托·穆迪、劳伦斯先生……以及:凯瑟琳·斯莱特林。 很久以前,凯瑟琳曾经听家里那幅落满灰尘的老画像讲过,费拉拉家族在建立之初,曾经有一位毕业于斯莱特林的家主夫人。据说她嫁人以前就姓斯莱特林。那时候凯瑟琳年纪太小不懂事,拿着这个故事去问父亲母亲,但是只得到他们一句勒令:不要听那些画像胡说八道。后来,那幅画像就从费拉拉庄园消失了。 当所有的记忆由碎片拼接完整,一张熟悉的、丑陋的面孔出现在牢房门口——伏地魔。 “凯瑟琳·斯莱特林,我的继承人,我的仆人。” 凯瑟琳仰头看着这个十几年前令整个英国闻风丧胆的巫师,并不感到恐惧。 “他是我的希望。”她想。 “我会带你出去,凯瑟琳·斯莱特林。”伏地魔继续用一种古怪又沙哑的声音说话,仿佛是蛇的耳语,他挥了一下魔杖,凯瑟琳立刻被从地上提了起来,贴在石壁上,她的断腿无力地垂在空中,“成为我的仆人,我可以带你出去”。伏地魔继续说,丑陋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似期冀的神情——只能说是近似,因为这张脸已经很难称之为脸,它呈现出一种被灼烧过后又被铲子抹平的状态,因而无论他作出什么表情,旁人都无法理解其中的内涵。 带着咸腥味的海风不断涌入牢房,把地面上的杂草和老鼠尸体吹得到处都是,混着雨水的泥斑溅落在凯瑟琳的眼睑上,然后顺着她的眼角行成一条细小的黑色水沟,又一直流到沾满血迹的锁骨上。 “成为我的仆人,凯瑟琳·斯莱特林,你生来就是我的仆人。”伏地魔再次说,他身边的那条黑褐色的巨蟒扭动着身体逐渐靠近石壁,用它腥红色的信子舔舐着凯瑟琳的脖子,同时喷洒出一股又腥又臭的味道。 仆人?凯瑟琳差点笑出声来。她尽力低着头把脸埋进自己脏污的长发里,以防伏地魔发现她脸上的讥笑神情,可是还是忍不住笑到肩膀微微颤抖,连垂在空中的那条断腿都在轻微晃动。幸好不论是伏地魔还是那条蟒蛇,他们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同样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凭什么要我成为仆人?何况,费拉拉的血统更加纯正。她知道关于伏地魔的过往——一个混血,父亲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麻瓜。凯瑟琳突然觉得那些食死徒都无比可笑,包括德拉科的父亲,他们追求纯血主义,但是他们的主人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血。一群纯血至上的巫师居然以一个混血马首是瞻,简直荒唐。 “我会是您最忠诚的仆人。”凯瑟琳抬起头,模仿着记忆中劳伦斯先生,也就是小巴蒂·克劳奇每次出入费拉拉书房时的虔诚神情,极力掩藏着自己眼睛里的嘲弄之意。她一向是个撒谎的好手,就连面对邓布利多也能面不改色地编出一卷羊皮纸的瞎话,甚至还有时间修改两个措辞和语法。况且阿兹卡班的光线一向十分昏暗,所以伏地魔什么也没发现,他露出一个得意的、阴毒的笑容,然后低声念了一句咒语,把魔杖指向凯瑟琳的胳膊。一种比断腿时还剧烈的疼痛蜿蜒而上,凯瑟琳偏过头拧着眉,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几秒钟以后,一种奇异的痒意袭来,接着一个缠绕着蟒蛇的黑色骷髅出现在她原本光洁的小臂上,是黑魔标记。 伏地魔满意地退了出去,然后阿兹卡班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石块接连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滚落下来,摄魂怪们乱了阵脚,在空中毫无目的地乱飘。犯人们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争先恐后地从牢房里跑出来。贝拉特里克斯像拎小鸡一样拎着凯瑟琳的后颈,带着她一阵幻影移形离开了这里。 ☆、第五十七章 紫衫木 在阿兹卡班被关押的时候,凯瑟琳曾经出现过德拉科来探望她的幻觉,这个幻觉直接导致她摔断了自己的左腿。摔断腿的第八天,伏地魔出现在她牢房里,并安排贝拉把她带到马尔福庄园养伤。然而这已经是第八天了,已经错过了接骨的时限,哪怕是梅林,也没有办法使凯瑟琳的腿恢复如初。 “周日,费尔奇会带着他的猫来魁地奇球场闲逛,因此我们谁都不能在这天训练。假如我撒谎,那就让我从扫帚上掉下来,把腿摔断。”凯瑟琳抚摸着大马尔福先生为她定制的蛇头手杖,不由想起几个月以前,自己信誓旦旦对其他三位魁地奇队长发的毒誓。她还是太大意了,以为即使毒誓应验,也不过是断一次腿的事,庞弗雷夫人只需要几分钟就能治好。但是她从来没有考虑过,假如庞弗雷夫人不在怎么办。圣芒戈的副院长西蒙·柯林斯仍旧被关在马尔福庄园的一间卧室里,他毕业于赫奇帕奇,是柯林斯的父亲,几天前刚刚被魔法部从麻瓜世界紧急召回。然后,他就被关进了马尔福庄园为凯瑟琳看病。 “很抱歉,费拉拉小姐,我不能……”西蒙·柯林斯提着自己的医药箱子,有些愧疚地看着凯瑟琳的左腿。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学校的事,事实上小柯林斯自从进入斯莱特林以后就很少给家里写信了。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和庞弗雷夫人一样负责尽职的好医生,会因为无法医治病人而伤心愧疚。 “这不是您的错,先生。”凯瑟琳仍旧握着那只手杖,以后她需要依靠它来行走了,就像阿拉斯托·穆迪一样。这根手杖约么3英尺长,山楂木制,杖身漆黑,杖头处有一个银制蛇头,和大马尔福先生之前那根有一点像,不过更加轻便——自从凯瑟琳开始用手杖以后,住在马尔福庄园的那些贵族做派的食死徒就都不用了,包括卢修斯。 “我想,柯林斯先生,您以后可以把时间花在圣芒戈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不必再来这里。”凯瑟琳把目光从西蒙·柯林斯脸上移开,这张脸和小柯林斯足有五分相像,凯瑟琳看见就心生厌恶,巴不得他立刻消失。况且,即便是他待在这里,自己的腿也无力回天。柯林斯是被食死徒们软禁在这里,这一点凯瑟琳当然知道,可是她才不在乎这些,她只希望西蒙·柯林斯能自己想个办法消失。 可惜,柯林斯先生显然想不出什么办法。果真是愚蠢的赫奇帕奇,凯瑟琳有些烦躁,她最近忙得很。进入阿兹卡班之前,她的魔杖被乌姆里奇掰断了,她必须买一根新魔杖,但是奥利凡德先生的魔杖店关门了!不仅是奥利凡德魔杖店,对角巷的许多商店都挂上歇业的牌子,只有一家例外——笑话商店,由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创办,哈利·波特是最大的股东。 假如是一年前,凯瑟琳肯定会成为笑话商店的第一批顾客,然后豪气地花上几个金加隆,买一些古怪的小东西回去教训偶尔不听话的德拉科。又或者,她也可以和德拉科在对角巷投资再建立一个和笑话商店差不多的店铺,抢了韦斯莱家的生意,反正费拉拉和马尔福最不缺的就是金加隆。可是现在显然这些都通通不可能。凯瑟琳现在连买根魔杖都成问题,她活了十五年,第一次遇到有钱却买不到东西的窘境。其实英国也不是没有其他的魔杖店,但是奥利凡德的魔杖是最好的,而凯瑟琳一向都喜欢用最好的东西,所以魔杖非奥利凡德不可。 “奥利凡德魔杖店歇业”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凯瑟琳太久,因为她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案。只是商店关门,又不是奥利凡德死了,既然如此,那么把奥利凡德找出来就好。“寻找奥利凡德”这项工作并不困难,住在马尔福庄园的几个食死徒出色完成了任务。卡罗兄妹把战战兢兢的奥利凡德先生扔回了他的魔杖店,这里和以前大不一样了。原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金字招牌现在已经剥落得不成样子,魔杖们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有许多已经折断,大大小小的抽屉全部被拉开,让原本就狭小的店铺变得更加拥挤。 “费拉拉小姐。”奥利凡德先生佝偻着身子坐在柜台后面,头发花白,胡子乱七八糟地揉成一团挂在下巴上。“我还记得你的第一根魔杖,山楂木,龙的神经,十三英寸。”他颤颤巍巍掏出一只卷尺,手脚不太灵活地开始测量凯瑟琳的臂长和头围,量完以后,他又像以前一样,转身进入了那一排排的纸盒子中央。 有那么一瞬间,凯瑟琳感觉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她还是一年级,在这里买到了那根山楂木魔杖。然后她会去摩金夫人长袍店,遇见德拉科。后者则会在一开始不那么礼貌地问:你是个纯血吧?然后她会不无骄傲地回答:我来自费拉拉。 “来吧,试试这根,紫衫木,龙的神经,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真走运,这根魔杖居然还完好无损。”奥利凡德的声音响起来,凯瑟琳回过神,接过魔杖一挥,一股熟悉的感觉穿来,她满意地丢下七个金加隆,然后把魔杖放回袍子里,拄着手杖走了。 买到了新魔杖,凯瑟琳就又要开始上课了。依旧是一对一教学,只不过这次的家庭教师比较特别——是斯内普教授。凯瑟琳在霍格沃茨唯一害怕的教授…… “哪怕是成为食死徒,也逃不脱斯内普教授的家庭作业”这件事对凯瑟琳的打击程度远远超过了“斯内普教授也是食死徒”。 “我不会因为你受伤就网开一面,任何时候,上课都不可以迟到,费拉拉小姐。”斯内普铁青着脸盯着第一天上课就迟到的凯瑟琳说。 在霍格沃茨,斯内普只负责魔药教学,而现在,凯瑟琳的魔药、魔咒、草药、变形术……包括黑魔鬼,统统由他教授。 “我现在对奥罗拉·辛尼斯塔教授报以深刻同情。”斯内普黑着脸盯着凯瑟琳的天文学论文咬牙切齿地说,“天文学,多么简单的课程,你居然学成这个样子,费拉拉小姐,你是在和克拉布在玩‘谁更能给斯莱特林丢人’的游戏吗?”凯瑟琳老老实实地低头听训,听话极了。不过除了在天文学和变形术上会遇到一些状况以外,凯瑟琳在面对其它课程上就显得如鱼得水。她向斯内普提议不如取消天文这门课程,但是遭到了严厉拒绝。 魔咒课今年晋升为凯瑟琳最喜欢的课程,因为斯内普经常会给她讲一些课本上没有的咒语。比如“神风无影”又比如“倒挂金钩”,都是很厉害的攻击性咒语。每学一个这样的新咒语,凯瑟琳就会想象一下这个咒语附加在乌姆里奇身上的情景。她并不是一个耐心十足的巫师,但是在乌姆里奇这件事上耐心却格外好。阿兹卡班的日子告诉她,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逐渐走向死亡的过程。由于还要在霍格沃茨工作,斯内普教授大部分都是利用黄昏和夜晚给凯瑟琳补课,他们的课程经常持续到半夜两点才结束,凯瑟琳经常白天睡觉,晚上学习。白天她睡觉的时候,马尔福庄园里静悄悄的,连一声猫叫都没有,晚上她在花园里噼噼啪啪地练习魔咒经常搞出不小的声响,也没有人敢来制止。 至于“主人”,他并不经常出现,但是偶尔会煞有其事的在会客大厅里开个会。每当这时候,有些头脸的食死徒们就会换上一身黑衣,依次坐在那张中世纪风格的长桌两旁。大部分食死徒都战战兢兢,只有两个例外,贝拉和凯瑟琳。贝拉总是一幅十分亢奋的状态,不论伏地魔说什么她都第一个给予反应;而凯瑟琳则恰恰相反,她几乎是以一种冷漠到呆滞的状态坐在那里,伏地魔要杀麻瓜,她没反应,伏地魔宣扬纯血主义,她低下头拼尽全力忍住不笑。米迦列拉就坐旁边,和她也就一英尺多一点的距离。费拉拉家族的成员大部分生性冷漠,即便是一家人之间也鲜少亲密接触,自凯瑟琳出生以后,这是她和母亲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在食死徒会议上。 在马尔福庄园的学习任务要比在霍格沃茨重得多,凯瑟琳很少能思考自己的事情,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被各种复杂的魔咒占据。偶尔空闲下来,她就会想想德拉科和魁地奇。 事实上,德拉科和魁地奇几乎无处不在。这里是马尔福庄园,是德拉科的家,因此几乎处处都有他的痕迹。凯瑟琳甚至还在一间走廊里看到了德拉科一岁时的照片,而魁地奇更是影子一样围着她转。凯瑟琳从楼梯上拄着手杖下来的时候,她会想到魁地奇;某个食死徒骑着扫帚出现的时候,她会想到魁地奇;甚至就连看见某只家养小精灵拿着一把普通的清洁扫帚扫地的时候,她还是会想到魁地奇。一年前,她信誓旦旦地向弗林特保证,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弃斯莱特林队,会带领队员们拿到奖杯,然而现在她要食言了。 ☆、第五十八章 凤凰社 得到卢修斯·马尔福被伏地魔关入阿兹卡班这个消息时,凯瑟琳正和德拉科一起从教室出来,他们刚刚完成了五年级的O.W.Ls考试,斯内普教授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没让她退学或者休学。邓布利多校长在凯瑟琳回来考试的前一天也回到了霍格沃茨,还顺手救了被马人抬走的乌姆里奇。 O.W.Ls考试足足持续了半个月才结束,这期间里凯瑟琳像以前一样住在斯莱特林寝室,毕竟除了这里她也没别的地方住。自从赫敏·格兰杰用计让乌姆里奇被马人抬走,审问小组的气焰就被打压下来,原本在学校里横着走的小组成员现在全都畏畏缩缩,生怕被以前那些得罪过的学生报复。 报复自然是少不了的。柯林斯尤其惨,他是审问小组组长,家世也不够显赫,大部分学生都决定先拿他开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走出寝室上课,再加上之前组织审问小组巡视时落下的课程,他在今年的期末考试中拿到了三个“P”,不得不选择留级。 “我们得赶快回家。”德拉科把猫头鹰送来的信件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扶住凯瑟琳的胳膊——但是被甩开了,于是他又改成牵住她的手,这次凯瑟琳没有挣扎。 “马尔福,费拉拉!”一个熟悉又讨厌的声音响了起来,是柯林斯。柯林斯穿着校袍,戴着兜帽,生怕别人认出来他似的用领子遮住半张脸,一路小跑过来。“马尔福,费拉拉!我父亲是不是被你们关起来了?邓布利多校长已经回来了,你们最好识趣,赶快让我父亲回家。” 凯瑟琳没忍住,直接“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所以,你现在又变成邓布利多的狗了?我想,邓布利多并不喜欢你这样的低劣品种。” 柯林斯的脸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他紧握着双拳,但是却一动也不敢动,“你们最好把我父亲放出来,否则我就告诉魔法部。” “魔法部?”凯瑟琳笑得更开心了,许多刚从教室里出来的学生都用惊惧的眼神打量着她,“去吧,魔法部随时欢迎你。另外,如果你真的想让西蒙·柯林斯先生回家,也可以直接去马尔福庄园接他,你敢吗?”凯瑟琳每说一句话,就拄着手杖向前靠近一步。而柯林斯每听到一句话就后退一步,直到被石头绊了一下,他头上的兜帽掉了下来。然后他像是怕被人发现自己似的,立刻又把兜帽戴上,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了。 “我们走吧。”凯瑟琳面无表情地盯着丧家犬一样的柯林斯,却不是很高兴,她退到德拉科身边,忽然觉得丧气。 马尔福庄园内的情况很不乐观。卢修斯因为失手打碎了伏地魔的水晶球而被关入阿兹卡班,偌大的庄园里只剩下纳西莎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里。凯瑟琳进去的时候手杖不可避免地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了响声,这让整个庄园显得更加寂静。纳西莎回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了凯瑟琳一眼,紧接着又把目光放在了德拉科身上。德拉科的状态很不好,他还没来得及从凯瑟琳出狱的欣喜中缓过神来,就又接到父亲入狱的消息,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好过。 “他们今天在你家。”纳西莎开口了,这句话是对凯瑟琳说的。“他们”是指食死徒。伏地魔擅自将马尔福和费拉拉两座庄园划为了食死徒聚点,还设置了个专门在两座庄园之间传送巫师的壁炉,让所有的食死徒可以随时从马尔福赶到费拉拉,又或者从费拉拉赶到马尔福。 如果没有伏地魔,如果我们不是食死徒,那么这个壁炉还真不错,德拉科想。 “贝拉告诉我,邓布利多重建了凤凰社,那里还有一些新成员加入。”纳西莎穿着黑色长裙坐在黑色的皮制沙发里,让人一时间有点看不清她究竟在哪。 “哈利·波特?”德拉科咬着牙念出一个名字,卢修斯正是在追捕哈利的过程中打碎水晶球的。 “波特,韦斯莱,还有那个麻瓜女孩儿,好像是叫格兰杰。”纳西莎点点头,但是看得出来,她想说的重点显然不是他们,“还有一个女巫”,纳西莎继续说,又把目光放回凯瑟琳身上,“塞西莉亚·费拉拉。” 这算不上一个意外的消息。凯瑟琳一早就知道,姐姐塞西莉亚自始至终都只信仰邓布利多。只是以前她没把这个当回事,毕竟格林德沃已经被关押了几十年了,就算自己再喜欢“让巫师生活在阳光下”这个理念,也不可能变成信徒。但是凯瑟琳没有预料到的是,自己虽然没有成为格林德沃的信徒,但是却成为了一个食死徒。德拉科又握住了她的手。凯瑟琳知道他在想什么:如今的费拉拉,一个客死他乡,一个进入凤凰社,剩下两个效忠于伏地魔,简直不要再荒唐。 十五年前伏地魔刚刚倒台的时候,卢修斯就立刻公开宣布他们是被迫成为食死徒的,同时动用了魔法部的各种关系,逃脱了当年的法律制裁。伏地魔回来以后,先把背叛者赶尽杀绝,显然是比屠杀麻瓜和麻种巫师更重要的事。如果不是卢修斯率先找到了凯瑟琳这个下一任斯莱特林继承人,以帮助伏地魔复活,马尔福们的下场很可能会和可可洛夫一样。三个月以前,凯瑟琳为了能够离开阿兹卡班,自愿成为伏地魔的仆人,自那以后,她就成了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未成年的食死徒。但是现在,未成年食死徒的队伍里又增添了一名新成员:德拉科。 对于卢修斯打碎水晶球一事,伏地魔感到无比震怒,作为惩罚,他要求马尔福家的独子同样加入食死徒的行列。没有人敢反抗这道命令。 “凯茜,现在我们一样了。”德拉科抱着胳膊苦笑了一下,然后他撸起袖子,露出了那个丑陋的标记,“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的家族戒指很像。现在,我们连左臂的印记也一样了。这样也挺好的,是不是?”德拉科又笑起来,可是凯瑟琳觉得这一点都不好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甚至比马尔福夫妇都清楚,德拉科不是一个能当食死徒的人。他被保护得太好了,根本不知道成为食死徒的意义是什么。在德拉科眼里,所谓的“恶”不过是在霍格沃茨欺负欺负同学,把哈利·波特赶出学校,即便是和格兰芬多们冲突最严重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要波特的命。 “凯茜,你不开心吗?”德拉科低垂着眼睛,声音有点发哑。 “主人还在等我们,德拉科。”凯瑟琳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草草敷衍着,“我们不能迟到。 仍旧是在马尔福庄园的会客大厅里,食死徒们一身黑衣规规矩矩地端坐在实木长桌两旁,德拉科顶替了卢修斯的位置,坐在贝拉和纳西莎中间。凯瑟琳坐在伏地魔下首,对面是西弗利斯·斯内普。 “欢迎我们的新成员:德拉科。”伏地魔双手交叉坐在首席,姜黄色的蛇瞳散发出一股寒意。卡罗兄妹鼓起了掌,但是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除了他们,没有人鼓掌。 “实际上,我有一个特殊的任务,要交给德拉科。”伏地魔继续说。这句话成功地让一向不怎么认真开会的凯瑟琳集中起注意力,她不由把手杖握得更紧了一点,屏住呼吸,竟然有些紧张——自从离开阿兹卡班,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情绪了。 “杀死邓布利多。”伏地魔说。 会客大厅里安静地连掉一根羽毛的声音都听得见,德拉科脸色苍白,愣了两秒钟,然后他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头,回答,“遵命,我的主人”。纳西莎的身子轻轻晃了一下,指甲几乎要扣进椅子扶手里。 “主人,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吧。”凯瑟琳突然开口了,“我愿意为您杀死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是我的荣耀。” “这是我的任务!”德拉科额角上的青筋微微暴起,他“噌”地一下站起来,身后的椅子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我会完成这项任务,主人,请您相信马尔福。” 伏地魔短促而古怪的笑了一声,“我很高兴我的属下都如此忠心,既然你们都想获得这项荣誉,我可以将它同时交给你们两个人。让我们为邓布利多之死欢呼。” 坐在凯瑟琳身侧的贝拉第一个笑起来,然后剩下的食死徒也干巴巴地笑起来,德拉科努力牵了几下嘴角,但是最终也没有成功,在黑色西装的映衬下,他的脸色看上去比邓布利多的胡子都白。幸好伏地魔没有注意。 杀死邓布利多。这根本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凯瑟琳一直认为,这世上只有当年的格林德沃可以算得上是邓布利多的对手,除此之外,没有巫师再能够和他抗衡,哪怕是伏地魔也不行。但是现在,这项任务就像梅林的玩笑一样,落在了她和德拉科身上。 距离霍格沃茨开学还有半个月,这段日子里,德拉科一直挖空心思想着如何才能完成任务,同时再次试图让凯瑟琳远离这件事。但是就像以前一样,凯瑟琳一旦固执起来,就没有任何人能改变她的主意。 “回到霍格沃茨以后,你什么都不要做,杀死邓布利多的任务交给我,明白吗?”开学的前一晚,德拉科敲开凯瑟琳的房门,几乎是以一种苦口婆心地口吻劝说着,“我会把这项任务完成得很好,凯茜,你不要参与进来,我不能让你再受伤害了。只要我杀死邓布利多,他们就会放了父亲,马尔福也会重新被重用,到时候就再也没人敢伤害你了,凯茜。而且,我不想……我不想你再做那样的事” 其实,现在也没有人敢惹凯瑟琳。马尔福庄园已经完全沦为食死徒的天下,卢修斯入狱以后,这些食死徒完全不把纳西莎和德拉科放在眼里。他们把书房里珍藏的瓷器当游走球一样抛来抛去,又以在伏地魔面前羞辱卢修斯为乐趣,但是没有人招惹凯瑟琳。哪怕是疯疯癫癫的贝拉和脾气最喜怒无常的狼人芬里尔,也不敢公然和凯瑟琳发生冲突。但是他们究竟为什么如此,谁也说不清。凯瑟琳是斯莱特林的下任继承人不假,但是伏地魔还活着,所以她仍旧是仆人,本质上和别的食死徒区别不大。要说战斗能力,凯瑟琳在同龄人乃至比她大三五岁的巫师里,也的确算得上是佼佼者,但是和那些实战经验十足的老食死徒相比,她多少还显得稚嫩。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只能是乌姆里奇在家中被虐杀那件事。 ☆、第五十九章 生日 和前几年一样,凯瑟琳和德拉科一同登上了霍格沃茨特快,然后面对面坐在同一间包厢里。但是一路上,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凯瑟琳有一种错觉,德拉科在怕她,因为乌姆里奇。 那天是八月九号,凯瑟琳的生日。往年这个时候,德拉科早就让猫头鹰把礼物送到了费拉拉庄园,但是今年显然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凯瑟琳就住在他家,卧室就在他隔壁。德拉科今年的礼物送得晚了一点,搞得凯瑟琳都差点以为他把她的生日忘了,当然就算真的忘了那也没什么,毕竟今年发生了太多事。然而就在傍晚凯瑟琳准备幻影移形去“拜访”乌姆里奇的时候,德拉科忽然扣响了他的房门。 “凯茜,生日快乐。”德拉科穿着一身崭新的、熨烫平整的黑色西服站在门口,挡住了走廊里的一小片光。但是他手里什么也没有拿,凯瑟琳不得不控制住自己想要探头探脑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看上去矜持一点,以免把“迫不及待想看看礼物”这几个字写在脸上。 “我有礼物要送给你。”德拉科熟门熟路地走进房间,又顺手关住了门,然后靠在门上。他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就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然后他拉起凯瑟琳的右手——他本来想拉左手,但是凯瑟琳的左手里握着手杖——伸出五指,再让自己的中指指尖与她的相对,然后又一点一点,把中指上的那枚家族戒指褪下来,直至褪到凯瑟琳的中指上才停止。 这枚戒指和德拉科平时戴得那枚不太一样,它看上去更加纤细、阴柔,凯瑟琳曾经在纳西莎的手指上见过。 “好了,我的礼物送完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我一份礼物?”德拉科笑了一下,眼睛里还有几分揶揄的神情,这是自卢修斯入狱以后他第一次笑。 凯瑟琳有点被问懵了,一时间不知道德拉科口中的“回礼”是什么,所以只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就知道你没有给我准备回礼。”德拉科佯装生气,然后慢吞吞地从西服口袋里摸出了那枚他平时戴得戒指,“幸好我替你准备好了,现在你只要替我把它戴上就可以。” 很难想象,凡事追求完美和极致的马尔福们居然会为自己设计这样一款造型简朴的戒指。凯瑟琳第一次在德拉科手上见到它时是在三年级,小天狼星闯入霍格沃茨的那个晚上——其实那年开学的时候她就见过了,但是没有认真观察——那天德拉科心血来潮地要看看费拉拉的戒指,一番观察以后,他得出一个结论:马尔福和费拉拉的家族戒指看上去很相似。凯瑟琳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德拉科手上,但是过程不是特别顺利,因为对方的手一直在抖,但是德拉科并不肯承认这一点。 “凯茜,生日快乐。”德拉科说,他拉住了凯瑟琳正准备抽回去的手,紧紧攥着,然后十分没有眼力见儿的又说了一句,“凯茜,你脸红了。” 凯瑟琳有些羞恼地抽回手,走到窗子旁边,背过身去,望着窗外黑漆漆的花园发呆。一年级的时候她曾经听潘西说,马尔福庄园的花圃是英国最好看的,因为每天都有三个家养小精灵来修理它们。但是如今却并非如此。虽然小精灵们仍旧不辞辛苦地照顾花圃中的蔷薇和玫瑰,但是那些花儿完全不给面子,全都蔫头耷脑,远远看上去还以为是一片烧焦的小山包。 “你不能总是这样害羞。”德拉科跟了过来,语气愉快极了,以至于凯瑟琳再次模糊了时间,认为现在是四年级的圣诞舞会,“你早晚要成为马尔福的女主人,要挽着我的手臂出入各种宴会。到时候你可不能害羞。” “你才是马尔福的女主人!”凯瑟琳慌不择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觉得双颊火辣辣的,她尽量通过深呼吸来调整状态,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可是毫无用处。她绝望地猜测,自己的脸现在可能和格兰芬多们的围巾一样红。德拉科再次愉悦地笑出声来,他弯了一点身子,把下巴垫在凯瑟琳的肩膀上,双手环住她的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凯茜。贝拉姨妈说,只要我替主人完成一个任务,爸爸就可以被释放,马尔福还能获得和以前一样的荣耀。我会风风光光地让你做马尔福的夫人,好不好?” 一阵冷风突然吹开了卧室的窗子,窗台上的蜡烛闪了几下,没有灭。月亮又躲进了乌云后面,烛光把家具和人都投射到墙上,几个变形的、硕大的影子就这样和屋子里的人对峙着。 “会结束的,这一切会结束的,已经没有比现在更糟的事情了,所以以后我们也不要怕。”德拉科盯着墙壁上的影子喃喃说道。 事实上,比现在更糟的事情还有很多。这一点凯瑟琳最清楚不过,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老老实实依偎在德拉科怀里,向梅林祈祷时间永远停下来,停在这一刻。可惜,梅林大概是上了年纪,耳朵也变得不好使,所以很快德拉科就带着些许不情愿地从凯瑟琳肩膀上爬了起来。 “早些休息吧,凯茜。”德拉科整理了一下并不乱的西服,还顺便帮凯瑟琳提了一下刚刚被他蹭掉领子。 “你现在就走吗?”凯瑟琳问,说话变得犹豫“或许你可以……” “不行,凯茜。太晚了,我要回去了。”德拉科又笑了,双颊突然变得有点红,人也有点慌张,但是仍旧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现在不行,凯茜,你还小。但是别担心,我们会结婚,结婚以后就什么都可以了。”德拉科的脸越来越红,连说话的声音都在紧张得打颤,最后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凯瑟琳:…… 不得不说,德拉科刚刚想多了。凯瑟琳向萨查拉发誓,虽然今晚气氛很好,他们的心情也很好,时间也很好…但是她刚刚绝对没有德拉科想的那个意思!然而她也的确希望德拉科留下来,留下来一整夜,因为这样她就又有借口不去处理乌姆里奇。 乌姆里奇住在伦敦郊区的一栋新式英国别墅里,那房子不是特别大,从头到脚都被漆成粉色,看上去有点诡异。凯瑟琳还没有走进去就听见了此起彼伏的猫叫,猫屎味随着夜风飘得到处是。别墅里没有点蜡烛,所有的窗口都黑漆漆一片,看来乌姆里奇已经睡觉了。 别墅门口有一排用于报警的铃铛,二楼的楼梯处还有一个用蜡烛摆成的防御法阵,卧室的门口有几只被施了魔法的猫正在看家。 “通通石化。”凯瑟琳随手丢了一个魔咒,踢开被石化的猫咪们,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乌姆里奇的卧室。乌姆里奇正在一张粉红色的四柱大床上睡得酣甜,她的假发和魔杖都放在床头柜上,旁边还有一杯清水,里面泡着她的假牙。凯瑟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始慢慢地一步一步靠近乌姆里奇,手杖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但是乌姆里奇睡得很死,没有一点要醒的意思,她的呼吸声很重,呼哧呼哧的像一个破风箱,偶尔还会发出几声梦呓般的轻哼。卧室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茶味儿,和当初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的一模一样。凯瑟琳挥了下魔杖,点燃了床头柜上的一只蜡烛。这下子,乌姆里奇那张肥硕的□□脸就变得更加清晰。□□脸不高兴地皱了一下眉,嘟囔了几声,又伸出手臂试图遮挡烛光,但是没有成功。 “该死!是谁把蜡烛点上了?!”乌姆里奇骂骂咧咧地把眼罩拉下来,然后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抱着被子迅速向床角靠去,但是由于动作幅度太大,她一下子从床上翻了下来,仰面摔在了地上。 “乌姆里奇教授,您好,我是凯瑟琳·费拉拉。”昏暗的烛光将凯瑟琳的影子无限拉长,投射在金粉色的墙纸上,就像一个住在墙壁里的鬼影。 乌姆里奇抱着被子哆嗦着嘴唇,好半天都没有吐出一个字,直到她仅有的几根头发全部被冷汗浸湿,她才想起来去拿自己的魔杖。 “除你武器。”床头柜上那根短粗的魔杖立刻飞了起来,然后乖巧地落到凯瑟琳手中,“教授,您是想要拿它吗?” “我是魔法部副部长!你最好把我的魔杖还给我!你不能对副部长无礼。”乌姆里奇吞了吞口水,声音不再像以前那样甜腻,而是变成一种从嗓子眼里发出的尖细,腮部的赘肉也剧烈抖动着,“我会把你送入阿兹卡班!” “阿兹卡班?”凯瑟琳嗤笑一声,拄着手杖又靠近了一步,“我在阿兹卡班认识了几个很有意思的朋友,你想认识他们吗,教授?” “康……康奈利部长会把你送上巫师法庭!”乌姆里奇的声音变得又哑又尖,她急促地呼吸着,几乎要闭过气去。 “康奈利·福吉么?”凯瑟琳轻蔑地瞥了乌姆里奇一眼,然后顺手掰断了她的魔杖,“他太老了,魔法部需要一些年轻的力量来统治,您认为呢,教授——神锋无影!” 一声刺耳的尖叫响起,打破了宁静的夜晚,空气中甜腻的茶味儿逐渐被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覆盖。乌姆里奇仰头躺在地板上,身上被划出大大小小无数个伤口,很快,她身下的地毯就变成了黑红色。 “你,你怎么敢?我是副部长!你怎么敢?” “您取消了魁地奇比赛,我们都很伤心。”凯瑟琳盯着自己的手杖出神,“我们很喜欢魁地奇——钻心剜骨。” 这是凯瑟琳第二次正式使用钻心咒,上一次是在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后来她就被送入了阿兹卡班。但是显然这次不会了。粉色的床头柜刚刚被乌姆里奇撞倒了,假发和假牙一股脑的滚落在染血的地毯上,看上去有些诡异,也有些滑稽。乌姆里奇开始呻/吟着求饶,她蜷缩在地板上,几乎要躲进床底,但令人遗憾的是,她太胖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也无法钻进去。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教授。”凯瑟琳的语调微微上扬,她今天很高兴。“一个月以前,您曾从博金先生的商店里买走斯莱特林吊坠盒,假如您愿意把它给我,我就忘记以前的事情,怎么样?” ☆、第六十章 吊坠盒 关于斯莱特林吊坠盒的往事,凯瑟琳仍旧是听劳伦斯先生讲的。斯莱特林吊坠盒是萨查拉的遗物,它会放大巫师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事情,甚至让巫师产生幻觉。即使是魔力最强大的巫师也无法避免它的影响,只有真正的斯莱特林继承人可以除外。真正的继承人可以利用它修复任何东西——难以置信,萨查拉的遗物居然是用来治愈。由于许多巫师都不清楚吊坠盒的真正用途,他们以为,斯莱特林的遗物一定是用来增强魔力,因此对它趋之若鹜。 “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教授。你没有考虑的时间。”凯瑟琳拄着手杖,居高临下地望着地板上的肥胖身影。 乌姆里奇趴在地上犹豫了几秒钟,哆哆嗦嗦地从脖子里把斯莱特林吊坠盒摘下来,然后用双手和小臂撑着地板挪动了几下身子,最后把沾着血迹的吊坠盒递到凯瑟琳手边。 啧,脏兮兮的。凯瑟琳有些嫌弃,她从袍子里翻出一条绣着银色字母“D.M”墨绿色手帕,让乌姆里奇把吊坠盒放在手帕上。 “现在,你满意了吗?你要离开我家了,对吗?”因为失血过多,乌姆里奇的声音开始变得虚弱,这回,她不必费心扑粉,脸色也变得雪白。 “离开?”凯瑟琳感觉莫名其妙,她把吊坠盒收进口袋里,“教授,我们的账还没算清楚,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说,你刚刚说……只要我把吊坠盒给你,你就会忘记……”屋子里的血腥味儿又重了一点,地毯上也到处都是红色,把凯瑟琳的靴子都弄脏了。 “刚才我当然是在撒谎。”凯瑟琳理直气壮,“你怎么能相信一个阿兹卡班囚犯的话呢,教授?” 一条弯弯曲曲的血痕在走廊的地毯上开始蔓延,乌姆里奇双肘撑地费力地挪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试图往楼梯口去。凯瑟琳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悠闲地仿佛是去度假,蛇头手杖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壁灯忽明忽暗,被石化的小猫们七零八落地倒在客厅里,它们四肢僵硬,眼睛直勾勾的。 紫衫木一直以来都被认作是除了接骨木以外最适合使用黑魔法的杖木,它力量强大,选择主人时极其挑剔,制杖师们每年只会制造极少数的紫衫魔杖。凯瑟琳对自己的新魔杖很满意:紫衫木,龙的神经。质地很硬,柔韧性几乎为零,施法的时候不会有令人烦躁的“呼呼”响声,非常顺手,但是仍旧无法弥补原来那根山楂木魔杖被掰断的遗憾。 “钻心剜骨。”凯瑟琳随意挥动魔杖,她已经把钻心咒用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神锋无影。” “倒挂金钟。” “粉身碎骨。” 还有三米,还有三米就到了。乌姆里奇紧紧盯着前方的楼梯,笨拙地在地上爬着,天真地以为只要跑到一楼就可以结束今晚的噩梦。 一米,只剩下一米了。 铺着波西米亚地毯的实木地板突然扭曲着变化起来,原本近在咫尺的一阶阶楼梯迅速变得平整起来,一堵挂有萨查拉·斯莱特林画像的墙面出现在距离乌姆里奇一米远的地方。障眼法而已,学起来并不难,凯瑟琳二年级就会用了。在进入卧室以前,她突发奇想,想看看乌姆里奇希望破灭时的样子,于是利用障眼法把楼梯和走廊尽头掉了个个儿。也就是说,乌姆里奇费劲力气在地上爬了半天,最终只是把自己逼近了一个死角。 凯瑟琳把斯莱特林吊坠盒挂在脖子上,与画像中的萨查拉对视了一眼,后者则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然后颇为赞许和鼓励地点了点头。 “该结束了,教授。”凯瑟琳举起魔杖,熟稔地在空中划出一个图案,“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闪过,乌姆里奇过度肥胖的躯体像被装上弹簧一样重重得从地面上弹起,然后又重重落回地面。一些细小的尘埃飘散在她周围,半分钟以后,它们又落回地毯上。乌姆里奇穿着粉色睡衣倒在地上,没有戴假发的秃头歪在肩膀上一动不动,一双毫无神采的灰色眼睛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维多利亚风格的花边衬裤从睡裙底下露出来一个角。 不可饶恕咒并不难学,凯瑟琳望着乌姆里奇的尸体想。 “四分五裂。” 又是一道刺眼的亮光闪过,乌姆里奇裸/露的身体瞬间暴露在空气中,周围飘满变成齑粉的睡裙和衬裤。然后她缓慢地飘浮起来,裸露着身体,干瘪的乳/房无力地下垂,肚子上的赘肉叠了一层又一层。乌姆里奇的尸/体在空中缓缓移动,从二楼到一楼,又从一楼到客厅,再从客厅到了大街上,最终,她停在了魔法部大楼门口。凯瑟琳挥动魔杖,让乌姆里奇悬挂在大楼门口的那面巫师旗帜上,又在魔法部的大门上用拉丁文写下“惊喜”,最后幻影移形回到了马尔福庄园。 “德拉科,你是不是怕我?”凯瑟琳坐在包厢里,望着对面的男孩儿——事实上,现在也可以称他为男人了。 “凯茜,你又在胡说了。”德拉科勉强笑了一下,修长而苍白手指微微蜷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德拉科在怕她。凯瑟琳固执地这样认为。她原本今年都没打算再来上学,毕竟,教授和家长们怎么可能让其他学生和一个杀人凶手共处一室呢?但令人意外的是,没有一个人怀疑乌姆里奇的死是凯瑟琳所为。傲罗们迅速判定杀害副部长的凶手是一个杀人如麻的食死徒,而住在费拉拉和马尔福庄园的食死徒们也都议论纷纷,他们争辩着“这个有趣的玩笑”究竟是出自谁的手笔。直到伏地魔欣喜地告诉自己的手下们,这个“玩笑”的主人是凯瑟琳,议论声才小了下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除了贝拉和斯内普以外的食死徒们,都开始用一种藏有畏惧的神情在黑暗里审视凯瑟琳。但是傲罗们仍然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包括塞西莉亚在内的凤凰社成员都把贝拉作为了首要怀疑对象。 “邓布利多的事,你不要管,交给我就好。我已经有了计划,你什么都不要管。”德拉科的指腹在西裤上反复摩擦着,说话有一点语无伦次,“你只要,继续念书就好,像以前一样,剩下的不要管。” “别再自欺欺人了,德拉科。”凯瑟琳向列车走廊望去,不知道哪个淘气的低年级往这节车厢里扔了一颗□□,搞得整节车厢都烟雾缭绕,看不清路的学生们横冲直撞,把包厢门都撞开了,“滚出去。”凯瑟琳冷漠地瞥了一眼那个摔在地上的低年级拉文克劳。 “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霍格沃茨也马上要变了。”凯瑟琳拉上包厢门,继续说,“而且,你做不到的。让我来做,我已经做过了一次了。” “不可能!”德拉科突然变得激动,他猛得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圈有一点发红,“我不会再让你做那种事,凯茜,绝不!” 列车经过一条开始干涸的河流,凯瑟琳像小孩一样低着头掰了一会儿手指,叹了口气,才又说,“德拉科,一次和两次没有什么区别,我不在乎。” “不一样,这不一样,凯茜,你不要担心,我会把它做好。等它结束以后,我们……”德拉科突然变得沉默,灰蓝色的眼睛一点一点褪去光彩,他穿着黑西装靠在椅背上,几乎要和黑色的椅子融为一体。 “等结束以后,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凯瑟琳有一点讽刺地反问。他们没有再说话,车厢里十分安静,只有行李架上的偶尔会因为列车的颠簸晃动一下。德拉科盯着行李架出了一会儿神,然后收回目光,握紧了魔杖。车厢里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到站,下车的时候德拉科故意落在了后面,十分钟以后才追上故意放慢脚步的凯瑟琳。 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是斯内普教授,这是他梦寐以求的职位,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欢呼起来,凯瑟琳却高兴不起来。这个职位在五十年前被伏地魔诅咒,每位任职的巫师都会在学期期末或者之后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最严重的甚至会死亡——比如去年的乌姆里奇,乃凯瑟琳亲自所为。因此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会有怎样的意外谁也说不准。邓布利多看上去仍旧精神抖擞,他为学生们介绍了新的魔药老师,提醒新生们注意事项,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家养小精灵们准备的晚宴十分丰盛,几乎满足了每一个学生的口味。尤其是低年级们,他们面前的盘子里都堆满了食物,各个学院的幽灵们又开始了一年一度的吓唬新生环节,几个胆小的女生已经开始哭了,但是很快又破涕而笑。凯瑟琳握住了德拉科放在餐桌底下的那只手,几乎是一瞬间,那只手也紧紧回握住了她。 ☆、第六十一章 鼻涕虫俱乐部 新来的魔药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是一个胖乎乎的老头儿,他穿一身考究但是陈旧的条纹西装,裤子上的背带都被熨烫地笔直。1981年以前他就曾在霍格沃茨任教,阿方索和米迦列拉都是他的学生。凯瑟琳百无聊赖地靠在做实验的桌子边上,开学以前,斯内普已经把未来两年以内的所有功课都讲完了,因此斯拉格霍恩耐心的讲解此刻全部变成了无味的聒噪。 “有人想闻闻这锅药剂是什么味道吗?”斯拉格霍恩教授指着一锅颜色诡异的药剂问,所有的学生都默默后退了一步,用沉默表示拒绝,斯拉格霍恩有点小失望,但是并不气馁,“那不如我来念一个学号吧,13号,13号是谁?” 凯瑟琳认命地直起腰来,拄着手杖不情愿地往放药剂的桌子旁走去。斯莱特林吊坠盒并不能治愈她的左腿,它只能修复破损的法器,而无法治疗巫师的伤口,所以凯瑟琳仍旧要依靠手杖行走。原本围在桌子周围的学生们“哗”得一下让开一条路来。和住在马尔福庄园的食死徒们一样,霍格沃茨的学生也对凯瑟琳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畏惧,但是事实上他们还并不知道杀死乌姆里奇的凶手谁。只是出于一种本能,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甚至包括他们的父母——还没有见过除了小天狼星以外的,能活着从阿兹卡班出来的囚犯,不论他们是否真的无辜。 崭新的黄铜坩埚放在一张破旧的桌子上,粉红色的药剂咕噜噜冒着泡。 迷情剂?凯瑟琳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哪个正经教授会教学生做这种东西!她把鼻子凑近坩埚侧上方,扇闻了两下,一股熟悉的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然后是兰花的香味儿。 “古龙水,还有兰花。”凯瑟琳说,站在她身后的德拉科的脸突然有点泛红。 之后的课程就变得很无聊,斯拉格霍恩教授让学生们两人一组制作迷情剂,最先完成的那组可以获得一小瓶福灵剂。凯瑟琳将课本丢在桌斗里,一边熟门熟路地往坩埚里加甲壳虫汁,一边小声和德拉科争论“那件事”,“这太冒险了,万一被察觉,就会打草惊蛇。” “看在梅林的份上,”德拉科搅拌着坩埚里的液体,“我们不能在教室里讨论这个。”事实上,并没有人注意他们。大家都在专心对付手里不听话的甲虫,偶尔有不认真听讲的学生瞟向这里,也只认为他们是在耳鬓厮磨。 “滋啦”,纳威的甲虫溅到了凯瑟琳的坩埚里,原本已经快要变成粉色的药剂顿时变成了绿色,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糊味。 “精心点儿,蠢东西。”凯瑟琳阴森森地瞪了一眼对面的纳威,把一锅作废的药剂全部倒入废水池,然后“咣当”一声把坩埚扔在了桌子上,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做第二份这种无用的药剂了。德拉科低头思索着什么,难得的没有跳起来和格兰芬多们打架。 “她现在越来越吓人了。”达芙妮对潘西小声说。 下课之后,斯拉格霍恩教授把凯瑟琳单独留了下来。起初凯瑟琳还以为他是要批评自己在课堂上的恶劣态度,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斯拉格霍恩不仅没有批评她,反而还邀请她参加鼻涕虫俱乐部的晚宴。鼻涕虫俱乐部最早于1931年成立,俱乐部成员是那些家世显赫,以及斯拉格霍恩认定的将来会大有作为的巫师,阿方索与米迦列拉在上学期间也曾收到邀请,但是他们以耽误学业为由拒绝了。凯瑟琳感到奇怪,因为据米迦列拉和劳伦斯先生的描述,斯拉格霍恩是一个典型的明哲保身的斯莱特林,能不给自己找麻烦就不找麻烦,对和食死徒有关系的家庭全都避之不及——这也是他没有邀请德拉科的原因。那么,他邀请费拉拉做什么? “费拉拉小姐,我看了你前几年的魔药成绩,不管是论文还是考试,全部是O,简直太令人惊喜了。”斯拉格霍恩摸着他圆滚滚的肚子站在书桌后面说,“我仍旧记得你的父母在这里上学时的情景,他们最近还好吗?” 原来斯拉格霍恩还不知道费拉拉家的事,凯瑟琳在心里冷笑一声,“他们很好,教授。”米迦列拉这个食死徒做得十分低调,再加之费拉拉庄园原本就位处偏僻,所以除了马尔福庄园常驻食死徒们以外,几乎还没什么人知道知道费拉拉也开始效忠于伏地魔。况且,“费拉拉效忠伏地魔”这个说法也有点武断,毕竟塞西莉亚是一个凤凰社。 对于舞会和晚宴这种事,凯瑟琳从来都不感兴趣,但是这一次她爽快地答应下鼻涕虫俱乐部的事。因为她忽然想到,五十年前,当伏地魔还是汤姆·里德尔的时候,斯拉格霍恩就是魔药教授了,或许从可以从这个新魔药老师嘴里打探出一些关于伏地魔的事。她最近一直在思考,当初伏地魔为什么能从反弹回来的索命咒中活下来,并且已经有了一点点头绪,不过还需要一些帮助和时间。然而霍格沃茨原来的“老”教授们肯定不会谈这些,斯拉格霍恩或许可以成为一个突破口。出于对晚宴的基本尊重,凯瑟琳最终还是放弃了穿着校服去赴宴的想法,她让家养小精灵随便送一套礼服过来,还不忘强调要配一副长手套以遮住左臂上的黑魔标记。 收到斯拉格霍恩晚宴邀请的学生大多数都是高年级,哈利、罗恩和赫敏自然在列其中,哈利还带了一个拉文克劳女生做舞伴。凯瑟琳是一个人来的,她的目的既不是跳舞,也不是交朋友,没必要拖家带口。 晚宴设置在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里,水晶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一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的风琴摆在大厅正中央。飘窗上挂着做工精致的刺绣窗帘,紧挨着窗子的书柜上摆满了历代鼻涕虫俱乐部成员的照片。第四层第一排的照片上有几个巫师看上去十分眼熟,穿着格兰芬多校服,戴眼镜,头发又黑又硬的那个十有八九是哈利的父亲,他们简直长得一模一样。而身穿黑色西装,一脸严肃,金色的头发垂至肩膀的肯定是年轻的卢修斯·马尔福先生。以及身材清瘦,一身传统英国绅士打扮的英俊男人,是小巴蒂·克劳奇,也就是费拉拉庄园里的劳伦斯先生。还有一个紧挨着斯拉格霍恩的男巫,他规矩地穿着斯莱特林校服,连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也扣上了,双手垂在裤线两侧,俨然是一个标准的好学生。但是他照片上的脸被刮花了,刮照片的人仿佛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把他的脸刮成了一片白板,甚至还险些把相纸刮露了。 “他也是你的学生吗,教授?”凯瑟琳停在书柜正前方,指了指那张被刮坏的照片。 “他……是的。他是我很久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斯拉格霍恩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又让侍者把空杯子斟满。 “他的脸怎么了?”凯瑟琳推开了侍者递过来的香槟,她讨厌酒精。 “他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斯拉格霍恩飞快地解释道,然后又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全部喝光了。 “什么错?”凯瑟琳“和蔼”地逼问道,她知道照片上的人是学生时代的伏地魔,并且坚信斯拉格霍恩知道一些关于“复活”的事情。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费拉拉小姐。”斯拉格霍恩忽然变得有些恼怒,他又喝了一杯威士忌,最后索性把酒瓶拿了过来。凯瑟琳还想再问问魂器的事——她在米迦列拉的研究报告中看到了这个词,可报告说得十分隐晦,而且相关文字也寥寥无几,但是被费尔奇打断了。 “这个小鬼试图从您的办公室偷东西,教授。”费尔奇拖着黑色西装的德拉科闯进宴会大厅。“我看见他在门口鬼鬼祟祟,一定是要捣鬼。” “他是我的舞伴。”凯瑟琳微微提高声音,“不过我现在想离开了。”然后她自然地挽住德拉科的手臂,另一只手仍旧拄着那根碍事的手杖,倨傲地看了费尔奇一眼,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离开了宴会厅。 “你真以为这种把戏能瞒住邓布利多?”等走到一条连个幽灵影子都没有的走廊里时凯瑟琳才没好气地开口。 “就算这次失败了,我还有备用计划——你今天的礼服很好看,就像……” “像什么?”凯瑟琳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白色一字肩长裙问,她知道德拉科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但是还是就着他刚刚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追问了下去。 “像婚纱。”德拉科的眼睛笑了一下,“裙子像,白手套也像。” 凯瑟琳知道德拉科是想故意转移关于邓布利多的话题,但是没想到他会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大脑一时半会儿有点停顿,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话题转移回去。大不了,就一起下地狱吧。她靠在墙壁上看着德拉科的眼睛想。 躲在角落里准备偷听的哈利:????? ☆、第六十二章 任务 德拉科准备下毒杀死邓布利多的计划在凯瑟琳眼里堪称弱智,但是她并没有阻止,因为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去杀死这位最伟大的巫师。况且她最近还要忙于调查魂器的事,斯拉格霍恩对这个词语十分敏感,尤其是当这个词语和“神秘人”放在一起时,斯拉格霍恩简直要跳起来。这更加坚定了凯瑟琳的猜想:伏地魔的复活与魂器有关。由于斯拉格霍恩和斯内普都对魂器的事闭口不谈,凯瑟琳的调查很快陷入僵局,她对“复活”这种事毫无兴趣,但是她也必须查清楚伏地魔是怎样死而复生的。因为无论是凯瑟琳·费拉拉,还是凯瑟琳·斯莱特林,都不会做一个卑微的仆人。 “毒药计划”意料之中的没能成功,德拉科又开始筹备他的计划二。斯内普几次三番地要求他们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但德拉科执意拒绝。 “我和你母亲立下了牢不可破咒,我答应她要保护你!”斯内普提着德拉科的领子说,然后他又恶狠狠地盯着凯瑟琳,“不要以为你处理了乌姆里奇就无所不能了。”凯瑟琳垂头丧气地站在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现在还是那么怕斯内普。拜托,她都已经是一个杀过魔法部副部长的食死徒了,可是每当见到斯内普的时候还是会像一年级时一样想要绕道走。 关于“魂器”的突破口最终居然是来来自米迦列拉,但是仔细一想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她和阿方索把半辈子都献给了“复活”研究。米迦列拉旧日的一篇论文,活着的巫师可以把灵魂分离出一部分,然后藏在某个物体里,这样即使巫师的身体死亡,他的灵魂也还会得到保存,以助于日后复活。但是保存灵魂还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必须以其他人的性命为代价,来制造魂器。米迦列拉在论文中对魂器的态度很是不屑,她认为分裂灵魂会使巫师的身体和心理都受到损伤,而且通过魂器复活的巫师在本质上已经变质,不再是真正的巫师,她用了一个新词汇来形容他们:切片怪物。结合米迦列拉在论文中的举例和说明,凯瑟琳完全确定,伏地魔就是一个“切片怪物”,而且很可能还不只切了一片。 不同于史书中的那些“暴君”——比如格林德沃——在凯瑟琳看来,伏地魔的某些行为都是毫无意义甚至愚蠢可笑的,比如杀死所有的混血和麻种巫师,倘若真如此,那么纯血巫师要不了多久也会灭绝。凯瑟琳之所以当初追随他,不过是为了离开阿兹卡班和料理魔法部:伏地魔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架空了魔法部。 霍格沃茨的学生们盼望着伏地魔再一次被杀死,食死徒们盼望着自己的主人可以一统英国巫师的天下,凯瑟琳却不知道自己应该盼些什么。她既不喜欢邓布利多的“和平与爱”,也不想对伏地魔俯首帖耳,在偌大的英国里,她时常觉得自己无处可去。 英国的雨季总是很长,每当这个时候,不管点多少蜡烛,房间里总是很昏暗,霍格沃茨礼堂也不例外。凯瑟琳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边出神,德拉科的备用计划:利用夺魂咒让格兰芬多的凯蒂给邓布利多送去死亡项链,也失败了。伏地魔开始变得烦躁,他威胁说,如果暑假以前还不杀死邓布利多,就会让所有的马尔福永远消失。魂器!一定要拿到伏地魔的魂器,只有这样才有对抗伏地魔的资本。凯瑟琳对伏地魔的颐气指使早就厌烦透顶。 德拉科白着脸从门口走进来,但是凯瑟琳没有注意到他,直到哈利追着在看到凯蒂就落荒而逃的德拉科以后,她才反应过来。可惜跛掉的左脚大大妨碍了前进的脚步,所以不一会儿她就跟丢了他们。现在是晚饭时间,走廊里的学生很少,所以很安静。一阵打斗声突然从二楼的洗手间里传来,凯瑟琳立刻赶了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在过去五年里,德拉科和哈利的单挑次数多得数不清,胜负各半,不排除德拉科使诈的那几次。 二楼的洗手间已经废弃了很多年,桃金娘经常躲在这里悄悄哭泣,但是今天她并不在。洗手间的地面上全是积水,因此凯瑟琳不得不小心一点,以免她那不灵活的左腿一个不听话,就让她整个人都摔在地上。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洗手间狭长的过道尽头,是哈利,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盯着前方的地板,手里握着魔杖,看上去手足无措。凯瑟琳加快了脚步,窗外的雨又下得大了一点,闪电把洗手间照得如同白昼,德拉科浑身是血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头发、衬衫和西裤全部被地面上的水泡湿了。 “德拉科!”凯瑟琳跌跌撞撞地冲上去,跪坐在地板上,试图先用魔杖止血,可是当她抬起魔杖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学了那么多咒语,居然连一个治疗咒都不会。 “去找斯内普!”凯瑟琳对仍旧呆站在那里的哈利大喊,她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不丢一个索命咒出去。哈利匆匆忙忙地跑了,凯瑟琳试图用领带给德拉科止血,但是伤口太大了,领带根本不管用。这是神锋无影造成的伤,凯瑟琳再清楚不过,几个月以前,她在乌姆里奇身上充分实验了这个咒语,因此她也十分清楚它的攻击力度。德拉科已经昏死过去,脸色苍白,半点血色也没有。凯瑟琳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膝盖上,自打从阿兹卡班出来以后,她第一次感到害怕。 二年级的时候,德拉科因为胳膊上摔了一片乌青就哼哼唧唧了好几天,但是这一次他才从医疗室里醒过来就急着要去修消失柜,伏地魔承诺,只要修复消失柜帮助食死徒进入霍格沃茨,并且杀死邓布利多,卢修斯就可以被释放。德拉科没有去过阿兹卡班,但是他从凯瑟琳身上看见了阿兹卡班,因此急着完成任务,解救自己的父亲。 “凯茜,你会怨我吗?”德拉科靠在有求必应屋的一张旧沙发背后问凯瑟琳,“当初你在阿兹卡班的时候,我只会去哀求父亲和斯内普教授,但是实际上我自己什么都没做。现在你却要帮我救我的父亲。如果不是我太无能,你也不会变成这样。凯茜,你应该恨我。”德拉科喃喃说道,消失柜已经修复正常,食死徒只要从博金先生的柜子里进去,瞬间就可以来到霍格沃茨。也就是说,伏地魔的任务他已经完成了一半,但是却高兴不起来。 “让我待在阿兹卡班的是魔法部和伏地魔。”凯瑟琳坐在他旁边,她早就清楚,伏地魔是故意卡在第八天才去阿兹卡班“救”她,为的就是让她永远失去左腿,磨灭心智。德拉科忽然低声啜泣起来,凯瑟琳像小时候哄兰伯特那样,让他把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上,轻轻顺着他的头发。德拉科又啜泣了一阵,才?渐渐安静下来,但是依旧把头埋在凯瑟琳怀里,耳根很红。 有求必应屋可真是一个谈恋爱的好地方。 “别恨我,凯茜。求你别恨我。”德拉科的声音还是带着一点哭腔,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伏地魔之所以能够找到凯瑟琳,是因为他父亲卢修斯·马尔福的帮助,包括二年级的日记本,也是他父亲放在凯瑟琳的书包里面的。他在四年级的暑假得知这些,但是从来不敢告诉任何人。 凯瑟琳没想到德拉科会这么快再次动手。那是一个无风黄昏,她原本是要去礼堂吃晚饭,但是却发现自己被反锁在了宿舍里。如今的斯莱特林,敢做这种事的只有德拉科。于是凯瑟琳立刻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相信邓布利多不会对一个学生动手,但是守在校长室周围的那些D.A成员可不一定,一个月以前,哈利就险些杀死德拉科,虽然那只是一个意外。 一年的时候,德拉科还会嘲笑凯瑟琳的魔咒和魔药课成绩,但是二年级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自打二年级开始,凯瑟琳的这两门课程就一直霍格沃茨的第一名,哪怕是格兰芬多的赫敏·格兰杰和拉文克劳的玛丽·约翰逊也要屈居第二。所以德拉科的反锁咒根本困不住凯瑟琳,最多一分钟,寝室的门就被打开了。然而在寝室外面,德拉科还设置了一道实际上并不复杂的迷宫,也就是这连麻瓜都阻挡不了的迷宫挡住了凯瑟琳。 凯瑟琳是个路痴。 这在霍格沃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秘密,德拉科正是利用这一点拦住了她。迷宫里没有危险机关和陷阱,甚至路面都是平平整整,连一块绊脚的石头都没有。意大利手工茶几上放着一壶热腾腾的红茶,旁边还有一张便签。 凯茜: 待在这里不要动,等我回来。 ——德拉科 天花板上垂下一盏富丽堂皇的水晶吊灯,把每一个角落都照得亮亮堂堂,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类型的图书,包括时下最流行的爱情小说《山楂木与紫衫木》,和几本看上去有些年头的《魔药理论》,甚至还有几本最新的《今天穿什么——女巫版》。但是凯瑟琳没心情关注这些,她虽然能够在魁地奇球场上精准捕捉对手的位置,但是实际上却方向感极差。今年暑假在马尔福庄园暂住的时候,她花了半个月才搞清楚各个房间究竟在哪,分别是做什么用的,迷宫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她的死/穴。 “啪”一声,凯瑟琳烦躁地打碎了一个桌子上的花瓶,玫瑰花掉在地上,孤零零的,有点可怜,花瓶里的水浸湿了软绵绵的长毛地毯。德拉科太了解她了,几乎知道她所有的软肋么,因此设置了这道“无解”的迷宫。但是,德拉科也还不够了解她。凯瑟琳犹豫了几秒钟,然后举起朝天花板举起魔杖:“万咒终结”。 周围的家具和墙壁瞬间扭曲起来,水晶吊灯被挤成长长的一条,眼看就要垂在地板上,铺着碎花罩子的布艺沙发被压扁了,变成地毯上的一枚图案。紧接着墙壁上浅粉色的墙纸也开始剥落,露出了斯莱特林休息室原本的面貌。几秒钟以后,迷宫便消失不见。德拉科还不够了解她,他并不知道在他不在时候,她跟着劳伦斯,跟着贝拉特里克斯,跟着伏地魔学了多少咒语。 伏地魔给食死徒们都烙下一个黑魔标记,以便他和他的仆人们相互召唤,同样食死徒之间也可以通过这个标记相互定位。凯瑟琳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出休息室,往天文台赶去,然而还是晚了。她看见德拉科的魔杖顶端冒出一阵绿光,紧接着站在天文塔塔顶的邓布利多就像一个普通的老人一样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通过消失柜进入霍格沃茨的贝拉特里克斯爆发出一声短促的怪笑,然后跟在她身后的几个食死徒也都笑起来。德拉科看着气喘吁吁的凯瑟琳,露出一个似哭似笑的表情,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凯茜。” “快走。”紧随凯瑟琳之后而来的斯内普催促道,他脸上的表情也很难看,混杂着震惊、愧疚、懊悔和巨大的伤悲。凯瑟琳和德拉科跟在斯内普身后,迅速往霍格沃茨校外走去,这里再也容不下他们。走廊里和礼堂里都空荡荡的,德拉科牵着凯瑟琳,紧跟在斯内普身后,他的手很冰,像一个死人。走廊里和校园里都乱哄哄的,学生们惊慌失措地四处乱转,高年级们尽量把低年级护在身后,手里全是冷汗,但是仍旧握着魔杖。 开学时学生们常走的那条小路只有在9月和7月才开放,凯瑟琳他们不得不穿过禁林撤离这里。就在他们在坑坑洼洼的禁林里走了大约一半路程的时候,哈利突然追了上来,他向他们挥舞出一个又一个魔咒,脸上有好几道血痕。“马尔福!你怎么敢?你怎么能?”他左眼的眼镜片已经碎了,因此不能清楚地看清路面,一路上都跑得跌跌撞撞,身上粘满了大大小小的泥巴。可他仍旧不辞辛苦地追在他们身后,抛出一个个他所认为的、最恶毒的咒语,“马尔福,你这个肮脏的食死徒,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神锋无影!”但是他的咒语全部被斯内普轻轻松松地拦住了。德拉科回头看了一眼疯了似的哈利,抖动着嘴唇,一个字也没有说。 ☆、第六十三章 七个波特 毫无疑问,邓布利多的死给整个巫师届都带来了极大的冲击,食死徒们在学校里任意妄为,抓走了麻瓜研究学教授,还派遣了一个食死徒顶替这个位置,霍格沃茨已不再安全。 鉴于德拉科完成了“杀死邓布利多”的任务,伏地魔如约把卢修斯从阿兹卡班放了出来。凯瑟琳在马尔福庄园的会客厅里见到卢修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她的记忆里,卢修斯马尔福应该永远都是一幅高高在上的模样:淡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黑色的巫师长袍被家养小精灵熨烫得没有一丁点褶皱。但是如今,她只能看见一个沧桑的中年男人,卢修斯金色的齐肩长发乱糟糟的,下巴上冒出许多青色的胡茬,人似乎也变矮了。 “欢迎卢修斯回到我们身边。”伏地魔坐在首位,双手搭在桌面上,又长又硬的指甲在松木桌子上留下一道明显的划痕。德拉科被夹在他父亲与母亲中间,仓促不安地望了望坐在伏地魔下首的面无表情的凯瑟琳,但是凯瑟琳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回望他,她的手藏在袖子里,紧紧握着那枚斯莱特林吊坠盒。 魂器,伏地魔复活的关键就在于魂器。他一定是在某段时间里发现了魂器的秘密,然后制造了他们,以便自己日后出现意外时可以复,如果想要彻底毁灭伏地魔,就必须先销毁魂器,然后再杀死他的□□。凯瑟琳不能确定他究竟制造了几个魂器,但是肯定不止斯莱特林吊坠盒这一个。伏地魔已经知道斯莱特林吊坠盒在她手中,但是出于继承人之间的信任,他把它交给了凯瑟琳保管,并嘱托绝不能让凤凰社拿到这个东西。 “我亲爱的仆人们,前几天我们抓获了一个女巫,她试图让麻瓜和巫师通婚。”伏地魔的声音忽近忽远,黄色的蛇瞳露出杀戮前的兴奋。然后巴布吉教授被悬浮着抬到长桌上方,她的麻布长袍脏兮兮的,袖口处粘着褐色的血迹,头发乱七八糟。凯瑟琳四年级的时候跟着她学过一年的麻瓜研究课程,令人遗憾的是,除了激化了斯莱特林和其他学院的矛盾已以外,凯瑟琳什么也没有学会。连期末考试都是看在教授好说话的份上她才勉强通过的。 “我想,我们不需要这样的叛徒。”伏地魔继续说,然后他把那姜黄色的眸子落在了凯瑟琳身上,“交给你了,我亲爱的继承人,我的希望。” “她还没有这个能力。”斯内普抢在凯瑟琳之前说,“让我来吧,主人。” “你太小看我的继承人了,西弗。”伏地魔露出一个半是得意,半是探寻的表情,“早在一年前,她就可以杀死乌姆里奇。现在,不过是把那天的事再重复一遍而已,简单的很。你认为呢,凯瑟琳?” 凯瑟琳没有说话,她把斯莱特林吊坠盒塞进口袋,缓慢地举起魔杖,“阿瓦达索命。”一道绿光闪过,巴布吉教授摔在了桌面上。 “巴布吉教授是霍格沃茨最温柔的教授。”凯瑟琳的耳边忽然回想起赫敏格兰杰的一句话。现在,这位最温柔的霍格沃茨教授一动不动地躺在桌子上,黑色的眼睛里透露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这并不难,主人。”凯瑟琳冷着脸说,她需要伏地魔的全部信任,只有这样才能留住斯莱特林吊坠盒,也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摆脱“仆人”这个身份。 每个费拉拉的骨子里都多少透露着一点冷漠,这种冷漠让他们在和平年代可以摒弃杂念,专心学术,进而成为英国巫师里的智者。然而当战争来临,这种冷漠就进化成了事不关己的自我保护。三十年前,费拉拉夫妇分明都是战斗的好手,却一再拒绝凤凰社的邀请,转而躲进了祖先屏障保护下的书房,继续钻研他们的研究。这种特质在凯瑟琳身上格外明显,她从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人的死活和感受,因此她在杀死巴布吉的时候虽然反感,但是也没有出现太过剧烈的反应。不像德拉科,当巴布吉的尸体摔落在桌面上的时候,他吓坏了,整个人瘫软在椅子里,如果不是他紧紧握着椅子扶手,恐怕就要滑倒桌子下面,一点也不像个杀死邓布利多的食死徒。 只有很短暂的一瞬间,凯瑟琳脑子里浮现出一件很小的事情,那是四年级的一节麻瓜研究课,她在课堂上和赫敏·格兰杰还有玛丽·约翰逊激烈争辩着关于麻瓜的话题。在霍格沃茨,凯瑟琳的口才不算差,但是赫敏同样优秀。玛丽虽然不善于争辩,但是却是一个极为细心的人,她把凯瑟琳说得每一句话都记在本子上,然后从中找出漏洞,所以这场比赛打得很辛苦。其实,与其说那是一场辩论,倒不如把它说成是凯瑟琳的“独角戏”更形象一些,因为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人同意她的观点。但是最后,巴布吉教授并没有宣布辩论结果,只是简单总结了她们双方各自的观点,然后留了一篇简单的论文,就下了课。其实那天的辩论结果很明显,凯瑟琳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连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有些观点是她情急之下提出来的,不但漏洞百出,甚至还与之前自己的其他观点相悖。 就是这样一件不咸不淡的小事,像流星一样划过了凯瑟琳的脑子,但最多也只是几秒而已,然后它又迅速地消失了,并且再也不会出现。 六年级的暑假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刺激,就在凯瑟琳认为今年最糟糕的事情也不过如此了而已,姐姐塞西莉亚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以凤凰社的身份。凯瑟琳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她了,但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姐姐,哪怕她喝了复方汤剂,变成了波特的模样,她还是能够一眼就认出来。塞西莉亚不很擅长运动,骑飞天扫帚的时候身体会微微弓起来,肩膀不自觉地耸着,双腿也不像其他巫师那样勾在扫帚勾上,而是蹬在上面,因此凯瑟琳在漫天飞舞的七个波特里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凤凰社的成员们为了保证哈利的安全,想出了“七个波特”的法子,他们选六名值得信任巫师,让他们变成波特的模样,然后和真正的波特一起从女贞路撤离,以混淆食死徒的视线,每个人“波特”还配有一个守护者,塞西莉亚就是参与这项计划中的一员。她并没有及时认出凯瑟琳来。 这并不奇怪,这两年凯瑟琳的变化很大,从身体上来讲,她更高了,也更瘦了,浓金色的头发开始变淡,几乎要和德拉科的淡金色一样了。而且由于断掉的左腿,她无法独自骑扫帚,只能坐在德拉科身后——塞西莉亚是万万想不到凯瑟琳会在飞天扫帚上屈居人后,做一个副手的。 七个“波特”在空中四处飞舞,食死徒们紧随其后,不加选择地抛出一个又一个恶咒。 德拉科似乎对于抓捕波特这件事很不上心,他只是跟在其他食死徒身后左右彷徨着,大部分经历都用来把扫帚骑得又平又稳,偶尔丢出几个咒语,但是它们全部打空了,除了在空气里爆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闪光以外,任何作用都没有发挥。食死徒们被七个波特搞得眼花缭乱,他们一会儿气急败坏地去追逐坐在比尔·韦斯莱身后的“波特”,一会儿又把目标放在一个粉色头发的女巫身后,凯瑟琳不由为他们那比巨怪还低下的脑子感到悲哀。其实推断出谁是真正的波特其实一点也不难。因为波特的守护者一定是这些巫师里能力最突出的那个,或者是最值得信赖的那个,又或者是二者兼备。这样算来,只有三个巫师符合条件:阿拉斯托·穆迪,鲁伯·海格以及莱姆斯·卢平。但是卢平身后载着的“波特”其实是塞西莉亚,因此可以被排除,于是只剩下阿拉斯托·穆迪和鲁伯·海格,他们两个之中,一定有一个载着真正的波特。食死徒只要把目标放在他们身上,就可以省下很大的功夫,但是凯瑟琳什么也没有说。她老老实实地坐在扫帚上,鼻子满是德拉科身上的古龙水味儿。塞西莉亚的精力始终放在躲避魔咒和保护真正的波特身上,所以直到他们撤离成功,也没有看见凯瑟琳。 ☆、第六十四章 波特?波特。 虽然德拉科完美完成了“杀死邓布利多”的任务,卢修斯也被从阿兹卡班释放,但是马尔福家族仍旧不能恢复往日的辉煌,伏地魔和其余的食死徒经常以取消马尔福们为乐。庄园内所有的马尔福祖先的画像都被转移到地下室,墙壁上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幅萨查拉·斯莱特林的半身肖像挂在大理石纹理的壁炉上方。凯瑟琳的腿伤又恶化了,这次恶化不但影响了她的行走,还削减了体能,因此不能参与各种追捕哈利的任务——这正中她下怀。 所以大部分时间凯瑟琳都窝在壁炉旁边烤火,如果不是周围总有食死徒晃来晃去,这段日子还称得上是惬意。尤其是画像上的萨查拉·斯莱特林很愿意告诉她一些关于“魂器”的事。根据萨查拉提供的信息,凯瑟琳推断伏地魔至少制作了四个魂器来分装他的魂魄,而承载魂魄的容器就是霍格沃茨四个学院的圣物:格兰芬多宝剑,拉文克劳王冠,赫奇帕奇金杯和斯莱特林吊坠盒。哈利今年之所以离开学校就是为了找这些东西,从而对抗伏地魔。霍格沃茨早已不再安全,许多学生都已经退学,跟随父母前往瑞士避难。 食死徒中又注入了新的血液,是一个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麻种女巫:玛丽·约翰逊。或者现在应该称她为狼人玛丽。凯瑟琳几乎都忘记玛丽究竟谁了,毕竟英国每年都有上万个新生儿叫这个名字。玛丽带来了另一个魂器,拉文克劳王冠,也正是因为这样伏地魔把她留了下来。但是由于麻种出身,她在马尔福庄园的日子仍旧不好过。 关于玛丽变成狼人这件事其实是一个意外。暑假的时候,狼人芬里尔受命追捕波特,途中经过一家麻瓜便利店。秉着“迫害麻瓜”的原则,芬里尔把店里的麻瓜全部咬死了,但是他并不知道在店内打工的玛丽是一个女巫,所以用处理麻瓜的方式处理了所有人,这才给了玛丽变成狼人的“机会”。 “芬里尔并不难对付。”凯瑟琳靠在壁炉前的摇椅上,有一点百无聊赖,玛丽正从前厅经过,“你为什么不反抗他呢?我是说,你本来有机会逃走。” 玛丽停下步子沉默地站了一会儿,她早就褪去了幼时的婴儿肥,变得身材颀长,脸上的雀斑也很淡,只剩下鼻梁上浅浅的几粒。原本那头乱糟糟的黄发被梳成了一个齐整的发髻,盘在脑后,用一只造型简朴的银色发卡固定住。凯瑟琳望着她,有一瞬间以为是看见了年轻的米迦列拉。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玛丽说,“你,你们,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纯血巫师,从来不知道想我这样的麻种巫师过得是什么日子。在麻瓜世界,我是家里的异类,因为我只需要愤怒,就可以让欺负我的人倒霉,而在霍格沃茨,我仍然是异类。”玛丽微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向凯瑟琳靠近了几步,“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哪怕我是拉文克劳最优秀的学生,我仍是你们取笑的对象,是你们的玩具!” “这和你变成狼人有什么关系?”凯瑟琳有些不知所以,并且后悔自己刚刚没事找事说什么话,她可没兴趣听约翰逊抱怨人生。 “狼人有什么不好,至少狼人还有同类。”玛丽冷笑了一下,“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你是故意不反抗芬里尔的?”凯瑟琳开始觉得自己小看这个拉文克劳了。 “我不想再做一个麻种巫师,也不喜欢那件超市里的人,为什么要反抗?”玛丽反问。 太阳一点点落下山头,月亮却迟迟不肯上班,只有几颗零散的星星可怜兮兮地挂在空中,像是黑夜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一片荒芜的马尔福庄园。花园里的喷泉早就没有水了,只有几只乌鸦尸体横倒在干涸的池子里,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并不是所有人都因为你是麻种才欺负你——斯莱特林除外——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在霍格沃茨没人喜欢你吗?”凯瑟琳皱着眉仔细想了一会儿,继续火上浇油,“伊芙琳都不理你了。”,然后雪上加霜,“赫敏格兰杰也是麻种,不就混得挺好的?还和救世主搞在一起。” 玛丽的腮部抽搐了几下,似乎想继续辩驳一些什么,但是又把口边的话咽了回去,突然换了一个话题。“你呢?高贵古老的费拉拉,厄尼斯特院长的后代,你的祖先会想到你和你母亲都成为了食死徒吗?还有你姐姐,那个凤凰社,你们日后在战场上应该会见面吧?”然后她趁凯瑟琳愣神的功夫又笑了一下,这个笑容和之前那个比起来愉快极了,“说起来,我究竟该叫你费拉拉,还是斯莱特林?” “既然你能意识到我是斯莱特林,就应该说话小心点。要知道,倘若我现在就杀了你,也不会有人敢对此质疑。”凯瑟琳拄着手杖站起来,然后她发现因为手杖的原因,自己居然比玛丽矮了一截儿。 “然后把小马尔福先生吓尿裤子吗?”玛丽露出一个阴毒的笑容。 凯瑟琳愣在原地,沉默着,直到玛丽扬长而去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伏地魔将拉文克拉的冠冕交给了斯内普保管,贝拉对此表示了反对,但是没有什么用,斯内普是他最信任的手下。食死徒们开始地毯式地搜索波特,这时候凯瑟琳才发现其实食死徒的数量并不多,零零总总加起来不过几百来个,比传说中的格林德沃差远了。她记得浓姬曾经告诉她,在1935年左右时,格林德沃在整个欧洲拥有数以万计的信徒,但是出于某种不知道的原因,这些信徒中没有一个英国巫师。费拉拉庄园因为一个愚蠢食死徒的失误被烧成一了一片废墟,所以凯瑟琳仍旧待在马尔福庄园,没有人限制她的自由,但是她无处可去。拖腿脚不便的福,她不用满天满地地寻找波特,于是就把大部分时间用来研究魂器,萨差拉那个老东西只告诉了她制造魂器的办法,却闭口不谈如何毁灭它,为了不引起伏地魔的怀疑,凯瑟琳也不敢贸然尝试别的销毁方法,只能继续自己琢磨。可惜一直没什么进展,直到芬里尔把一个状似波特的巫师抓来,事情才开始出现转折。 之所以说是状似波特,是因为这个男巫的脸已经被马蜂全部蜇肿了,眼睛挤成一条缝儿,鼻子歪了,嘴巴肿的有5厘米厚,连那道哈利波特特有的,闪电形状的伤疤也变得模糊不清。卢修斯揪着这个男巫看了半天,也没能辨认出那究竟是一道伤疤,还是一片污渍。于是他把他的独子叫了过来,让他指认波特。德拉科盯着男巫的脸看了一会儿,嗫嚅着说:“我不知道。” 他在撒谎。凯瑟琳知道他在撒谎。那个男巫就是波特,绝对是。虽然他的脸毁了,但是他们好歹做了好几年的死对头,绝对不会因为毁容就认不出对方。四年级的时候,德拉科仅凭一个后脑勺就能认出波特,然后带着“波特臭大粪”的徽章去找他的麻烦。何况除了波特以外,芬里尔还抓回了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这下即便是那个男巫长成一个家养小精灵也肯定是波特了。 “我不确定。”德拉科回避掉所有人的目光,眼睛看着一盏昏暗的壁灯,摇了摇头。 “你,你来看看。”贝拉看向站在二楼的凯瑟琳,然后又对虫尾巴说,“去把那个恶心的泥巴种也叫来。”她指的是玛丽。 凯瑟琳捏起哈利的下巴打量了几眼,直到玛丽走到她身边才又放下。“看来狼毒药剂影响了你的视力。”她轻蔑地对芬里尔说,“这不是波特。” “不可能。”芬里尔冲过来,揪起波特的脑袋送到玛丽面前,“你看看,这是不是哈利波特。”凯瑟琳握紧了袖子里的魔杖,悄无声息地站到了虫尾巴身后。玛丽抬起眼睛,盯着哈利看了很久,然后又奇怪地看了一眼凯瑟琳和德拉科,终于犹豫着吐出两个字:不是。 “废物。”芬里尔丢下哈利,一把抓住玛丽的头发把她扔了出去。“我就说泥巴种没什么用。”贝拉踹了一脚倒在地上的玛丽,又把脚踩在她的脸上碾了几下,“主人说了,咱们可以随时处理这个泥巴种。” “那你还等什么。”芬里尔说。 “她带来了拉文克劳冠冕。”凯瑟琳冷冷地说,“她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一个泥巴种能知道什么!”贝拉不耐烦地说,“我早就想除掉这个恶心的麻种了。”然后她举起了魔杖。 “让我再看一眼!让我再看一眼!我刚刚没看清。”玛丽突然爬起来说,她的左脸已经肿了,血从嘴巴里冒出来,头发又变回乱糟糟的样子。芬里尔又把波特送到玛丽面前,并把她的脑袋狠狠按在距离波特五厘米远的地方,咬牙切齿地说,“你这次最好给我看清楚。” 玛丽又盯着波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慢慢地站起来,再次看了看凯瑟琳,然后低下头把目光放在地板上,正准备开口,却突然身子一僵,倒了下去,没了呼吸——是一个无声的索命咒。 “不——”格兰杰和韦斯莱尖叫起来,他们在罗尔兄妹手里剧烈挣扎着,但是始终被牢牢控制住,犹如一头发狂的困兽。被定身咒控制住的哈利犹如被抽取魂魄一般,呆愣在那里,喉头剧烈滚动着。剩下的食死徒也都慌了神,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哈利波特了,每个人都想在伏地魔面前立上一功。 “是你干的!”贝拉拿着魔杖怒气冲冲地向凯瑟琳走来,“你这个叛徒,我看见绿光是从你这边闪出来的,是你用了索命咒。”德拉科连忙追上去,想把凯瑟琳拦在身后,卢修斯和纳西莎则跟在他们的儿子身后。 “冷静点,贝拉。”纳西莎说。 凯瑟琳抚摸了一下袖子里的魔杖,推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德拉科,走上前去,和贝拉对峙着,“索命咒当然是从我这边冒出来的,因为我们这里有一个格兰芬多。”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虫尾巴身上。 “你在栽赃我。”虫尾巴尖叫道,“明明是你杀了那个泥巴种。” “我们可以检查一下各自魔杖。”凯瑟琳垂下眼睛盯着这个矮小的巫师,她记得三年级的圣诞假就是这个巫师在伏地魔的授意下对她用了钻心咒,“你敢吗,虫尾巴?” 还没等虫尾巴说话,贝拉就用缴械咒拿走了他和凯瑟琳的魔杖。“闪回闪现”,凯瑟琳的魔杖顶端只是开出了一朵雪白色的兰花,而虫尾巴那根短小的魔杖立刻闪出一道绿光,把大理石壁炉劈出一道清晰的裂痕。 “不,不是我。我不会背叛主人。一定是有人偷了我的魔杖。”虫尾巴尖叫,然后他迅速变成一只老鼠,想要从这里逃走。 “阿瓦达索命。”贝拉举起魔杖,虫尾巴瞬间变回原来的形态,然后和玛丽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玛丽死了,“叛徒”虫尾巴也死了。但是仍旧没有人能够指认出哈利波特。狼人芬里尔坚持认为虫尾巴是怕玛丽说出“这个的确是波特”的真相才动手的,卢修斯也这样想,但是贝拉不愿意在不确定的情况下贸然召唤他们的主人,因此只能把哈利,罗恩还有赫敏都关入地牢,然后等待蜇人咒的效力消失再作辨认。 地牢里还有一些其他人,凯瑟琳不大认识,她把哈利一行人押进去以后就准备离开,却哈利被叫住了。 “我不明白。”哈利说,他只说了半句话,声音很低,可能是怕有人偷听,但是凯瑟琳很容易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她偷虫尾巴魔杖的时候,她用无声的索命咒杀死玛丽的时候,哈利全部看见了,因为那个角度正对着他。不过他显然也没有想到凯瑟琳偷魔杖是要彻底杀死玛丽。 “约翰逊是一个隐患。”凯瑟琳说,“我和德拉科还不想死。” 这里并不像哈利想的那样隔墙有耳。 “但是你们可以……” “假如你真的是活够了,不必麻烦伏地魔,我也可以满足你的需求,波特。”凯瑟琳不耐烦地说,然后重重合上了地牢的铁门。 刚从地牢里出来,凯瑟琳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德拉科,举着一盏煤油灯,好让太阳落山以后的马尔福庄园再亮一点。 “他们把约翰逊扔到山上了,听说那里有很多野兽。”德拉科举着灯走在前面,把路面照得很亮。 “死人不会感到疼的。”凯瑟琳现在不想谈这个,只能硬着头皮敷衍。他们沉默着穿过长长的走廊,直到卧室门口才停下来,“晚安,凯茜”。德拉科把灯递给凯瑟琳,然后转过身独自融入了黑色的走廊里。 ☆、第六十五章 大结局 作者有话说: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六七年级和大结局处理的比较草率,在这里给一直追文的小可爱道歉。 钟声响了三下,包括贝拉在内的食死徒都已经入睡,感谢梅林,虽然许多食死徒已经丧失人性,但是至少还保留了睡觉这个习惯。凯瑟琳悄悄打开一条门缝,探出头,左右观察了一会儿,确定私下没有人以后才轻手轻脚地走出来。她得想个办法把哈利放出去,否则等蜇人咒的效力一过,她和德拉科的谎言就要露馅了。 地牢里黑漆漆一片,哪怕是“荧光闪烁”也没什么用,凯瑟琳拎着那盏德拉科留下的煤油灯在坑坑洼洼的地面上小心行走。这里常年都看不见阳光,因此又湿又冷,绿色的苔藓爬满了墙缝和地面。凯瑟琳走得很慢,一来是因为地面太滑,二来是为了尽量让手杖敲在地面上的声音小一点,以免惊动其他人。但是就在她把一步路分成两步走的时候,地牢中传来的一阵巨响险些把她吓得去见了梅林。 “该死,他们搞什么。”凯瑟琳咒骂一声,顾不得湿滑的地面,疾步上前打开了关押波特的牢房大门,幸好马尔福家的地牢足有四十米深,周围也没有客房,所以住在这里的食死徒并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地牢里的人少了两个,是凯瑟琳不大认识的拉文克劳女生和她的父亲。哈利,赫敏,还有罗恩愣在原地,惊愕地盯着站在门口的凯瑟琳。紧接着又是一阵巨响,一个有些眼熟的家养小精灵幻影移形出现在了牢房。 “多比已经把洛夫古德一家送到安全的地方了,现在可以送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了。”多比背对着凯瑟琳,高兴得不得了,以至于没有看见拼命对他使眼色的罗恩。显而易见,刚才就是他用幻影移形把卢娜他们送走了。 “马尔福有你这样的家养小精灵真是不幸。”凯瑟琳像一个幽灵一样站在多比身后,轻飘飘地说,她记得多比,一年级的时候德拉科曾经让这个丑陋的小家伙给她送过苹果派。 可怜的多比被突然出现的凯瑟琳吓了一跳,他条件反射性的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张开干巴巴的双臂做出一幅保护的样子,说:“多比会保护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 “如果你肯动动脑子,波特。”凯瑟琳用斯内普看纳威的神情看着波特几人,“就应该意识到,芬里尔在你们几个身上设置了特殊屏障,除非屏障解除,否则你们谁也不能离开这里,幻影移形也不行。” “你来这里为了帮我们,对吗?”哈利试探地向前走了一步,挡在了多比前面。 “别把自己想得那么重要,波特。如果明天早上贝拉发现你就是波特,我和德拉科都活不了。”凯瑟琳略有不耐烦地解释,然后她沉默了一会儿,直到罗恩以为她是在戏弄他们的时候才再次开口,“我可以帮你们解除屏障,但是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哈利问。 “给我一枚密室里的蛇牙,我知道你有。”凯瑟琳直勾勾盯着哈利的口袋,看上去像一个抢劫犯。 哈利短暂犹豫了一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灰白色的尖锐蛇牙放在了了凯瑟琳递过来的帕子上,没有多问。紧接着,凯瑟琳迅速在空中画出一道符咒,一阵黑烟从哈利几人的脊椎里散了出来,紧接着他们身上那种奇怪的疲惫感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松。 “还不快走。”凯瑟琳催促道。 “我不明白。”罗恩突然开口了,“你究竟是哪一边的?” “你那考试不及格的脑子当然想不明白。”凯瑟琳很不耐烦。 “伏地魔会因为我们消失而惩罚难你吗?”赫敏问。 “要死也是芬里尔去死。”凯瑟琳无所谓地说,然后她继续催促,“如果你们再不走,就只能成为纳吉尼的食谱了。” 赫敏这才放下心来,拉住了多比的小手,又是一阵巨响,牢房里就变得空空荡荡。 犯人在眼皮子底下失踪,贝拉气得几乎要发疯,而且最糟糕的是伏地魔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他大发雷霆,当天中午纳吉尼就又加菜了:芬里尔。 “我需要一点你们的帮助。”伏地魔从长桌首席的位置上站起来,围绕着坐在桌子两侧的食死徒走来走去,“我的魔杖不能直接杀死波特,你们有人愿意把自己的魔杖献给我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长桌上一点声响也没有,连贝拉也没有说话。毕竟,但凡是一个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巫师也不会把如同自己手臂一样的魔杖随便交给他人。 “我愿意。”凯瑟琳抬起眼睛,看向伏地魔,“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我的主人。”然后她虔诚地双手献上了自己的魔杖。德拉科紧张地盯着她,额头上密密麻麻贴满了冷汗。 “凯瑟琳。”伏地魔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个勉强能称之为微笑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是我最忠诚的仆人。”剩下的食死徒则都像看疯子一样看着凯瑟琳。 仆人?凯瑟琳低下头,做出一幅谦恭模样,暗自冷笑,那是一根假魔杖,是笑话商店的破玩意儿。但是,破玩意儿才意想不到——这句话是卖假魔杖的韦斯莱兄弟说的,凯瑟琳难得的认同了一次格兰芬多。伏地魔做梦也没有想到,凯瑟琳敢拿一个恶作剧魔杖糊弄他。 米迦列拉有关幽灵“复活”的实验彻底失败了,伏地魔的复活与她的研究没有丝毫关系。为了“幽灵复活”,她和丈夫阿方索抛弃了子女,付出半生的时光,后来阿方索还因此丢掉性命。但是实验失败了,而且将永远不会成功。她最新的实验成果发现,让幽灵复活是一个几率为零的事件,就像一个麻瓜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巫师一样。几天以前,米伽列拉曾一脸迷茫地询问自己的小女儿,她是不是不应该为这个实验付出那么多,凯瑟琳对这个问题表示不屑一顾,毕竟实验已经进行了这么多年,再言其它已经毫无意义。实际上,最开始提出“复活”这一实验的阿方索,但是后来因为伏地魔的阴影不断蔓延,他选择了放弃,然而米伽列拉却深陷于此。 经过食死徒们的不屑努力,总算是找到了哈利波特的踪迹:在霍格沃茨的禁林里。贝拉他们为了寻找波特把整个英国翻了一个遍,但是最终发现波特最后的痕迹居然是在禁林。伏地魔一得到这个消息就带着所有的食死徒大张旗鼓地前往霍格沃茨。 后来发生的事情让凯瑟琳感觉到有一些恍惚,她几乎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穿过了霍格沃茨的保护神咒,然后在那场混战中又干了什么。她只是模糊地记得最后的最后,那根假魔杖应该多少发挥了一点作用,因为在伏地魔和哈利对战的时候,假魔杖顺利反水,不但没能杀死波特,还将咒语反弹在了自己身上,这是凯瑟琳意料之外的事情。伏地魔像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巫师一样倒了下去,倒下前,他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凯瑟琳,吐出两个字,“骗子”,然后来不及再扔出一个恶咒就瘫软在地上。 “叛徒!”贝拉尖叫,然后举起魔杖,“阿瓦达索命!” 又是那道熟悉的绿光,但是凯瑟琳并没有感受到想象中的疼痛——起初她以为是索命咒不会痛——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那道绿光并没有打在她身上,而是打在了扑过来、挡在她前面的德拉科身上。 卢修斯冲过来跪在地上,想把他的独子抱在怀里,可是他的手抖得太厉害,根本揽不起德拉科的肩膀。 “叛徒!”贝拉再次举起魔杖。 “你杀了我儿子!”纳西莎挡在德拉科的尸体前面,同样举起魔杖,并且用比贝拉更快的速度念出了“阿瓦达索命”。 结束了,这下终于都结束了。凯瑟琳坐在德拉科的尸体旁边,周围全是逃窜的食死徒,以及庆祝伏地魔死亡的巫师们。她望着德拉科安详的苍白脸庞,仔细思考了半天,才发现他可能是真的死了。纳西莎几乎哭死过去,卢修斯更苍老了,脸上一瞬间冒出来许多青色的胡茬,凯瑟琳仍旧是呆坐在那里,牵着德拉科冰冷的手指,她听不见马尔福夫妇的哭喊声,也看不见周围那些跑来跑去的巫师,甚至连呼吸都不会了,直到哈利几人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凯瑟琳才回过神来。 “你还好吗,费拉拉?”赫敏问。 “德拉科他是不是死了?”凯瑟琳答非所问。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她又盯着德拉科的身体看了一会儿,想伸出手替他把眼睛合上,却发现自己没有那个力气。纳西莎已经晕死过去,卢修斯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着夫人,颓废地坐在地上,看上去比德拉科更像一个死人。 “帮帮忙吧,波特。”凯瑟琳开口了,她的嗓子很哑,“帮忙把德拉科送回家,我的腿早就没法骑扫帚了,最近几天幻影移形也不行了。” 伏地魔再次倒台,魔法部开始陆续审判一众食死徒,新上任的部长金斯莱在这方面很有经验,因此审判很顺利。斯内普沉冤得雪,卡罗兄妹被送入阿兹卡班,马尔福被没收了一半以上的家产,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唯一让审判长们头疼的就是凯瑟琳·费拉拉。从1996年开始,她前后共杀害了五名巫师,其中包括声名狼藉的魔法部副部长乌姆里奇,麻瓜研究学教授巴布吉,食死徒玛丽·约翰逊,和《预言家日报》记者丽塔·斯基特及其丈夫,另外还有两名无辜的麻瓜。但是她在大战前夕又换掉了伏地魔的魔杖,还毁坏了魂器之一的斯莱特林吊坠盒,对大战的胜利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因此凯瑟琳究竟应该如何判决,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以哈利赫敏为代表的巫师认为,凯瑟琳在成为食死徒时尚未成年,且当时她被陷害至阿兹卡班,在那种情况下,她并没有多余的选择,所以要酌情处理。可惜案件的主人公并不配合他们,凯瑟琳坚称她不后悔她杀死的每一个人,包括巴布吉教授和那两个无辜的麻瓜。而魔法部则认为,无论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凯瑟琳·费拉拉杀害巫师和麻瓜是不可磨灭的事实,因此要依法处理,在阿兹卡班终生囚禁。双方为此争执不休,直到夏天结束才有了结果。 但是这个结果并不是由魔法部或者哈利他们决定的,而是由凯瑟琳自己决定的。她的腿伤在大战过后恶化到了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哪怕是最优秀的治疗师也没有办法。发炎、感染、化脓每天都在发生,一些巫师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真菌迅速在凯瑟琳体内蔓延,起初是双腿,后来一只手臂也没有了知觉,等到她连续发热了一个星期以后,病情终于随着呼吸的消失而得到了抑制。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审判长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个棘手的问题。 “我真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那两个麻瓜。”罗恩坐在修复了一半的费拉拉花园里,他们正在参加凯瑟琳的葬礼。 “因为他们嘲笑她的跛足。”赫敏解释,“我承认这件事凯瑟琳做得可能有点极端,但也可以理解。”主持参加葬礼的人是塞西莉亚,她穿着传统的黑色巫师长袍,把一枝带露水的玫瑰放在了妹妹的棺材里。出席葬礼的人不多,只有哈利、罗恩、赫敏和弗立维教授,以及达芙妮、弗林特还有杜克。葬礼快结束的时候,马尔福夫妇也来了,但是他们没有走得太近,只是站在远处安静看着。两个月以前,马尔福庄园也举办过一场同样的葬礼——给德拉科。 费拉拉庄园位于英国北部,这里总是多雨,但是今天的天气却很好。太阳很足,但是并不刺眼,是一个适合打魁地奇的好天气。